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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四龙戏双珠第3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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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四龙戏双珠 作者:肉书屋

“什么什么?”小燕子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女孩的话。自己怎么会忘外面爬呢?但是她没有力气思索了。直接闭上了眼睛。一切都从长计议吧。

“万岁爷。五阿哥求见。”高无庸的声音还没有落下去,永琪已经直接闯了进来,直接往乾隆的面前一跪:“皇阿玛,儿臣求求您了,您就救救小燕子吧。”

“她?”乾隆见永琪这个样子,奇怪地问道:“她又怎么了?”

“皇阿玛您听儿臣跟您说。”永琪跪在那里,抹了一把汗,说道:“儿臣认为小燕子被赶出紫禁城定是到了会宾楼,虽然她不是皇家的血脉,但是儿臣跟她也算是……”永琪咽了一口吐沫,他知道乾隆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跟小燕子之间的事情,没有了福尔康和令妃。他找不到人商量,也就拿不准乾隆要是知道了之后会怎么样。所以他并没有说出实话,只是继续说道:“儿臣想给小燕子送点东西出去。但是她却没有去会宾楼!儿臣想来,小燕子却有千般错万般罪,但是要是就这样……跟皇阿玛您的英明形象不符呀!”

“那好,你去办吧。”乾隆挥了挥手,永琪说得对。自己一向以宽仁治天下,要是这样一个做过格格的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自己的一世英名还不就这样毁于一旦了?但是他也是知道自己的皇阿玛和几位叔叔的。这事情还不能让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知道。于是便嘱咐了一下永琪,便让他跪安了。

永琪虽然答应的好好的,但是哪里能够安心坐在景阳宫?第一时间便出了宫到了会宾楼中,柳青一见永琪到了,赶忙让到了楼上的雅间之中。

“怎么会这样?”雅间中,永琪刚刚坐下,柳青就问道。

“箫剑呢?”永琪发现箫剑竟然没有到,问道。

“你说他呀!”柳红一边给倒了茶来一边说道:“他听说了小燕子的事情,又见小燕子并没有到这里来,所以就出去找去了!”

“现在有太上皇他们在,不好弄,要不然,我真想像之前那样,将北京城弄个底朝天!”永琪一边咕嘟咕嘟的大口喝着茶,一边说道:“这要是找不到可怎么好!”

“你放心。别人不敢说,箫剑肯定能找到她。”柳青刚要往下说,却听得底下有人叫他。忙忙地起身招呼去了。柳红继续说道:“是呀,我哥哥说得对,箫剑这个人江湖中的朋友遍天下,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燕子他一定能找到的。”永琪见小燕子并没有在会宾楼中,只是又略微的坐了一会儿,便从会宾楼中离开了。

当日稍稍晚些时候,箫剑疲惫不堪的回来了。一进门就被柳红拉着问小燕子到底有没有找到。箫剑只是摇了摇头,便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头倒在床上便睡了。第二日早上醒来,箫剑匆匆的穿戴洗漱完毕,便下了楼来。柳青柳红早已经备好了饭食。箫剑一边吃着一边将昨日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昨日箫剑出去并没有直接找寻小燕子,而是先到了他的一些朋友那里。江湖的朋友总是最为讲义气的。所以当箫剑将他们带到了会宾楼中好一顿请客之后,听说箫剑好不容易找到的妹妹竟然不见了的时候,那些人一个个的拍着胸脯保证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将小燕子找到。箫剑先将纹银奉上,只道是这是他们的辛苦费。还道只要找到了人,钱不是问题,要多少有多少。那些人一个个眼冒红光,恨不得现在就将小燕子带到箫剑眼前。

“这样行吗?”柳红还是有些不放心:“看看他们昨天的样子,哪里为的什么兄弟情谊?我看就是为了那些银子来的!别回头咱们银子也花了,人却没有找到。”

“不会的。”箫剑倒是不以为然:“他们我还是了解的。就算是为了钱,他们也会将小燕子给带了来的!”

“要是他们找不到怎么办?”柳红又说道:“到时候要不要去报官?”

“那时候再说!”箫剑喝下了一杯酒,但是一个人的身影却突然闪现了出来:“实在不行我就去求他!”

