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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顶天的信中写道,前任教主命他去波斯总教迎回圣火令,因为鞑子占领中土,明教上下皆要与之周旋,将鞑子赶出中土,绝不可遵波斯总教之命奉蒙古人为主,若圣火令重入中原明教手中,中原明教即可与波斯总教分庭抗礼,不用再听他们的命令。可是他却在闭关之时知道了成昆与他夫人偷情的事,从而走火入魔真气散尽,只怕不能完成这个愿望了,故而他留下这封信,希望他夫人看到之后召集明教上下颁布他的遗命,令谢逊为副教主暂理明教事务,之后谁要是拿回圣火令,就是下一任教主。教中只有教主可以练的乾坤大挪移心法暂由谢逊保管,以后交给新教主,新教主要将明教发扬光大,驱除鞑虏,行善去恶,令明尊圣火普惠世人。
张无忌叹息一声,“可惜阳夫人却没能看到这封信就死了,否则明教也不至于因为教主之位产生纷争从而四分五裂。”
【“余将以身上残存功力,掩石门而和成昆共处。夫人可依秘道全图脱困。当世无第二人有乾坤大挪移之功,即无第二人能推动此‘无妄’位石门,待后世豪杰练成,余及成昆骸骨朽矣。顶天谨白。”最后是一行小字:“余名顶天,然于世无功,于教无勋,伤夫人之心,赍恨而没,狂言顶天立地,诚可笑也。”】
叶芳璟将信上最后一段读了出来,不由大喜,“原来还有密道!”但是他一看信封中那张密道全图,顿时又心灰意冷,因为那唯一的出路就是成昆用石头堵住的那条路!
小昭这时候却已经又找到了一张羊皮,用阳夫人自杀的匕首割破了手指涂上羊皮,让字迹显现出来,惊喜道:“恭喜两位公子,这是乾坤大挪移心法!”
“是我们该恭喜你吧?”叶芳璟笑,“小昭姑娘进这秘道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张无忌虽然总不愿把人往坏处想,但是叶芳璟说的话,他却总是深信不疑的,便戒备地看着小昭。
小昭眼睛一红,委屈道:“不是的,阳教主信中说,只有练成此功才能推开‘无妄位’石门出去,我只是想着若两位公子练成了,咱们便可逃出生天了……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将两位公子带进这里来,便不会……不会害你们身陷险境。我对两位公子虽然多有隐瞒,可是、可是我真的没有恶意。”
“若是你有恶意,我也不会让你跟着我们这么久啦,”叶芳璟这才温和地笑了起来,拍拍她的脑袋,“傻姑娘,我自然知道你是为了感激无忌救了你的命才带我们进来的,只不过你也确实是想要这个乾坤大挪移心法是么?而且这一定不是你自愿的,否则你也不会始终惴惴不安。有人命令你这么做?那个人肯定不会是杨左使,若是他的话,他就不会锁着你了……”
小昭眼泪都快出来了,拼命摇着头:“公子不要问了,我、我不能说的……”
“好吧,我不问了,不过你得告诉我实话,你真的不知道出去的路?”
小昭又拼命点头,一溜小跑到了石室西北角,拿了脚边一柄大斧刮开石壁上的沙土,果然露出了一道门,“这里就是‘无妄位’,除了用乾坤大挪移的功力推开,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张无忌默默地搬来了剩下的火药想要把那个地方炸开,结果石门炸得凹进去七八尺,却也没有出现甬道——这石门的厚度竟然比宽度还大!
三个人都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芳璟少爷突然展颜一笑,道:“不急,先吃点东西吧,都进来大半天了,你们不饿吗?”他从包里拿出了一堆吃的和,小昭登时睁大了眼睛。
“我相信你不会说出去的,对么?”芳璟少爷对她笑,小姑娘拼命点头保证,羞羞怯怯地接过了他递给的食物。
张无忌坐在自己的小伙伴旁边,从自己包里拿出水和他洗完手,一边啃着椒盐排骨一边小小声地问他:“你怎么对她那么好……”
芳璟少爷挑眉一笑,凑到他耳边更小声地问:“我怎么觉得你这句话酸溜溜的?看上她啦?”
