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天龙八部
段延庆的腿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之后,已经与正常人无异了,于是一家人南下的计划也终于提到了日程上来。
这天里,段延庆穿戴得整整齐齐站在那里,身材高大,气质脱俗,如果不算脸上的那些伤疤,绝对就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啊。张菁美滋滋的帮自家夫君梳好头发,腰间系上一枚玉佩,这就算是做好了出门前的准备了。
段延庆微笑的看着自家娘子,拉起她的手,在她唇间印上一吻,被恼羞成怒的张菁在腰间拧了一下。小段誉非常兴奋,这是他头一回跟父母一起出远门,早已经背着张菁做给他的小书包骑在白驼上等待了。
“爹,娘!你们快点啊!”小段誉无奈的催促着,爹跟娘肯定又在‘打情骂俏’了,这个词儿他是跟庄子里走货的武师傅们学的,他们说爹和娘最喜欢的做的就是这个了。
“臭小子,催什么催!”张菁从房里出来,就看到段誉扯着白驼身上的缰绳,在外头沙地里来回来去的走,明显急得都不行了。
“娘,你脸好红哦,肯定是刚刚又做坏事了。”段誉小脸上尽是谐趣的笑,这孩子也不知道是继承了谁?很是油嘴滑舌,无理也能辩三分。段延庆平常是很纵着他的,于是张菁就只能出面做个严母了。偏生小段誉一点也不怕张菁这个‘严母’,反倒是非常敬重段延庆这个慈父。什么话从张菁口里说出来,他必然是不听的,还要调侃两句。而段延庆吩咐的事情,他则从来都是乖乖的依从。于是白驼山庄里就总是上演这样的画面:张菁被气得暴走,拿着扫帚使出轻功在段誉身后追打,而段誉则是用凌波微步不停的躲藏,还顺便回头对张菁做鬼脸,最后由段延庆忍无可忍的出面调停,乐此不疲。
“誉儿,不准对你娘无理。”段延庆也从房内走出来,只教育了一句,小段誉就吐了吐舌头,乖乖的低下了头去。
“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张菁见儿子吃瘪,笑眯眯的登上了白驼。
看看左边的儿子,复又看看右边的夫君,张菁心情好得不得了。背上行囊,威武雄壮的一家三口向着大理方向,出发!
而此刻,远在云南大理,段正淳可就没有那么好过了,他颇有些苦恼,也再没有心情去外头会那些情儿们了,因为他的妻子已经失踪六年了。大理国十之八.九的国民皆是少数民族,而摆夷族更是这些部落的首领。当初延庆太子下落不明,他们兄弟俩正是在摆夷族的支持下,方才登基的。哥哥体有隐疾,无法行夫妻伦敦之礼,于是他只能代替哥哥,娶了摆夷公主。他当初为了娶刀白凤,可是百般的手段都拿出来了,直哄得刀白凤对他情根深种,服服帖帖。可谁成想六年前这人就跑了呢?
摆夷族这些年虽然没有发难,但也能看得出来,对他们兄弟俩已经十分不满了,也不再那么‘听话’了。而且他当初是答应过摆夷族酋长的,要让刀白凤的儿子继承大理国皇位。可如今人都找不到,上哪儿生儿子去啊!还是明儿再去找老丈人道歉罢了,自从他弄丢了自己的王妃之后,他的酋长老丈人就再也不搭理他了,也不知道这回能不能答应见他一面?现在,段正淳也只能期盼上苍,赶紧把他的妻子送回来吧!他以后不再出去拈花惹草了,还不行么!
“娘,你看这些大理人,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他们长得跟我们很像呢!”段誉从小在西域长大,见惯的都是黄毛的西域人,第一次瞧见这么多跟自己长得像的人,满大街都是,于是不免大惊小怪了起来。而一旁的大理人,也从来没有见过白驼这种奇怪的动物,更对三人一身西域装扮颇有好奇,于是同样围着段誉一家三口人猛瞧。
“你娘和你爹都是大理人,又怎么会不像呢。”张菁笑眯眯的回答道。
“娘,我们现在是去哪里啊?”段誉精气十足的问道。
“我们去见你外公,摆夷族的酋长,娘也有六年时间没有见过他了。”张菁叹了一声。
“白凤,岳泰他老人家,不会对我有意见吧?”段延庆也非常忐忑,他把人家的闺女拐走了,一走就是六年时间,还生米煮成熟饭,连儿子都生了。再加上他容貌不济,他害怕老丈人对他不喜啊。
“放心,我爹爹他开明得很,而且最是疼我了。若我喜欢你,他便也喜欢你。”张菁是继承了刀白凤的记忆,对她的酋长爹爹很了解的。当初摆夷族的酋长对段正淳并不信任,也不赞同自己的女儿嫁过去。无奈刀白凤已经被段正淳迷惑了心神了,硬是认定了段正淳,于是老酋长也只能同意,并且为自己的女儿争取了更多的权利,包括有关血统继位的问题。其实老酋长当初说的是对的,也许只有男人看男人,方才是最准的吧。
“再说了,你跟段正淳那厮可不一样,何须与他相比。我爹爹最喜欢的就是像你这样,专一又负责任的好男人。”张菁颇为信赖的看着段延庆,她跟刀白凤不同,她选的男人准是没错的。
段延庆对于自己能够让妻子如此有安全感这点非常自豪,任谁听了这般的夸奖都会高兴的。男人么,就是不能让自己的女人伤心的。
三个人一路说说笑笑来在了摆夷族部落,隔着不远就瞧见了一伙汉族打扮的人围聚在部落口,跟一些摆夷族人发生了冲突,闹哄哄的,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眼瞅着就要打起来了。
“这般不讲道理,本王不过是想见摆夷族酋长一面,尔等却是为何要阻拦于本王?”
