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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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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明谚远远瞧着紧闭的朱门,心里像是被什么重击了一下,又觉得好似被人抽出了一块,很不是滋味。

不知道林浣这会儿在做什么,晚膳吃了什么,如今可好,孩子可好。可曾喝了药。怀中小小的乌木盒子抵在胸膛,虽隔着里衣,却依旧感觉像是火烧一般,烫的紧。

徒明谚隔着朱红大门,就这般胡思乱想着,不进也不退。呆愣愣地站了小半刻钟,阿南实在看不下去,上前轻声道:“要不,奴才去敲敲门。门里都有守夜的婆子照应着,见着王爷,哪会不开的。”

徒明谚默然半晌,几次都忍不住想要答应,只想着四川传来的连连捷报,泛起的心思又被强压了下去,朝阿南挥了挥手:“你下去歇着吧!”

林浣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几度辗转,却依旧没能入睡。一寸寸抚摸着身边的床位。以往徒明谚躺着的位子,如今却是空荡荡的,似是心也空落了一块,没了着落。记得初婚之时,她总是不习惯睡觉时身边多了个人,每日夜里总带着疏离和防备。而如今,不过两个月,什么时候开始,究竟是打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不习惯已在一日日的相处中变成了习惯,突然间没了,反倒心里十分不自在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间闻得一阵桂子的幽香,清新淡雅,其间似还夹杂了一阵厚重的喘息。让林浣莫名觉得舒心,安逸,模模糊糊地却也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刚翻身起床,便瞧见了床案上的盒子,乌木质地,延边镶了几颗祖母绿的宝石。打开来,里边儿整齐地摆着十来颗蜜饯。捻了一颗放进嘴里,软软糯糯,甜而不腻。林浣盖好盖子仔细瞧了瞧,这才看到盒子右下角小小的并不太显眼的素香斋的记号。

素香斋是京里有名的食铺。也不知是请的哪里的糕点师傅,一手绝活,无人能及,便是能宫里的御厨只怕也得逊上三分。但,素香斋只经营甜果糕点,各项食果不但色香味上制作精良,便是连包装上也是雅致的紧。比如,如今她手上的这份。大周朝用乌木镶宝石的盒子来包装蜜饯出卖的,怕是也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林浣撇了撇嘴,这般的做派,无非是装逼地扮个面子,也好将食果提升档次。只这一番倒弄,本来再普通不过的蜜饯瞬间价比天高。只虽然如此,京城里却依旧有的是达官贵人争相抢购。

可素香斋的食果每日里都是限量的,最是难求,现如今,便更是难求了。

这素香斋本是韦大人的夫人的嫁妆铺子。而这位韦大人,却正是之前自首,将科举弊案之事全然揽上了身,而使陈家脱了罪的陈国公的门生下属。

因着韦大人事发被判了秋后。其家人虽没被牵累,可韦夫人哪里还有心情来经营铺子。一早便关了门。要说,如今京城里头,这素香斋的食果也当是绝迹了,也不知徒明谚寻了什么法子,竟给弄到了这么一盒。

林浣将盒子塞进枕头下。青琼上前服侍着更了衣。便听得一边儿的朱璃责问在门口责问丫头:“你们谁偷吃了桌上的点心?主子的东西没说赏给你们,也是你们能乱拿的不成?”

小丫头们只懦懦称不敢,不曾。

“还说没有!昨晚上还有一盘子在的,如今瞧瞧,瞧瞧这半块,上头可还留着牙齿印呢?甭想拿话来蒙我。王妃睡前漱了口可从不再吃东西。”

青琼皱眉看了看林浣,忙转身出去,拉了朱璃,“好了!一大早的,闹什么!不就是一盘点心吗?”

朱璃只不饶,“今日敢乱拿点心,明日便敢偷其他的东西!”

青琼见她这般模样,忙挥退了小丫头,拽了朱璃进屋。只朱璃口里却不停。林浣笑着掀了帘子出来,“能进我屋里的人不过也就那么几个。哪里便是这种人。许是被耗子吃了也不一定。朱璃,算了!”

王府里哪里来的耗子?便是偏僻角落里有那么一两只,可又怎么会出现在王妃的屋子里头?当满院打扫的丫头婆子都是白吃饭的不成?

