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绝境
“在利维坦的绝对力量面前，你还能说出那番话吗，古斯特？”
托马斯平静的说着，身后的利维坦六对触手蠕动挥舞着，似乎在附和托马斯的话语。
“通过世界之楔使受影响的人服从，通过利维坦毁灭所有的反抗者……这东西虽强，可你觉得凭它就能抵挡住人类的反击？”
古斯特无奈的摇了摇头，话语中还是带着托马斯能悬崖勒马的希望。
“反击？你们还不知道吗？”托马斯嘲笑道：“外面的世界早就分崩离析了。”
“你说什么？”古斯特不可置信。
“我说过的吧，七贤议会中，除了名为塞特的贤者之外。六人和他们的世界之楔已经在各处生长完成，不列颠的进度不巧是最慢的。那么，看着天空岛的这副光景，你觉得其他地方的情况如何？”
“该不会……”古斯特想起前段时间开始察觉的异常。
在康桥时曾经收到过来自法兰西分部的信件，部长，同时也是欧仁妮的父亲在信中简短的描述道：
“法兰西的局势已不可挽回，附近的其余分部亦失去联系。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祝顺利。
另：无需将此事于吾女知晓。”
在这之后，古斯特便和法兰西分部失去联系，初时还以为只是之前与境内叛党斗争的延续。等到了尼斯之后，欧罗巴大陆的各地都逐渐失去音讯，古斯特才察觉到异常。
本想到天空岛之后和总部获取联系，可不料受到浓雾的影响，通讯受到阻碍，算下来已经数日没有获取外界的信息了。
正因如此，本来觉得托马斯只是信口开河，现在的古斯特心中已经升起无边的恐惧。
“我说过的，古斯特。世界之楔是行使神权的核心，是神之选拔的仪式。你们调查局，和背后的这个世界早已被遗弃。”
“那你呢，如果这是一个选拔，你认为你的利维坦世界是被选中的那个吗？”
“其他世界之楔的领主们我没有见过。尽管我们之间的目标是冲突的，但有一点一致——创造最好的世界和人类。”
“好坏不应该由你来定义。”说话的却是狄卡。确认奈芙蒂斯一时半会醒不过来的狄卡走了过来。
没有下杀手，倒也不是妇人之仁。狄卡意识到七贤议会存在着太多的秘密，而他不敢贸然的毁掉获知秘密的可能性。
“当然。定义它的是神，而我们只是提供选项。既然你们还是执迷不悟，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再见了。”
利维坦的一条触手挥舞过来，卷起大量的碎石和尘土，狄卡在飞越山崖的时候已经几乎耗尽了力量。半靠着运气，半靠着本能，持续一瞬间的逻各斯避开了触手的直击。
饶是如此，狄卡被风浪中的碎石集中，痛叫一声便被击飞出去。古斯特没有首当其冲的受到攻击，但由于存在之间和虚无之间都在短时间内使用过，只相当于普通人的古斯特还是受到余波的冲击，径直的摔到坡下。
“狄卡！”
被击飞的方向正是欧仁妮和罗束躲避的灌木丛，罗束将坠落点附近的地面变得松软，形成一道缓冲。欧仁妮冲出去将狄卡拖了回来。
“我们的计划好像失败了……”狄卡抬起头看着两人说道。
本以为奈芙蒂斯掌握着利维坦力量的关键，只要击倒她就能大幅削弱托马斯的实力，但事与愿违，除了让利维坦现出恐怖的身形以外，并没有任何的效果。
“不一定，我倒觉得我们是有胜算的。”欧仁妮道。
“为什么？”
“利维坦的力量如此强大，那么它为什么还需要隐形，仅仅是为了多一层保险，值得奈芙蒂斯如此全神贯注，以至于被你突袭都来不及躲避吗？”
“有道理！”狄卡眼前一亮。
“甚至他如果让利维坦现形，从视觉上对我们施加压力反而会对他更有利，也就是说……”罗束也激动了起来。
“没错，它一定有弱点，而且是能被‘看到’的弱点！”欧仁妮兴奋的说出答案。
轰！
几人正欲仔细观察远方的巨兽，一条触手却诡异的伸长，隔着数十米的距离，从三人头顶上直直的拍击下来。即使反应及时向后跳起，也被余波冲击出去。
三人的位置正好是来时登上悬崖顶的灌木丛，被击退出去的几人摔在山路上，罗束为二人的身体附加了弹性减少了坠落的冲击，而狄卡也成为罗束的缓冲垫，帮助逻各斯对自己无效的罗束减少受击的力度。
“疼疼疼！”
本就后背带伤的狄卡，经历了两次利维坦的冲击，摔在山路上。蹒跚着爬了起来。
所幸接着山坡的掩护，暂时躲开了托马斯的视线，利维坦狂乱的拍击附近的岩石，碎石散落在几人的身边。
“这样下去就算知道那东西的弱点，我们也下不了手啊！”
“这个就不在我的考虑之内了……话说那东西触手能延展这么长的吗？这样下去没办法好好观察了。”欧仁妮沮丧的说道。
“我的体力还可以，我去当诱饵吧。”罗束说道。
“不行，你的逻各斯对自己无效，只是强化衣物什么的太危险了！”
“总比你们要好，别说了，我去了！”
罗束说完便向山顶跑去，很快的吸引到了利维坦的注意力。
“罗束！算了，狄卡，帮我观察一下，看看那东西有没有弱点。”
欧仁妮当机立断，和狄卡从山坡上探出头来，观察着利维坦的身躯。
“只是强化硬度是行不通的，但这招怎么样！”
罗束跑到了一个斜坡上，展开了逻各斯的能力，对象是自己的鞋底，改变的属性是——摩擦力！
“说起来，我好像不会滑雪……啊啊啊……”
罗束飞快的滑行下去，利维坦几次尝试攻击，触手重重的砸在罗束的后方，溅起大片的泥土。
“欧仁妮，看清了吗？”狄卡问道。
“虽然按照一般生物的逻辑，它的弱点应该是腹部。但这家伙是浮在空中的，没有道理把弱点暴露出来。”欧仁妮尝试着用自己的生物学知识去理解一个正常情况下不可能存在的生物。
“既然它是生物，养分是怎么获取的呢？”
“从结构上来看，腹腔内满满的琥珀色液体就是它储存养分的地方，不过那里也不太可能是弱点，那张腹膜别看很薄，韧性却是极佳，否则也不可能负担那么大的腹部。”
“不不，我是说，它从哪里补充养分呢？天空岛这个地方可没多少生物，就算把人类算上……也不可能够用。”
“呵，你可真是想到了个好视角。”欧仁妮自信的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