“谁?”柳青柳红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地问道。

“恂郡王!”箫剑斩钉截铁地说道:“他是郡王。看着现在这个样子,没准他是唯一能够帮咱们的。”

第九十章

两日过后,胤禵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胤祥和弘明寸步不离地守在他的身边,因为现在这个样子,又不能将他弄到宫中,这下子,非但是弘明,就连胤祥这个拼命十三郎都被连累了。

因为胤禵出了这档子事,胤禩也就不能再走了。但是对胤禛的态度却很奇怪,虽然口中不再像之前那样开口‘臣弟’,闭口‘罪臣’。但是却一直是这么不冷不热的。胤禛觉得奇怪,但是任凭他怎么旁敲侧击都是问不出个所以然的。胤禛很是不满。因为胤禛很是不满,所以直接倒霉的就是弘历,每次都被胤禛训的满头包。每次从胤禛这里出去的时候,弘历都是用手摸摸已经跪倒麻木的双膝和那满头大大小小的包,总是在心间默默的想着一定要搞定自己的皇阿玛和八叔,不然指不定哪天,自己的小命都不保。但是,自己又该从哪里入手?

胤禛看着弘历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这是在迁怒,而且是莫名的迁怒在了这个孩子的身上。他有什么错误?但是他现在心里乱乱的,不只是因为弘历的这档子事情,不只是因为胤祥对胤禵奇怪的态度,不只是因为胤禩对自己的不冷不热,更是因为胤禵自戕的事情。他越想越觉得奇怪。于是便信步走到了胤禩这里。

胤禩见是他到了。跟之前一样,站起来给了胤禛一礼,但是那种彬彬有礼的样子让胤禛就是一阵莫名的心痛和心烦:“我说你到底是怎么了?”

“四哥,”胤禩看着胤禛:“弟弟要休息了。”

“小八。”胤禛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去了十四那里了?”

“刚回来。”胤禩看着胤禛坐了,自己也就坐了下来:“本来我想让十三回来歇歇的。但是十三说什么都不干,我坐了坐。见乱糟糟的,也插不上手,就回来了。”

“他为什么要自戕?”胤禛听完了胤禩的话,皱着眉头说道:“他本来不是这样的。”

“四哥,你跟他说什么了?”胤禩冷笑着说道:“别忘了我前日跟你说的话。”

“我能说什么?”胤禛看着胤禩,有些迷茫不解的说道:“还是跟你们说的一样,我只能拿他当成兄弟。”

“你知道那时他跟我说过什么吗?”胤禩却突然说道:“那时他说,要是他能够继位的话,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杀掉十三的。因为十三抢了他最想要的哥哥!”

“什么?”胤禛心下一惊。看着胤禩道:“他竟然要……”

“是呀,他心下喜欢的是你,四哥。”笑容在胤禩的脸上蔓延:“那时起我就知道,我们不管怎么闹,都是可以的,但是一旦我们要取你的性命,不成!要不然四哥,你早已经死上好几回了。怎么能继位成雍正?”

“他竟然要……不成!”胤禛猛的摇了摇头:“我要十三回来,不然他肯定要……”

“放心好了。他不会杀十三的。”胤禩笑着说道:“就因为他心中有你,所以他就算再讨厌十三,都不会怎么样对十三的。因为他知道。十三要是出点子什么事情,你定会心痛。所以这一切十四都只能是在嘴上说说而已。”

“小八,你说实话。”胤禛看着胤禩,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没有一个兄弟让你心迷神往?”胤禩看着胤禛说道:“你在宠幸那些妃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身子下面压着的不是那个妃子,而是你的哪个兄弟?”

“这个……”胤禛挠着头,看着胤禩,没有说话,但是却心潮澎拜。胤禩的话虽说是有点……但是胤禩所说的他并不是没有遇到过。记得那时的自己,就像是胤禩现在说的那样,夜半醒过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下枕边竟然躺着一个陌生的女人——不是陌生——只是那种心惊不是用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清楚的——似乎感觉刚刚跟自己‘互动’的不是这个人。却似乎就在这一瞬间,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这个人一般——今天,被胤禩一说,再看看眼前的胤禩,胤禛脑海的中那个人的面容渐渐的浮现了出来——是谁?该死,怎么现在竟然想不起来了!

“四哥,四哥。”胤禩的声音远远的飘来。

“没事了。十四那边你们上点心。”胤禛只感觉到自己的心很乱,很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他想不出来。看着胤禩说道:“我跟十四说了那些,现在十四因该是最不想见我了。”说完之后便走了出去。但是在身后的胤禩看来,那脚步,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胤禛回到了自己的下处,躺在宽大的床上,不禁用手抚上了胸口,他能够感到,自己的心也在狂跳,似乎大有要跳出来的样子。为什么?闭上眼睛,那种场景却又浮现了出来——那张脸就在胤禛的面前来回的晃动,渐渐地,跟一个人的脸慢慢地重合。当着一张脸终于完整的出现在胤禛的面前的时候,胤禛不禁瞪大了眼睛——竟然是他!!

