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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给他指点指点。”
张无忌抢上前几步扶住殷天正,强掩住激动的神色,颤声道:“前辈,我扶您去休息。”
殷天正老怀甚慰地紧紧抓住他的手,由着他扶到杨逍等人身边坐下,指点着他该先帮谁疗伤,他一边忙着,一边抬头看了看叶芳璟,对他露出了一个充满信赖的笑。
芳璟少爷回给他一个笑容,转身面对六大派众人,摘下背后的重剑重重地插在身前的地面上,气定神闲道:“在下藏剑山庄叶芳璟,领教各位大侠高招。”
第十九章 无忌发威
叶芳璟的话一出,六大派的人就议论纷纷起来。他们多少也听说过他的名声,知道他铸剑很厉害,剑法也很好,但是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很多人心里还是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除了亲眼目睹他削断倚天剑剑尖的峨眉派众人,以及看到他打败灭绝师太的那些人之外,他们并不觉得他有多可怕,而且就连看到他打败灭绝师太的那些人也只是觉得他是依仗兵器之利而已。
因此就有人不服了,崆峒派中一个矮小的老人冷笑道:“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就凭你一个人也妄想挑战我们所有人?念在你不是魔教妖人的份上,若你识相点速速退去,我们还可放你一马。”
华山派中一人高声喊道:“什么放他一马?此人和魔教妖人狼狈为奸,还放他作甚?除恶务尽,今日魔教妖人和这小崽子,是一定要死在这里的!空智大师,魔教已经一败涂地,咱们还等什么?你老人家快下令吧!将这些人一网打尽便是!”
少林的空智大师是此次围剿行动的领头人,闻言便道:“华山派和崆峒派各位,请将场上的魔教余孽一概诛灭了。武当派从西往东搜索,峨嵋派从东往西搜索,别让魔教有一人漏网。昆仑派预备火种,焚烧魔教巢穴。”
他吩咐五派后,双手合十,说道:“少林子弟各取法器,诵念往生经文,替六派殉难的英雄、魔教教众超度,化除冤孽。”
叶芳璟只是微笑着站在那里,淡定地说:“我刚才在外面听了一下,各位不是要依照武林规矩,跟明教各出高手决一胜负,若明教一方不认输,你们便不能出手屠戮吗?我现在代表明教出战,打都还没打,各位就要毁约了?名门正派也不过如此。”
说完这话他脸色一变,冷冷道:“老秃驴,谁稀罕你超度了?谁超度谁还不知道呢。少在那里惺惺作态,惹得我反胃了,小心少爷一剑拍死你。”
他前一刻还风度翩翩地讲道理,结果一转眼就开口骂人,老和尚被他挤兑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强忍下来,左手一挥:“好,咱们就稍待片刻又有何妨!如此就先让我们少林弟子领教领教叶施主的剑法!圆音,你去吧。”
结果施展了少林绝学龙爪手来攻击他的少林高手圆音,真的就被他一招“峰插云景”拍出了十几尺,然后接上一招“鹤归孤山”,最后重剑一抡,被一招普通的四季剑法拍飞出去,“砰”地一声摔落在地不省人事了。
明教众人神色振奋,六大派的人却都纷纷倒吸了一口气。
接下来少林寺、崆峒派、昆仑派尽出高手,却都被叶芳璟一一打了回去,然而他也知道不能将他们杀死,否则六大派真的不顾面子一拥而上,就凭他和张无忌两个人再加上明教那一群伤兵,只怕真的抵挡不住,因此都只是将人打伤而已。
可是经历了十几人的车轮战,就算他再厉害,也难免感到疲累。就在此时,华山派的掌门鲜于通上场了,鲜于通倒是不难对付,可是就在叶芳璟正要将他打败的时候,突觉一道劲风从背后袭来,可是他疲惫之下已经躲闪不及,只能将将挥剑一挡,就是这一挡给了鲜于通可乘之机,他的扇子突然朝着叶芳璟面门一点,叶芳璟只闻到一股甜香,就觉得头晕目眩,尽管勉力将鲜于通一剑拍飞,可是身子却摇晃了一下。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六大派的人还未来得及欢呼,正在帮明教众人疗伤的张无忌就“嗖”地一下站了起来,眨眼间就掠到他身边扶住他,目光如电地射向了六大派的人,喝道:“无耻!明明是单打独斗,你们为何要用暗器暗算人?是谁?给我站出来!”
