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空袭
“大家没事吧。”
狄卡自从加入调查局以来，经历了几场战斗，若说战斗技巧方面，狄卡却没什么自信，反倒是急救知识突飞猛进。
虽然自己伤势最重，但在托马斯的一击之下自己现在成了三人中状态最好的那个。将欧仁妮和罗束安置在灌木丛后，几人注视着古斯特和托马斯的对话。
“我没事。”欧仁妮道：“利维坦，就是托马斯的能力没错吧，你知道些什么吗？”
“原型是圣经中记载的巨型海兽，据说样貌像是鲸鱼，不过是皮肤覆盖着鳞甲，长满尖牙和利刺的那种。照我们刚才的情况判断，土墙也确实像是被巨物从外部破坏，而非其他的方式崩解。”狄卡解释道。
“海兽吗？不过为什么它是隐形的啊，而且我们不是在陆地上么？”
“这个就不清楚了……我们也和这么多逻各斯能力者交过手，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忠于原著不是吗？”
“不过隐形的巨兽的确很奇怪，除了本身就不具有形态的能力，我们从未见过带着水晶却看不到的情况。你看托马斯身后，那个东西似乎沾上了一点泥土和血迹，稍微能看到一小部分轮廓。”
“会不会是那个女人搞的鬼？”罗束道：“你们看，她除了刚才和古斯特搭过一句话以外一直安静的有些诡异。”
“有可能，不过正如我们之前分析的，我们拿托马斯的能力毫无办法。狄卡，你的逻各斯覆盖全身的话能坚持多久？”
“现在的话，大概十秒钟吧……”
“十秒吗……”欧仁妮眉头紧锁。
“你在想什么？”狄卡问道。
“狄卡，你看过《恐龙特急克塞号》没有？”
“没有，虽然听说过，不过毕竟是上世纪的作品了……等等，你为什么会看过啊？”
“不用你管，总之人间大炮你听说过吧，就是用‘大炮’嘭！的一下把人发射出去。”
“嗯，这个设定我知道的。你想要说什么？”
“十秒钟，我们赶过去是不可能的，不过飞过去就不一样了……我真是个天才！”
欧仁妮露出一丝得意的坏笑。
“这也太异想天开了吧……”狄卡向后退了一步：“就算可行，我如果在炮膛里展开逻各斯就发射不出去，如果发射后展开的话，我的腿肯定断了。”
“19世纪的时候就有过一个成功的案例来着，更何况，我们有罗束啊！”
欧仁妮指了指罗束，继续说道：“罗束强化你的身体，你在空中展开逻各斯，瞄准那个女人，然后适当时机解除能力。不用说一拳，你这个体型砸也能砸晕她！”
“不是，你这个计划明明怎么听怎么不靠谱，我怎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呢？”
几人很快就达成了“共识”，欧仁妮在灌木丛后凝神会心，虽然没有合适的材料，不过靠着罗束的能力改造岩石和泥土的属性，硬是做了个石头炮台出来。
然后就是罗束对着挣扎的狄卡一招固定锁技，硬是扛起来比他高半头的狄卡，塞进了炮膛。
“欧仁妮，如果我死了，第一个找你索命。”
“呵，听说你们国家的习俗里，给死人烧掉的东西会送到死者的世界。我可以准备一些小可爱陪着你，指蜘蛛。”
“你可千万瞄准一点……”
“放心啦！”欧仁妮突然灿烂的笑了起来：“虽然没有真的射击过，但我们波拿巴家族伟大的皇帝就是炮兵出身，他一定会护佑着我的！”
“你没射击过啊啊啊啊啊啊啊！”
轰！
……
悬崖上，托马斯和古斯特仍在谈话。
“古斯特，我从未想过你会加入调查局，我一直以为你和我会是一路人。”
“人总是会变的……”
“你说调查局的那些年轻人改变了你，可是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呢？连我的一击都扛不住，只能苟延残喘，和你一样活在美好的梦里不肯面对真实的世界。”
“很遗憾，我，以及他们，都没那么天真……”
“啊啊啊啊啊啊！”
狄卡的叫声打破了两人的谈话，四下望去却没有看见狄卡的身影。
“在天上！奈芙蒂斯！”托马斯猝不及防的惊叫起来，立刻运用能力，无形的巨兽袭向飞来的狄卡，却似乎消失一般从狄卡的身体中穿过。
奈芙蒂斯毫无反应，狄卡也没有给她反应的空间，再加上欧仁妮的准头也是不错，狄卡一拳正中奈芙蒂斯的面门，然后跟着她一起飞出十余米，又翻滚了几圈倒在地上。
至于奈芙蒂斯，已经两眼一翻，不省人事了。
“拿你做了缓冲垫，真是抱歉啦。”狄卡爬起身来，对着昏迷的奈芙蒂斯说道。
“你做了什么！”托马斯的大喝传来。
“我收回刚才的话，”古斯特道：“那些年轻人，还是挺天真的……不过正是这份天真，我才会觉得这个世界是真的很有意思啊，托马斯。”
随着奈芙蒂斯的昏迷，托马斯身后无形的巨兽——利维坦，终于现出了它的面目。
与狄卡预想中的鲸鱼不同，利维坦的身躯更像是一只没有腿的蚂蚁漂浮在空中，只是有着大约有一艘大型邮轮的体积。棕色的外皮上全身覆盖着硬化的甲质外壳，两侧伸出十余条长数十米的触手，臃肿的腹腔中能透过腹膜看到其中充满着琥珀色的体液。
远处的欧仁妮和罗束发出惊叹，更近的古斯特和狄卡则近距离面对着这头超越物理法则的巨物，即使是狂风和雷鸣之中，仍然能听清自己急促的心跳。
“奈芙蒂斯……”托马斯看向狄卡的方向，然后转回头面对古斯特说道：“你们似乎发现了利维坦隐形的秘密啊……不过我猜你们现在应该很后悔吧，毕竟不去直视它，你们的压力可能会小一点。”
古斯特说不出话，看着面前一副吞天噬地样子的利维坦。利维坦挥舞着触手，似乎在宣示着它身为世界统治者的权威。
“利维坦，人类创造的上帝。由人类签订的契约，维系人与人之间的和平，它拥有决定人类一切的权力，为人类的延续而存在……”
狄卡不自禁的念叨着课堂上学过的霍布斯的理论，明明只是一个比喻，可用在这只巨兽上，却觉得无比的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