第 644部分阅读
安元志转身往院外走去。
风玲呆愣地看着安元志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颂经声,庙外满树风玲在风的清脆响声,听在风玲的耳朵里,让风玲一阵恍惚。
安元志没回头再去看风玲一眼,他在一间仍是供奉着南海观音像的佛堂里找到了袁威。
袁威在香案上的香炉里插了三柱平安香,听见有脚步声,回头看见是安元志,便道:“看过法事了?”
安元志点头,说:“看过了,就是一帮人跪着念经。”
袁威一笑,说:“你这是外行看热闹。”
“钱都花掉了?”安元志问袁威。
袁威说:“香烛花不了几个钱,剩下的大钱我捐给这庙了,你看行吗?”
“求的平安?”安元志又问袁威。
袁威说:“你不是说要求平安的吗?”
“那走吧,”安元志转身就出了这间佛堂。
“你不上个香?”袁威追着安元志问。
“我不用。”
“其实我也不用啊,我们花这么多钱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安元志没理袁威的问,出了观音庙,上了马后才跟袁威说:“我横竖一个人活着,我求什么平安?你现在能跟我一样吗?”
袁威被安元志说的一愣,他家有妻儿,自然不能跟安元志一样。
安元志打马往驻军地跑去。
袁威骑马跟在了安元志的身后,有心再问问安元志这是怎么了,可是看看安元志阴沉着的脸,袁威就什么话也问不出来了。
白承泽跟席琰一行人出了云霄关的北门之后,策马跑了整整一夜。
天亮之后,众人才停下来,在官道旁的空地上稍事休息。
白承泽叫过了自己的侍卫长,小声道:“你先行一步,赶上夏将军,跟他说,到了军营之后,席家军往云霄关赶,卫**驻扎原地,就说这是圣上的意思。”
侍卫长忙道:“爷,没有圣令,卫**的那帮人能信夏将军的话吗?”
白承泽给了侍卫长一块令牌,说:“你把这个给夏将军。”
侍卫长看一眼手里的令牌,竟是军正在用着的虎符,侍卫长也不敢问白承泽这虎符是真是假。
“快去吧,”白承泽看着这侍卫长道。
“是,”侍卫长躬身领了命。
席琰看白承泽的这个侍卫长骑马先行了,问白承泽道:“五殿下,这个侍卫为了何事先行?”
白承泽笑道:“我父皇只给了我们六日的时间,我让他替我去催一催景臣他们。”
白承泽这话说的合情合理,让席琰一点也没有生疑。
众人休息了一个时辰之后,上马又往前赶路。
赶了一天的路后,白承泽在官道上停了马,搓了一下被风吹得已经麻木的脸,跟席琰道:“大将军,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席琰这会儿还想赶路,六天的时间,他们已经用去一天了,还要休息?席大将军心里不乐意,只是白承泽的面子他不能不给,冲白承泽点了点头后,席琰跟左右道:“下马歇半个时辰。”
白承泽的几个侍卫在官道旁的空地上点燃了篝火。
白承泽在篝火旁坐下了,招呼站在不远处跟手下说话的席琰道:“大将军,你过来烤烤火,暖和一下吧。”
席琰走了过来,在白承泽的身旁坐下了。南疆的冬夜寒冷,席琰在篝火前坐下后,身上顿时就是一暖。
白承泽递了一碗热水给席琰,说:“刚烧开的水,大将军喝吧。”
席琰谢了白承泽后,才接过了水碗。
白承泽拿起放在自己脚下的水碗,喝了一大口,说:“大将军,我们这是在拼死赶路吗?”
席琰一笑,说:“五殿下,军情如火,圣上这也是等不得了。”
“是啊,”白承泽说:“我父皇的案头已经压着不少上报各地灾情的折子了,云霄关的这场仗,最好是尽快打完。”
一个席琰的亲兵这时给席琰送来了水和烤好的干粮。
席琰放下了拿在手里的水碗,喝了这亲兵送过来的水。
白承泽假装什么也没看到,只跟席琰说“我们再行一天半,估计就能遇见后军了。”
席琰说:“但愿吧,不过他们应该没有这么快。”
白承泽吃着侍卫替自己弄好的热干粮,没再说话。
半个时辰后,众人又上马赶路。
又是一天的急行之后,在这天的三更天,还是白承泽最先停了马,跟席琰说想休息一下。
席琰在休息的事上顺着白承泽的意,当下就跟左右道:“休息半个时辰。”
就在众人下马,准备点篝火烧水热干粮的时候,官道两边的地面突然就被人从下面翻开了,数十名黑衣人从藏身的坑洞一跃而出。
“有剌客!”有席家军的兵卒大喊了一声。
双方人马马上就缠斗在了一起。
席琰站在了白承泽的身边,在他看来,这帮剌客的本事不差,可是他手下的人对付这帮剌客不在话下。
白承泽却是惊道:“这里怎么会有剌客?”