因为那户人家实在是太穷了,根本就没有钱给小燕子治疗,小燕子被人扔出来的时候,身上有没有带上一文钱,每天只是迷迷糊糊地喝上两口米汤,然后就是昏昏沉沉的睡去。这天刚刚给小燕子灌下去半碗野菜汤,见小燕子醒了过来,那名中年妇人赶忙就问了问小燕子的亲人。小燕子本来想跟那人说要她去宫中找永琪的,但是她也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就在这一愣中,她想起了自己的那个哥哥,于是便让那名中年妇女去会宾楼找她的哥哥——箫剑。那人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相信小燕子的话还是觉得她可怜——等到晚上家里人都凑齐之后,他们稍稍的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按照小燕子说的去找一下那个箫剑,不然小燕子这样半死不活的在这里不像话,万一要是死在自己的家里又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就在那名中年妇女收拾妥当往京城的会宾楼赶的时候,京城已经是闹翻了天。弘历虽然是痛恨小燕子假扮格格混淆皇室血脉,但是在永琪的连日哭求下也有些心软——也许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吧——总之对于永琪的行为,弘历并没有说什么。而现在,因为胤禵自戕的事情,胤禛、胤禩和胤祥的心思完全都放在了胤禵的身上,对这边也就没有盯紧。倒也是给了永琪一个能够放心找寻小燕子的时间。

因为不能像之前那样让九门提督满城的搜寻,但是永琪却还是动用了一些侍卫和暗线——自然,并没有劳动弘昼和粘杆处,因为弘昼自小跟胤祥亲,现在胤祥又是这么一种样子,弘昼也就常驻在恂郡王府中了。粘杆处现在又回到了胤禛的手中——就算是胤禛没有收回粘杆处,他们也是不敢这样的——因为这毕竟不是什么能见的了光的事情。

箫剑接连几日搜寻不到小燕子,有些焦躁不安,那一日回来,就将满心的怨气全都发泄在了会宾楼的家具上面,一时间,只把会宾楼砸个稀巴烂才算完。虽然说第二日,箫剑就跟柳青柳红赔了不是,还让人送来了新的桌椅,但是柳青柳红也知道小燕子的事情的。再加上永琪这两日也总是过来,看着永琪憔悴的样子,柳青柳红也就没有了心情再在会宾楼中做生意了,但是这做的好好地生意怎能说不做就不做了?于是便让小伙计先看着,他们则是跟着永琪和箫剑一道出去四处搜寻。

北京城茫茫人海,哪里能够找得到小燕子的影子?哪里都找过了,小燕子就像是一只燕子一样飞走了,不见了。几个人每天都是累得个半死才回到会宾楼中。箫剑在万般无奈之下,才想起那个曾跟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恂郡王。永琪一听箫剑这样说,便拉着箫剑一起去了恂郡王府请见。

当然,永琪自是听说了恂郡王自戕的事情的,所以他拉了箫剑到了恂郡王府的时候,并没有说小燕子怎么样怎么样,而是说来看看恂郡王的。门人见是当朝最红的阿哥到了,赶忙就给请了进去,永琪给怡亲王和和亲王请完安后,张了张嘴并没有说什么——他看着那二人的脸色就知道这些话还是不要说得好。

恂郡王府之行就这样结束了。永琪和箫剑耷拉着脑袋回到了会宾楼中,永琪只是喝了一杯茶,便起身告辞离开了——他并会回到宫中,他不能离开太久。

“请问这里是……”一位中年妇女走来颤巍巍地问道。

“去去去!哪里来的叫花子!”小伙计见是一个叫花子一般打扮的人走了进来,赶忙就往外面哄去。

“我找哥哥。”那人嗫嚅着说道。

“你找哥哥?你哥哥今年还不得八十了?”小伙计的话引得周围的人一阵哄堂大笑,那名妇女的脸也红了,头也更低了。

“怎么回事?”箫剑一手拿着箫,一手拿着剑走了出来,看着那名中年妇女说道:“你要找人?这里是会宾楼。”

“这里就是会宾楼?”只见那名中年妇女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几乎要扑过来拉着箫剑:“你认不认识燕子?小燕子?”

