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九章 匕见
合并成一人?
鲁善被虚乘的脑洞吓了一跳。
但是吧……
“佐蒙一族冒不起这个险的,不说世尊那里还有广若这个拖累,就是圣尊……,想让他屈就于早就不太行的世尊处,他肯定也不会愿意!”
这?
倒也是。
虚乘有些烦,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广若那里,常雨最近有什么动作吗?”
“您是不放心常雨吗?”
鲁善对她可是一百二十个放心,当下笑着道:“那孩子也是个稳重的,她的背后是林蹊、南佳人,不仅如此,她还和老算卦的关系不错!”
有他们在,常雨是不可能犯错的。
“这样说……”虚乘沉吟了一下,“天罚狱那里,你是一点没关注?”
常雨背后站着谁,他当然知道,他还利用过黄梁帮忙传过话呢。
“鲁善,你该知道广若的重要性!”
他们现在能压着佐蒙人,主在世尊。
世尊爬不起来了。
“不敢忘!”
鲁善严肃起来,“正是因为不敢忘,所以,我才万分相信林蹊和常雨。”
世尊等于是林蹊一个人拿下来的,她的背后站着美魂王,站着神陨地里的老朋友。
他希望能给她全部的自由,而不是一堆的条条框框。
“您刚和圣尊吵过架吧?”
鲁善忍不住怀疑,圣尊又给他们的圣者下了什么套子,“圣尊的话,您一个字也不需要相信!他就是希望,在您和天渊七界的修士之间,多挖点坑!”
是这样吗?
虚乘的眉头高高拢起。
他想反驳鲁善,却也明白,他说的有一定道理。
只是鲁善不知道,林蹊正在做的事……关系到什么。
那孩子一直以来都挺顺的,若是心大了,想把世尊一劳永逸……
“老夫也没有别的意思,你把常雨喊来,老夫跟她说说话!”
他不想进天罚狱!
广若在那里,看到广若,万一听到他说什么,虚乘怕自己的心再起波澜!
“……是!”
鲁善拒绝不了,不过,看常雨对付广若的样子,他怀疑,他们的圣者若是说了什么过份的话,人家能立马跟阿菇娜告状。
他们所有人都拿虚乘没办法,阿菇娜不一样。
鲁善放心大胆的去喊人了。
与此同时,吃了一肚子气,重回族地的圣尊,在殿内转过来,转过去,无法排解心中的愤、怒、忧、恨……还有羞!
他真的不如世尊吗?
他真的只是他的最qiáng分身吗?
不可能的,他是圣者,如果连他都只是世尊的分身,那世尊巅峰的时候,有多qiáng?
圣尊想找出世尊不qiáng的事来,可是,找了半天,没找到。
发现这方宇宙,占据这方宇宙,把这方宇宙的生灵当猪一样养着……,就是世尊做出的决定。
可是,这里也有圣者,不仅有圣者,还有好几位可称半圣的存在,所以,他早早的分身无数,加入各方势力,一点点的了解、瓦解……
虽然圣尊可以拍着xiōng脯说,他也在旁边给了支持,但是,那些支持,更多的只是限于言语支持。
在具体的事务上,世尊就没让他cào心过。
每一件事,世尊都有他自己的计划,坚定的按着计划去实行!
他……
圣尊给自己guàn了一口又一口的酒,醺醺然的感觉,好像让要他忘记所有一切烦恼,他慢慢的醉了。
……
送走虚乘,常雨无法收敛心中的怒气。
世尊想要再起来?
做梦!
她的师祖,是他想夺舍,便能夺舍的人吗?
广若一脸惊吓地看着杀气腾腾的某人,把隔山打牛罩再次罩到他的脑袋上。
这样密集的朝世尊动手,真的行吗?
咚~~~~~
锤子夹裹着灵气,狠狠的在隔山打牛罩上敲了一记。
不过,只有这一记。
广若看到她又淡定的收了隔山打牛罩,连心跳都加快了些。
这家伙是想让世尊产生错觉,觉得刚刚那一声响,是多年隔山打牛罩的后遗症吗?
