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绝杀
欧仁妮向皇宫的方向飞奔而去，很快就来到了裂谷的面前。
“欧仁妮既然判断如此，想必是已经想好了后招吧，老友你干嘛那么激动？”古斯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古斯特啊，我女儿在康桥几个月你还不懂她么……”热罗姆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狄卡的样子我有经验，大概是逻各斯使用过度了，情绪平复后的精神力负担太大，需要休息一会儿。拉布雷德不清楚，但短时间也不可能恢复过来，我们两个又什么都干不了。这种时候欧仁妮她总是想包揽一切。”
“你也对欧仁妮太没有信心了，我承认她是比较冲动，虽然看不出来，但也是个责任感强的人。绝不会做白白送死的事情。”
欧仁妮自然是听不到两人的对话，来到了裂谷边上。
“调查局的诸位，奉劝你们不要不识抬举，我并不愿意在你们的问题上大费周章。”空中响起了男子的声音。
“皇帝陛下在说什么？”
“调查局是什么？”
并没有在意疑惑的市民，男子的声音接着传来：“离开巴黎，离开奇维塔特。或者你们也可以取下卡诺匹斯，成为上帝之城的公民。若是如此，你们必不会被神审判。”
“是奥勒留吗？你既然能说得出话，看来盖布那家伙也在你旁边啊。干嘛不出来见见？”欧仁妮大声喊道。
“我已经出来了。”
欧仁妮本能的抬头看向声音来源的空中，很快发觉了不对，将目光投向皇宫，只见百米外二楼的露台之上，正站着一个身着烫金红袍的男子，而旁边的另一人则较为熟悉——一身灰麻长袍的盖布。
奥勒留的样貌却和声音中的那份轻蔑与傲气不同，杏眼内敛，眼角低垂，在配上一头较短的卷发和胡须，看着比盖布还要不起眼的样子。
“哼！”欧仁妮不等对方继续说话，一支狙击步枪出现在手中。早有计划的欧仁妮连瞄准都已经事先在心中计算完毕。瞬间便扣下了扳机。
呼——
“什么！”欧仁妮看着手上的枪瞬间化作了飞灰消散在空中，惊讶的叫出了声。
“你的能力我已经见过了，”声音从空中传来“我知道你能够操纵周围的元素，不过在我的城市里可行不通。”
“那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欧仁妮摊了摊手：“这地方又开阔，你的攻击我想必也躲不开，不如你说一下为什么不杀掉我们的理由，搞不好我会同意加入你们也说不定。”
“你们不认为这个城市很美好吗，在你们搞出这些骚乱之前。”
奥勒留在露台上高抬双手，地面又发出了一连串巨响。欧仁妮放低重心稳住身形，看着面前的裂谷缓缓的闭合，廊柱从旁边拔地而起，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
被拉布雷德破坏的砖瓦也开始复原，不一会儿就恢复了战前的状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我承认我对这里印象还不错，如果不用每句话后面都要用上帝保佑来结尾就更好了。”
“很遗憾，这是不可能的。正是依靠着对神的信仰，这里不需要警察，大家路不拾遗，这里的每位市民都为城市的和平与稳定贡献着自己的力量，这就是上帝之城。”
“既然如此和平，波尔多和里昂又是怎么回事？一个地方对闯入者格杀勿论，另一个地方连自己的国民都不允许偷窥。你真的信任自己的国民吗？”欧仁妮质问道。
“每个人都有名为欲望的原罪，这不是信任与否的问题，而是人性的缺陷。而我要做的，就是避免让他们接触到这些，是对人类的保护。”奥勒留不慌不忙的回应道。
“既然如此，那些机器人无人机什么的你不要搞就好了，就像巴黎这里一样。说到底你也是双重标准，自己的欲望倒是暴露的一览无余。”欧仁妮不屑的讽刺道。
“你又懂什么？”奥勒留的声音带了一丝愠意：“如果不是四周强敌环伺，我又何必行此堕落之事？那些野蛮的日耳曼人觊觎天主赐予我们的福地，我也只是留手准备。”
“野蛮？你们和德意志那边有争端我是知道的，他们干什么了？”
“哼，我也不介意告诉你们。和上帝之城里平等而快乐的人类不同，那边的人等级分明，平民说是贵族的奴隶也不为过。那样恶心的世界，居然还认为能够得到神的青睐，真是笑死人了。我才是神的代言人！”
“代言人？不过是胆小鬼罢了。”
“狄卡？”
欧仁妮看向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狄卡已经恢复过来，站到自己的身后，而刚才的话语竟是出自狄卡之口。
“你是那个……刚才跑过来接住那头野兽的家伙，怎么？你对我的理念有什么不满的吗！”奥勒留动了怒火。
“我从波尔多开始就思考了一路，你避免让人民接触到技术，认为这些会腐化人的心灵。说到底不过是一厢情愿，人类正是因为欲望而存续至今，漫步于地球的各个角落，乃至于突破星球的局限。”
“呵，你说话越来越像我想说的了。”欧仁妮赞许道。
“另外，尽管我不知道德意志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也无意评价你的理想好坏，但你的畏惧却让你打破了自己的信条，反而让我不齿。难道你的和平就要建立在对方的仁慈之上？这种可笑的世界，不就是过家家么？”
“混账东西！”奥勒留大喝一声，狄卡的脚下泥土突然凝聚成几根长矛，戳穿了狄卡的身体。
“没用的，奥勒留。”狄卡覆盖着逻各斯，看着土矛从自己的身体里穿过：“你永远不能理解调查局为了自己的世界，自己的理念能够做到什么程度，世界之楔给了你真是浪费。”
“哼，你的能力想必也维持不了多久，等到你像刚才那样倒下的时候，你的叫嚣也就结束了。”
“欧仁妮，再用狙击枪给他一发。”狄卡道。
“可是……”
“听我的。”狄卡打了一个响指，然后用手指向露台上的奥勒留：“就让你看看我的觉悟。”
“明白了。”欧仁妮露出一丝会意的眼神，手中的狙击枪再次出现，聚精会神的瞄准着，然后扣下扳机。
“故技重施吗？没用没用！”奥勒留大喝一声，狙击枪又化作尘土飞扬。
“没用吗？”欧仁妮轻笑一声。
奥勒留的头颅绽开，血花喷溅，倒在了露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