张无忌差点把嘴里的骨头都吞下去,好容易缓过劲来,忍不住埋怨:“你怎么老是看到个姑娘就要说我看上她?”
芳璟少爷微笑,“我那不是担心你被啸日听雷她们矫枉过正以后真不喜欢姑娘了吗?到时候还要我负责。”
“你怎么负责啊?给我找十七八个姑娘?”张无忌笑着拿肩膀撞了他一下,“瞎操心。”
芳璟少爷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唉,实在不行,只好我自己亲自上了,谁让我出了那么个馊主意呢。”
张无忌大笑,顺着他的话说:“那也行的,干脆咱们俩就凑合过一辈子算了,哈哈哈。”
小昭默默地坐在另一边看着他们俩,又一次觉得自己十分多余——尽管这俩完全是好朋友开玩笑而已,她还是觉得很像秀恩爱啊!
三个人吃完了东西,又开始商量怎么出去,叶芳璟想着是不是能用剑把那道石门挖穿,张无忌却很担心门太厚不知道得挖到几时,不过他们还是试了试,但是那石头的质地太坚硬,面积和厚度也太大,哪怕叶芳璟出品的剑十分锋利,可称是削铁如泥,挖了好半天也才挖进了三四尺,通道依然没有看见。
“实在不行你就练吧,”芳璟少爷只好对张无忌道,“虽然这样不算厚道,但是总比我们被困死在这里强得多,最多你出去以后不用这门功夫就是。我是不练的,我只要我的问水诀和山居剑意。”
张无忌思虑再三,还是练了,尽管他没什么把握能练成——那张羊皮上说悟性高者也要七年才能练成第一层——但他还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在他练乾坤大挪移心法的期间,叶芳璟也没放弃继续用剑挖那道石门,就连小昭都帮着他一起挖了。
令人惊讶的是,张无忌不知道是悟性极高还是有了九阳神功打底的原因,竟然一下子就练成了第一层,接下来进步更是飞快,半日就练到了第五层,等他练到最后,只剩下十九句未练成的时候,他们被困在这石室中还不足一天。
那道石门终于被他推开了,众人这才发觉这哪是一道石门呢?根本就是一整块天然而生的足有小山那么大的巨石,石底装了一块大铁球作为门枢,只是年月深久,早已生锈,推起来着实困难得很。
三人照着密道全图,终于走出了山洞,洞外已经是白天了,阳光映照在冰雪之上,他们花了好长时间才适应那强烈的光线。
第十八章 光明顶初展锋芒
三个人出了密道,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外面强烈的光线,不过芳璟少爷又犯了愁,他望着眼前白茫茫一片雪山,很惆怅地问张无忌:“无忌,你认得路吗?”
张无忌摇了摇头,极目远眺,突然一指西北边,“那里好像有几个死人,我们过去看看吧。”
他们的位置是在一座山的半山腰,在这座山的西北边有一个山坡,山坡上躺着几个一动不动的人,看起来似乎已经死去。
两个男人一人抓着小昭一只手,飞快地用轻功疾驰而去,到了西北边的山坡上,才知道那几个死人是什么身份——其中三个穿着明教的服饰,另一个则是一名僧人。
“糟糕,难道六大派已经攻上了山?”张无忌一惊,“杨伯伯他们还受着伤呢。”
小昭有些慌了,“咱们快上光明顶,往那边走!”
三人一路上山,沿途看到许多尸体,大多是明教教徒,六大派的也有不少,可见战况十分激烈,而且明教显然处于下风,张无忌和小昭更着急了,叶芳璟也颇有些担心——毕竟他很敬佩阳顶天的,连带也就颇为偏向明教。
将到山顶的时候,三人已经听见了兵刃相交的声音,知道战斗还未结束,他们总算松了一口气,朝着战斗声传来的方向疾奔,到了光明顶的大门,穿过两处厅堂,终于来到了一处宽大的广场,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黑压压的一群人。西边人数较少,而且大部分都鲜血淋漓身受重伤,杨逍等人坐在其中还在运气疗伤。在这些明教的人外围,是将他们团团围住的六堆人,便是六大派的了。
广场中心空出一块地方来,两人正在拼斗,张无忌骤然停住了脚步,小声对叶芳璟道:“是四师伯。”
原来场中那短小精干的中年汉子,就是武当四侠张松溪,而与他对战的却是一个老人,老人一双飞扬入鬓的长眉雪白雪白,眼角下垂,鼻子如鹰钩,看起来有些阴冷,然而双目炯炯,又显得格外威风。
叶芳璟若有所思地看着老人的眉毛,小声问张无忌:“你看那是不是白眉鹰王?”