“走走走!我们部落不欢迎你!欺负了我们公主,还敢跑到部落里耀武扬威!我们摆夷人最恨的便是你们这种负心的汉人了!”
双方争持不下,张菁是个眼尖的,一眼就发现过来闹事的那些人,为首者不正是她那位前夫么,而保护在她前夫身边的,正是大理四大护卫褚万里古笃诚朱丹臣以及傅思归了。
“好个负心汉,竟然还敢来我们摆夷族的地盘上闹事,口口声声说什么‘道理’!哼!今儿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摆夷人的‘道理’!”张菁一见这光景,就气不打一处来了。脚下一蹬,从白驼上飞身而下,一招九阴白骨爪就冲向了段正淳。
段正淳只觉得背后似乎一股杀气袭来,连忙警惕的转过身去。段正淳毕竟也不是吃素的,挥舞着手中的扇子,就挡住了张菁的致命一爪。二人过招之际,段正淳竟没有认出那西域打扮的女子究竟是谁。反而仗着武功略高张菁一筹,一记一阳指,就要点在张菁的气海穴上,倒是毫不客气,出招狠辣。
段延庆见自己媳妇要吃亏,连忙隔空飞起两指,一指击散了段正淳的指力,另外一指则是给了段正淳一个大大的教训,狼狈不堪的被大头朝下的打倒在地。而段延庆所使的,自然也是大理段氏的一阳指。这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大理段氏的武功,可不是用来欺负女人的。”段延庆从白驼上走下来,来在段正淳面前,将自己的妻子保护在身后。段誉跟在自己爹爹身后,古灵精怪的转着眼睛,打量着那伙方才欺负了他娘的汉人,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坏主意。
段正淳从地上爬起身,涨红着脸整理了一下满身的尘土,一抬头仔细这么一观察刚刚与他为难的女子,方才眼前一亮的冲将过去。
“凤凰儿?你终于回来了!”段正淳惊喜的叫出声,终于认出了那攻击他的女子,不正是他失踪了六年的妻子么!
张菁翻了个白眼,一听这称呼牙花子都疼了。这什么肉麻的爱称啊?刀白凤当初怎么会喜欢这种调调呢?
“段王爷,不需要叫得那般亲热,我早就给你下了休书了,你我现在已然没有关系了。你再如此称呼我,我的夫君会不高兴的。”张菁说着便得意洋洋的挽住了段延庆的胳膊晒幸福,哼,什么东西嘛,我现在的夫君比你好上一百倍。
段延庆无奈的笑了笑,配合着自家娘子,她要做什么便做什么罢。娘子的脾气最是不好了,如今得了机会给段正淳难堪,她又怎么会放过呢。
“你的夫君?”段正淳诧异的看了看张菁,复又看了看段延庆。这男子虽然气质非凡,也算相貌英俊,但无奈脸上却有许多的伤疤,怎么看也没有他段正淳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啊!遂,段正淳是压根没把段延庆放在眼里,继续对张菁展现着他的深情。
“凤凰儿,你又何须这般欺骗于我,这男子如此......又怎会是你夫君,你莫要气我了。这么多年,你到底去哪里了?我找得你好苦啊!”段正淳摆出了泡妞的标准表情,瞧着张菁的目光是深情中带着怜惜,怜惜中带着悲伤,装好似真的一样。
“为何他便不能是我夫君!”张菁一听不乐意了,段正淳现在的意思是摆明了说他老公丑呗!张菁这人一向最是护短的,扳过段延庆的脸来就踮起脚尖来,甜蜜的亲了一下。段延庆薄脸皮,堂堂一个男子倒是比张菁更加不好意思了。
“我的夫君,是顶天立地的堂堂男儿,一言九鼎,武功高强,可不是某些徒有其表的人可以比的。我甚爱惜他,他亦爱我,从来不曾欺骗于我,如此男儿,段正淳你就算拍马都赶不上了!”
听得张菁这般说,段延庆心底熨贴得很。他一直都知道自家娘子不是个只看重外貌的虚荣女子,但今日也是头一次听她如此直白的说出来,有妻如此,幸甚!
