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蒋公琰至 先手神算

从秦将街走出来，一路是城民们新涂的赤墙，对联，华彩，沈庆文牵着秦鸠在众人的庆贺声中悠哉漫步，美人的春心也被夫君牵得荡漾，脸颊滚烫。

”小姑娘这些年眉眼长开了，五官长端正了，真是讨人喜。”楼上酒肆有一群闲人望着这对显赫的新婚燕尔，谈论着二人的生辰八字，夫妻相，今日的天象是否吉祥……

“嗯，是挺讨喜”

“不过那沈驸马好像是个朝廷大官，听说秦老太看了他写的一朝氏，对他青睐有加，甚至把大小姐都嫁出去了。”

“什么？这……”

鞭炮声炸裂开来，连连一片喝彩响起，带着奴仆的剑眉男子赶到二人后方，大笑道：“沈兄的新婚之日，我岂能错过”

秦鸠悄悄把脸贴近夫君，问道：“没事吧？”，儒生在众人视线之下亲了美人一口香唇，这下秦鸠的脸烫得丹红，强作镇定的样子更令人悸动。

蒋公琰打趣道：“你小子也被红粉骷髅迷了心窍？”

被当众揩油的羞涩女子扯住夫君的衣裳，不甘示弱的吻了回去，这下连沈庆文也手足无措，心想：“一起丢人？”

秦鸠言笑晏晏，祥怒道：“你还知道丢人啊。”

周围百姓顿时鸦雀无声，剑眉男子有些愣神，这大庭广众打情骂俏，有点德行可言？他捂了捂脸，问道：“你当真要把三年荒废在这里？到时候怕是都被我们甩到天边去了。”

沈庆文摸了摸自己的锦绣红衣，低头思索，口如含朱丹的美人望向夫君，眼神复杂微妙，忽地新郎俊俏的脸颊勾出绚烂的微笑，抬头坚定道：“我不后悔。”

“你想好了？”蒋公琰皱眉质疑道，如利剑般的眉峰散出冷气，脸上就是当年舌战乾坤殿诸多大学士时的神情，连路边百姓也足以看出这位愤懑的大人十分在意出身寒酸的沈驸马。

“嗯，公琰莫要再问！”沈庆文有些气恼，握紧美人素手，把书文时才好意思用出来的词－“莫要”脱口而出，秦家小娘子可谓女中豪杰，论武功更是少有年轻人能媲美，刹那间剑拔弩张，百峰山刮来的春风都化不开这场僵局。

“哎，这么一闹腾，好好的游街变得气氛诡谲起来了，什么事儿嘛！”一个瘦弱的小贩闲散推着车走开，生怕等会儿打起来殃及鱼池，不过诡谲二字，嘿，用得相当沾沾自喜。

围观的百姓愈来愈多，连楼上的酒肆都挤得闹腾，生怕错过了这场罕见的乌龙。

“苏铭，把碎山招放下！”蒋公琰怒斥身旁的老仆人，这老人算是书生心腹，骂后他也有些不舍，吊着剑眉的脸庞微微动容，秦鸠也隐约察觉不知是敌是友的剑眉男子身旁，那个打扮朴实的老头修为老辣。

“这是……苏家人？”沈庆文有些呆愣，他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正儿巴经的苏家人，别说自幼家境贫寒的沈庆文，其实连家世显赫的秦鸠方才都有些诧异与新奇，蒋公琰笑道：“但我从未听把他当外人，哎，不谈这些……”

“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先告诉你往后三年会发生什么吧。”蒋公琰认真时候的脸上永远挂着谦卑以近于骄傲的微笑，毕竟身为御史家的长子，从小就被史文史书浸泡得气自华，搭上英俊斯文的皮囊，简直比沈庆文还要书生气。

“两月后，这座城附近的藏青山贼人会下山劫镖，所以你最好快点动手”

“半年后，那位掌控皇上朝政的佳人会和蜀青争权，燕青要是能再挺个半年，就可以喘息了，嘿，老青何苦为难小青。”

“年末会有一场暴乱，和以往都不一样，你也要小心。”

“明年局势就更糟了，有个俊杰会横空出世，就在燕青老家－青州，手底下估摸着三四千人的样子”

“我忘了再过半月就是明年了，嗯，前面说的都是明年的事情，那个枭雄还是俊杰则是后年的事。”

蒋公琰嘿嘿笑道，有些难堪，本想抖擞一下自己的推演，倒是让沈兄见笑了。一旁的百姓听得目瞪口头，哪个公琰？新届状元蒋公琰？南门街百香壶的二楼，凭栏看热闹的酒鬼们咂舌道：“那就是治理西州洪祸荒灾的新知州。”

“那西州百姓真得感谢他啊，虽说这是他应该做的，但是他的前几任都没有做。”

“谢什么！一群当官的。”

“……”

连沈庆文和秦鸠也听得津津有味，美人更是自己悄悄推算了一遍，觉着很有道理！

“想不想知道开年后的进士，和一些了不得的秀才？”剑眉男子卖起关子，得意地看着惊愕的二人。

“哟，这你都推得到？”沈庆文有些怀疑了，笑看这自视甚高的状元郎如何自圆其说，不过随后剑眉男子说的话就让他差点吐血。

“当然啦，每届都是内定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