“小燕子?”这回是箫剑一下子拉住了那名中年妇女的手:“她在哪里?”

“在我家。”那人分明吓了一跳。箫剑则已是叫了一辆车来,拉着那名中年妇女上了车就走。

“哥!哥!”中年妇女的家中,小燕子一见到箫剑,一下子就大哭道:“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以为永琪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箫剑见自己的妹妹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一时间很是心痛,赶忙过来拉着小燕子的手,一边又抚摸着小燕子的脸,“怎么回事?”箫剑一下子就叫了出来:“怎么会这样烫?”

“是这样的。”一个年轻女子走进来说道:“她身上都是被打的伤,我们家你也看见了,根本没有钱给她医治。伤口已经发炎化脓了。”

“快!帮我一下!”箫剑让他们帮忙,将小燕子抬到了门口的车上,又给了他们很多的银子。箫剑便拉着小燕子回了会宾楼中。又是找郎中来医治,又是想方设法的告诉永琪。同期一听说小燕子找到了,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了回去。他现在非常想见到小燕子,但是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根本就不能出宫——不然要是让人知道,别说自己了,就连小燕子没准都要被连累。

福伦和府论福晋已是年迈之人,哪里能够禁得起这样一路的舟车劳顿?因为他们是包衣奴才,一路上的饭食跟主子们的就是没得比。福尔康、福尔泰又要天天陪在塞娅和巴勒奔身边,根本没有时间来到这边。每天看着塞娅就在自己的面前跟福尔康那个样子,紫薇心如刀绞,每次塞娅还都指使着自己做这个干那个的,跟紫禁城根本就是没得比。紫薇每天晚上都是以泪洗面的。从北京跟着出来,一路到了这里,紫薇的眼睛几乎都被哭瞎,每天还要听着福伦福晋的冷嘲热讽。紫薇和金锁主仆两个其苦万状,不胜枚举。

这一日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还是受了风着了凉,福伦福晋一早上就是又拉又吐的,巴勒奔只是往前赶路,塞娅对此也是不闻不问。就连福尔康和福尔泰去求也是没用。福论福晋的身子就是一天不如一天。福伦见此,也是愁云满面,没有几天也是一病不起。这下子可是忙坏了紫薇和金锁,天天的赶路,还要照顾这两个。身体眼见着也是支撑不住了。最后在福尔康和福尔泰的死命相逼之下,巴勒奔才算是歇息了下来,又给他们找了郎中。

“我求求您了。”紫薇和福尔康还有福尔泰跪在巴勒奔的面前,哭着说道:“老爷和太太这个样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往前走的了。您就发发慈悲,让他们两个在这里终老一生吧。”

“这个……”巴勒奔其实也很为难,看着眼前的三个年轻人,失去至亲的痛巴勒奔不是没有经历过,他也知道年轻人把父母看的比天还重。他不是中原的人,但是他也曾听说过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话。他心软了。只是……巴勒奔轻声叹了一口气,让人将福伦和他的福晋带了过来,才将事情和盘托出:

原来,当如除了拿到乾隆皇帝的明旨,还有一道密旨,是太上皇他们发的。上面虽然没有写什么,但是巴勒奔明白,他们这是让福伦还有他的福晋死!巴勒奔没有胆量跟朝廷作对。他只有一路上疯狂的赶路,而对他们的事情不闻不问。甚至给他们的饭食,也都是最差最次的。

“什么?”福伦听了巴勒奔的话,感到五雷轰顶,他们不是很受宠的吗?为什么还会这样?但是很快福伦就明白了:令妃!令妃这个福家的靠山倒了,他们这些靠山吃山的人能好得了!只怕都是要饿肚子的。

“不可能!”福尔康吼道。皇上和五阿哥不是最为宠信自己的吗?为什么现在却要这样对待自己?就连自己的阿玛和额娘都不放过?直到巴勒奔将那纸密旨拿出来,让福尔康他们看了之后,福尔康才无话可说,天威无情,这就是天威无情!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为难你们了。”巴勒奔说道:“你们可以在这里生活,但是要更名换姓。不能让朝廷知道你们还活着,不然我们都要跟着遭殃。而你们两个。”巴勒奔指了福尔康和福尔泰说道:“则是定要跟着我们去的。”