“爷!”白承泽的一个侍卫冲白承泽喊道:“您先走!”
“爷,这些人是冲你来的!”另一个侍卫喊道:“您先走啊!”
席琰的脑子里数个念头转瞬而过,这些剌客是冲着白承泽来的?这是白承允派来杀白承泽的?
“席琰!”就在席琰惊疑不定间,一个剌客冲到了他与白承泽的跟前,大声高呼着席琰的名字,手剑直剌席琰的咽喉。
白承泽挥剑挡住了这个剌客,大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剌客理都不理白承泽,冲自己的同伙们高喊了一声:“席琰在这里!“
剌客们一起往席琰这里冲杀过来。
席琰这时笑了一声,道:“没想到我席琰在这里还能遇上仇人。”
白承泽只觉得一阵风掠过面颊,随后就听见剌客一声惨叫。
席琰一刀便将剌客的头颅斩落,跟白承泽道:“五殿下先行,下官随后就到。”
“大将军?”
“既然这帮屑小是冲着下官来的,那下官就不能连累了五殿下,”席琰说话间,刀下就又添了两具亡魂。
“爷,我们先走吧,”五王府的两个侍卫这时跑了过来,一起冲白承泽喊道。
“你们两个护送五殿下先走!”席琰冲这两个侍卫下令道。
有侍卫替白承泽牵了马来,说:“爷,上马吧。”
“五殿下!”席琰又冲白承泽喊了一声。
白承泽一咬牙,上了马,跟席琰道:“这既然是大将军的私事,那我就先行回避了,席大将军多加小心。”
席琰朗声一笑,道:“五殿下放心,这帮屑小之辈,还入不了下官的眼。”
白承泽带着自己的侍卫们先走了。
剌客们武艺虽高,但跟席琰手下的兵将相比还是差了一些,更何况这一回席琰是亲自动了手。半刻钟的时间不到,这场打斗就结束了,剌客们的尸体倒了一地,席琰的手下只是伤了几人。
“说,谁派你们来的!”席琰把刀架在一个剌客的脖子上喝问道。
这剌客看了席琰一眼,笑了一下,说:“你反正活不成了。”
“找死!”有亲兵在后面踹了这剌客一脚。
这剌客倒地的同时,嘴狠狠地一咬,鲜血涌出嘴唇。
“咬舌头了,”一个兵卒上前看了这剌客之后,跟席琰大声禀道。
剌客们这下子就都死了,席琰看看这一地的尸体,只觉得心血气翻涌,太阳穴那里有什么东西从里往外撞着,让他一阵的头疼。
“大将军?!”席家军的众人看席琰站得好好的,突然之间就倒下了,一起惊呼了起来。
席琰倒地之后,迷茫了一下,反应不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
有兵卒举着火把跑到了席琰的跟前。
光亮之下,席琰发现围在自己身遭的这些兵将都是一脸的惊愕,席琰说:“你们怎么了?”
“血”有兵卒看着席琰颤声道。
席琰这时胸口憋闷,张嘴就呕了一声,却什么东西也没有吐出来。
“大将军!”有亲信的将军把席琰扶坐了起来,叫道:“您哪里不舒服?”
席琰这会儿面色迅惨白,嘴唇一张一翕,旁人却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
这一回没有军医随队而行,席家军的众人全都慌了神,他们方才也没见有剌客伤到席琰啊。两个亲信的将军解开了席炎的战袍,查看起席琰有没有受伤来。
席琰这时感觉自己身上发冷,自己的身边就是火把,他却感觉不到一点暖意。
“没伤啊!”一个亲信将军喊道。
几员将领这会儿一起看着席琰的脸,脸上的表情都僵着。
席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手上沾到了一些黏糊糊的东西,把手放到眼前一看,席琰这才发现,这东西发黑,有一股腥味,是血。
“大将军你撑着一些,”一个蹲在席琰身边的将军要抱席琰起来,叫道:“末将这就带您去看大夫!”
