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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2 「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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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恩....剪片了,大家懂得

(万字红烧肉详见实体书喔>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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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里安是在一个紧得让人几欲窒息的怀抱中醒来的。

睁开双眼,最先看到的就是徒弟写满了焦急、担忧和愧对的面容;最先感受到的,却是直直抵着大腿根的某种硬物……这才意识到两人此刻身上都未着寸缕,让脑海里已渐渐回想起昏迷前经历的金发半神一时有些僵硬,却因双龙什么的是他早就答应过的而对徒弟发不了脾气,只得阴着脸背过了身,暗暗反省起了自己在情事中的种种失态。

见师父确实只是暂时厥过去而已,刚刚替彼此清理好身子的瑟雷尔松了口气,却也没敢对现在明显正生着闷气的师父说什么调戏逗弄的话语,只是将头埋在他颈边、有些歉然地道:

「对不起,师父,我没想到……这次真的是我做过头了,对不起。」

「……是我答应过你的。」

身为一个守信用的好老师,阿德里安有些闷闷地道。「你把『伊莱』放回去了?」

「嗯……我怕自己一不小心又失控,因为师父那个样子……太诱人了。」

顿了顿,见怀里的人似乎真的没有责怪自己的迹象,裴督之主忍不住仗着师父的宠溺纵容试探着又道:

「师父自己也看到了吧?你情动难耐时的模样……」

「别说了……」

瑟雷尔不说还好;他这一提,就让阿德里安又想到了自己被迫用视觉共感「看」着自己扭腰迎合的画面。虽然决定了不对徒弟发脾气,但对自己生气还是可以的。所以有些气弱地说了这么句后,阿德里安已然一把卷起了被单把自己赤裸的身子团团裹起,一个动念离开了卧室,却并非直接瞬移到法师塔内的其他地方,而是传送到了自己位在德拉夏尔的房间里。

──然后,出乎自己也出乎对方预料地,在理应空无一人的房间内看见了法瑞恩公爵阿尔法德·法瑞恩的身影。

少年身上裹着的被单虽将该露的不该露的地方都遮得严严实实,仅露出两只手、两截小腿、两只脚ㄚ和颈子以上的部分,可单是裹着床单出现这一点,就足够让人猜到他大概是从什么样的状况底下逃出来的了……也曾经风流过的法瑞恩公爵脸上因而出现了一种五颜六色交杂、像是愤怒又像是不屑但又像是尴尬好像还带着点愧疚的表情,却方鼓起勇气微微张唇想说些什么,便见金发少年面无表情地身形一闪,又从房间里消失了身影。

如果他真是个普通的小孩,面对久别未见又曾深深伤了自己心的「父亲」,或许还真会有几分瑟雷尔前世的文学作品里形容的那种「无语凝噎」的感觉;但他连艾琳都很难真正当成母亲那样孺慕,更多是将对方当成一个亲人而已,更何况是阿尔法德·法瑞恩?会下意识地回到法瑞恩公爵府,也只是因为之前十几年在此度过的时光,和这栋房子毕竟是他和瑟雷尔合力完成的而已。所以金发半神并未理会那个男人,却也没就这么离开,而是直接传送进了自己的衣帽间,拿下被单换起了衣服来。

──可还没等他扣好衬衫的扣子,一阵熟悉的空间波动却已再次传来,让感应到的阿德里安先是一怔,随即隐匿了自己的气息挑了挑眉从衣帽间的缝隙往外看了过去……只见空旷的卧房里,阿尔法德仍未从先前次子裹着被单突然出现又消失的异变中反应过来,面前却又随即出现了一个裹着床单的黑发男人。让人不知该如何形容的状况让他一时有些呆滞,却在黑发男人皱了皱眉似乎打算离开前猛然想起什么似的匆忙开口道:

「等等!」

正打算传送离开继续找师父的瑟雷尔因而皱了皱眉。

但想到师父在只裹了张被单的情况下会去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搞不好这个不知死活的法瑞恩公爵可能有见过对方,有些后悔自己嘴快的裴督之主只好勉强耐下了性子,问:

「什么事?」

「你……你是瑟雷尔·克兰西?」

「……连梵顿皇帝都不敢直呼我的名姓,你倒是大胆,窃居者。」

「窃、窃居者?你说什么?」

「这座府邸本来该是属于谁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尽管身上只裹了件床单的模样活像偷情被抓包急着跳窗的人,但裴督之主的气势又岂是区区一件床单能够减损的?「当年梵顿可是就出了块地而已,宅邸的设计跟建造都是我和师父一起动手的。」

「你──」

「放心,顾虑到师父的立场,我不会直接把府邸夺回来……不然让雷昂难过,师父也跟着不开心就不好了──不过你在师父……阿德里安房间里做什么?」

「干、干你什么事?」

「就算只是一些普通的日用品,这些东西毕竟也承载了阿德里安许多记忆……被人损坏可就不好了。」

「这是法瑞恩公爵府,我是法瑞恩公爵,房子里的东西我要怎么处理还不是我──」

「『法瑞恩公爵』?我现在倒是听到外面有人说皇室已经下令撤了你的职,强迫你到东南大营去训练新兵,并要求你限期将爵位传给『嫡子』?」

说到这里,分神听着八卦的裴督之主不由一声嗤笑:

「让师父成为『法瑞恩公爵』?成为梵顿皇室的臣属?想得真美……虽然处置了阿尔法德·法瑞恩算是聪明,但接下来的动作也未免太贪得无厌了……也难怪,梵顿现在的传奇只是一个皇室出身、三百岁出头的呆子,根本不懂事……」

虽然他自己也才四百出头,但以裴督之主不到百岁就晋升传奇的辉煌,就算没到半神的境界,也绝对有资格说出这句话来……只是几句话发泄完、想了下该如何整整梵顿皇室后,瑟雷尔便又不可免地瞥见了阿尔法德那张表情精彩的脸,让他忍不住眉头越皱越深,问:

「你到底想说什么?」

「……阿德里安,真的……是那个空间半神阿德里安·克兰西?」

「是。怎么样,你后悔了?」

回想起这个家伙曾经说过的、要把阿德里安「送」给温斯特剑圣的话,瑟雷尔只觉心中倒胃口至极,却因顾虑着雷昂而不可能直接把人湮灭掉,只能毫不掩饰讽刺口吻地这么质问了句。

──而阿尔法德脸上的表情很清楚地说明了他的猜测相当正确。

见状,瑟雷尔心下鄙夷愈甚,当下已然释放出了几分威压迫得对方狼狈无比地跌坐了下,冷笑道:

