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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都市言情 >东方不败之两只教主过家家 > 63

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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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洋将所有属下都挥退,亲自把马车赶到山路石阶之下,停在一棵垂柳下。知道东方不败和任我行随时有可能回来,不敢再回头往那烟雨迷蒙的湖面上去看,匆匆拾阶而上。才走了几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提气轻身,展开轻功飞速奔回梅庄,取了套教中常穿的黑衣和任我行之前吩咐多买的白衣,又带了轻软的棉布,回到湖边。

马车还是停在原来的地方。

凝神听了一会儿,除了风雨淅沥之外,不闻呼吸之声。

“教主?”曲洋试探地叫了一声,没有回应,这才小心翼翼地上前将手里的衣服和棉布放入车内。

等他做完这些再往回走时,这才感觉自己身上一层冷汗一层雨,也不知湿透了几回,丝丝寒意从紧贴着皮肤的衣服上直沁入心里,令他手足发软,根本无法再提气飞奔,就连一步一步地走,也几乎要立足不稳,摔倒在石阶上。

曲洋很清楚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而他偏偏又在看到的时候失了神,连自己都不知道在那长堤上站了多久。

东方不败和任我行纵然在西湖远处,纵然在……可以这两个人的功夫和警觉,曲洋实在没把握他们是不是看见了自己。若是要装作若无其事,而实际又被发现了,可能不出三日,他便会因为各种理由暴毙丧命……也可能根本就没有理由——这两个人若要杀人,又何须一个理由?

既然如此,不如干脆赌一把。曲洋不指望能赌赢自己的性命,他只希望好歹能不牵累到刘正风。

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五指紧紧地掐入掌心,仿佛这样才能将对东方不败和任我行根深蒂固的敬畏之心稍稍消减一些。

等他最终走回梅庄后山的住处时,细密的雨丝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月光清澈。不过曲洋丝毫没有发觉。

站在屋外,曲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整整脸色,敛去一脸愁容,还牵了牵嘴角,方才推开门:“刘贤弟……”

几日内修建起来的庄子规模不小,可毕竟时日有限,除了主屋外,其他屋子都布置得极为简单。一桌一榻,两三把木椅,一眼望尽。

然而桌上一把七弦琴和白竹箫相依相偎,而吹箫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刘贤弟!”曲洋心里隐隐浮现起一丝不祥之感,一边往床榻后走,一边提高了声音又唤了一声,却不防出口的声音微微颤抖,已经将他心里的不安宣露无遗。

一个大活人又怎可能如此平白消失?曲洋脸色剧变,心里无形的不安化成了一个强烈的猜测,让他转身朝门外冲了出去。

绕过曲折的廊道,等他跑到主屋门前时,气息不稳的曲洋猛然收住脚步。

主屋房门大开,仿佛正等着他的到来。屋里的花厅,东方不败坐在桌前,一身白衣,飘然出尘。左手托杯,右手掀盖,姿态优雅地抿了一口杯中热茶,热气化作一缕轻烟,从半掩的杯口中溢出来,将他的脸挡得有些模糊。

曲洋一路上神思不属,走得极慢。东方不败果然回来得比他还要快了一步!那刘正风……

他的脸色在看到东方不败的一瞬变得比那袭白衣还要惨白,但脚步还是跨了进去,站在门内,向东方不败躬身行礼:“属下见过教主。”

“来找刘正风?”东方不败目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赞赏,放下茶杯,转头看他。

曲洋身子一震,不见了刘正风,他却寻到了东方不败这里,东方不败完全可以不认,然而他万没想到,自己还在琢磨如何开口时,东方不败居然如此开门见山。

“是。”曲洋的手垂在宽大的袍袖中,手指几乎要将掌心掐破。

“曲长老自识得刘正风以来,可知自己犯了多少叛教之罪?”

曲洋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凄凉的笑容,凝着目光,仿若望向虚空之处:“我和刘贤弟一见如故,倾盖相交。这一路行来,我们虽相识不久,却好像认得了一辈子……不瞒教主,属下沉浸音律多年,素来自视甚高,从不认为当时有人能与我和得一曲……”

他说到这里,又淡淡一笑,收回目光,续道:“属下和刘贤弟多次联床夜话,偶然涉及江湖上门派之争,他总是感叹双方如此争斗,殊属无谓。可我教与五岳剑派的火拼眼见着不可避免,我们想了许久,都有意从此退出武林,再不参与江湖上的恩怨仇杀,从此栖身山野……”

“你们一个想破门出教,一个想金盆洗手,想得倒好,只是也不问问我们会不会答应?左冷禅会不会答应?”东方不败面上喜怒不辨,身上的气势犹如泰山压顶,叫曲洋再也说不下去。

曲洋身上的水顺着他的身体流下来,很快在他脚下汇集了一滩水渍。

东方不败往地上瞥了一眼:“曲长老怎么没给自己也拿套衣衫?”

