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让我砸一次
况且任克爽的背景很不简单,他的爷爷可是前任军委副主席,是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炼的,虽然已经退下去了,但是影响力还在,尽管候笑方在上嘉呼风唤雨,他也不敢轻触其缨。当下忍着脾气道:“任政委,罗霸全是我的表弟,听说你已经带人砸了足浴城,就卖个面子给我,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任克爽淡淡道:“我给你面子,谁给我面子?”
妈的,真是毛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候笑方暗骂了一句,不得不摆出一副很低的姿态来,道:“任政委,那你想怎么样?”
“我不会动他的人!”任克爽能这么答复他,已经是退了一步了,不然大可以直接把人带走,让他参几年军,享受一下部队的氛围。
候笑方也是无奈得很,但是他也知道,这已经是任克爽作出的最大让步,不过只要不伤害到这个表弟,那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便道:“那谢谢任政委了。”
人就是这样奇怪,明明吃了亏,还得向人家道谢,这候笑方也够悲催的,可是他面对的不是哪个普通的官员,而是身世显赫有着qiáng大背景的军方人物,他的手爪子再长也够不着。
任克爽挂上了电话,看了罗霸全一眼,淡淡道:“候笑方是你表哥是吧?”
罗霸全不知道候笑方在电话里跟任克爽都说了些什么,不过见任克爽这么问,心知有戏,想到如果任克爽卖自己一个面子,虽然店被砸了,但好歹也能显出自己的实力来,这对于将来奠定在上嘉的黑道位置还是很有好处的,毕竟被军方找了碴还能全身而退,这本身就是一个实力的体现了。
“首长,是的。”罗霸全也不敢乱说话。
任克爽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卖他一个面子。这样吧,你算一算,这里被砸了的东西一共价值多少。”
小高在部队里的人到场以后,见事态已经控制住,便收了枪,悄悄地退到了陆渐红的身边,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陆渐红不由好笑,这对弟兄啊,在京城很收敛,可是到了地方,不去主动找别人的麻烦就算不错了,现在麻烦主动来找他,那还有不大干一场的道理?
陆渐红一直在上面看着,见任克爽这么一说,倒是奇怪了,这小子的脾“忄生”虽然还有很多值得开发之处,但是绝不是一个轻易妥协的人,况且以他的状况根本不会畏惧什么,不知道这小子又在玩什么花样。
“首长,值不了几个钱。”罗霸全的招子倒也亮堂,砸也砸了,还是做个好人吧。
任克爽眼睛一瞪,道:“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啰嗦什么?”
罗霸全心道,不会这么给面子吧,还要赔钱啊,那就说高一点,当然,他已经作了决定,那就是绝不会接受对方的赔偿的。
“大概六七百万吧。”罗霸全说完这句话便收住了口,只要对方有一点好的示意,该怎么做他自然清楚得很。
“嗯,好,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再花七百万,把足浴城装修好,让我再砸一场,那这件事就算了。”任克爽漫不经心地撂下了这句话,一挥手道,“撤!”
罗霸全彻底呆住了,现在他才知道什么才叫做嚣张,却是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任克爽已经迈出去了一步,又回过身来,道:“我不是开玩笑,七百万装修,一分钱都不能少,如果到时候我砸得不爽,我就会让你不爽。还有,谁来说情都没有用。”
陆渐红忍不住要喝彩了,即使是嚣张如他,也做不到这么大的手笔啊,都说虎父无犬子,这个孙子简直有返祖现象啊,跟老爷子有得一拼,回头向小高道:“咱们也走吧。”
这时,只听外面传来了任克爽霸气十足的声音:“废物,垃圾,狗屎,砸东西都砸不好,把这个足浴城的招牌给我砸了!”
辉煌足浴城变得更加辉煌了,辉煌得只剩下一堆废砾瓦砺,还有呆在当场的罗霸全。
神sèyīn晴不定了半天,罗霸全才yīn沉着脸走上了自己的办公室,故作镇定地关上了门,半晌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擂着桌子大喊道:“七百万啊……”
睡了一个万分之爽的好觉,陆渐红来到办公室,让秘书长傅维军通知所有的副省长到会议室开省长会议。
半个小时后,常务副省长敬一明带着几个副省长一起进了会议室,在会议室里坐了十几分钟,还不见陆渐红来,敬一明的脸sè就有些不好看了,出了会议室,正遇上秘书长傅维军,便道:“小傅,人都到齐了,陆省长怎么不来开会?”
傅维军听得敬一明的口吻,第一个反应便是鳌拜来了,确实也是如此,这种质问的口气显出了敬一明的霸气,这一招在前任省长黄兴的身上也用过,可怜黄省长被压制得连个副省长都不如,现在故伎又重演了。
不过傅维军这一次的感觉很不同,按照常理来说,陆渐红昨天应该很生气,但是从他的脸上却是一点也看不出情绪间的波动,这与他所打听到的资料是完全不相符的,所以有理由相信,这个省长不是个软柿子,在他平静的表面下肯定会有一系列的动作来扭转这个局面。
刚刚陆渐红的吩咐已经证实了他的判断,陆渐红让他通知了几位副省长之后,直接向他交待,说他去省委一趟,让这些副省长在这里等着。
“陆省长去省委了,让几位领导等他一下。”傅维军在转达陆渐红的意思时,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这个常务副省长的脾气向来不好,本来赶走了黄兴之后,以为这个省长的位置会落在他的身上,没想到上面直接空降,下来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小伙子,不bào走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什么?”敬一明当时就要发作了,不过在属下面前还是要保持些风度的,恨恨地回到会议室,拍着桌子道,“陆渐红什么意思?把我们涮在这里,自己却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