“那是自然。”福尔康叩头道:“只要能放过我的阿玛和额娘,尔康定是能够赴汤蹈火的。”巴勒奔点了点头,摆了摆手,将他们轰了出去。

因为紫薇和金锁是跟定了福尔康的,所以福伦和他的福晋只带了几个忠心耿耿的丫鬟就在这里住了下来,更名换姓,也不敢在一处呆长久了。更不能跟福尔康和福尔泰两个人联系,又不能回京,他们就在这世间四处飘零。日常开销全是由福伦的福晋带着那几个丫鬟给人家做做针线刺绣来的,偶尔间福伦也给人写点字、做点子画的。但凡有些风吹草动,他们就跑的比兔子还快。

但是人毕竟是老了,哪里能禁得住这样?没过上两三个月,福伦福晋就一病不起,只是那三五日的功夫,便抛下福伦撒手人寰。福伦拿出了身上仅有的几两银子,给她置办了一口棺材,草草的掩埋上了。他带着两名仆人继续这样,又过了小半年的光景,终于也是支撑不住了。一病不起。三日后,病亡。

那两位仆人也算是忠心耿耿,将福伦的尸首送到了他的福晋那里,跟她一起掩埋。之后,那两名仆从各奔东西不提。

第九十一章

又过上几日,巴勒奔塞娅一行人马终于到了他们的终点。塞娅天天的带着福尔康和福尔泰出去玩,每次福尔康都会带上紫薇和金锁。刚开始的时候,塞娅对紫薇和金锁还算是可以,但是过了两天,她的新鲜劲就过去了。塞娅有些愣,但是不是傻。她知道自己和紫薇的差距。而自己和紫薇一起站在福尔康的面前,就算塞娅是个傻子也明白福尔康那望向紫薇的眼神中是什么意思。渐渐地,塞娅开始慢慢的找寻紫薇的不痛快。刚开始紫薇还能够忍让,但是时间长了她哪里受的住?晚上又总是以泪洗面。福尔康被塞娅牵着,又不能总是过来看紫薇。紫薇和金锁主仆两个,天天度日如年。如果再来一次的话,紫薇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次走上这条进京认父之路。

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里,她还能做什么?只能是天天的看着塞娅和福尔康两个在自己的眼前晃来逛去。而每当自己和福尔康的眼神相对的时候,她总是看到福尔康眼中的那种彻底的绝望和心碎的眼神。她没有问过福尔康,但是她知道。在福尔康的眼中,自己也是这个样子。

看着紫薇这个样子,福尔康知道,事情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的话,紫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被塞娅给活活的整死了。他便在一日塞娅不在的情况下,跟着福尔泰两个人骑马出去了。看着眼前还算是入眼的景致,福尔康和福尔泰商量起了现在的情势。

他们兄弟两个都是聪明人,自然不用再说什么。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们能有什么办法?不知道怎么,渐渐的,兄弟两个的谈话从紫薇和塞娅变到了蒙丹和含香的身上。于是,一个大胆的计划就这样产生了:福尔康和紫薇要跟那时的含香和蒙丹一样私奔——不是私奔,而是从这里逃走!

福尔康一想到自己的紫薇在不就的将来就能够永永远远的在一起了,当时兴奋的就是两眼放光,恨不得现在就带了紫薇一道离开。但是他跟蒙丹还是不一样的。再说了,总不能再犯一次蒙丹和含香那种竟然连行李和盘缠都不带就私奔逃离的笑话吧?于是,福尔康福尔泰兄弟两个合计妥当了之后,便回到了下处。

福尔泰诚心将塞娅带了出去。说是发现了一个好玩的取出要塞娅跟着一道去,塞娅很是高兴的跟了福尔泰去了。福尔康便到了紫薇这里。

“这样行吗?”紫薇听了福尔康的话,说道:“我好害怕,我现在好害怕。我怕咱们也像蒙丹和含香那样,一次次的逃走一次次的被抓回来。我们也许没有下次。”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福尔康拉着紫薇的手,满是关切和痛苦的说道:“从北京到了这里,你哪一日过得好了?我曾经说过,我不会让你受到哪怕是一丝一毫的伤害,可是现在……”福尔康一边用手使劲地拍打着脑袋一边恨恨地说道:“我真没用!”