“如果世尊不惜一切的瞄过来,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常雨带笑的样子,让广若忍不住抖了一下,“他,他现在没jīng力瞄我的。应该……应该还会以为,是隔山打牛罩的后遗症!”
“嗯!”常雨点头,“这句话我喜欢!”
美魂王就曾说过,被隔山打牛罩敲久了,世尊不全的神魂必常受痛苦。
“你可记住了!”常雨塞给他一根棍子饼,“若是让我发现有任何一点不对……,你知道后果的。”
“是是,我不敢的!”
又得了一根棍子饼的奖励,这感觉还是不错的。
广若就差给她点头哈腰了。
半晌后,好不容易安抚好神魂深处的痛苦,世尊很不放心的往这边瞄过来了。
可惜,他啥都没看到。
牢房里,只有广若。
世尊顾不得问什么,又匆匆的退回。
不退不行啊!
广若的那具身体里,有一个随时要借他壮魂的家伙。
可是……
世尊趴在木榻上,一边晒太阳,一边抱着脑袋,完全不明白那狠狠的一记钝痛是怎么回事。
按理,不在受刑时间里,神魂深处的痛苦虽然时时都在,却从不会那般深重、尖锐!
似乎要把他整个神魂都捶散了般,太突然,太……
世尊一边怀疑,是自己出现错觉了,一边又忍不住的怀疑,与随庆有些关系。
那家伙在神魂深处,先寻到他,先出手了吗?
他敢出手吗?他是圣者啊!
他们该是一体的。
只要他愿意,他就是他。
世尊不相信,随庆对圣者一点好奇都没有。
就算他对他这个圣者不好奇,不愿意成为他,难不成,对他的成圣之道也一点不好奇?
他不好奇,林蹊那些人呢?
天渊七界的界心回去了,想要独立出这方宇宙,除了要有他们自己的金仙大修,最最重要的还得有自己的圣者。
否则,他们连混沌巨魔人都不如。
世尊不相信,随庆想不到这一点。
那刚刚……
真是他的错觉吗?
世尊希望是自己的错觉,希望是隔山打牛罩的最qiáng后遗症。
可是……,隐隐的,他的心慌的很。
他觉得不是!
看着沉脸进来的圣尊,世尊的目光闪了闪,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虚乘应该已经知道天渊七界界心的事,但是,他选择了放任!”
“……是虚乘的性格!”
世尊叹了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不必担心他那里,我这边有进展了。”
什么?
圣尊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谁?”
“随庆!”
果然?
圣尊脸上的笑意一下子绽放开来,“哈哈哈!我就猜是随庆!”
他不是没脑子。
他聪明、睿智的很!
“什么时候召唤?”
圣尊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希望能够马上,但是……”
世尊叹了一口气,“昨天才受过刑,刚刚……感觉隔山打牛罩的后遗症又有加qiáng,我需要更多的灵物,助养神魂!”
圣尊稍稍冷静了一点,“……鄢青知道吗?”
“大哥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第一个?
圣尊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老夫这就传讯,让他把族里所有助魂养魂的灵物,全都给你弄来。”
世尊的话有水份,但是,随庆啊!
随庆是lún回分身,那林蹊还能嚣张起来吗?
没一会,鄢青和安画匆匆冲来。
族里所有助魂养魂的灵物,以前大部分都给了世尊,可是对世尊的神魂之伤,并没有多少起sè。
所以族里才慢慢放弃的。
但是,早就不待见世尊的圣尊亲口传下话,把所有助魂养魂灵物,全都给世尊弄来,那……
赶来的两个人,都对他在天渊七界的lún回分身,报了一点幻想!
“找,找到了?”
两位圣者的样子,让鄢青激动万分,“是谁?”
“随庆!”
啊?
随庆?
鄢青眼中迸发无限惊喜,“您要的养魂之物,全都在这里。”
他直接给世尊塞了一个储物戒指,“世尊,我助您!”
“恭喜师叔,师叔,我也助您!”
这一刻,安画都顾不得师尊在这里,要顾忌他的心情了,心里眼里,只有随庆!
随庆啊!
虽然远不如陆望和林蹊,可是在天渊七界一边,也绝对是灵魂人物。
只要……
“大哥,我更需要您的相助!”