「想和他修好关系拿『父亲』的身分得利处?你也想得太美了……师父愿意保留『法瑞恩』在他的名字里,就已是对这个家族最大的回报与恩赐了。确实,在『克兰西』并无其他后裔的情况下,从今而后,『法瑞恩』就会被视为空间半神阿德里安·柯林斯·法瑞恩·克兰西的族裔获得除某些人外不应拥有的尊荣……但就算师父无意干涉,我也不会让任何人用任何形式再去玷污他的名字。」

伴随着如此一句脱口,裴督之主灵魂间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让他不知不觉就再次启唇,嗓音微沉地道出了「驱逐」两个字……下一刻,连同阿尔法德以及此刻宅邸内不相干的人在内,所有不符合他心中拣选条件的人都被驱逐出了法瑞恩公爵府;而一道无形的能量波动,亦在瞬间将整个公爵府笼罩了住。

见状,瑟雷尔微一错愕,才刚想着自己是不是又领悟了一道规则,身后却于此时传来了开门的声响……而原先被刻意掩盖的、他再熟悉不过的灵魂波动,也在这一刻重新进入了感知。

「师父……!」

意识到师父根本一开始就躲在衣帽间里,还把自己刚才的大话听得一清二楚,瑟雷尔心下惴惴,动作却没有分毫迟疑──他几乎是当场甩开了床单直接抱住了那个好歹已经穿件衬衫的金发少年,让瞬间给紧拥住的阿德里安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却终究还是抬起了臂膀,将再次浑身赤裸的徒弟轻轻回拥了住。

「回法师塔吧?」

他轻声道,「虽然你再领悟一项规则已经没有类似奖赏了……但陪师父一起休息还是可以的。」

「嗯。」

瑟雷尔此时确实也不敢提什么奖励的事,只一个动念便直接将彼此传送回了法师塔。

至于曾短暂充当遮蔽物的被单和床单……便也就这么留在了法瑞恩公爵府内,成为了奥斯汀一直到很多天后才终于解开的谜题。

chapter 终章 永生相伴

大陆历10290年一月,塞姆尔帝国无冕之王、精神系传奇西法·恩塞德亡于新晋半神裴督之主瑟雷尔·克兰西之手,享年一千一百一十四岁。

西法·恩塞德的死,昭示的不仅是塞姆尔帝国在努泰尔政治话语权的降低,同时也是一个新时代的开启──因为一手导致了这一切的人,是努泰尔大陆上近万年来的第二位半神。

而且这位半神不是别人,正是四百多年前殒落、却又在近年神秘复生的空间半神阿德里安·克兰西的弟子,裴督之主瑟雷尔·克兰西。

这件事对整个努泰尔大陆带来的冲击,大致可以从几方面来看。

首先,瑟雷尔·克兰西的突破,意味着昔年其师的晋阶并非单纯的偶然或曾有过什么奇遇,而是因为阿德里安·克兰西确实掌握了通向更高层次的道路,而且这个道路……甚至是有可能互相传授的。虽然瑟雷尔·克兰西的天才举世皆知,能顺利突破也必然与那份天资有关,但至少从他们师徒俩先后成为半神来看,只要能掌握对的途径,谁都有机会获得那份机缘。

就如同圣阶高手们努力朝传奇突破时那样。

再来,是大陆上各方势力面对此事的立场和态度。

如果说昔年阿德里安突破时,大陆上还暗地里存在着一些觉得他破坏平衡的实力太过危险、应该想办法除去的声音,那么当他和徒弟强势回归之后,就算是最心存忌惮的人,也再不敢抱有这种念头。

因为西法·恩塞德的下场,也因为瑟雷尔·克兰西的手段与能力。

裴督之主能够从当年四面楚歌的境地混到后来的一方之主,虽也是因为有恩师留下的保命符在的缘故,但若不是他本身的心计手段,也不可能拥有如此成就……这样的一个人拥有了超乎旁人想像的能力,危险程度比起他那个更喜欢做研究教学生的老师高出了不知几百倍。

事实上,在很多人看来,如果不是有空间半神──虽然瑟雷尔·克兰西也是,但这个称呼人们还是习惯用来指代其师──阿德里安·克兰西制衡、管束这个弟子,整个努泰尔大陆还真有可能给某位大陆公敌搞到进入恐怖时代的地步。所以各方势力的头头脑脑分析了一阵子,觉得就算用上阴谋手段或压箱底的神器也不可能一次解决两个人不出乱子──万一以为人死了结果又复活还得了──少数几个知情的传奇也都表达强烈的反对后,也只得规规矩矩地缩头做人了。

而在如何处理与两位半神之间的关系上,不得不提的,就是梵顿帝国闹出来的大笑话。

虽然空间半神阁下在殒落四百多年后如何换了副身体回到人世的事,大陆上至今众说纷纭,但作为空间半神阁下现在这具身体的祖国,在与这位阁下接触上,梵顿理应是存在着相当优势的。但也不知是现在作为梵顿倚仗的那位传奇太过年轻,还是先前的传承交接没做好,又或是此人因为是皇室出身、心态没摆正,居然建议现任皇帝强迫阿尔法德·法瑞恩将公爵的爵位传给嫡子阿德里安·法瑞恩……如此安排看来像是在对那位阁下示好,但大陆上多的是人精,又怎会看不出梵顿皇室这个举动的潜在意思?让「阿德里安·法瑞恩」接手法瑞恩公爵的爵位,分明就是在暗示这位阁下终究还是梵顿的臣子……而这种事,就算那位阁下本人并不发难,大陆上其他几个势力也是绝对不会容忍的。

所以那一天,梵顿皇室才刚招来阿尔法德·法瑞恩下达这个命令没多久,法兰联合王国、海德城邦等几方势力就已严正对梵顿皇室提出了谴责,认为他根本是在污辱伟大的空间半神阁下;而算是半个当事人的裴督之主瑟雷尔·克兰西更绝──他直接在法瑞恩公爵府设置了一个无形的结界,只有人格品行与对空间半神阁下的态度符合他标准的人才能进屋,而能够进到里面的法瑞恩家族成员,才算得上是他认可的法瑞恩族裔……虽然不是没有人腹诽他一个姓克兰西的管那么多做什么;但连空间半神阁下都不曾出面驳斥或阻止,这个决定便也自然而然地为众人所接受了。

其实他的这种做法,对努泰尔大陆上那些传奇以上的高手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极好的借鉴。

这个世界虽然没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说法,但族中出了个传奇,带掣着整个家族光耀腾飞的事还是常常可以见到的。只是腾飞的结果往往是家大业大、子弟众多,少不得就会有拿老祖宗的名头恣意妄为的恼人家伙在……若只是小打小闹也就算了;但要是因此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对那位搞不好连自己到底有几世孙都不清楚的传奇高手自然是相当倒霉的事。而裴督之主的做法,便无疑为此提供了一个解决之道。

但姑且不论日后会不会有其他强者仿效他用这种方式来筛选出值得自己庇荫的族人,单就瑟雷尔·克兰西的干涉而论,便如同将现存的法瑞恩家分成了两支──一支是符合他标准,有资格自称为那位阁下的族人、并且由此享受到有一个半神亲戚当靠山这种好处的;另一支则是不符合他标准的,如果敢在外胡乱自称与空间半神阁下有关并妄图藉此得到什么利益,任何人惩戒了他都会得到裴督方面的谢意。

这种方式一方面避免了某些愚昧又自以为是的亲戚坏了空间半神阁下的名头,一方面也是对梵顿帝国那种可笑做法的反制──有裴督的引领和其他势力的先后响应,自此而后,「法瑞恩」之名的尊荣便不再是源于梵顿赐与的公爵位,而是那位阁下的存在。得到承认的法瑞恩族人,就能被视为那位阁下的亲眷而在整个大陆上受到尊崇与优待,岂不比当梵顿的臣属、时刻受到帝王的猜忌防备要好上许多?