“尔康!我求求你了!不要这样子!”紫薇一下子抓住了福尔康的手,哭着说道:“我不要你这样!我只要你心中有我!只要你心中有我,现在这样又如何?还记得我们的‘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吗?还记得那时的你跟我说过:‘放心,纵然塞娅能够得到我的人,她也永远不会得到我的心’吗?尔康,你的心在我这里,我的心在你那里——”说完,紫薇用力推开福尔康,走到了桌案面前,拿起了笔纸,写了起来。福尔康从后面看去,只见紫薇写的是: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紫薇你!”福尔康看着紫薇写的这个,说道:“你不要这样,我都知道,我和尔泰已经都弄好了。没有问题的,只是紫薇,你要知道。”福尔康走了过来,拉着紫薇的手:“咱们之后的日子可能都要在颠沛流离中度过了。”

“我明白,我知道。从我见到你的第一面起,到太上皇回来,恂郡王执政,哪天不是这样!”

“紫薇,对不起,都是我把你害成了这个样子。”

“都怪我。就像夫人说的那样,我就是个不祥之人!”紫薇哭着说道:“我要是不进京认父,我会在那里结婚嫁人生子,跟金锁过的好好的。你不会认识我,会尚了那个晴格格。一切都不会这样的!”

“不要说这个了。紫薇。你听我说。”福尔康搂住了紫薇说道:“遇见你是我今生最大的缘分。如果当初没有遇见你,我的人生还会像之前那样黯淡无光。”

“我知道,我知道。”紫薇哭着说道:“去哦这就跟金锁准备东西。”

“金锁?还要带着她?”福尔康一愣:“带的东西越少越好。金锁……”

“不,不能把金锁一个人扔到这里。”紫薇拉着福尔康,拼命地摇着头:“我就只有一个金锁了,谁也不能把她从我身边带走。你和金锁一样,都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我不能没有你,也不能没有金锁在身边。要是你非要只带着我一个,那我也不走了。我们主仆两个,就算是死也要在一起!”

“好了好了,我什么都知道了。这样吧,你和金锁准备一下吧。福尔泰他们要回来了。”福尔康见时间不早,他不能让塞娅看到他这样跟紫薇呆在一起,不然就依着塞娅的那个脾气,她能将紫薇活活打死。

“小姐。”福尔康刚刚离开,金锁就哭着跑进来了。她一下子就扑到了紫薇的怀中:“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就是要饭我也要跟小姐在一起。”

“金锁,你听我说,”紫薇一边让金锁坐在床上,一边将事情向金锁和盘托出:“这样做太危险了。我跟你情同姐妹,我又怎么能够将你拉到这种危险之中?要不然你就走吧。走得越远越好,跟老爷和夫人一样,隐姓埋名地活着,那样岂不是比我们这样白白的丢了性命要好?”

“小姐!”金锁一下子跪在了紫薇的面前:“自从夫人那日将我救下,我的命就都是你们的了。我能上哪里去?就是小姐刚刚跟尔康说的那样,咱们主仆两个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小姐,不要赶我走!”

“好好。咱们跟着他走,走到天涯海角,‘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紫薇一边说着,一边哭着一边跟金锁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只不过是拿了些散碎的银子,又包了些衣服和吃的。其余的,便只等着福尔康了。

在一个夜间,福尔康便趁着夜色,过来引领着紫薇和金锁从那里离开。一路上,紫薇和金锁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会惊醒身旁那静谧的夜。就在紫薇跑到几乎没有了力气的时候,前面隐隐的出现了一辆马车的影子。福尔康附在紫薇的耳边轻声说道:“坚持住,到了。”紫薇一边被福尔康拉着,一边用尽了力气往前跑着,当终于登上马车的时候,她只感觉浑身都似散架了一般,任凭马车怎样的往前面飞奔,紫薇和金锁只管是呼呼大睡。

等到紫薇和金锁一觉醒来的时候,她们两个才发现福尔康不知道将马车驾到了哪里,但是在福尔康的连声呼唤之下,她们两个才从马车中走了出来,当大自然的气息灌入了两个人的鼻子之中时,她们才彻底的被眼前的一切所惊呆。在江南的每一天都面对着那样的人间美景,本以为世间美景也不外乎如此,但是今天,就在现在,她们却在这里臣服。

福尔康可没有紫薇金锁主仆两个的这份闲情逸致,他拼命的赶了一天的马车,浑身早已经酸痛无力,在叫醒紫薇和金锁之前,他特意去四周看了看,但是却没有丝毫的线索能够说明有人在跟着他们。福尔康稍稍的放下了心,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恂郡王的势力不久之后就要将他们几个撕碎!福尔康只是累得不行,就跟着紫薇和金锁草草的说了两句话,便一头扎进车中睡了起来。紫薇和金锁一边看着周围的景色,一边还要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响动。直到中午福尔康醒来。三个人草草的吃了些带了来的食物,便又上路了。

两日后,他们拿的东西已经吃喝完了,没有吃的东西,三个人只能是饿着肚子,所以这一天,福尔康便把紫薇和金锁两个人安排在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一个人出去打猎。他的运气还算是可以,不一会儿就打到了一头鹿,但是他却没有办法将鹿带回去,于是福尔康便用刀子割下了鹿身上的一些肉,带了回去,但是就在他回到紫薇和金锁休息的地方的时候,鹿肉却突然从手上滑落!