☆、854牛毛针
马蹄声从前路传来的时候,席家军的众人都无心去看一眼来的这些人是谁,他们这会儿只是看着席琰手足无措。
白承泽从马上跳下,推开了挡路的几个席家军兵将,快步走到了席琰的面前。
席琰这会儿七窍上都有颜色发黑的血迹,面色也发黑。
白承泽看到席琰的样子后,脚步就是一踉跄,看着就是吓了一跳的样子,大声道:“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席琰这会儿神智还清醒,看见白承泽到了自己的面前后,张嘴还是想说话,但一张嘴,就是一口黑血涌了出来。
白承泽半跪在了席琰的身前,急声道:“这是伤了?”
席琰冲白承泽摆了摆手。
白承泽冲席琰手下的兵将们道:“你们怎么还站在这里?去寻个大夫来啊!”
这条官道修在荒郊野外,深更半夜的,要上哪儿去寻大夫去?
“景臣,”席琰这时总算是发出声音来了。
白承泽忙道:“大将军放心,景臣是我的好友,我一定会照看他的。”
席琰看着白承泽。
白承泽一脸恳切地道:“你撑着些,前边应该有村庄,一定能找着大夫。”
“不能动,”有将军跟白承泽道:“我们一搬动大将军,大将军这血就吐得厉害。”
“吐血不会死人,”白承泽道:“把大将军抬上,我们去前边的村里。”
席琰却伸手抓住了白承泽的手腕,自己一路上没有用过白承泽的任何东西,不可能是白承泽下毒害的自己,这是谁想自己死?
白承泽看向了席琰,脸上是一片焦急的神情,说:“有什么话,我们看了大夫后再说吧。”
席琰想不出来是谁想自己死,一口血吐在了白承泽的衣襟上,席琰抓着白承泽手腕的手就脱了力。
“席大将军!”白承泽叫了起来:“席琰!”
众人一起屏住了呼吸,呆呆地看着一动不动的席琰。
白承泽将席琰环抱在了怀里,跟席家军的众人喊道:“做个担架来,我们抬着他走!”
几个席家军的兵卒跑去做担架了。
还剩一口气吊着不断的席琰,在这时感觉到自己的颈子左侧那里一阵剌痛,席琰双手动弹不得,只能竭力地抬头看向了白承泽。
白承泽跟席琰急声道:“你撑着些,不会有事的。”
席琰垂下头,看着白承泽捂在他颈子上,像是在扶着自己头的手,醍醐灌顶一般,席琰知道是谁想自己死了,只是他没时间,也没力气跟自己的手下们指出这个凶手了。
“大将军!”几个席家军的将领连声唤着席琰。
席琰的头歪在了白承泽的肩上,一动不动。
半晌之后,白承泽伸手试了一下席琰的鼻息,然后就是手一抖,又将手指探向席琰的颈侧,整个人就僵住了。
“五,五殿下?”有席家军的将军等得心焦,问了白承泽一声。
白承泽嗖的一下把手收了回来。
一个将军也伸手去试席琰的鼻息,呆滞了半天后,声带哭音地喊了起来,说:“死,死了!大将军死了!”
这事发生的太过突然,就算是看淡了生死的从军之人们也接受不了。
数只手同时伸到了席琰的鼻下。
白承泽站起了身,神情愕然。
足足半柱香的时辰之后,席家军的众人才接受了席琰已死的事实。
看一眼跪在席琰尸体旁不动的席家军兵将们,白承泽开口颤声道:“你们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何事?”
这个问题跪在地上的人们,谁也回答不了白承泽。
“剌客是谁派来的?”白承泽又问。
这回总算有席家军的一员将领跟白承泽说话了,说:“大将军是被人下毒了,这些剌客怎么可能是大将军的对手?”
白承泽说:“大将军没受伤?”
“没有,他的身上没有伤口!”有将军跟白承泽喊道。
“再查一遍,”白承泽道:“你们把剌客的身上也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