至于给强行「划地」出来的法瑞恩公爵府,裴督之主直接在梵顿皇室开口前扔了当年他和梵顿皇室的协议出来,上面表明那块地早在四百多年前就已经由梵顿帝国的领土里划分出来成为他的私产了──本来按当年皇室的想法,瑟雷尔·克兰西和吉莉安公主的后代也算是皇室中人,克兰西公爵突破后也不可能会有兴趣继续霸着这个小小的爵位,所以这块地的所有权也自然而然会回到流有皇室血统的「克兰西」族人手里……只是当年梵顿在裴督之主落难时落井下石地解除了他和吉莉安公主的婚事,还派人在全国发布了通缉,裴督之主如今没反过来直接灭了皇室就已经相当客气了,更何况他想要的只是那一块本就属于他的地?而最后的结果,自然只能是梵顿默默地又签了一些让他们后悔不已的协定,并且对自家的那位传奇高手产生了强大的怨气。

塞姆尔和梵顿这两个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至少原本是──都在这场势力更迭中吃了亏,而明显拿到好处的,除了理所当然的裴督外,就是海德城邦了──且不说半神阁下当年本来就是海德城邦出身,他对洛瑞安也有着相当深厚的感情,自然不介意给予相当的回馈。不过海德城邦本就是个相对松散的政治联盟,四个城市虽然在实力上都分别有所提升,却也还没到足以改变整个大陆格局的地步。整体来说,努泰尔大陆各方势力的强弱关系虽然有所转变,但却是相对和缓而平静的,并没有给生活在大陆底层的一般人民带来太大的影响。

──事实上,除了裴督现在可以开放旅游这点大家比较关心外,一般民众对于此事的关注,更多还是集中在空间半神阁下究竟是怎么死而复生的……还有他和徒弟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纠葛爱恨情仇上。

前者么,感觉太过深奥了,就连圣级法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大家胡乱吹一吹扯一扯也就没什么好说了;但后者么,那可就是男女老少都可以参与讨论的问题了──虽然当年诸如「空间半神是个恋童癖」、「裴督之主不堪受辱愤而弑师」之类的说法都已随着西法的死被各国官方强烈澄清了是侮蔑;可即便相隔了四百多年,这两师徒最后还是超越师生关系在一起了却是不争的事实……虽然师生恋什么的在大陆上其实也并不罕见,但经历过这么多波折的还真是少之又少,所以便不免有人对这师徒俩人的恋爱过程提出了一些猜想。

第一种说法,是当年空间半神阁下确实已对徒弟有了非分之想,裴督之主却因不愿成为依附老师存在的小兔子而拒绝,没想到却阴错阳差地换了老师的死亡,让裴督之主痛心之下夜夜悲泣悔悟,更在老师重生后不惜装嫩勾引拐人上床……这个说法无疑是最接近真相的;可相对于某人威震大陆三四百年的魔头名声,空间半神阁下的品行无疑要好了上万倍,自然很难让人相信他会对徒弟做出什么事来;相较之下,多数看过某只「小金丝雀」晶石显影的人更愿意将「恋童癖」之类的名声安到裴督之主的身上……也因而有了第二种说法。

第二种说法,认为师徒俩四百年前就是单纯的师徒而已,是裴督之主对重生后的老师产生了非分之想,才诡计用尽将疼他疼到了极点的老师拐上床这样那样……这个说法得到了雷昂·法瑞恩和艾提安·苏萨的一致支持;但据裴督方面的知情人说,瑟雷尔·克兰西阁下是相当长情且专情的的人,绝对不可能是那种因为空间半神阁下太可爱才会把人拐入歧途的变态。

于是便又有了第三种说法──指称当年其实是裴督之主先爱上了老师,但空间半神阁下一心埋首钻研学问不予理会,所以裴督之主一时心冷下就选择了政治联姻,却不想因此让西法·恩塞德有了对老师下手的机会。为此,裴督之主四百馀年来潜心报仇并努力复活老师,一颗赤诚之心终于打动了复活后的空间半神阁下,换来了对方的回应。

除了这三种主流说法外,一些杂七杂八的、诸如相爱相杀、虐恋情深、养成驯服之类的说法也都有,裴督之主在其中的形象或者深情或者变态或者其渣无比,但空间半神阁下的形象却大多温和单纯,也算是变相洗清了他在这几百年间被侮蔑的名声……事实上,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雷昂和苏萨才会努力忍住了不对此多做干涉,只在听到有人称赞裴督之主专情时回一句「他就是个变态」而已。

但这些人如何做想、又是用什么眼光来看待自己的,瑟雷尔从不曾介意,阿德里安也已彻底看淡了这些……对他而言,这世界上真正值得他放到心上时时顾念着的,也就只有瑟雷尔、哥哥、瑟琳娜和苏萨而已。所以为了能够尽可能地陪伴、甚至留住这些人,阿德里安没有像自己曾经习惯的那样长年关在法师塔静修,而是选择了定居法瑞恩家,并重新开始在洛瑞安邦立大学任教。对此,裴督之主虽然因为没能如预期地天天霸占着师傅而难免遗憾,却依旧选择了尊重与陪伴。他无视于雷昂的强烈抗议住进了阿德里安的房间,并死皮赖脸地跟着师父跑去洛瑞安当起了史上最强的助教。虽然科立耶等人曾经不止一次暗示过希望这位大人能多花点心思在裴督的建设管理上,却都被瑟雷尔以「潜在情敌太多」挡了回去。甚至就连洛瑞安放暑假的时候,这位大人也不肯回裴督尽责任,反倒还用「现在该换师父陪我了」为理由拖着阿德里安跑掉,让雷昂为此气得跳脚,也让五位执政官彻底死了心,只能认命地担起了随着裴督的繁盛日复一日加添的工作量来。

