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砸
小高的举动给任克敌腾出了时间,不仅要求狼牙大队的人都过来了,还带来了一个加qiáng连,这口气无论如何都是咽不下去的,更何况这里还有个省军区的政委,要是不好好地出这口气,那以后也别什么政委教官的了,弟兄俩哪凉快去哪儿吧。
所以当援军抵达的时候,任克爽立刻下了命令,他的命令只有一个字:砸!
这帮当兵的平时都在部队里,难得有机会出来一趟,听说教官和政委受了憋屈,个个都是嗷嗷叫,其实这帮青皮与大兵们相比,区别就在于一个是社会上的渣滓,一个是军制锻炼出来的兵痞,其实质内容异曲同工,所以下手也都是狠得不行,什么意大利鳄鱼真皮沙发,什么景得镇陶瓷,什么国际著名品牌电子设备,在他们眼里都是空气,一概砸掉,不过令他们感到遗憾的是,店里面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拦,话又说回来,面对一群如狼似虎欲择人而扁的大兵,谁敢拦?
人的破坏力是与生俱来的,短短的半个小时时间,一帮jīng力过剩的大兵们便把几千平方的足浴城砸了个稀巴烂,霸子虽然见多识广,手也够狠,可是在军队面前也是怂包一个,连头也不敢露一下,刚下了楼梯的他便又折了回去。
陆渐红在上面看着,并没有来阻拦,这事情闹得越大越好,不破不立,现在的上嘉用常规手段肯定难以打开局面,所谓乱拳打死会武的,他倒是想看看,经此事件之后,上嘉会有什么反应。
任克爽冷眼旁观,大喇喇地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看一帮部下砸得不亦乐乎,身边的警卫员砸了几样,便没有了目标,眼珠子四处乱转,把目光瞄向了任克爽坐着的椅子上,不过首长坐着,只得作罢。
“停!”任克爽一如既往地干脆,向那个被小高开了一枪的青皮勾了勾手指,淡淡道,“现在可以见见你们的经理了吧?”
那青皮的腿已经包扎了,不过弹头留在大腿里,疼得他全身直哆嗦,不过眼前看到的这一幕已经让他吓破了胆,在道上混的那份豪气早已经消失殆尽,如果不是心理素质稍好,恐怕就要niào裤子了。
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不是他所能扛得下来的,赶紧打电话给霸子。
霸子这个时候已经溜回了办公室,其实他早就想溜走了,这个局面真是他所始料未及的,可是前后门都被堵住了,根本溜不出去,这帮大兵虽然一直在砸东西泄忿,但是这是建立在没有人阻拦的前提下的,而门外的都在虎视眈眈,想走肯定是门都没有。
看到手机上有郝初禾打来的电话,霸子实在是没辄了,本来他想打电话联系一些道上的朋友来的,但看这光景,别说来几十号人,就是几百号人,也不够人家几梭子弹看的,只得把希望寄托于郝初禾这个公安厅厅长身上了。
赶紧回了电话,叫起了苦来,道:“郝书记,你可得救我啊。”
郝初禾刚刚已经从常务副厅长王安泰那里知道了情况,不由气得直打跌,罗霸全啊罗霸全,你他妈真的是反了,跟谁都敢叫板,连省军区的政委你都敢搞,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在电话里恨恨地道:“罗霸全,我告诉你,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我的掌控范围之内,你自求多福吧。”
罗霸全被郝初禾挂了电话,有种惶惶之感,正要打电话给表哥候笑方,那青皮的电话打来了,哭丧着道:“霸哥,当兵的要见你。”
“我知道了。”罗霸全知道现在不是躲的时候,但是在去之前,还是要跟候笑方联系一下,很快打通了,候笑方已经睡下了,听候笑方这么一说,在电话里破口大骂道:“你他妈是不是脑子坏了?早就叫你低tiáo,什么叫低tiáo明白吗?”
“我妈也是你舅妈啊。”罗霸全低声道,“哥,这事过去之后,你打我骂我都行,现在人家点名要见我了,你说咋办?”候笑方想了想,道:“你先下去,我打个电话联系一下。”
罗霸全下了楼来,一上去先是给那青皮一记响亮的耳光,跟着便是一脚踹了出去,瞪着眼睛道:“你他妈是不是瞎了你的狗眼?跟我们的子弟兵对抗。你没看到每年遇到灾害的时候,都是子弟兵冲在第一线?真他妈混蛋。”
任克爽冷眼看着罗霸全的拙劣表演,也不说话,罗霸全表演了之后,才点头哈腰地道:“首长,我是足浴城的老板,这事是个误会。”
误会?任克爽淡淡地冷笑了一声,道:“怎么会是误会呢?是我们当兵的不对。”
罗霸全傻了,人家说的这可是反话啊,赶紧陪着笑道:“不,不,是我的不对。首长,刚刚省委副书记候笑方已经骂过我了,我知道我们做错了,请首长大人有大量,别计较我们做生意的。”
候笑方?抬出个省委副书记来压我,看来这小子的能量还不小啊,不过任克爽根本不甩这一套,这时,任克爽的手机响了起来,任克爽看了一眼号码,是候笑方打过来的,直接把手机交到了警卫员的手中,让他出去接电话。
候笑方听到的是警卫员的声音,不由叫苦,知道任克爽是不给面子,不过口气却是qiáng硬得很:“你是任政委的警卫员吧,这件事的责任你担不了,请任政策接电话。”
警卫员也是刚刚跟着任克爽没多久,心里吃不住底,捂着电话跑了过来,在任克爽的耳边道:“首长,对方要求您接电话。”
任克爽目光一凛,接过电话,根本不给候笑方开口的机会,道:“候书记,这件事不用你chā手!”
一句话没说便被堵了回去,候笑方的脸涨得跟个猪肝似的,在上嘉,还没有人敢这么不给面子,可是任克爽不一样,他是军方的人,一般来说,部队与地方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一旦杵上了,当兵的那些臭脾气还真是没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