“段正淳,你说你找我找得好苦?呸!说这话你也不亏心?我看你是忙着偷情忙得好苦才是呢!”张菁嗤笑一声,不屑一顾的看向段正淳,今儿就把过去那点事儿都说开了也好,免得有人以为是她不守妇道呢。
“段正淳,你历来知道我摆夷族是一夫一妻,当日哄骗我嫁给你时,曾在菩萨面前发誓,从今以后只爱我一人,一生只有我一个女人。却原来不过只是花言巧语,半点作不得数。你外头究竟藏了几个情儿?阮星竹,李青萝,秦红棉,甘宝宝......你倒是潇洒,还玩儿双星伴月娥皇女英,师姐师妹都不放过啊!我刀白凤堂堂摆夷公主,又何须自贬身家委曲求全,沦落到跟一群女人争一个男人?你太看轻我了,段正淳,也污辱了我的自尊。我当日给了你休书,便已经是想清楚了,要与你恩断义绝。从今以后你要爱多少女人就爱多少女人,要娶多少女人就娶多少女人,我不奉陪了!而且我现在也有了丈夫了,还生了儿子,我与你已经桥归桥,路归路,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和我的族人了!”张菁绝决的说出这番话来,是把段正淳唬得够呛。
“凤凰儿,事情不是你想像得那般,你听我解释。”段正淳气急败坏的一边说着,便一边走过去,似是要搂抱张菁。
段延庆见自己媳妇要被人家吃豆腐了,连忙上前挡住。又看到段正淳完全当他不存在,心里头能不火么。
“白凤,与这种人何须多说,手下见真章吧。”段延庆气恼得反手使出了一记一阳指,段正淳狼狈的闪身躲开,于是两个姓段的人就这样用本家的武功打开了。
段正淳很快落了下风,他倒是想威风来着,但奈何功力不济啊。段延庆出手极快,段正淳根本没有时间反应,于是就这么被定在了原地。四大护卫见王爷遇难,赶忙上前相助,一窝蜂的涌过来与段延庆交手。可这四个半吊子,又怎么会是段延庆的对手呢,被打得落花流水。
段誉见自家爹爹跟人正打着,而那个欺负了娘的坏人又被爹爹定得动不了。于是笑眯眯的从自己的小书包里取出了一个琉璃罐子,戴上驼皮手套,从罐子里拉出了一条长长的西域特产:沙漠毒蝎,蹲在地上,偷偷的顺着段正淳的裤脚,便将那毒蝎子放了进去。
“娘。”干完坏事,段誉笑嘻嘻的凑到张菁身边讨赏,张菁低下头稀罕的亲了一下自家儿子。
“好样的,不愧是娘的好儿子!”张菁是看到了自家儿子的行动的,不过看到了也当没看到。母子俩贼兮兮的靠在一处,欣赏自家夫君(爹爹)教训四大护卫的勃勃英姿。
“相公,给他们留口气就成,你也别太累,我会心疼的。”张菁娇滴滴的在一旁喊着。
“爹爹,加油!打赢了欺负娘的坏人,咱们好去见外公讨赏叻!”段誉跟着张菁一起喊。
段正淳也顾不得张菁在那处说些什么,他此刻正是苦不堪言,也没心情管四大护卫会如何了。他总觉得裤子里头怪怪的,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爬。那东西爬啊爬的,就来到了裤裆处,跟着......段正淳想要惨叫,可是偏偏被点了穴道叫不出声,甚至连点表情都做不出。无语凝咽,唯有泪两行。这是个无言的结局,段正淳只能在内心里歇斯底里的呐喊着,好痛,好痛,好辛苦......
段延庆帮自家夫人教训了四大护卫,直到把人通通扁成猪头,惨兮兮的趴在地上动不了方才停手。复又将‘定’在一旁的段正淳解了穴道,像扔垃圾一样扔到四人面前。
一旁围观的摆夷民众见状无不鼓掌叫好,而张菁则是骄傲的站出来,笑眯眯的对被私密处的疼痛折磨得泪眼汪汪的段正淳说道。
“段正淳,我现在严重警告你:以后有我刀白凤的地方,记得躲远点。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知道吗?”张菁‘温柔’的警告着。
段正淳捂着严重受伤的哔——,急吼吼的点着头,恨不能把头都点掉下来。什么都无所谓了,他现在只想赶紧回王府看病,他的哔——都快要疼死了,可怜的小宝贝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他未来人生的性福啊!
“很好,既然知道了,那就赶紧带着你的人滚吧。”张菁惬意的整理着衣摆,目送着段正淳与四大护卫狼狈逃跑的身影。直到段正淳走出视线范围再也看不见,张菁方才想起一个严肃的问题。
“儿子,被沙漠毒蝎蛰过的地方,会不会被废掉啊?”张菁好奇的问道。
小段誉眨眨眼睛,一派天真可爱的表情。
“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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