至于暑假的时候,裴督之主到底做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仿效瑟雷尔前世一些小说的内容,夫夫俩隐瞒身分跑去冒险而已……当然,因为大陆上存在着显影晶石这种东西的缘故,容貌大体上已是家喻户晓的两人也是特别改换了形貌才出去的──阿德里安直接变成了成年的容貌;瑟雷尔则是因为银光猎隼的真实身分还未曝光,便照样拿来用了──以二人的实力和见识,就算刻意压制在了圣级的强度,也已足够在大陆上横行无阻了。所以不到一年的时间,风系法圣尼尔达·柯林斯·温斯特的大名,便已迅速传遍了整个佣兵界。

尽管随之而来的影响,让裴督之主几度深深后悔起了自己的决定。

就如此刻。

大陆历10293年 夏

佣兵之城·伊洛瓦底 酒吧「白橡树」

「你就是尼尔达·温斯特吧?」

伴随着一缕迥异于酒吧内木质气息的香风,一阵银铃般的嗓音,蓦然于酒吧角落一处相对隐蔽的卡座旁响了起来。

──作为一间由精灵经营的酒吧,白橡树走的向来是注重隐私的高端路线;像这种普通佣兵酒吧里习以为常的、一进来就指名道姓问「你是某某某吧」的场景,在白橡树其实并不那么常见……也因此,几乎是这道嗓音一落,四周不论是不满被打扰又或单纯好奇的客人,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对向了声音来处,却又随即因入眼的场景而微微愣了下。

声音来源处,除了刚才出声的那名年轻女子外,还有两个年纪看来都在二十八、九岁左右的青年男人。女人的模样看来不过二十左右,是个外型相当亮丽的褐发剑士;两个男人则一个穿着法师袍、一个穿着剑士装,不论气度、装备和实力看来都相当不错。能进到白橡树的多是在伊洛瓦底混得不错的角色,一看到两人标志性的金银发、想到女子刚才的那声「尼尔达·温斯特」,又怎会猜不出他们的身分?只是一想到佣兵界隐隐绰绰流传着的某个说法,和卡座里同姓温斯特的两个男人紧挨着对方的落座方式,酒吧里的「知情人」便不由露出了几分古怪的神色,张大耳朵进一步关注起了那边的状况来。

「……有什么事情吗?」

望着眼前容貌陌生的年轻女子,尼尔达·温斯特──变成青年模样的空间半神阿德里安·柯林斯·法瑞恩·克兰西阁下礼貌中带点困惑地开了口,英俊的面容却因身旁男人突然示威般揽上他腰身的手而染上了薄薄绯色──幸好在酒吧昏黄的光线中并不明显──问:

「我想我应该没有见过您才对,年轻的女士。」

「我是安德莉亚·恩莱·西德瑞克,传奇剑士尚·西德瑞克的孙女,今年十九岁,八级剑士,想和你以结婚为前提成为一同冒险的搭档,不知你意下如何?」

女子──安德莉亚似乎是那种性格爽朗、直来直往的类型,虽然近前「唱名」时的表现有些唐突,但后来回应的用字遣词和语调却都十分得体……只除了一上门就直接求「搭档」的发言外。

所以此言一出,那些「知情人」都因有好戏看而瞪大眼睛露出了兴奋的表情,算是当事人的银发剑圣却是脸色一黑,毫不客气地冷声道:

「小女孩,你看不出来这个人不管是生活上感情上还是冒险上都已经有主了吗?」

说着,他还不忘宣示性地侧头吻了下身旁人的唇……阿德里安面上的霞色因而又更深了几分,却没有拒绝,也没有分毫不悦。而这种任由身旁的人替他出头的态度,无疑便证明了对方的话与两人之间的关系。

见状,安德莉亚神情一黯,却没有理会银发剑圣的话语,而是毫不放弃地直接坐进了卡座,伸手握住金发青年的纤长秀气的手掌,道:

「尼尔达──请容许我这么称呼你──我现在虽然只有八级,但成圣绝对没有问题,而且我爷爷跟洛瑞安邦立大学的校长,那位风系传奇莫列斯·米拉莫维奇大师很熟。如果你和我在一起,爷爷一定会愿意帮你引见,让你得到更好的提升──相对之下,他虽然已经是剑圣,但这几年却没有什么显着的成就。和这个人在一起,只会埋没了你而已。」

「你──」

「很抱歉,西德瑞克。」

没有让身旁炸毛──阿德里安觉得徒弟前世记忆里的一些词汇真的很有趣──的瑟雷尔和少女呛起来,金发半神温和但坚定地抽出了被女子握住的手,用同样温和却生疏的语气开口道:

「如果我仅仅是因为跟你在一起能得到比较多好处就移情别恋,那也绝对不是个值得托付的人选了……伊莱或许不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却是我最想要的那一个。所以抱歉了,我只能拒绝你的心意。」

「……但你就像我想的一样好。从听到了你的事情开始,我就一直很想见你……爷爷一直希望我能找一个能陪我一起冒险成长的人做伴侣,他说这样之后才不会因为挚爱离去、自己却还有很多很多年可活而痛苦……你真的不考虑吗,尼尔达?」

「很抱歉。」

阿德里安温声道,同时抬臂回拥住身旁的男人,进一步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如此举动让看着的少女神色更显黯然,却还是点点头、说了声「我明白了」便由卡座上站起了身。

──但她却没有马上离开。

带着些许不甘心地,少女才刚踏出卡座一步,便又回过头扫视了眼一旁已经恢复应有风度的银发剑圣,然后对着正自举杯饮酒的金发青年突如其来地又道:

「你知道他喜欢小男孩吗?」

空间半神阁下到口的酒因而有些狼狈地呛了下;一旁的银发剑圣则是脸色马上又黑了回去,却没有急着反驳,而是边拍了拍情人的背帮他顺气边拿出手帕替他擦了擦唇角。

但决心要给情敌找麻烦──她是真的觉得自己比伊莱·温斯特更适合尼尔达──的少女却没打算只扔下这么一句疑问便罢手──见金发青年忙着呛咳无暇询问,她有些无奈地收起了自己也同样掏出来的手帕,解释道:

「他之前有十年的时间都在法瑞恩家──就是那个法瑞恩家──寄宿,据说和当时装成普通孩子的『那位阁下』感情相当好。但后来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那位阁下匆匆离家跑去了洛瑞安读书,他也在不久后追了过去……据说后来还发生了些什么事,让阿尔法德·法瑞恩暗示可以将『那位阁下』送给他当情人作为拉拢,却被雷昂·法瑞恩殿下阻止,然后把他轰了出去……幸好『那位阁下』仁慈,没有出手惩戒,不然他早就不知道湮灭到哪去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咳咳咳……」

那个据说被变态喜欢的「小男孩」有些尴尬地又是一阵咳;一旁的银发剑圣则是表情微微有些扭曲,却没有急着跟情人表忠心,也没有试图澄清什么……稍微有些出乎意料的情况让安德莉亚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却在左看看、右看看,发现两个人确实没有为此争执的迹象后,叹息着调转脚步离开了此地。

