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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其他类型 >断续飘翎 作者:猩 > 第 42部分阅读

第 4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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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罢了,身已至此,庸人自扰又有何用。

韩断心中波澜不兴,反握住叶翎潇的手,随他来到铺著红色毡毯的玉阶前。

“师父,我回来了。”叶翎潇对著玉阶之上的水晶珠帘微躬施礼,之後将韩断拉到身边,朗声道:“这位是韩断,从今以後,韩断要和我同住不老峰,翎潇斗胆,还请师父传令各位同门和众位管事,待他如同待我,万万不可对他无礼。”

珠帘後传来一声轻笑,随著珠子碰撞的琅琅声响,有人悬起了珠帘。

“潇儿,这人就是杀了舒雨,重伤了你的韩断?”环佩叮当中,一个女子细声软语的说著,缓步走下了玉阶。

韩断循声望去,只见那说话的女子发丝如雪,长身玉立,一身洁白的盛装,发间和服色上都缀满了冰晶般的宝石,在数十盏宫灯的映射下,整个人都烁烁闪著光,璀璨得令人无法直视。

韩断连她的长相都没有看清,就低垂下眼帘,不想再去打量於她。

“潇儿,你若不忍杀他,大可以将他送到天池边的寒泉囚禁起来,何必让他住在不老峰亲自看管。”

那女子娇声说著,故意曲解叶翎潇的话。

“师父,”叶翎潇皱眉,说道:“您不要误会,我并不是要囚禁韩断。我要将他留在身边,一生一世和他在一起。”

“潇儿,为师大概是上了年纪,竟然听不懂你的意思──你是说,你要将他留在身边,一生一世?”那女子走过来,伸手托起韩断下颌,细细打量,冷笑道:“潇儿,你和我说要与这人一生一世?我向来对你的要求有求必应,莫非正是因为我对你的溺爱,让你失了识人的能力?为师以前和你说过,眼是心苗,你看这人,面目猥琐,目光闪烁,都不敢正视为师,定是心地龌龊暗藏鬼胎之辈。”

叶翎潇见她对韩断动手动脚,又听她对韩断妄加指摘,心中大是不耐,碍於她是师父的身份不好当著满殿的侍童反驳,脸上已经挂了不悦之色。

那女子冷冷瞥著韩断,忽然道:“你这孽畜,为何不敢看我?”

韩断下颌被她捏得生疼,此时听她咄咄逼人发问,无奈一笑,抬起眸子望向这珠光宝气的天都仙子,柔声说道:“婆婆,您就是天都的聂水天仙子吧,我韩断确实面目丑陋,可是心胸还算坦荡,之所以不敢直视於您,实在是因为仙子您的光华太过夺目,我方才只是偷偷瞄了一下,此刻眼睛还疼得看不清东西。”

叶翎潇在旁扑哧笑出声来,聂水天雪白的脸上掠过一抹阴云,在韩断春水般眸光的注视下,又瞬间变得绯红。

“哼,油嘴滑舌,轻浮下贱的东西。”放开韩断,聂水天将手遮在袖中,看了叶翎潇一眼,说道:“我便答应潇儿,让你住在不老峰──潇儿天之骄子,纵使做尽惊世骇俗之事也是无妨──我倒要看看你这以色侍人的妖孽,等潇儿厌倦之後,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叶翎潇拉著韩断走出天都的大门,不待他反应过来就打横将他抱在臂弯,施展起轻功,几个起落就离开夜雾缭绕的天都,向不老峰奔去。

“翎潇,你在生气?”韩断被他箍得浑身发疼,忍不住开口问道。

叶翎潇蓦地停下脚步,拐到一株合抱的雪杉之後。将怀里的人放下,双臂一圈,让困在树身和自己身体之间的人动弹不得。

“方才,你为何对我师父抛媚眼?”手指摩挲著韩断的颈子,叶翎潇开口居然问出这麽一句。

韩断一窘,惊讶的说:“我哪里有抛媚眼?”

“妖精……”叶翎潇拿著韩断的手按在自己的腿间,“我师父被你一看脸都红了,你这妖精。”

耳边听得叶翎潇胡言乱语,手心触到的地方居然已经坚挺,韩断大窘,忙道:“你,你竟然吃自己师父的醋?你吃错药啦!”