对于林浣的解释,朱璃抿了抿嘴,半点不信,只见林浣发了话,也不便再追究。

吃过了早膳。林浣搬了椅子在院子里乘凉。院墙有些高,风被挡住了大半,并不太吹得进来。只林浣怀了孕,王妈妈千般叮咛,万般嘱咐,不可吹了冷风受了凉,因而如此微风,却也正好。

院墙的东南角有几株桂花树,歪歪斜斜地枝丫穿过院墙伸进院里来。都说八月桂花香。可如今,才值七月,却也已开了花。微风一过,偶尔也有几片零碎的花瓣飘荡着散落下来。吸一吸鼻子,便可闻见一阵芬芳,沁人心脾。

林浣心情顿时大好,不禁笑了起来。

如此过了好几日,因着四川总有捷报来,大获全胜便在眼前,徒明谚也越发忙了起来。每日里早出晚归。天色渐黑了,也难得见到人影。与之相比,林浣倒是悠闲地很。每日里吃饭,睡觉,散步,闲耍。过了戌时,便吩咐人落锁,也不管徒明谚回没回府。只每日里醒来,床边总会有些小玩意,或是吃食,或是玩具。可这些却是除了每日值夜的青琼外,谁都不知晓的。

之前几日,王妈妈想着新婚夫妻,偶尔闹个别扭,也是情趣,过后与王爷服个软也便是了。只见得林浣这般架势,越发急了起来。徒明谚进不得门,摆着架子不肯来哄,林浣越发不愿先且低头。二人一时竟闹僵了。如此几番一来二往,徒明谚也失了耐性,竟又往那勾栏院里寻开心去。王妈妈见得,劝了几回,林浣都只顾左右而言它,心里堵着一口气,越发地不肯理会徒明谚了。

王妈妈气得连连跺脚,却也无可奈何。

七月二十三。四川又来喜报。四川总兵杀了十八寨的首领。另十八寨的寨主中,也有七位被生擒,四位战死,五位重伤。夷族溃不成军。

延寿宫,太后留了淑妃一人闲话。淑妃笑道:“咱们陈家总会也扬眉吐气了一回。有了这份军功在,我倒要看看当初死拽着科举一事,要将我们陈家打压进泥土里的人还敢如何猖狂!”

太后微微皱了皱眉,“都是为朝廷,为皇上做事。这话却是不能乱说。”虽是斥责,可语气温和且带了几分喜气,显见得也是一般的自得。

淑妃扬眉,“这不是在姑妈跟前吗?外头,我才不会说呢!”

太后只生了皇上一位皇子,没有公主。淑妃自小便常进宫陪伴太后,尤其皇上登基后,常在宫里小住。后又被选为后妃,与太后感情十分亲厚,无外人在人,并不以“太后”称,而直呼“姑妈”。

太后瞧着淑妃这般模样,笑骂道:“几十岁的人呢!儿子都娶了媳妇,生了孩子了,怎么还是这般孩时模样,惯会撒娇。”

淑妃上前和太后挤在一张软榻上,挽了太后的手,道:“在姑妈眼里,我不永远都是小孩子?还得靠姑妈好好帮我!好好护着我!”

太后笑道:“傻孩子。在这后宫里头,便只你我是一家人。我不帮你,还能帮谁?”说着又叹了口气,感慨道,“皇上这些年,也越发和我生分了。好在有你经常来陪陪我,和我说说话。”

“姑妈也别伤心。皇上是孝子。不过是因着朝堂上事儿太多,总有些烦心事罢了。哪里就是和姑妈生分了去?您是皇上的亲娘,皇上哪里有不和您亲的?”

谁都知道不过是面子上的官话,可太后心里依旧欣慰了不少。

又有嬷嬷上前耳语了几句,递给太后一封密信。太后看后心情越发好了起来。淑妃好奇,凑过头去瞧。

太后笑拍了她一下,道:“老九府里的事。说是,老九在大街上碰上了个女子,瞧对了眼,便买了带回了府。”说着又叹声摇了摇头,“老九还是这性子,原以为,成亲后收敛了,没想到,还是这般。”

淑妃鼻尖一哼,道:“要我说,这事儿也怨老九媳妇,终归是没个父母教养。新婚那会,见得老九给她几分颜色,对她好上一些,她便轻狂起来。听说,老九还抱着她满院子跑呢。

虽说是正经的夫妻,又是新婚燕尔,可总也得注意着些。这般,也太张扬了些,女子该有的本分矜持,我瞧她是半点也没学会。不但不觉有伤风化,反倒洋洋自得起来。

她也不想想,老九是什么性子的人?婚前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没断过。之前也不过是瞧着她相貌好,一时迷了心。偏她就真把男人的情迷当了真情了。还耍起脾气来。

她以为将老九关在门外几日,老九便会如了她的意?老九是什么人?哪里会这般容易被人拿捏住?这会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男人哪里会缺了女人?她这般弄得老九进不去,心里不舒坦,每日里便又往那等青楼楚馆跑。如今倒好,还从大街上买了个姑娘弄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狐媚子。有的她受了。”

见得淑妃自得讽刺之色,太后忙道:“到底还怀着咱们皇家的子嗣呢!可别闹出什么事来才好!”