听少女的声音走远,瑟雷尔当即起身把卡座周围的帘布拉起,并在施了个隔音魔法阻绝外人的偷听──这在白橡树也算常见──后将头一把埋到了师父颈间,有些委屈地道:

「师父……你看苏萨和雷昂都把我的名声弄成什么样子了。」

虽然不晓得那个叫安德莉亚的小女孩究竟从哪里听来那种离谱的话,但从她的用字遣词来看,这种说法一定少不了那两个人的推波助澜……瑟雷尔不是不知道就算他这么撒娇抱怨了,师父也多半不会拿那两个人怎么样;可若师父因此心软,能得到什么好处,自然就看他怎么争取了。

明白徒弟心里的那点小算计,阿德里安有些无奈地笑了下,却没有揭破,只是轻摸了摸银发剑圣柔顺的发丝,顺着反问道:

「但这个传言也不完全有错……不是吗?」

「师父──」

「『伊莱』对小阿德里安做的事……难道不能算是『喜欢小男孩』的证据?」

「呃……十四岁应该算少年了?」

「但我还记得第一次的时候……有听见你喊过『我的男孩』。」

「……就算是那样,我也不是喜欢『小男孩』,而是喜欢我的小阿德里安而已。」

觉得有些一失足成千古恨的裴督之主忿忿不平地道,可一想到当年阿德里安稚嫩的身体第一次在他手掌心里达到高潮的美好,便又觉得那个失足失得还是相当美好的──至少如果有机会重来,他多半还是会再做出相同的决定。

而这份心思、这种「无悔」,自也透过灵魂链结让阿德里安感觉了到。

虽然觉得徒弟自从和自己解开心结两情相悦后,整个人便感觉越来越孩子气了,但只要一想到那个曾经在每年的9月13日跟他见面的裴督之主是为什么会有那样「成熟」的表现的,金发半神便觉得徒弟果然还是活泼一点好──就像四百多年前,他们曾经一起度过的许多个日子那样──所以纵然对瑟雷尔的想法偶有无奈,阿德里安却还是颇为受用地收下了这句情话,并问:

「离暑假结束还有一段时间……你想再去接个任务玩玩吗?还是直接回法师塔?」

听似单纯徵询意见的话语,隐藏着的却是某种彼此都十分清楚的暗示……明白师父的意思,裴督之主眸光微暗,却没有马上答应,而是在感知了下周遭的情况后忽地笑了笑:

「就这么回去……师父不觉得有些可惜吗?」

「嗯?」

「这次在外面试过幕天席地的滋味了……那在这种……看似私密,却一不小心就可能会被其他人发现的情况下呢?」

这番话,瑟雷尔是用有些低哑的嗓音耳鬓厮磨着贴在对方耳边说的,更在言词流泻的同时还不忘配合着──或者该说蛊惑着──探手握上了金发青年腿间被法师袍遮掩着的物事,低笑道:

「谁也看不出来吧……师父看起来精致俊秀、温文谦和的样子,下面……却有着这么惊人的份量。『伊莱』还没有『尝』过师父呢,师父就不想试试吗?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把银光猎隼压在身下狠干?」

裴督之主诱惑人的功力一向很强,不过简单几句,话中暗示的场景便让听着的金发半神因脑海中浮现的想像而有些难以自禁地吞了吞口水……只是没被徒弟「压在身下狠干」的时候,阿德里安的自制力一向是超乎一般人想像的强,所以他只是有些无奈地制止了徒弟已经开始套弄着的手,叹息道:

「这种地方做起来也不舒服……既然『伊莱』是第一次,不是应该换个更好的地点?」

「可是很刺激……那种随时都有可能暴露的紧张感……」

「除非你撤掉隔音结界,不然哪里有暴露的可能?」

「……也对。」

伴随着这恍然大悟的二字,裴督之主还真的就在师父惊诧的目光中撤下了原先的隔音结界,让阿德里安瞧得一时有些无语……但看徒弟性子起了,一时半刻还真不可能放弃,金发半神思忖片刻后,终还是重新放了个隔音结界、半妥协地道:

「那……我帮你?」

「嗯?」

「就是……我一直没试成功的,用口……」

以阿德里安的个性,自然不可能将话说得太白。但听着的人可是瑟雷尔,又怎会不清楚师父指的是什么?这种结果虽然离他最开始想像的有点远,但一想到师父愿意在这种场合帮自己口交,裴督之主却也忍不住兴奋了起来,便有些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好吧……」

其实是多少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态度,但阿德里安一向将他宠到了骨子里,自然不会介意这些──回想起自己之前几次尝试这个都没做到瑟雷尔射的情况,某种程度上有些挫败的金发半神也有些给激起了好胜心,遂一个俯身拉开男人裤头掏出那根他早已无比熟悉的性器,即使「成年」了也依旧粉嫩的双唇一张,便将男人粗大的圆头含了住。

开头的部分因为尝试过很多次,所以他也算是熟练了。右手配合着套弄仍然柔软的柱身,他双唇滑动鼓动口腔轻轻吸吮着男人性器的前端,同时以舌在那最为敏感的小孔处来回打圈,时而勾划挑转、时而舔弄抵辗……不多时,掌中的肉柱便已一点一点胀大硬起;而上方男人的吐息,也在他的舔吮中一点一点变得粗重起来。

听着熟悉的粗喘、感受着唇齿鼻间俱萦绕着的、属于银发剑圣的雄性气息,明明只是打算用嘴巴帮对方服务而已、明明瑟雷尔先前说的还是让自己在这个地方干他,阿德里安早已被教得太好的身体却仍不由自主地被那股气息勾得浑身发烫、腰间酥软,已无数次被口中的东西狠狠操弄过的后穴更已起了几分难以启齿的骚动……他有些难耐地微微挪动了下腰臀,同时转移注意地张口将男人含得更深,却没留心到男人发觉他下身的动作时一瞬间转深的眼眸……回忆着以前瑟雷尔帮他做这个的方式,阿德里安侧过头绕着柱身将之完全舔湿后,便重新从圆头将男人含住,然后调整头颅的角度逐寸将男人粗大的性器尽根吞入了口中。

「呜……」

尽管阿德里安成年状态的「承受度」比少年时期好上些许,但「伊莱」的性器完全硬起时的围度和长度都十分惊人,以至于金发半神虽勉强将之吞到了喉头处,嘴巴却张得十分酸疼,喉头更是给压迫得不断本能地收缩作呕,让那双金眸不由溢出了几分生理性的泪水……可那种像是被人欺负蹂躏一般的表情却只更加添了银发男人的欲望,而因先端处不断感受到的紧绞忍不住边抚摸着青年带泪的脸庞边叹息道:

「呼……师父……真好……看你帮我做这个……」

而听着的阿德里安自然不可能、也没有办法回答。

他只是努力适应着口中被男人性器塞满的感觉,尝试着开始上下晃动头颅取悦对方,并强迫自己不去怀念、不去渴望被这根肉柱狠狠插入疯狂捣弄的感觉……可就算只是用嘴,那种熟悉的气息和与真正性交极为相似的动作却仍如一只无形的手不断撩拨着金发青年已被调教得太好的身体,让他腰臀间无意识地轻晃越发明显,一双长腿情不自禁地交互磨蹭着,便连那双盈着泪光的眼,都已不自觉地染上了惊人的媚意。

瑟雷尔早已太过熟悉师父的一切,又怎会不晓得对方此刻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可回想着师父此前几次「失败」的经历,他却没有让银发剑圣主动伸手去触碰师父的腰臀,而是真身直接传送到了卡座内,然后在正忙着跟伊莱的东西奋斗的阿德里安反应过来前一把勾抱起金发青年的腰臀让他从坐姿转为伏趴,随即边舔湿手指边撩起金发青年的法师袍,扯下对方的底裤便将两根手指一口气插入了那已难耐地不断收缩起来的小穴。

「嗯……!」

男人稍显粗鲁的动作不可避免地给金发青年带来了些许不适;可紧接着而来的、男人手指熟练的抽插抠弄,却让阿德里安才刚稍稍绷紧的腰身又在快感下迅速软成了一摊水……他眼神有些复杂地趁抬头吮住前端的时候瞥了眼后方的黑发男人,却终究没有阻止对方用手指侵犯自己的动作。熟悉的欢愉随着男人手指技巧的撩拨不断窜上脑门,让早已熟知这些的金发青年情不自禁地款款摆动起了腰臀试图迎合对方,原先以口取悦银发剑圣的动作却也因而有了片刻分神……察觉师父的不专心,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的瑟雷尔也不知是该感叹自己将师父「教」的太好还是太失败,却还是操控着让银发剑圣伸手扣住了青年下颚,低头问:

「师父还要尝试下去吗?如果这么不专心……是不会成功的。」

「呜……」

因嘴巴被塞满而无法回答的阿德里安低低呻吟了声,却像是给激起了好胜心般猛地又给「伊莱」来了次深喉……知道对方的打算,瑟雷尔挑了挑眉,也没有阻止师父的挑战,只是安抚地让「伊莱」轻摸了摸青年那头柔软的金发,真身却在同时抽出手指单手解开了裤头,将那根单单是透过灵魂感受到师父的动作就已硬到不行的性器抵上了青年水光淋漓的穴口……下一刻,他已然双手擒握住青年微微震颤的腰身一个使力、将自身性器一鼓作气地插进了那那已被他用二指搅弄得十分柔软的小穴当中。

「呜嗯……!」

骤然被身后的男人一口气插到深处,即便阿德里安确实发自身心地渴望着这些,亦不由给那撞击的力道与身体被硬撑开的感觉激起了些许不适……只是他毕竟已被教得太好,几乎只是两三个呼吸的时间、短暂的冲击过去后,甘美的感觉便随之复苏,让他情不自禁地腰背微弯轻轻颤栗,而在后方的男人开始抽插的同时努力地配合着晃动头颅,用同样的节奏取悦起了银发剑圣塞满了他嘴巴的粗大肉柱。

「师父……!」

尽管被口腔包裹的感觉和被后穴紧紧绞着的有些差异,可金发青年上下两处都将男人们的性器吞得极深,「伊莱」的前端更是每一次被吞入都正巧顶在了他的咽喉处,以至于那种紧紧收绞的感觉分毫不逊于真身被那处销魂的小穴拼命往里吞的紧窒,更因师父的迎合而让这种抽插吞绞的快感被控制在了一种几乎同调的地步……尤其看着师父全身衣服整整齐齐,只有裤子被自己脱了一半露出白皙的臀丘让他侵犯,容纳着银发剑圣性器的小嘴更已因张合过度而有些控制不住地自唇角淌出了一缕银丝,那种近似淫辱对方的态势更成了最后一根稻草,让本没想做到这个地步瑟雷尔瞬间理智尽失。当下已然操控着让银发剑圣扣按在青年后脑的掌微微使劲迫使对方加快来回吞吸的动作,真身更是猛然加大了抽插的幅度、力道和节奏,近乎疯狂地狠狠蹂躏起了身前正用不同方式同时承受着两个男人侵犯的青年。

尽管是自己坚持要做下去的,可这突然加剧的力道却让承受着的阿德里安一时有些禁受不住,却因连嘴巴都被塞满而只能用喉音发出几许细碎的呜咽……这一刻,比起主动以口取悦,他觉得现在的自己更像是正被对方用那根粗大的性器狠狠操干嘴巴,却即便感受到了极为强烈的不适,亦不由给自己此刻淫乱的状态与正被瑟雷尔这样恣意玩弄着的事实挑起了更为强烈的欢愉……只要一想到自己现在正用什么样的姿态同时承受着瑟雷尔两副身躯的侵犯,那种兴奋感就会让身体感受到的每一点不适也都转化成快感,然后越发加添着将他推往只有对方才能给予他的极致欢愉所在……

「师父已经很习惯了呢……同时和『伊莱』、瑟雷尔一起做的感觉。」

望着身前柔顺伏趴着任由自己恣意操干他上下两张小嘴的青年,欣赏着对方即便在这样淫乱的状态下都仍带着一丝干净气息的容颜,那种想将对方彻底玩坏的嗜虐欲更为加深,可同样深切的爱怜,却也拉锯着不断于心头蔓延……所以即便唇间仍助兴地说着能刺激对方羞耻心的话语,裴督之主却已在狠狠捣弄着对方后穴的同时将手探向了青年下身已然汩汩流起蜜水的性器,而在确认对方确实享受着这一切后故作羞辱地将掌上沾着的淫水抹上了青年白皙的臀丘。

「很喜欢吧?被两个男人同时这样干……被我这样完完全全地占有你……你看,前面都湿到这种地步了,如果不是师父还穿着衣服,搞不好抹遍全身都没问题呢……你说对吧?」

「呜……」

「喔……我忘了,师父前面的小嘴也被『伊莱』干着没法说话……不过你放心,就算师父没开口,我也知道你要什么……因为我们是彼此的唯一……呼、也是……这世界上最亲密最接近的两个人……」

伴随着近乎低喃的话语,瑟雷尔抽插的频率未缓,却已再难按捺地俯下了身、吻上了师父染满了泪水的眼角。随之由灵魂深处传来的深深爱意让承受着的阿德里安心神一颤、脑间一白,终是在男人又一次配合着狠狠占有他的同时到达了极限,再难按捺地于卡座的椅垫上射出了股股精水。