“我是在吃你的醋。”叶翎潇解开韩断肩上披的貂裘披风,铺在树下的积雪上,“本想回到不老峰再惩罚你,唔,忍不得了,乖,躺下。”

韩断脸上发烧,犹豫道:“这……”耳边听到叶翎潇有些粗重的呼吸,韩断心头一软,抬手想要解开衣带。

抬起的手被叶翎潇握住,“心心,嗯,会冷,不要脱衫子,只褪了亵裤就好。”

韩断的脸红得像要滴血,就连耳朵都染上了氲色。身体的深处,忽然也涌起了莫名的渴望。依言坐在披风上,温柔的目光舔舐著叶翎潇的俊颜,那俊颜慢慢在眼前放大,然後温热的触感撩上眼睑。韩断闭上眼睛,随著叶翎潇的压下躺倒在绒绒的貂裘上。

叶翎潇的动作急切,却并不粗鲁,轻车熟路的进入,没有紧致的刺激,却有著水乳交融的亲昵描摹。

树上有积雪,山间有寒风。寒风刮过,落满雪杉树冠的积雪就簌簌落下,有些掉落在叶翎潇的头发上,有些,掉落在韩断布满细密汗珠的额头上。

冰冷的落雪被炙热的肌肤变成晶莹的水珠,滑落在韩断汗湿的鬓发间。

天山的夜,理应是冷的。

韩断却仿佛置身於熔岩之中,那处被反复摩擦产生的高热,将他整个人都融化殆尽了。

张开眼,越过叶翎潇的肩头望去,深蓝的夜空群星闪耀,那绚烂的星芒渐渐晕开,连成皑皑的一片。韩断呻吟著达到巅峰,喷射出汩汩激流的同时,身体的深处,也失控的收缩痉挛著,榨出了那驰骋不休巨物的热液。肠壁被热液击打,仿佛要被敲断了般疼痛,却又像接受了生命的种子般愉悦,韩断就在这疼痛和愉悦的交替折磨中,慢慢失去了意识。

“心心,你该好好补补了,老夫老妻的居然做到失神,你的身体太弱啦。”睡梦中,有人在耳边呱噪,一根手指在腿间的羞人之处戏谑的画著圈,酸痛的入口被什麽撑的满满的,很胀,却充实。

韩断猛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叶翎潇大大的笑脸。

空气中飘散著淡淡的檀香味道,湖蓝色的纱帐从四面垂下,身下的床榻,柔软干燥非常舒服。这里,显然已经不是雪杉树下。

赤裸的身上盖著轻薄的蚕丝棉被,所有的衣服都被脱了个干净。韩断稍微动了动双腿,恍然惊觉股间夹的是何物,霎那间脸上发烧,再不敢乱动。

叶翎潇拉开他想要并拢的双腿,支起身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起来。

“方才在外面没有尽兴吧,这里是我的睡房,没人敢来打扰,我们想做到何时就做到何时。心心,你可喜欢?”

“你总说我是妖精,其实你才是妖精。”韩断轻笑,“只盼我这副老骨头不会被你做到精尽人亡。”

“心心,你不是老,而是成熟。”叶翎潇忍俊不止,一面笑著一面将韩断抱在腿上,“别动,你只要好好享受就行了。”

韩断被他一上一下深深浅浅的不停颠簸,疲倦的欲望也慢慢抬头,一边喘息一边笑道:“牡丹花下死……即便被你做死,今生也算圆满了。”

叶翎潇用嘴唇封住韩断的话,细细密密的啃吻著,身体契合,直到再次攀上绝顶。

黎明前最是黑暗的时光,叶翎潇晃醒昏昏欲睡的韩断,帮他穿好衣裳,然後拉他步出石屋,来到十几丈外的悬崖边。

当第一缕曙光金箭般刺破漆黑的云层,叶翎潇紧紧拥住韩断,两个人的头挨在一起,发丝被晨风吹拂著,轻绕著纠缠著。他们静静的坐在崖边,看著火红的旭日冉冉升起,霎那间将世间的一切都染上绚丽的金红。

那比生命的颜色更加夺目的红色,深深映入韩断的眼中,继而烙印在他的心里──韩断屏住呼吸,知道此时的美景,怕是今生今世,再难忘记。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天山的月亮从圆至缺,又从缺到圆,一个月过去了。韩断和叶翎潇在天山的日子,过得很平静,也很快活。

平静快活的让韩断差点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

可惜,天不遂人愿,世上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冥冥中那双掌管命运的大手又岂能让他如愿呢。

所以,当那日欢爱後,叶翎潇向他告别的时候,韩断并没有多麽意外。

第十六章 下

“心心,我有要事必须上京一趟,你在家里好好等我,多则一个月,少则十天,我就回到你的身边。”叶翎潇恋恋不舍,用嘴唇抚摸著韩断比冰雪还洁白的肌肤,在上面印下点点红痕。

