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七十五章 退一步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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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钱倾城在那。没见到齐少呢。他们分手了吧？”
“就算没分手也快了吧。齐少什么人？她也敢玩劈腿？”
“别瞎说。是玩游戏不小心的嘛。你们积点口德吧。”
“这种游戏别人能玩,她不能玩啊！齐家哪里丢得起这个脸？”
“哎,女孩子必须自爱啊。你看,鸡飞蛋打了吧？齐少校草一个没有捞到手……”
钱倾城和秦璐敏在饭堂吃饭,周围充满了悉悉索索的讨论声音。钱倾城一直低头吃饭,眼睛里已经是眼泪直打转转,终于，眼眶再大也包不下眼泪的重量，吧嗒，一大滴眼泪滴到了盘子上。
秦璐敏一直以为钱倾城真的是那个什么流言蜚语都会淡然处之的人，而现在才知道，她不是。自己在意的人自己在意的事情，谁也淡定不了。
“倾城，别这样。”秦璐敏低声安慰钱倾城。
“他只知道自己心里难过，他根本不知道我有多难过。他从来不会设身处地为我着想。”钱倾城低着头，哽咽地说着。
秦璐敏听言感到左右为难，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抚她。
两个人正头碰着头悲悲戚戚地低语，突然身边有人坐下：“今天的饭很难吃吗？吃得这么垂头丧气？”
钱倾城赶紧用纸巾压了压眼角，秦璐敏抬头一看--舒展扬--忍不住银牙紧咬，声音从牙齿缝里挤了出来：“校草学长，你能不能不要出现？现在大家议论纷纷了。倾城已经承受不了了。”
“我若不出现，倾城更是承受不了。流言蜚语这么压人，齐鹰翔竟然不肯出来帮忙分担一下，那么只能我来咯。”舒展扬带着调侃的语气，笑眯眯地看着愤怒的秦璐敏。
“你……若不是你，倾城哪里需要承受这些流言蜚语？”秦璐敏也不是省油的灯。
“没有这件事，自然有别的事，谁可能一辈子太太平平就过去了？”舒展扬无视秦璐敏的指责，仍然是微微笑着，仿佛正在与她讨论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在你受伤无助的时候，有那么一个人能及时出现，并且与你并肩作战。”舒展扬看着秦璐敏，却是说给钱倾城听。
“有的事情你可以，这件事情你却不可以。你现在能对倾城最大的帮助，就是尽快离开！”秦璐敏一改平日里一见帅哥就心旷神怡的作风，咄咄逼人地赶舒展扬走。
“可是，好像上天注定了我是那个能与倾城并肩作战的人。不管是戚淑颖耍流氓还是曾大妈耍无赖，出现的都不是你心里的那个真命天子齐鹰翔，却是这个你看不上眼的舒展扬。”
……
“璐敏，别把我当敌人。你看看，我往这里一坐，他们还敢这样轻视和挖苦倾城么？”
秦璐敏悄悄地环顾四方，果然看见周围的八卦男女们都表情讶异，也听到附近的声音：
“啧啧，展扬学长是动真情的呢。那个钱倾城怎么这么抢手啊。”
“长得漂亮呗。”
“长得漂亮的多了去了。从来没有见到展扬学长对女孩子……”
“到底什么情况啊？看样子是展扬学长主动的啊。”
“两男争一女啊！不是一女钓两男。”
“……”
秦璐敏摸摸鼻子：“好吧。有点帮倾城找回面子。你好人做到底，去和鹰翔把这件事情说清楚。”
“和他说清楚什么？和他说我爱倾城么？和他说我要和他竞争么？我觉得已经没有必要，他已经主动退出了。”舒展扬不以为然。
“你！你居然真的对倾城有非分之想。”秦璐敏声音很低，却有咆哮的威力。
“这叫做非分之想？”
“你们够了。”钱倾城轻喝了一声，站起身来便走出了饭堂。
“倾城……”秦璐敏站起身来却被舒展扬一把拉住又坐了下来。
“你干什么？”秦璐敏扯自己的胳膊。
“我需要你帮助。”舒展扬的眼神很诚恳：“我会让倾城更幸福。”
秦璐敏怔住了，半晌用力抽回自己的胳膊：“对不起，我做不到。他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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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雯，你如果真的爱他，你早就该给他说，而不是在这里怨天尤人。”杜莎帮袁佩雯擦着眼泪。
“他实在是太抢眼了，那么多才貌双全的女孩子喜欢他，我担心……所以，我想从朋友做起，自然而然……可是，倾城她太过分……本来……我好后悔……”袁佩雯已经是思绪乱得语无伦次。
“你现在别说倾城如何了。你就找舒展扬去表白吧！否则人家连你喜欢他都不知道。”
“如今叫我怎么说？早几日还好，如今他都和倾城……”
“他们是玩游戏的啦！你也是经常参加集体活动的，这种场景很寻常啊！再说，你若是不表白，眼下这情况，难道他还自我发现来找你？总而言之，说了没坏处。你就别再纠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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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兴致这么低落？”舒展扬和袁佩雯走在射击场后面幽静的林荫道上，隐隐已经感觉到原配雯会说什么。
“学长……其实……”袁佩雯捉摸着该先铺垫铺垫再说这件事情呢，还是直抒胸臆呢？盘算来盘算去，竟然不知如何说下去。
舒展扬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已经落后了好几步的袁佩雯：“佩雯，前天，我听倾城说，你喜欢我。”
一句话把袁佩雯惊得目瞪口呆，不过，这句话由舒展扬这样说出来倒是比自己说出来更加好--既然他提起，总会对这个“听说”表个态，如果是拒绝，自己也可以不承认，袁佩雯很感激。
“佩雯，一直以来都很欣赏你，那么细心上进执着，我也一直把你当作一个妹妹拍档红颜来看待……”
一切都明白了……袁佩雯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是的，他先说的这个问题，我可以带着一丝嗔怪地回答“倾城她们最爱八卦了！我也一直把学长当作蓝颜知己啊!”
