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七十六章 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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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干什么？”袁佩雯看见来者不善,而这里人迹罕至,势单力薄很容易吃亏。
“你可以离开。”齐鹰翔呵斥袁佩雯。
“我们一起走。”袁佩雯拉了拉舒展扬。
“他不可以走。”叶熙盯着舒展扬的眸子带着一丝很容易觉察到的狠劲。
“你们不要乱来。这里可是学校。再说,大家文明人,有很多方式可以解决的,用武力太掉价了。”袁佩雯声音有一点颤抖。
“对于这种没有道德底线的人来说,只有简单粗暴有效。”叶熙说得很直白。诚然，舒展扬在叶熙心中的形象实在是太清晰：他根本不买六大家族的账，也不遵循平常规则；他我行我素无法无天；他油盐不进道理不讲……丫的，不打得他趴下，和他说什么都是白费力气。
“你走吧！”舒展扬把袁佩雯拖过来，往回校园的路上推搡过去。
“不行。”袁佩雯心想有个女生在这里，他们也不好当面动粗。
“袁佩雯，你要走就现在走，迟一分钟你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平日里你可没有少对付倾城，今天我可以一并讨还！”齐鹰翔明显没有耐心。
“你快走！”舒展扬发狠地把袁佩雯推开。
被齐鹰翔的话吓住了，袁佩雯瞪着一对惊恐的眸子，跌跌撞撞地往林荫路尽头跑。才转个弯，便坐倒在地爬不起来，勉强挪到树下，颤抖着手掏出手机：“钱倾城，你快过来！齐鹰翔在这里无法无天了！……什么？不过来？不想见他？你再不过来你就害死展扬了……是，他要教训舒展扬，他们5个人，舒展扬一个人……射击场围墙外，对，那个林荫道。你快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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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反对决斗。古时候男人争夺女人也难免如此。”舒展扬居然还有心思调侃。
“舒展扬，你这些花言巧语就留着泡女生用吧！你现下如果不能答应日后再不骚扰倾城，我就新仇旧恨和你一起算。”齐鹰翔在叶熙的怂恿下早已下定了决心好好收拾一下舒展扬。确实，对于这个一切道理都讲不通的人，只有通过简单暴力的方法，让他受点皮肉之苦，才知道我齐鹰翔不是只会说不会做，对着干，你必定吃亏。
“齐鹰翔，我早就说过我绝对不会答应你这个要求！你想单挑还是群殴？”尽管舒展扬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但是眼下这情况怎么可能是单挑？不如激将一下，也许还能降低些许群殴的概率；好在袁佩雯已经脱身，舒展扬深信很快她就会带来学校保安。
“哼！你以为我会亲自和你动手？像你这样卑鄙下流没有道德标准的人，我碰到你都觉得脏。真他妈贱！和你狗男女爹妈一样贱！”
一句“和你狗男女爹妈一样贱”刚出口，舒展扬已经一拳打倒了齐鹰翔的下巴。可不是，人人都有同样的心理：你骂我可以，你别骂我妈！
没想到舒展扬反被动为主动，竟然率先攻击。齐鹰翔毫无准备，下巴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隐约感觉嘴里一股咸腥。
“还愣着干嘛？上！”另外四个人也傻了眼，叶熙醒过神来连忙提醒身边两个猛男上阵。
这两个猛男都是叶家健身会馆的资深教练，身高都是一米九几，加之多年来健身职业的特点，身上的肌肉一块一块，那拳头下去便不是吃素的。纵然舒展扬体格也不算差，但是招架不住两个大汉拳脚相加，很快处于下风，身上脸上各种钝痛锐痛，嘴角边已经渗出血渍。眼看摇摇欲坠就要倒下，一个猛男从身后提起他的后领，另外一个猛男抬手一记勾拳打中舒展扬的左脸，鼻血嗖地飙了出来。
“展扬！！”颤抖又凄厉的一声尖叫，齐鹰翔抬头看去，袁佩雯又颤颤巍巍地扶着树干站在了眼前，身边跟着的钱倾城和秦璐敏都变了脸色。
两个猛男很识趣，看着舒展扬已经被教训得七荤八素，眼前这新出现的两个女孩子感情是有什么来头，于是将舒展扬往地上一掷，迈开步子回到叶熙身后。