在家里……

韩断笑了,不去想未来,只听到这三个字,心中已溢满了暖暖的甜蜜,将即将到来的离愁都冲淡了大半。

京城帝位空了这麽久,那些觊觎天下的权贵们也是时候行动了。

翎潇,这一去,大概就是永别了──回来的那个你,即便依旧是叫做叶翎潇,怕也不是现在的这个你了。

“怎麽了,舍不得我离开?”叶翎潇定定的望著韩断淡然如水的眸子,沈声说道:“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後一次分别,等我回来,就再也不离你的身边。”

垂首避开叶翎潇火辣辣的视线,韩断轻声道:“人活一辈子,总是不开心的事多过开心,无论是谁,都应该学会忍耐。”顿了顿,接著说道:“这些日子,我似乎将一辈子的快乐都用光了,也该重新学会忍耐了。谢谢你让我拥有了这麽美丽的记忆。你去做你的大事,用不著记挂著我。”

“你……你说这话是什麽意思……”叶翎潇一把抱住韩断,谙声道:“如果你不喜欢我去,我干脆就不去了。”

“翎潇,你这样可就让我无法自处了。”韩断苦笑,“我没事,只是有些舍不得,你不在身边,这清冷的不老峰上,谁个为我暖床呢──唉,你早去早回,我只盼你能心想事成,得偿所愿。”

“心心,”叶翎潇沈默片刻,这才说道:“你,是不是知道了──”

“我什麽都不知道。”韩断竖起食指,按在叶翎潇的唇上,“有些事知道了,只是凭白增添烦恼罢了。”

“我明白了。”叶翎潇轻吻韩断的手指,说道:“我一定尽快回来,你别乱想,我──爱你。”

韩断点头,轻轻的说:“我也,爱你。”

相聚总是短暂,离别向来匆匆。

只盼这一别,不是永诀。

清晨,叶翎潇的身影消失在淡淡的薄雾中。

掌心还残留著他的体温,可是韩断裹在棉衣中的身体却已开始发抖。

从袖中摸出一个扁扁的小瓶,韩断将最後一粒比红豆还要小的黑色药丸送入口中。

淡淡的药味,呵了两口气就闻不到了。若非如此,恐怕早就被那日日亲吻缠绵的人发觉了吧。

这药来之不易,只有六十粒。

据说,在遥远的南方,比南诏还要向南的地方,那里的红色土壤中,生长著一种美丽而奇异的花朵,花朵盛开时的景象,美的令人窒息,而花海凋败後,在枝头长出的青褐色果实,却像最恐怖的噩梦。那花朵叫做罂粟,她的果实,不但可以麻醉人的肉体,也能摧毁人的灵魂。

用罂粟果实的汁液混合曼陀罗的花粉凝炼而成的药丸,可以缓解对罂粟果实浸泡而成烈酒的渴望,却比那不纯的烈酒更能腐蚀一个人的心智。

韩断离开冥狱之时,以为这些药至少能让他坚持两三个月。

谁知,短短的一个月,他瞒著叶翎潇,从三五天服食一粒,到现在一天就要服食四五粒,竟是越来越离不开这东西了。

随手将空掉的小瓶抛下悬崖,韩断黯然的苦笑──幸好,叶翎潇离开了──本就不堪的自己,若再被他看到那时的丑态,倒不如就此死了干净。

从日出站到日落,韩断眺望著远方,看巍峨的雪山被朝阳染成金红,又看著那白色的山峰被夕阳点燃,融入苍茫的夜色。空旷的风,从山谷中卷起破碎的冰晶,在眼前飞舞,幻出细小的蝶羽,蓦地湮灭在呼吸间。

宛如仙境。

可是,没有叶翎潇的不老峰,仙境般的景色也失去了温度。

而比这冰峰更冷的,是不知何时来到面前的,这两个白衣侍童的脸色。

“少主人离开前吩咐我们两个照顾你。”左边那个侍童粉雕玉琢的脸上挂著寒霜,右边说话的那个侍童圆圆的脸上却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讥诮,“我们知你吃不惯山上的粗茶淡饭,特意让人给你做了好菜,午间给你送到房中,你为何不吃?”

韩断转回身淡淡望著二人,也不著恼。这两个小孩知道自己是被叶翎潇藏在屋中的娈侍,自是不会有什麽好脸色,心中了然,却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何必问他,”左边的侍童冷冷说道:“他不吃,定是不饿。”

“不饿?那晚饭看来是不必准备了。”右边的侍童笑嘻嘻的说:“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忙,就不在你的跟前侍奉了。哦,对了,午饭还在桌上,你什麽时候饿了,就自己去取用好了。没事不要唤我们,我们还要读书练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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