没有了紫薇,没有了金锁,没有了马车,什么都没有了!福尔康疯狂的四处咆哮着,但是却没有人回答。福尔康四下找寻着,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发现,紫薇和金锁还有她们的一切,仿佛在这突然的一瞬间就不存在了。福尔康四下望去,却只见那边有着一个小小的土堆,他愣了——刚刚自己离开的的时候,这里没有东西,他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像是梦游一般。终于,福尔康走到了这里——

这里的确是一个土堆,但是却是人新堆砌起来的,对,就是刚刚才新弄出来的,因为就在土堆的上面,有一块砖头压着一根长长的布条,上面用鲜血写着:夏紫薇、金锁。下面是紫薇和金锁的生辰年月和死亡年月——而那个日期,赫然就是今天!

福尔康只觉得天旋地转!却原来太上皇、怡亲王和恂郡王一直都在盯着自己和紫薇,自己一直都没有真正的逃出去过!但是,她们在哪里?福尔康跪了下来,一边叫喊着一边将土堆中的土抛了出去,手已经被磨破了,却一直没有停下来。渐渐的,他挖到了尸身,是紫薇的。的确是紫薇的,旁边的那个是金锁的,她们两个都是被勒死的,至死她都在呼唤着福尔康的名字,她都在呼喊着‘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她的嘴里全是泥土,而且死不瞑目。那微微弯曲的手指,证明了她最后不得不像死神妥协时的无奈与不甘。福尔康紧紧的抱着紫薇,他欲哭无泪。他一无所有。现在的福尔康,已经想不起来什么,他的眼前,只有紫薇,没有别的,他哭了一会儿,好容易平静下来之后,才将紫薇的尸身弄得干净整齐一些,之后草草的掩埋,他缓缓地站了起来。双手抬起,仰望苍天,一下子又跪倒在地:“太上皇!廉亲王!怡亲王!恂郡王!你们赢了!你们最终还是赢了!”喊了一会儿之后,福尔康就在紫薇的旁边,用上那三尺的白绫,上吊自尽。这一对苦命的鸳鸯,终是同年同月同日死,也算是称心如意。

“皇阿玛!”永琪一下子扑到了弘历的面前,哭着说道:“您就同意了吧。儿臣不能没有小燕子,儿臣只要小燕子!她现在不是格格了,您就开开恩吧!”

“永琪!”弘历看着永琪,有些痛心的说道:“小燕子她混淆皇室血脉,已经是罪不容诛,她现在能捡一条命继续活着,已经是不易了。怎么可能再回到宫中?”

“皇阿玛,皆因儿臣要为额娘守孝,所以儿臣一直居住于景阳宫中,但是现在孝期已满,儿臣情愿分府出去,还请皇阿玛恩准。”

“这个……”弘历想了一想,他就算是在宠爱永琪这个孩子又能够怎么样?总不能一直让他就这样住在自己的眼前吧?以后群臣要是说点什么,自己怎么样为永琪开脱?乾隆想了想,便同意了永琪的话,于是便封永琪为荣郡王,在宫外找地建府。

“小八,我想跟你说说。”胤禛那日听了胤禩的话,多多少少已经明白了一些。今天,他特意到了胤禩这里,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跟胤禩说道:“我终于知道你们都是怎么回事了。但是却还是不行。”

“为什么?四哥?”胤禩看着胤禛,有些忧伤的说道:“十四为了你已经自戕了。难道要我这样?我告诉你四哥,我不是十四,绝对不会像十四那样自戕的。”

“不是。”胤禛看着胤禩,叹了一口气说道:“咱们是兄弟,既然已经定了,还想这些做什么?兄友弟恭是应当,兄弟友爱是应分。但是这个……确是乱囵!还记得皇阿玛怎么样说二哥吗?你难道愿意当后人也这样说咱们?”

“在厉害可有那阿奇那、赛斯黑厉害?我都不怕你又怕什么?你看看十三十四,你就愿意他们那样?”