虽然早在备下马车衣物的时候就做好准备东方不败会谈及此事,而真正听到他说出来,又是在这种情况下,曲洋还是脸色一变,不知如何接口。

“其实,”东方不败唇角一勾,语意若有所指,“你大可与我谈谈条件。”

“属下不敢。”曲洋这下回答得极快。

其实,在看到那一情景的一瞬间,他心里何尝没想过凭此天大的秘密去和东方不败谈条件,哪怕在他飞奔而来的途中,他心里还在安慰自己能用这个秘密去换刘正风的性命……可是,一旦真正当着东方不败的面,直觉地将这个在心里转了无数遍的念头生生压了下去。

不为其他。

东方不败又岂是他人可以随意要挟的?曲洋有绝对的把握,就算是他真的将这秘密传了出去,只要东方不败不想人知道,那些获悉秘密的人也绝对会在一夜之间,死得干干净净。甚至,下一刻,他自己就立刻会死在这里。一个死人,又如何泄露秘密出去……

曲洋觉得自己背后又出了一层冷汗,被紧裹在身上的衣服压着,十分难受。

东方不败的目光依然沉沉地压在他身上,显然对他一句“不敢”很不满意。

“两位教主难得有闲暇游湖赏景,”曲洋斟酌着说辞,他没有抬头也能感受到东方不败目中的寒光,心头俱颤之下,强自定了定神,接下去的半句话却说得极快,“但属下见天气多变,便擅自做主,备下马车及干净衣物,以防教主被这疾雨扫了兴致……”

“扫了兴致”,这四个字一出口,心里本来就有鬼的曲洋不由暗道一声不好,只怕这句话在东方不败听来,他不想要挟也要变作了要挟……

可话已经说出了口,收也收不回来,曲洋咬了咬牙,慢慢抬起头,对上东方不败的目光。

却意外看到了东方不败的笑容。

东方不败又怎会不笑,在任我行一力的杀念之下,他主张留下曲洋。现在看来,这曲洋胆识过人,本事不小,心却不大。这样的一个人,杀了岂不可惜?

曲洋被东方不败的笑刺得心里冰冷,只道是自己千算万算,终还是躲不过东方不败的一丝疑心。也顾不得其他,双膝一曲,扑通一下跪了下去,脚下的水渍纷纷溅起。

“教主……”

东方不败挑眉:“你应该知道,自己知道得太多了。”

“属下罪责深重,早就自知难逃教规惩处。”曲洋惨然一笑,一字一句说得清晰,“但属下与刘贤弟相交,实乃……情不自禁。却不敢因私废公,泄露半句教中机密。尤其是今日,更是自一早起,属下便不曾见过刘贤弟……是以……教主……”他想说他看到的事,刘正风绝不知情,可话到嘴边,忽然词穷,又恐一句不甚,反而触怒了东方不败,翻来覆去,却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刘正风是五岳剑派中的好手,而五岳剑派又和我教百年为敌……”东方不败丝毫不让。

“教主……”曲洋闻言心里一冷,脑中一片空白。

“若不杀他,便只有一法可行。”

“什么?”曲洋蓦地回过神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教主是说……”

“我可借他的身份来牵制衡山派,乃至牵制五岳剑派,”东方不败直言自己的打算,“不过,从今往后,无论我用此事做什么文章,他都不能离开梅庄一步。你能保证么?”

“能!”这简直就是柳暗花明,曲洋又惊又喜。他不知东方不败为何会突然放过刘正风,若说为了五岳剑派,他不信这江湖上还有人能敌得过东方不败和任我行两人联手一击。明明可以翻手灭了五岳剑派,转而再和少林武当争一日之长短。无论他怎么猜,都不会明白东方不败为何还要一个刘正风来牵制五岳剑派。

不过不管如何,东方不败言出如山,既然这么说了,就决不会再伤刘正风的性命。而且听他的口气,要自己保证,不就是要自己来当着看守么?

饶是曲洋定力过人,又极力克制,可一想到能和刘正风日日相对,弹琴弄箫,看尽西湖景致,喜色实难自禁——本就是他最大的心愿。

“别急着答应。脚生在他身上,你又如何保证?”

“属下……”曲洋一时语塞,若有一天刘正风真的要走,他当然不会强行阻拦,这是连他自己都十分清楚的一点,东方不败又岂会轻易相信他的保证?心念急转之下,忽然想起了一件一直日月神教教中流传的一物来,“属下愿服下‘三尸脑神丹’。”

“哦?”东方不败目光一闪,“你还知道‘三尸脑神丹’?”

“教中传言,这‘三尸脑神丹’中的尸虫平时并不发作,一无异状,但每年端午节的午时之前需服用克制尸虫的药物,否则药性一过,尸虫脱伏而出,钻而入脑,咬啮脑髓,痛楚万分。”曲洋面色坦然,好像说的不是这世间奇毒,而是在叙述西湖的风景。

“你可想好了,一旦服下三尸脑神丹,便再无退路。你一身功夫,足可傲视江湖,在神教之内,也大有可为,就甘心为一个刘正风如此么?”

曲洋笑了笑,坦然迎上东方不败锋利的目光:“两位教主可以彼此……义重……曲洋,亦可如此。”

“好。”东方不败手腕一翻,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枚火红色的药丸,向他抛去,“记着,若刘正风踏出梅庄一步,你当年的解药便缓上一天,若他离开这孤山……”

“属下甘愿受万虫噬脑之苦。”曲洋一把抓过,看也不看,便吞入了腹中。

东方不败目中赞赏之色更甚:“你去罢。”

“教主……”曲洋咬了咬牙,心知东方不败说一不二,能得此结果,对他而言已是万幸,多说无益,反而会惹恼了他。当下站起身来,向东方不败行了一礼,“属下告退。”

曲洋回到后山的房中,看到那放在一处的琴箫,冰冷的身上仿佛多了一丝暖意,身子晃了晃,终于是不堪重负,脱力晕了过去。

主屋内,隔着内室的布帘后,刘正风坐在椅上,浑身动弹不得,唯有满面泪水。

作者有话要说:好深情的曲大哥咩~

曲刘两人从此留在西湖梅庄,每天看看风景,谈谈情……不对,是琴!吹吹箫……那个……箫……【东方红娘啊~大家尽情脑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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