而裴督之主也没能坚持多久。

几乎是在阿德里安释放那一刻,瑟雷尔真身埋在师父后穴的性器就已在紧窒肠壁的疯狂收绞下射了出来;银发剑圣虽然慢了一些,却也在感受到来自灵魂另一侧的欢愉后有些失控地牢牢按住了师父后脑,挺动着腰身狠狠插入、将自身的欲望尽数射入了金发青年的咽喉中。

──因为「伊莱」插得极深,已经处在失神状态的阿德里安虽感受到了喉间的湿润与腥涩,却没有被男人的精液呛到气管,而是依循着本能毫无阻碍地直接咽了下去……如果不是男人退出时不可免地将前端残留的一点白浊沾到了青年唇上,只怕谁也不会相信青年只是微微红肿的唇方才曾怎么样疯狂地被另一个男人蹂躏过。

只是不论身体的恢复力再好,方才激烈的欢爱带来的极致欢愉与随之而来的后劲都让承受的阿德里安一时有些缓不过来,即便「伊莱」和瑟雷尔都已先后退出,他却仍失神地维持着先前被人恣意侵犯的姿势,不仅一张红肿的双唇仍然半张着,裸露在外的臀丘缝隙亦可见到粉嫩湿润的小穴像是不满足地不断急遽收缩,些许男人退出时勾带出的精液沾染在大腿内侧,呈现出了足以勾起人某些阴暗欲望的媚态……好在瑟雷尔总算还记得他们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真身吻了下师父的唇算做道别后便传送回了法师塔冷静;「伊莱」却是狠狠惯了口冰水后才得以压制住把师父捞到怀里从下面再干一次的冲动。当下连忙拉起了师父半褪的底裤遮住了那太容易让自己失控的春光,同时引动规则清理了沙发上和师父法师袍上沾染的污渍……直到腿间伏趴着的青年终于缓过气来,他才轻轻搂住师父腰身,问:

「好些了吗?」

「嗯……」

阿德里安轻轻应了声,却在坐起的同时感觉到了下身微微淌出的一股湿润,不由夹紧双腿、身子一僵,微有些气急地问:

「里面……你怎么……」

「师父……这里的客人差不多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刚刚我们又拉起帘子放了隔音结界,你觉得里面在做什么,外面的人会猜不到吗?」

银发剑圣边整理着彼此的衣物边低笑道,「『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清理得面面俱到……里面当然都是要回住处才清的──师父不觉得偶尔感受一下这些,也是一种乐趣吗?」

「……你只是想看我为难害羞的样子吧?」

「不行吗?」

在师父面前从来不会掩饰自己顽劣性格的裴督之主反问道,右手却已在揉了下对方的臀瓣、换来了青年情不自禁地颤栗后转而圈抱住对方腰身将他扶抱起,解开隔音结界拉开围帘走出了卡座……四周客人投来的目光让即便被当作是「小金丝雀」都不觉如何的阿德里安一时竟有些难以禁受,更因徒弟灌在身体里的精液正随着他的前进一点一点流出来的那种羞耻感而忍不住装作不支地将头埋入了银发剑圣肩头……好在瑟雷尔也清楚师父情潮未褪的模样有多诱人,并不打算让其他人有细瞧的机会,便拿出披风将情人牢牢包裹住,而在出了白橡树后匆匆寻了个隐蔽的角落直接传送回了法师塔,彻底阻绝了旁人任何一丝窥探的机会……

──从许多许多年前,当他第一次看到那个孩子抱着自己嚎啕大哭、感觉到自己悬着的心骤然落地的那一刻,阿德里安就知道,自己本来宁和定稳的心境,将会因这个孩子而掀起无数波澜。

因为他从没有像在乎这孩子一样在乎过一个人、也从没有像这样不惜一切地付出所有,就只希望能让那孩子展颜欢笑,能让那孩子健康成长,直到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他其实并不在乎那个孩子是否足够强大,但是当他发现那孩子有着超乎常人想像的天分后,却仍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期待。他期待那个孩子能够传承他的知识、掌握他所拥有的力量,然后以此为根基,走上属于自己的辉煌道路。

曾经他以为这也是他身为「父亲」和「师长」诸般期望的一环;可经过了这么多事之后,蓦然回首当初,他才发现自己对瑟雷尔的期待,或许都不过是因为两个字。

寂寞。

他在探究真理的道路上走得太远,以至于虽得来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名为「永生」的「奖励」,却让他每每在独自入眠的夜晚里陷入了难以言说的迷茫。

他的亲人早在数百年前就已一个个逝去了,年轻时代称得上朋友却还活着的人也不多,虽然有着强大的力量跟漫长的生命可以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但他却从没想过真理就是自己的一切了……如果满心都只有对知识的追求,这个世界上又何必要有「阿德里安·克兰西」这个人?因为他不论再怎么研究、判明、厘清,也就只是「看」见更多这个世界本来就存在的事物而已……而他却连这份成功的喜悦,都无法与人分享。

因为他们不懂。

所以,他一方面用着常人难以想像的幅度不断朝前迈进,一方面却又在质疑自己这么做的意义与正确性……直到那一天,他捡到了那个孩子,开始试着让自己的生活融入属于另一个人的色彩,然后就此走向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不知从何时起,他又体会到了那种研究的乐趣,却并不把这份乐趣当成生活的重心,而只是他跟那孩子分享讨论的素材;不知从何时起,比起镇日感受着规则的奥秘,他更愿意将时间花在陪伴那孩子身上,而仅仅是看着对方的笑容,就感觉到整个世界都有了色彩。

就从那一刻起,他想:如果永生是因为能够长长久久地陪着这个孩子,那「它」的确是个美妙的礼物,而非过于穷究真理的诅咒。

他爱这个孩子,胜过了世上的一切。

所以,当他发现这份爱有一部份变了质,比起再容易不过的囚禁,他选择了放手;所以,即便那份爱被狠厉如刀的话语所割裂践踏,甚至因而将他推向了死亡,他也依旧不惜所有地想要保护对方。

甚至,在他已无限接近那份他曾全心追求的至高秘奥时,只因为那孩子的一声呼唤,就选择了重回人世。

──这份爱诞生的时间并不长,带给他的感受之深,却是过往数百年从未有过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种反覆纠葛、却又无法放弃的踌躇,也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种体无完肤、狼狈欲死的感觉。可即便如此,那份爱却也只是疲惫了,休息了,而从不曾……真正削减过分毫。

或许就像瑟雷尔说过的,他们的相遇,是早已注定好的。他此前的迷茫此前的寂寞都是为了在见到那孩子的瞬间感受到亮光;而那孩子前生种种的缺憾,也都是为了在此生品尝到真正的美好。