一向好脾气的张无忌都气得骂人了,若是在平时,叶芳璟一定会打趣他的,但是他现在只觉得头晕目眩,只能用重剑拄在地上,靠着张无忌才没有摔倒。
张无忌赶紧扶他坐下来,快速点了他身上几处大穴,怒视着盘膝运功的鲜于通道:“鲜于通!你敢下毒?”
他一面说着一面运功帮叶芳璟逼毒,明教众人中殷天正冷笑:“这些名门正派素来就是这么面上道貌岸然肚里男盗女娼,放个暗器下个毒又算得了什么?十几个人车轮战都打不过叶公子一个人,他们自然只好使这些卑鄙手段。”
叶芳璟中的那毒倒不算是什么厉害的毒,不过是一种迷烟罢了,因此在张无忌九阳神功的治疗下,没一会儿他就恢复了正常,只是还稍稍有些乏力,张无忌便不愿再让他出战,而是自己朝着鲜于通走了过去。
灭绝师太喝道:“你要做什么?”
“师太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想要讨个公道罢了,”张无忌气得狠了,看也不看她一眼,径自走到鲜于通面前,捡起他的扇子,拿着扇柄对准了他,问道,“鲜于通,你想不想尝尝这扇子里另一种毒?”
鲜于通大惊失色,然而之前被叶芳璟打伤,却又站不起来,他距离自己的阵营又有些远——还在场地中央——便结结巴巴道:“你、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张无忌冷冷道,“你当年在苗疆中了剧毒,有人三日三夜不眠不休救了你,与你义结金兰,又将亲妹子许配与你为妻,你却用这毒害死了他的妹子,今日我只不过是让你也尝尝那种滋味罢了。”他将扇柄朝着鲜于通一挥,按动机关,那扇柄中的毒便落到了鲜于通的身上,当即便让他痛得满地打滚起来。张无忌趁此机会以为他解毒为条件,就逼他说出了他当年如何害死了救了他的胡青牛的妹妹,又如何用那种金蚕蛊毒害死了要向他师父报告这件事的他师兄,最终得到了华山派掌门位置的事。
六大派的人“嗡”地一声议论纷纷起来。
华山派众人又愧又怒,鲜于通的两位师叔待要清理门户,却被张无忌拦了下来,“我已答应他要给他解毒,两位要清理门户,回到华山再清理不迟。现在我们还是继续先前的比斗罢。”
他对这样一个卑鄙小人都能信守承诺,更让六大派众人中某些良心未泯的人羞愧起来,华山派两位长老也对他颇为佩服,堂堂正正地与他比斗,败给他之后就率领着华山派众人退了下去。
华山派败了,就轮到峨眉派上场了。
只是在开打之前,张无忌还有一件事要解决:“刚才是谁在我师兄与鲜于通比斗之时暗器伤人的?站出来罢。”他虽然是个老好人,然而对于自己的亲人朋友,却是十分护短的。本来他还想与人为善,在之前看到叶芳璟没有杀人还觉得很欣慰,可是现在他却恨不得叶芳璟方才出手再狠一些。
六大派自然不会有人承认这件事,只不过有些人还是面有愧色,觉得十分丢脸——武当派众人就颇有些不敢面对,尤其是站在宋远桥身后的殷梨亭,他实在是又担忧又愧疚,然而他也不能说些什么,只能偷偷给了张无忌一个抱歉的眼神。
灭绝师太对宋远桥道:“宋大侠,如今只剩下贵我两派,老尼姑女流之辈,全仗宋大侠执掌全局了。”
宋远桥一脸诚恳道:“岂敢岂敢,敝派已有数人败于殷教主手下,在下也未能取胜,无颜再出手了,师太剑法绝妙,一定能制服这小辈的。”
灭绝师太便对张无忌冷笑道:“我六大派光明正大,谁稀罕用暗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暗算一个小贼?你莫要拖延时间,就让老尼来领教领教阁下的高招吧。”
她拔丨出倚天剑,朗声道:“进招吧!”
