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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左手摁住了陆林的头,右手揽住了赵鸿的头,他把这两颗头颅朝自己的身侧拉。他拉得那么紧,赵鸿觉得自己仿佛要穿过这少年的身体吻着陆林了。少年卷着的肛门摩擦着他的鼻子,正像是少年的阴毛摩擦着陆林的鼻子一样。赵鸿忍不住地想看陆林被这少年操的样子了。他从少年的手里挣脱开,在他背后说:
“你操过他嘴了,现在我教你操他后面。”
这当口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曼谷城区还热闹,可他们所在的街区已经消歇下来。连缅栀树的花香都酥酥烂烂的睡去了。一切的消歇中,三人的呼吸刻刀一样划着死寂的夜。
陆林不做声,躺到床边,白滑的小腹像河中的一面帆,随着呼吸圆圆又扁扁。赵鸿引少年站到地下,站在陆林面前。陆林把刚刚呛出来的眼泪揩掉,又看着少年。他仿佛自在些了,拿手下意识撸着自己的阴茎。他破天荒地发问了:
“你想叫我什么?”
“老公。”
他楞了楞:“那你叫你男朋友什么?”
“哥哥。”
忽然间就淫亵起来。少年阴茎的黏液细丝样垂下来,被风吹地挂到了大腿上。赵鸿蹲下身子,吹鼓套子,又捂热了,搭在那胀满了的龟头上,一褶一褶把套子捋顺。
“你要对我弟好一点。”
赵鸿给陆林腰下塞了枕头,又教着少年把陆林的腿架到肩上。陆林的腿大开着,肛门看得分明。
“看见我弟的pi‘yan没?”
“嗯。”
“是不是张开了?”
“是。”
“那现在把你的几巴塞进去。”
少年就把住阴茎的根部,插了进去。恍惚中,他听见发令枪的声音,他看见一条红色的簇新的橡胶跑道在眼前的一片昏暗中展开。他觉得自己盲目地迈开了步子,匀速地跑了起来,跑道迢迢地长到天际,仿佛在空间的延展中,时间被稀释了。他一步一步地蹬在跑道上,正如色情片中的男子一下一下地顶撞在少年身上。人们的呼喊声从他耳畔掠过,“哥哥”啊,“老公”啊的,他拿不准这是不是在叫自己,却也兴奋地答应着,“叫给我听——叫给我听——”。他渐渐汗出浃背,身子也挛缩起来,但他不想停止这样的跑动。他觉得一股麻痹的感觉从会阴漫衍到小腹,自己像是在从马眼那里,从那个极其敏感的生殖器的顶端开始溶解。他依然跑动着,直到阴茎已经消失;他依然跑动着,直到下腹也不存在;他依然跑动着,直到两腿也不见了,只剩下可怜的脚趾残留在红色的簇新的跑道上。他终于一步也跨不出去了,像是累极的马,油尽的车,在无边无际的跑道上呆立着,鼻子里打着响。然后他听见赵鸿的声音:
“射了?”
少年向后一倒,便落在赵鸿怀里。赵鸿把他扶到床上。少年躺了,头颅沉甸甸落在枕上,他眯着眼看这对情人。这确实是情人才会有的行为:
赵鸿正掰开陆林的两臀,像狗一样贪婪地舔咬,倒出来的液体和肛毛挂着的白沫弄得满脸都是。
陆林洗好从浴室出来,看见赵鸿已经睡着。他不想弄醒赵鸿,披着浴袍走到窗边。城市的灯光尽灭,夜空是纯粹的黛色,性欲也已餍足,陆林的情绪像谷风一样宁静。他搬弄着自己的回忆,像孩子摆弄积木那样。
“我是什么时候和赵鸿确定关系的呢?”
回忆中并无一个明确的时刻。陆林能想起期末时,和赵鸿规划蜜月般地规划泰国旅行,往前追想,是和赵鸿一天天情侣般的一起自习,再往前追想,是实习时两人恋人般地一起下班回校。然而日子越是遥远,回忆就越是稀薄,直到变成了一片灰色,一成不变地向更远处绵延。
“我好像一直就和赵鸿是这样吧。”
就在那一片灰色的最远处,陆林看见了郑豪朦朦胧胧的影子。那影子一被看见,就活动起来,逆着那灰色的记忆之流上溯。郑豪的影子潜匿于回忆之下,终于在某处现身了。陆林定神看去,那不是郑豪,而是一个有些像他的男孩。
陆林记起这是第一个介入他和赵鸿性爱的男孩。好像姓苏。在苏姓男孩的身边,一个酒店的房间构筑起来。陆林看见挂在门后的外套,看见窗外难掩的日光,看见赵鸿和苏姓男孩一个站在床尾,一个跪在床头,看见床上躺着的自己。他看见自己叼着苏姓男孩的阴茎,正是这根阴茎特有的灰蒙蒙的腥味让他成为郑豪的替代品。
郑豪的影子继续上溯,虽然道阻且长,但其坚持不懈。他第二次现身,呈现为赵鸿的某个张姓酒友。陆林看见他孤零零地立在回忆中,端着阴茎站在立式小便斗旁。他正将酒气熏熏的尿液注入跪在地上的陆林口中(一边的墙上贴着酒吧告示: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这种使他人浸润自己排泄物气味的恶癖与郑豪如出一辙。陆林看着回忆中的自己和张姓走出洗手间,走向卡座里的赵鸿。赵鸿似乎并不知情,他犹豫了一会儿才问张姓是否愿意参与一场三人性爱。
郑豪的影子渐渐浮出灰色的河面。陆林看见灰色的回忆之流上浮现了一组组三人场景。尽管每次郑豪都显现为不同的形象,但却比陆林和赵鸿更加鲜活。他时而是喜爱坐脸的学弟,时而是喜欢用内裤让受窒息的学生会同学,他时而表征出粗重的眉毛,时而表征出深麦油亮的体色。他成为了回忆中恒久鲜亮的因素,相比之下自己和赵鸿反而始终像个灰色的背景。
但灰色终归是背景,灰色构成了回忆总体。正如枕在赵鸿的臂弯中,构成了陆林每日的终焉。
但今天,陆林尚不愿躺进赵鸿怀里。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