所以尽管迭经波折,尽管各自都有所迷茫,他们,却终究还是在一起了。

是师、是父,是亲人……却也更是爱人地。

──虽然,在将对方也拉上「永生」这条路的那一刻,他也曾经担心过瑟雷尔会否在无数日月流逝后的某一天心生厌烦……对他,对活着,也对这个世界;可胸口不断呼求的希冀却还是让他牵着对方的手走到了这条路上,让自己不必再继续孤单下去。

尽管不论是他还是瑟雷尔,所活过的岁月,其实都比「永生」要来得短上太多太多。

他们仍未见识过世间的一切在岁月流逝中彻底变样,也仍未见识过所有熟悉的事物都已消亡、独留自己仍存活在世上的空寂;他一直装得很坚定、很坚强,但却在握着那只手时暗暗畏惧着可能到来的憎恨,与背离。

传说众神之战的发生,就是因为对永生的厌弃;如果他们真到了那么一天,又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在尝到被瑟雷尔所爱的欢欣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只怨不恨;但现在,光是想到对方可能舍弃自己的结局,他就能感受到那种彷佛要撕裂了灵魂的痛,与恨。

直到那一天。

──明明只是很小的一件事而已。

他一向很纵容瑟雷尔的索求,不仅仅是因为将对方视作孩子般的疼爱,也是因为他能够从那份索求中获得的安定感。所以他不管再怎么羞耻,也总是放任对方为所欲为,然后在瑟雷尔带给他的欢愉与痛楚中体会到自己被对方疯狂渴望着的事实,并因此得以安定那颗总是虚悬着的心。

可那一天,当他趴在卡座的椅子上,用任何一个人看到都会觉得是被凌辱的方式承受着那孩子近乎粗暴的侵犯时,明明自灵魂深处传来的、那种疯狂的嗜虐欲与占有欲几乎都已淹盖过了那孩子的所有理智,明明他绝对足以承受对方更进一步的索要,但那孩子却还是被某种情绪拉扯着恢复了理智,然后低下身来怜惜地吻了他……明明是那么小的一个动作,却让他在顷刻被涌入灵魂的爱意所淹没,以至于再没能撑持下去,就那么达到了高潮。

因为,在那一刻,即便理智已被吞噬殆尽,他的心,却定了下来。

他想,这样的瑟雷尔,就算真的活得腻了,也会为了陪着他而继续活下去。

他想,这样的瑟雷尔,其实才不可能有活腻的一天;因为那孩子总能想出更多花样来折腾他,却也在同时,爱他。

──那一天晚上,他们难得真的没再折腾什么地睡了。瑟雷尔在他身边总能很快入睡,他也一向如此──虽然睡眠对他们其实并不必要──但那天却不同。

或许是心底的震撼仍然存在,他就这么躺在床上、给瑟雷尔抱在怀里,近乎迷恋地看着那个孩子定格在二十三岁的眉眼,然后回想起彼此相遇以来的种种……他知道瑟雷尔心底其实一直在意着当初将他「唤」回、以至于他和那近在咫尺的宝座失之交臂的事;但这一刻,看着那个即便熟睡都能这样牵动他心绪的孩子,阿德里安知道,他并不后悔。

如果踏上更高境界的代价是弃绝了这份静好,那么,他宁可不要。

──之后,他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流动着光影的长河、交织着世界经纬的奇妙所在。曾经被他背离的宝座就在前方三步处静静矗立着,这一次却已再没有那孩子泣血的呼唤引走他的注意……他看着那个宝座,心里很清楚那意味着什么,可即便心底确实有某处不断骚动着要他踏上前去,他也不曾有所行动。

因为他知道,即使是永生、即使是终极,失去了那孩子,他得到的再多,也都只是空茫。

回想起那孩子混杂着孺慕、深爱,以及某些阴暗占有欲的眼神,他并没有太多迟疑地便再次背离了那个宝座,却在转身的瞬间蓦然感觉到了紧紧包握着掌心的热度与拉扯的力道……意识到那是什么,他有些怔忡地回眸,就看见瑟雷尔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那个奇妙所在,虽然对周遭难掩好奇,却还是笑着指了指前方,说:『师父,你该过去了。』

『……你呢?』

他问。

而那个黑发黑眼的孩子只是举了举彼此交握的手:『我不是正牵着师父吗?我是为了师父而来到这个世界的,又怎么可能让师父丢下我离开?』

瑟雷尔说得那么样笃定;而他的灵魂深处,也再鲜明不过地感受到了对方的这一份信念……所以他最终迈开了脚步,一步,两步,三步,直到真正来到了那个至高的宝座前。

然后,在他想到该怎么两个人一起坐下前,被那孩子先一步按进了椅子里。

『瑟雷尔?』

他有些诧异地问道,同时尝试着想将对方也拉着一起坐下,却看到那个孩子摇了摇头,然后双膝跪落在他的足前,将头埋进了他的膝间。

『师父忘了?』

那孩子柔声说,『像我这种个性,没有师父在前面领路,是不会前进的……而且比起完全的独立或超越,我更想要的……只是被师父所眷顾,所疼爱。』

『瑟雷尔……』

『对不起,师父。通过了法则检定的我,不可能把任何事物摆在你之前。』

有些嬉闹的语气,带着的却是再真挚不过的感情……明白这一点,他终究没有拒绝,只是抬手捧住了那个孩子的脸,情难自禁地印下了一个并不带有太多情欲的吻。

──在之后,他便由梦中醒了过来。

他依旧置身法师塔,依旧躺在自己房间的那张大床上,身边也依旧躺着他在乎深过一切的人,就好像之前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梦里的一切也只是虚妄……可看着瑟雷尔,感受着自身以及外界的一切,他却能清晰感觉到这一「梦」前后天与地的差别,感觉到那种他曾经无比渴望、追求过的「清晰」。

仅仅是一个「梦」,他依旧是他,却也不再是入睡前的他了。

但瑟雷尔并没有能达到他所达到的。

那个孩子依旧停留在半神的境界,甚至连和规则的相连程度,都不曾有所提升……可相对于此,他却能清楚感觉到彼此在灵魂链结上的完全,完全到他们无论分隔得多远都能互相牵引到彼此,完全到这世上再也没有力量能让他们分离。

而意识到这一点的那一刻,阿德里安哭了。

他顺着那个孩子的拥抱无声地在对方胸前流着泪,满溢于心的却是欢喜与感恩……直到身前的人察觉到异样满怀担忧地醒过来追问他怎么了,他才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第一次全然主动地诱惑了对方,将又惊又喜却又不敢置信的瑟雷尔拖入了彼此都十分熟悉的欢愉当中。

──那一天、那一刻,他想,纵然他们终将会在岁月的流逝中失去些什么,也唯有这份情意,这份渴望,会永远牵系着彼此,让他们遇见什么,都会互相搀扶着继续往那看不见尽头的道路迈进──

永生,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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