芳璟少爷突然在张无忌身后说道:“老贼尼,你莫不是以为只有我的剑才能削断你的倚天剑吧?我可告诉你,我家无忌的剑可是我铸的,你自己掂量掂量。”
这时候场中众人才发现,倚天剑的剑尖似乎有那么点奇怪,或者应该说,倚天剑的剑尖不见了,现在那里是一个平平的切口……
不知道倚天剑曾经被芳璟少爷削断的人们这时候终于知道江湖中“叶芳璟铸的剑比倚天剑也不遑多让”的传言不是假的了,一时间心思各异,有的人目光闪动,已经开始考虑起该怎么给自己也弄一把,更多人则是感到惊骇非常。
张无忌只会使武当剑法,然而他又岂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使出来?便只好对灭绝师太道:“在下剑法平平无奇,唯有掌法还能拿得出手,还是领教一下师太的拳脚功夫罢。”
灭绝师太早在叶芳璟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就想要收剑了,此时听到他这么一说,心中暗暗松了口气,面上却一脸傲慢道:“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道你的掌法就很高明么?我今日就叫你看看峨眉的掌法!出招吧!”然后收起了倚天剑。
芳璟少爷捶地大笑,对着身边的人道:“看到没?老贼尼怕了,连剑都不敢用了呢。冷先生,铁冠道长,日后你们行走江湖若是遇到这老贼尼,大可直接拔剑,说你们的剑是我铸的,她就不敢再用倚天剑了。”
冷谦和铁冠道人大喜,连连道“公子说的极是”,明教众人纷纷畅快地大笑起来。
灭绝师太气得面色铁青,也不等张无忌出手了,抢先一掌就劈了过去。
张无忌本来就内力深厚,又刚刚学了乾坤大挪移这精妙绝伦的运力法门,不自觉地就开始运用起来,借力打力,一时间竟然跟灭绝师太势均力敌起来。
殷天正看着看着,脸上忽有疑惑之色,喃喃道:“乾坤大挪移?”
离他较近的杨逍等人立刻齐刷刷地看向了他。
第二十章
殷天正当年也是跟阳顶天一辈的,当然见识过乾坤大挪移是什么样子,加上他又一直关注着张无忌,一下子就认出了外孙武功的来路,一时激动就说了出来。
杨逍本来在专心疗伤的,听他那么一说便惊骇地望了过去,发现张无忌使的果然是乾坤大挪移,眼睛就眯了起来,“这位叶小公子怎么会我教的乾坤大挪移心法?”
叶芳璟就坐在他旁边,听到他的话略想了想,就对着几个明教高层招了招手喊他们凑过来,把之前在密道里发生的事跟他们说了一遍,又拿出了那封阳顶天的遗书,那份写着乾坤大挪移心法的羊皮也交给了杨逍,说道:“虽然无忌练了这心法也是无奈之举,但终究是占了贵教的便宜,眼下或许是刚练好还没能收发自如,不自觉就使出来了,不过今日过后,他不会再用的。若是贵教还有什么要求也尽管说出来,我们都会尽力补偿。”
杨逍慌忙摆手,“叶公子怎么说这话,你们今日帮了我教这么大的忙,我们哪能再提什么要求呢?叶小公子练了这心法也是他的机缘所致,你们将阳教主的遗命带出来,我们还要感激两位呢。”
一旁五散人之一的周颠笑嘻嘻地说:“乾坤大挪移心法是本教教主才能练的功夫,既然如此,不如就推举叶小公子作咱们的教主好啦,有了一位藏剑山庄的公子做教主,咱们以后还愁没有神兵利器吗?更何况两位叶公子前后帮了我们这么多忙,救了我们这么多人呢。”
“周先生莫开玩笑,”叶芳璟严肃道,“无忌年方及冠,在江湖中也无甚声望,更不是贵教中人,怎么能做贵教教主?”明教为了一个教主之位都分裂成那样了,可见其中的斗争有多复杂,他家无忌那么呆的一个人,怎么能趟这趟浑水?
周颠本来也是开玩笑,看到他这么严肃,嘿嘿干笑一声也不说话了。
倒是杨逍叹了口气,“阳教主的遗命是要谢法王暂代教主之位,可是谢法王如今身在何处无人知晓,我们又要去那里找他呢?”
殷天正忍不住就看了一眼张无忌,心想“我无忌孩儿肯定知道的”,然而看到叶芳璟递过来的眼神,到底没说出来,只好道:“阳教主信中不是说了吗?谁能迎回圣火令,谁就是下一任教主,你杨逍不早就想当教主了吗?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