淑妃捂了嘴轻笑,“这可就不好说了!”

太后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又说:“也怨不得她。没个父母教导这些,哪里懂。到底还年轻着呢。本有个哥哥嫂嫂,还可说说,只如今,哥嫂又都不在京里。身边的丫鬟婆子,便是有心,可都是奴才,主子要犯了倔脾气,哪里劝的住。”

淑妃也学着太后道了声佛,面上露出同情怜悯之色来,只眼底依旧一片幸灾乐祸,忍不住的捂嘴偷笑。

☆、52

至了八月。天气总算渐渐凉爽了下来;虽秋老虎仍旧厉害;可院子里总也可见几丝清风,并不如夏日的暖热,带着丝丝凉气。人也跟着清爽了起来。

林浣罩了件鹅黄色交领儿缠枝纹马甲;悠悠得坐在庭院里,一手端了茶品;一手翻着放在桌上的一本话本小说。此话本在大周并不很太过流传,略有些偏僻。书里说的是一个女子幼年因战乱与家人失散;二十年后;父亲官至宰相;遍寻亲人;后滴血认亲,找回失散的女儿的故事。当然;相认的过程不乏各种坎坷,跌宕起伏。

王妈妈进来时,林浣正巧看到滴血认亲一节。不由对此嗤之以鼻。血溶于水,不论是否亲生子女,不论是否同种血型,两滴血在一个容器里总会相溶,不过是时间问题。血型符合者,相溶得快,血型不符者,相溶得慢。

林浣又想到了后世小说电视里偶有传的,在水中放入明矾,二者便可相溶;在水中放入清油,便不相溶。明矾的作用不过是加快了血的相溶,而并非致使二者相溶。便是没有明矾,滴血依旧会融在一起。至于清油,清油的密度比水大,是会浮在表面的,旁人一看便知,如何做手脚。何况,血滴会透过浮着的油层坠入清水里。

此法子,也并无科学依据。实属扯淡。

林浣抬头,问身边的王妈妈,“妈妈可曾听过滴血认亲的说法?”

王妈妈本是因着府里多了个女人,且王爷至今没有到正房来,心里焦急,来劝说林浣的。只林浣先开了口,主子相问,奴婢却不好不答。

“奴婢早年在乡下时,听说书的说过这般的事儿。”

林浣“哦”了一声,闲翻着书,不再多话。

大周朝对于滴血认亲,并没有官方的说法。只市井之间有些流言,都自民间话本或是传说中而来。

王妈妈瞧了瞧林浣翻着的书页,立时明白过来,“王妃是担心宋妈妈的事?这事却是不好办,按理,宋妈妈和秀才的女儿长得相似,咱们大可说宋妈妈便是秀才的女儿。秀才因唯一的女儿进了宫,心中实在想念,这才认了与女儿有几分相似的宋家的姑娘为义女。这般一来,便是陈家寻到了秀才一家子,也不过是双方的片面之词,定不了罪。只是,倘或在公堂上行这滴血认亲之举,只怕……”

林浣一笑,“滴血认亲!王妈妈信吗?”

王妈妈沉思了一会儿,“奴婢不曾亲眼见过,只是,既然话本戏文里都有这说法。大家伙也都这般说,便该是可信的。”

林浣笑得越发高兴,她要的便是普通百姓的这般认知。合了书页,递给王妈妈,道:“妈妈好生收着。等王爷回来了,你将这本书送去给王爷。”

王妈妈一喜,这么多日,林浣总算肯低头了,不免欢喜道:“王妃可还有什么话带给王爷?”

“你只需将书交给王爷就好。王爷自然会明白。”

王妈妈一急,她哪里是问这个。只林浣却一副毫不关己的模样,早便又优哉游哉地喝起了茶来。王妈妈这才会意。这哪里有半分想要续好的意思。若真有心,便该趁着这机会自个儿去寻王爷,而不是吩咐她一个下人了。王妈妈拿林浣没了法子,止不住的叹气。

又逢流萤上前来说,“姨太太来了!”

林浣一愣,转身瞪了王妈妈一眼。她与徒明谚闹成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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