张无忌陡然一震,看着老人,眼圈就红了,几乎想要冲出去和外公相认,但是咬了咬嘴唇,又忍住了。
芳璟少爷看着他的神色,忍不住叹了一声,握住了他的手,安慰道:“再等等看吧。”
接着他便转头对小昭道:“小昭姑娘,接下来我们可能要加入战局,也许照顾不到你了,你对这里比较熟,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小昭担心地看着他们,想要摇头,又怕自己会拖累他们,只好答应:“那我走了,两位公子多加小心。”
等到小昭走了,两人终于可以放开说话。叶芳璟拉着张无忌找了个隐蔽的角落,问他:“你打算怎么办?现在看样子明教是完全落入下风了,只能靠你外公一个人撑着,可是你要是出面也不合适,毕竟现在是你的师叔伯在场上,要不我去?”
张无忌猛摇头,“不行的,那很危险!”
芳璟少爷皱起了眉,“到了现在你还要说这种话?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如果我遇到了这种情况,难道你不会像我这样做?”
“可是……我们认识到现在,你已经帮了我很多,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还了……”张无忌讷讷道,“再这样下去我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叶芳璟都被他气笑了,“还什么还?朋友之间还用得着还?你也太把我当外人了吧?”
“不是不是,”张无忌慌忙摇头,“我、我只是觉得你对我太好了,我对你还不够好……”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别人对他好一分,他就恨不得要对那个人好十分,叶芳璟早知道他就是这样一个老好人,也只好叹气,顺着他的话说道:“债多了不愁,横竖都是还不清了,还在乎多那么一点吗?大不了你以后一辈子供我差遣好了。”
“好!”张无忌十分认真地点头,“以后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芳璟少爷笑了,“好吧,那么现在我们来分工一下,我们先出去,你内力深厚,九阳神功又是疗伤的好东西,你去帮杨左使他们治伤,我去帮你外公。”
两人商量好了对策,同时脚尖一点地面,飞掠过了人群,降落在了包围圈里,站在了明教众人的身前。
场中白眉鹰王殷天正和张松溪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两人比拼内力之时,同时发力,不约而同地倒退了好几步,张松溪神态谦和道:“晚辈适才多退一步,输了半招,多谢前辈指教。”气定神闲地退了下去。
殷天正声如洪钟:“张兄的内家修为超凡入圣,老夫自愧不如……咦?”这一声“咦”却是因为叶芳璟两人正巧在此时落到了他身后。
六大派的人眼见明教一方又来了两个人,不由有些哗然,峨眉的灭绝师太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咬牙切齿道:“又是你们两个小子!”
芳璟少爷笑眯眯地对她挥手:“师太,好久不见,你的倚天剑还好吗?”
殷天正大喜:“难道阁下就是那位对明教有恩的叶公子?老朽殷天正多谢公子!”拱手就是一礼
“不敢当不敢当,”芳璟少爷赶紧让开他的礼,“晚辈不敢受殷前辈的礼,您当我是个孙辈就行了。”
他上前几步,小声道:“殷前辈,在下这师弟名叫无忌,他母亲也姓殷。”
殷天正浑身一震,目光激动地转向了望着自己的张无忌,看到他眼圈微红的样子,嘴唇抖动了几下,已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哽咽道:“好,好,好……”
“殷前辈不如就先休息一下,剩下的事交给我们这些晚辈就好,”芳璟少爷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说,“在下的师弟内力还行,可以助杨左使他们疗伤,不过毕竟经验不足,还需要殷前辈给他指点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