“展扬，你怎么样？啊？展扬，你说一句话啊！展扬！！”舒展扬一倒地，袁佩雯便不顾死活地扑了过去。天啊！眼下的舒展扬用鼻青脸肿来形容真是毫不夸张，最可怕的是脸上全是血。袁佩雯拼命衣袖去擦舒展扬鼻子里不断流出的鼻血，无助地回头看着秦璐敏和钱倾城：“他死了吗？他死了吗？谁能帮帮我？谁能帮帮我？”
钱倾城默默地走过去蹲□摸了舒展扬的颈动脉，掏出纸巾把舒展扬流血的鼻子塞住。用食指紧掐鼻孔旁边的巨髎穴,再用双手拇指压迫头部后面的天柱穴温溜穴合谷穴,没一会鼻血渗透纸巾的速度明显放缓。
就在钱倾城默默地操作这一系列掐穴动作时，齐鹰翔怒不可遏地走到钱倾城面前，大声吼道：“你心疼他了？你知不知道我更疼？”
钱倾城并不抬头：“你不该这样做。”
“那我该怎么做？4天过去了？有人给我个解释么？”
钱倾城蓦地抬头看着齐鹰翔，眼睛里有火花在闪动：“你认为我应该怎样给你解释？承认错误？我真是不明白我错在哪里了？全世界的人都来要我解释又没有一个人相信我的解释，你，佩雯，连璐敏也没有给我好脸色。齐鹰翔，交往这么长时间，你从来都没有给我真正的信任，平日里捕风捉影，有了是非就是兴师问罪。我受够了！”说完钱倾城合着袁佩雯把舒展扬扶起来准备离开。
“倾城！你现在和他走了，我们再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你受够了，我也受够了！你以为我非你不可吗？喜欢我的人排着队呢！不用三天，我就找一个比你更漂亮更贤惠更温柔……”齐鹰翔歇斯底里地冲着钱倾城的背影咆哮。
贺飞赶紧走过去，强掩着鹰翔的嘴：“你干什么？你冷静点！”
“我还不够冷静吗？这么多天我一句重一点的话都不敢说，结果呢？她连个泡都不冒！”齐鹰翔挣开贺飞的束缚：“舒展扬那个贱人欺负我到这个份上，她还跟他走！我受够了！受够了！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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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认真检查了一下舒展扬，排除了脑震荡器脏损伤以及骨折等可能，告诉三位女孩：“一些皮外伤，慢慢就会好。”
“拿点冰块给他敷一下，应该会很快醒来的。”钱倾城一边用酒精帮舒展扬做伤口处理一边对袁佩雯说。
袁佩雯惊魂未定，听说要冰块，赶紧出病房找医生要冰块去。
秦璐敏默默地帮钱倾城递着干净的酒精棉，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实在话，秦璐敏挺齐鹰翔恨舒展扬，可是齐鹰翔把舒展扬打成这个样子，又有几分不忍。
“啊……”酒精刺激到下巴那块裂皮的伤口，舒展扬吃痛叫出声音来，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倾城……”
“嗯。”钱倾城简单地说：“没有大碍。”
舒展扬轻轻吐了口气，竟然想笑一笑，伸出手摸索到钱倾城拿着棉球的手。钱倾城借着擦伤口的力度，轻轻挣开。
“他伤了你，也是事出有因；你就息事宁人，算了吧。”
“呵！本来也没打算向学校报告。学校问起原因来，也不好说为了钱倾城斗殴。”
钱倾城轻轻地叹了口气，把最后几个伤口擦完，袁佩雯也拿了冰块进来了。
“展扬，你醒了？”袁佩雯把一袋子冰块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在舒展扬床前坐下，看见舒展扬睁开的眼睛，嘴边还挂着一丝变形的微笑，安全感才一寸一寸地回来。
钱倾城站起身，连一声再见没有心情说，静静地走出门去……秦璐敏也跟了出去。两人默默地往楼下走，才了两层楼，钱倾城突然抑制不住地就哭出声音来：“鹰翔他好过分！三天内他就能找一个比我更漂亮更贤惠更温柔……我们这些日子，倒底是算什么……”
秦璐敏搓着双手，嚅嚅道：“他在气头上口不择言，你也信？现在他不知道多难受呢！”
“他难受，我不难受吗？为什么他不信任我？甚至不来问一下我的想法？就是这样盲目地往我头上乱扣帽子？”钱倾城紧紧地掐住扶手。
