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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添了个大胖小子,不如给你放个假,回去抱抱孙子吧。”林姨瞪圆了眼睛,嗫嚅了会儿,终究是没开口说些什么。柏山客便笑了下,当做没看见,“明儿就收拾收拾东西吧,姨。”
说完,他又哼着歌,走回主院去。
蔺薄云捧着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头,困倦得很。这书他才看了一半,就已经腻味儿了,后边也多了许多他不认识的字,身旁无人,他没处可问,手边也没有笔,就只好把那一页折起来,打算等柏山客回来挨个儿问他。
今儿晴了天,天空一洗如碧,云彩悠悠地飘。他望向窗外,把书反扣在了床上,趴在窗台上瞧风景。
柏山客发现他爱趴在窗边后便叫人把床挪了过去,这几天他总在窗前愣神,却见不着柏山客,便控制不住地想他什么时候回来。
王闵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他也没人可说话了,于是又盯着窗外发呆。
他有时会在外边见到行色匆匆的下人,有时开窗,也能听见他们的说话声,知道这个月忙活,都在准备他与柏山客的婚事。他没见过柏老爷子,想来柏老爷子也应当是不喜欢他的,下人们也常说。
手指贴上了玻璃,他百无聊赖地在窗上画起了画。
忽地,有人隔着玻璃,和他的手指对点在了一块儿,他抬眼,瞧见了柏山客那双笑意盈盈的桃花眼,和他微微上扬的唇角。
柏山客张了张嘴,对他做了个口型,他试着辨认了一下,大约能猜到柏山客是在说什么。于是便隔着玻璃,也学着他做口型说话:怎么不进屋?
柏山客的手指跟着他的手指一起动作,又说:这就来。
说完把手指收了回去,快步离开了窗前。蔺薄云拉上了窗帘,鞋也没穿,赤着脚去开门,才探出了半个身子,就见到柏山客在走廊外,身后的斗篷都要飞起来了。他走到了门前,往里看了眼,见蔺薄云没穿鞋,光着脚踩在地上便来了气,板着脸,恶声恶气的,“不穿鞋?”
“忘记穿了而已,”蔺薄云说,“怎么还要骂我?”
柏山客打了一把他的屁股,从门缝里挤了进来,凶巴巴地亲他,“活该挨骂。”
蔺薄云走回床边,拿了书,拍了拍自己身侧,喊柏山客过来。柏山客解了斗篷,挂在了衣架上,随后走了过去,坐在他身侧,便见他翻起了书页,把折过的那一页打开,指着一个字,问:“怎么读?”
柏山客哑然,“蔺家没送你去念书吗?”
蔺薄云摇头,仍指着那个字。
柏山客见他似乎不愿多说,便低声回答他,说:“念衾,生同衾,死同椁。”
蔺薄云知道怎么念了,把那一页折了回去,将书放在了床头柜上,小心翼翼地靠上柏山客的肩膀,问:“你去做什么了?”
“生意上的事,去了趟码头。”柏山客抚了抚他乌黑的长发,“还给你出了口恶气。”
蔺薄云便笑,“我以为你也跟着忙活婚礼去了,还不带着我。”
外边都传疯了,院子里也没少过闲话,他不爱出屋就是因为这个。
柏山客拨弄了几下他的鬓发,“也不忙。你要觉着闷,便跟着我出去,上码头那儿溜达溜达。”
他已把最近积压的事务处理完了,除去婚礼事宜,也没什么事可做。于是他握着蔺薄云的手,摆弄起了那修长的五指,想起前几夜里,这双手无力地攀附着他,在他的脊背上留下了一道道抓痕。
蔺薄云任由他摆弄自己的手指,轻轻说:“睡个午觉吗?”
柏山客说:“午饭还没吃过,等下要送来屋里吃,不去饭厅,省得你心烦。”
蔺薄云问:“我心烦什么?”
柏山客说:“不是跟我说,院里的人总说小话议论你,烦得很吗?”
蔺薄云这才想起几日前他同柏山客讲过,总有人在院里说小话,烦人得很,吵得他午觉都睡不好。
原来柏山客还记着,难怪那几个小丫头都没在柏家的院里出现过了。
只是一句无心的话罢了,柏山客竟然还记挂在心上。他一时无言,便静静地靠在柏山客的肩膀上,仿佛依着一座山峰。在旁人眼里,这座山峰不仅高,还令人望而生畏,可这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却让他万分安心。
蔺薄云很轻地吻了一下他的颈窝,“我以为你都忘了,只是我无心的几句抱怨罢了。”
柏山客将他抱到自己的腿上,没让他的后背靠上胸膛,怕他疼。拨弄开如瀑的长发,柏山客亲他颈后的小红痣,不带一丝欲念,“你的话我全记在心里呢。”
吃过午饭,两人一起午睡。蔺薄云睡得熟,又爱踢被,柏山客便搂着他,怕他乱动弹,不小心磕着后背。然而贴在一起睡着实有些难受,热得蔺薄云直皱眉,不愿意贴着他。
他只好向后挪了挪,离开了些,没再搂那么紧。蔺薄云却被不给他面子,刚离开他的怀,就把被子抢走还不好好盖着,露出了一截白腻的大腿,勾得柏山客心火旺盛地烧,却没伸手去摸。他给蔺薄云盖好了被子,翻了个身,重新闭上了眼。
蔺薄云睡觉不怎么老实,在蔺家自个儿睡一张小床,怎么翻身都没事儿,也靠不上个人。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