“我说过,咱们是兄弟,既然是兄弟,那就要做兄弟应该做的事情!十三这样对十四,我无话可说,但是他们不能……否则就像之前那样,我定不饶!无论是十三这个我最宠的弟弟,还是十四这个跟我一母同袍的弟弟,均是如此。同样,咱们也是,我不能容忍有败坏爱新觉罗家族名声的事情出现!”

“四哥。”胤禩摇摇头,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呢?自己为什么要找这样一条难走的路走下去?因为害怕再说下去的话,又会像之前一样,兄弟两个再吵起来,胤禩便换了话题,兄弟两个先是聊了聊胤禵那边的胤祥和弘昼,又谈了谈天下的大事。最后还是回到了永琪出宫建府的事情上面。胤禩笑着说道:“弘历真是不错。要我说给他当儿子、做臣子不错。这一个个亲王郡王封的!四哥,赶明咱们出去走走,没准满地不是亲王就是郡王!”

“这个孩子!没事看上永琪哪里了?”胤禛忿忿地说道:“大清朝要是给了永琪,离亡国就不远了!”

“四哥。永琪出去不为别的,定是为了那个小燕子。”胤禩喝了口汤,说道:“你看吧,荣郡王府建好了。永琪定要迎娶小燕子的!”

“哼!”胤禛一下子就把碗狠狠地摔在桌上:“赐死!”

“四哥,别生气。”胤禩走了过来,拿起了胤禛的筷子,递到了他的手中,说道:“永琪要是真把小燕子给娶了回去,有他们好受的。只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看看从含香到紫薇,哪个不是这样?”

“要不是要顾及弘历的那个名声,依着朕看,都挫骨扬灰了!”胤禛说道:“你看看我那个时候,那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不是旨到人亡?”

“行了,四哥,现在咱们要想的是,怎么给小燕子找个死法!”

“这还不简单!”胤禛看着胤禩,咽下了口中的最后一口饭。

永琪兴高采烈的准备着跟小燕子的事情,皇子大婚不是一件小事。但是却被告知小燕子不能以福晋位入住荣郡王府。也就是说,小燕子根本没有任何的身份和地位!永琪脸色惨白的接了旨,心下却想到,只要小燕子生下个一女半女的,抬位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第九十二章

因为太上皇有言在先,所以永琪并没有像别的皇子那样招摇的大婚,事实上,他因为想要跟小燕子在一起,而是还没有等到荣郡王府建好就迫不及待的带着小燕子一起去看看,小燕子哪里是个能闲的下来的人?看着只属于她和永琪的两个人的家,想到了自此以后自己就可以和永琪两个人呆在这里,没有了皇后那个恶毒的女人,没有了那几个恶毒的男人,还可以随时到会宾楼中见自己的格格,小燕子的心里就像是吃了蜜一样甜。跟之前一样,她带着柳青、柳红和箫剑一道跟着永琪在荣郡王府中忙忙碌碌的,但是却没有真正帮上什么忙,而是在一旁捣乱罢了。

事实上,将永琪封为荣郡王只是弘历一个人的想法罢了,他那日趁着自家的皇阿玛心情还算是不错的时候,只是稍微的提了那样一下,不料自己的皇阿玛只是哼了一声问道:“朕问你,永琪可与你十四叔相比?”

“儿臣回皇阿玛的话,永琪和恂郡王自是不能相比,就连儿臣也是万也比不上恂郡王的。”

“既然如此,怎能封为郡王?”

“儿臣……”弘历心中一颤,郡王算是泡汤了。但是这边确实按照郡王的品级建的。又不能出尔反尔。在自己的皇阿玛没有开口说话的时候,弘历很是知趣的退了出去——就这样吧,圣旨先不发,匾额先不挂。等到自己的十四叔醒了再说。反正永琪这个孩子,定是郡王无疑。

永琪可不管自己是不是郡王,他只顾着和小燕子玩得高兴。两个人一边唱着‘今天天气好晴朗’一边往墙上刷着漆。玩的不亦乐乎,只是着墙壁是没有办法要了。

荣郡王府还没有正式落成,永琪已经等不及了。没有了小燕子,他一天都不能在紫禁城中待下去了。于是,他便去求了一下弘历,弘历看着这个儿子,想想永琪毕竟在外面有了属于自己的家,自己也不好再将他这样留在自己的身边,于是,他便让永琪搬了出去。

永琪从紫禁城中搬了出去,可像只出了笼子的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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