“也许……哎……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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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鹰翔果然不给钱倾城任何电话短信，更别说来找钱倾城。钱倾城努力控制自己的盼望，处处回避可能的见面。可是躲无可躲的还有周四下午医学院的那堂课程。
无力地走进教室，习惯地看向第三排。自己的那个位置已经不再是空位以待，班长林俪静静地坐在那里，齐鹰翔的气色已经恢复得很好，不时低头与林俪说笑几句，林俪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钱倾城走进教室的一霎那，几乎整个教室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她，齐鹰翔抬头看见她时，伸手抓住林俪的手，摆在桌面上。林俪看向钱倾城时，眼光有些闪烁，只是那么一瞟便躲开了。
钱倾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后心底只冒出两个词：幼稚！恶俗！保持着若无其事的神情，掠过众人八卦的目光，找了个并不偏僻的位置款款落座，就如同第一次到医学院上课那样淡然和优雅。
说实在话，发现齐鹰翔的“新人”是林俪后，钱倾城心里竟然一点哀愁都没有。
诚然，林俪是一个温柔美丽识大体的女孩子，她与齐鹰翔一个中学考进f大，平日里对齐鹰翔的爱慕也都是医学院公开的秘密，但是，自从自己与齐鹰翔出双入对后，林俪便把这份感情隐藏得如同没有一般。可是，钱倾城也非常明了，齐鹰翔对她是毫无半点多想，怎么可能几天内便成了恋人？
好吧！你还真的几天就找了个新人。可是你别这么敷衍行吗？你只是想气气我是吗？你能不能对我的智商报以负责的态度？一想便心里透亮的钱倾城对齐鹰翔这种幼稚的举动嗤之以鼻，自顾自认真听课。
随着钱倾城若无其事的落座，齐鹰翔本来有一丝复仇快感的心情又恢复了阴沉，一节课都没有听好。然而他没有想到更大的打击却是在后面。
老师一声下课，大家悉悉索索地收拾着书本用具，前排的同学陆陆续续出门，而这时，一人逆行而进--舒展扬。虽然脸上还有些许淤青没有散尽，可是首席校草的光芒仍然照亮了整个教室。
齐鹰翔脸上一僵：好啊！钱倾城，你更狠！站起身来，拎起书包，不忘拉住林俪的手，从后门离开了教室。
钱倾城从位置上站起来，远远地与舒展扬对视了数秒，回转身也要从后门离开。
“干嘛躲着我？”舒展扬几大步赶到钱倾城身边。
“不想让误会升级。”钱倾城走快两步把舒展扬落在身后。
“没有什么误会，我喜欢你，追求你，这是一件正大光明的事情……”
“舒展扬！你的想法是你的事情，你不要让所有人以为这是我们的事情。你真的让我非常难堪。我现在和你什么事情都没有，可是却弄得好像我们已经有了什么。”钱倾城不顾路上来来往往的同学，回过身去，痛斥跟在身后的舒展扬。
舒展扬安静了，什么话也不说，听着钱倾城的发泄。
钱倾城絮絮叨叨冲着舒展扬发了好大一通火，对方却没有个反应，只好也悻悻地低下头来。
“我今天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像你所想的让同学们感觉我和你有什么事情。只是知道他另择新欢，你必定尴尬落寞。我只是想在你孤立无助时，能站在你身边……”
在你孤立无助时，能站在你身边……钱倾城对齐鹰翔的渴望，却由另一个男生说出。造化弄人！钱倾城长叹一口气，回转上走自己的路，舒展扬加快一步走在钱倾城身边。两人一句话不说，却没有刚才的那股火药味。
饭堂门口，见到了等待钱倾城的秦璐敏，舒展扬识趣地说了一声：再见。便离开了。秦璐敏满怀狐疑，钱倾城也无心解释。两人一起低头进了饭堂。
“钱倾城，等一下。”钱倾城和秦璐敏回头，看见是林俪从后面跟了过来。
“钱倾城……不是我找他的……”林俪带着一丝害羞。
“我知道。”钱倾城压根没有想过林俪会是趁人之危抢人男友的那种女孩。
“我知道，你们曾经深爱。眼下，可能也是误会而分手。但是，我是真的爱他，既然他说要与我交往，我不想失去这个机会……”林俪说到这里，已经涨红的脸庞。
钱倾城叹了口气：“可是，他真的不爱你。我不祝福你了，你一定会受伤。”
再也不顾林俪错愕惶惑委屈的眼神，钱倾城径直往打菜的队列里走去，秦璐敏跟在后面着急的问：“什么？已经分手了？那是他的新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