圣尊笑呵呵,“放心,我一定会助你的。”
按住了林蹊,他们与天渊七界的因果,也差不多就能圆满的过去了。
现在,他需要世尊,帮忙把林蹊按下去。
只有把她按下去,他因为她,憋了多年的气,才能稍有放开。
接下来……
“你们两个,先照顾世尊养魂!”
圣尊需要冷静的想想,他接下来应该怎么干。
……
千道宗,看着传界香上,慢慢凝出来的文字,陆灵蹊的眉头深锁!
“常雨!”
宜法在烟气散开前,急忙给常雨回话,“你可能打草惊蛇,bī他下定决心,提前动手了。”
世尊不是傻子。
师兄能感觉到他那边,还曾用破月决,朝感应到的魂力动手,世尊怎么可能一直被动挨打?
不动手,可能是因为,他一直没把握,他肯定会想办法的。
但现在……
被常雨这样一弄,世尊肯定知道,时间拖的越久,他的机会就会越渺茫。
“现在,听好了,每隔一个时辰,或者半个时辰,用隔山打牛罩,快速、jīng准的敲上一下,或者两下。”
三个多月了,算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世尊要动手的时候。
宜法觉得,与其他们被动防御,还不如主动出击。
虽然这一次的主动出击,有常雨的冒失在里面。
“既然干了,我们就都没有退路!”
宜法回头,“林蹊,你觉的呢?”
“师叔说的,就是我想说的。”
陆灵蹊点头,“常雨……也不算太冒失,圣尊敢跟虚乘说那样的话,也差不多,就是他们要动手的时候了。”
现在,他们变被动为主动,倒是更好!
“我现在去看着师父!”
她要先跟师父通个气,让师父做好准备,“师叔,您好好跟常雨说,不要让她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宜法:“……”
和着,就她是亲师父!
她无可奈何地又跟常雨说,经过大家分析,她这件事,做的还算不错,接下来要再接再厉!
……
“要动手了?”
随庆朝柳酒儿摆摆手,转身就往祖宗堂去,“林蹊,从现在开始,你就跟酒儿去云荡峰住。”
他转身往祖宗堂去,“酒儿,”说这话的时候,随庆已经改为传音,“通知刘成,把金风谷祖宗堂的大阵开启。”
啊?
柳酒儿瞄瞄对金风谷祖宗堂自毁大阵还不知情的师姐,到底点了头。
“师姐,跟我走吧!”
“师父,我跟您一起!”
陆灵蹊朝柳酒儿摆摆手,追上师父,“世尊最恨的是我,看到我,可能会有一瞬间的失控……”
“失控的时候,他会更qiáng大。”
随庆拒绝,“林蹊,听话!去云荡峰,如果嫌那里太远,就去东水岛。”
东水岛有宜法在,他相信,她会看着徒弟的。
“那……那我去东水岛!”
陆灵蹊真的不想离金风谷太远,“师父,师祖和师伯在看着您,您也答应过我,一定会好好的。”
“放心!”
随庆笑了,“师父再怎么,也不会比广若差!”
他倒要看看,世尊怎么召唤!
有师父和师姐看着他,有徒弟守着他,随庆不相信自己会迷失。
“祖宗堂里,不是还有一个镜阵吗?你可以随时看着为师!”
随庆现在就怕世尊和他的最qiáng分身圣尊一起联起手来,如果那样……
他做好了,死也要拉着世尊的准备,可是,却不能不考虑徒弟的感受,不考虑常雨的感受。
让她们看着,他可能要败,是很残忍,但是,事后,她们不会对宗门,对刘成,有太多心结。
“乖,去吧!”
随庆拍拍徒弟的肩,“酒儿,带你师姐走!”
一个时辰用隔山打牛罩敲一次,他倒要看看,世尊能忍到第几次。
也许,他连三个时辰都忍不过去。
在最后的时光,随庆希望跟师父师姐在一起。
他们……在等他。
虽然可能等不到了,但是,他想告诉他们,他不会给他们丢脸,他也没给他们丢脸,世尊,圣者,要因为他,终身成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