可是，此情此景，袁佩雯竟然如箭在弦上无法收回：“学长，你真的只是把我当妹妹当拍档当红颜吗？你不可能在这个基础上更进一步么？也许，是我们相处太久了，你觉得有些平淡，可是，我更愿意相信平平淡淡才是真。”说完这一席话，袁佩雯觉得虚脱般手软脚软，是的，舒展扬曾给了自己一个完美下台的机会，可是，自己仍然选择了站在这个随时可能上演独角戏的舞台上。
“佩雯，在感情方面我一向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我认为对你说‘你一定会遇到更好的’云云都是虚话。我只想说，如果你遇到对的人，会更幸福。”
为什么你不可以是对的人？袁佩雯心里抽得紧，呼吸都提不上来气。
没想到这句心声仿似被舒展扬听到：“比如说我，我不是你对的人。我是一个比较自我的人，如若我不是特别爱一个女孩子，我不会为她赴汤蹈火体贴入微。我不想随意剥夺了‘她’的这种权利，所以，我必须找一个自己全情投入的恋人。而佩雯，我对你做不到。”
“我不在乎。”袁佩雯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转，是的，只要是和你在一起，我不需要如此完美的爱情，我愿意为你付出更多，只要，你给我一点爱……
“但是，我在乎。”舒展扬说得很轻，却足以振聋发聩。
袁佩雯一行清泪滑了下来，咬着嘴唇，点着头。好一会，缓过气来，不甘地问道：“那，你是喜欢钱倾城吗？”
“是，我喜欢她。”
更多的眼泪掉了下来：“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她。她……是齐少的女朋友……她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舒展扬拿出纸巾帮袁佩雯擦了眼泪：“我不在乎她是谁的女朋友，我只是知道我喜欢她。对了，我除了是一个很自我的人之外，我还是一个什么都敢去做的人。我总是相信，只要我努力，我都能做得到。即便不是现在，也必定是将来。”
还是那么喜欢他的自信和果敢。袁佩雯几乎连他这句话都感觉那么动听。
“佩雯，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确实是一种缘分和共鸣，不是相处多久就能胜出。比如钱倾城和齐鹰翔。”
“也比如我和你，对吗？”袁佩雯终于忍不住呜呜地哭出声音来，又是悲又是怨，哭得连
舒展扬微微叹了口气，这个一直以来温顺美丽执着坚强的女孩子，也有很多男孩子青睐追随的女孩子，竟然被自己伤得在这里哭得稀里哗啦。
“佩雯，你不要这样。你让我都……”舒展扬拍着原配雯的脊背，让她呼吸通畅一些：“别怪我说得太直接，我只是不想拖着你的感情，让你以后更加难受。也许，以后我该离你远一点。”
良久，袁佩雯抬起头来倔强地看着舒展扬：“我就是喜欢你。妹妹也罢拍档也罢红颜也罢，我喜欢看着你喜欢和你做你觉得靠谱的事情。请你不要离开我。”你去爱钱倾城吧，你去追吧受伤吧，也许有一天蓦然回首……
爱情是什么东西？骄傲如袁佩雯，居然卑微到这个地步，不是在奢求对方的爱，却是在哀求“你可以不爱我，但请让我靠近你”。
“佩雯，你不要这样。离我远一点，对你有好处。慢慢地，你会放淡这份感情。”舒展扬带着一丝怜惜的笑容，再递上一张纸巾。
“学长，你以为我是一个那么蠢的女人么？既然你都说到这个份上，我还会痴缠不清吗？我只是觉得，不能因为毁了一桩爱情的同时毁了一桩友情。你觉得值得么？”袁佩雯眼角还挂着泪花，嘴唇已经绽放出一丝调侃的笑意。
舒展扬看着这个倔强的女孩子，愣了一下，突然，身后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舒展扬！今天我们把账算算清楚！”
舒展扬和袁佩雯回头望去，只见一脸黑气的齐鹰翔抱着双臂站在七八步外，身后除了贺飞叶熙，还站了两个五大三粗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