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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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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上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可就算是这样,也足够把温玖给弄得心惊肉跳的。

短时间之内,他是不打算再挑战贺兰枢忍耐的限度了。

距离开学的时间也快要到了,苏秦在那晚之后第二天就把他的实践表拿了过来,上面盖着大红的章,温玖看着手机里面那份洋洋洒洒足足五千字的报告抄的那是一个心满意足。

心头大患被解决了之后,他就坐在贺兰枢的办公室里面咬着笔头,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终于松了松手腕。

“阿枢。”他磨蹭着走了过去,用手肘撑着桌子,捧着脸笑。

贺兰枢抬眼扫了他一下,面不改色的看着温玖一副狗腿一样的笑容,“有事?”

“嗯……我是想问问你,后来你把贺兰绍给怎么处置了?”温玖慢吞吞的说完,随后看着贺兰枢停下书写的笔,赶紧摆了摆手,瞪大眼睛道,“我就是问问,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了。”

贺兰枢把笔放在一边,双手交握放在了桌子上面,捏着眉毛想了想,“苏秦带着人给他关起来了。”

就这样?

温玖有点吃惊的看了他一眼。

然后就见贺兰枢叹了口气,“苏秦忘性大。”

温玖眨了眨眼睛,他是一点都不觉得苏秦忘性哪里大了。只看他是想忘记什么。

“……所以贺兰绍现在还被关着吗?”温玖毕竟跟着贺兰枢在一起了这么长时间,俗话说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这怎么也学会了一点东西了。

贺兰枢扫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不提醒,我也要忘记了。”

温玖把剩下的话默默给憋了回去,心想苏秦和贺兰枢这俩人一个个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亏得贺兰绍消失了这么久也没有个人问他一句。

想到这里,温玖突然想到了被他打烂了脑袋的秦昊,拉住了站起来要离开的贺兰枢的手,迟疑道,“对了,我那天把秦昊的脑袋给打烂了。”

“我知道。”贺兰枢穿上了大衣,想了想又给温玖也一起套上了,一直把温玖给包成了粽子才出门。

四九寒天里面是最冷的,这个时候还是深冬,屋子里面暖和,出去的一瞬间最容易让人觉得冻得难受。

“过两天秦家的人自然会来跟你道歉,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贺兰枢淡淡一笑,打开门的手顿了一下,看着窗户上面倒影着的自己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的一点影子,还是抿唇回过了头。“不过我还是很想知道,那天秦昊对你做了什么,你会用酒瓶把他的头给砸出一个窟窿。”

温玖闻言一缩脖子,“他要摸我来着……”

贺兰枢的手顿时一紧,温玖能察觉到,但是毕竟穿的衣服厚,一下子没有捏到肉,有个缓冲的也并没有这么疼。不过他还是无措的看了一眼贺兰枢。

秦昊也并没有碰到他,顶多就擦了个衣服的边儿,他趁着酒气上头的时候就抓起酒瓶子给了他一下,力道一点都没有收,所以本来就快被酒色掏空身体的秦昊才能被他一下给砸晕了。

秦家近两年家底已经不能行了,秦陵年纪大了,秦昊又不中用。虽然盛年的风光还在,但是到底已经中空,没有什么殷实的底子,他就是知道这一点,算准了秦家只能把帐全都推倒贺兰绍头上撒气,才敢打那么一下的。

温玖看着贺兰枢生气的样子,有些害怕的嘀咕了两句,“他也没做什么,连我衣服都没碰到。”

“以后这种地方,你就少去。”贺兰枢沉着脸说了一句,侧过身看着温玖。

温玖笑的时候脸上会有一个酒窝,若隐若现的就藏在脸颊一侧。而且他的笑容和那些欢场里面呆久了,举手投足都是风尘味道的男、女并不同。有的全都是生涩,带着圈子里面几乎难见一次的纯真。

这份纯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他的眼睛,一直都是那么的干净透彻。

贺兰枢的眼睛眯起,想起在温玖那一次车祸醒来之后,他那双漂亮的眼神之中的死气是那么的重,重的看上去就像是要隔绝一切一样。

那个时候他和温玖的关系依然像是冰封,他每每鼓起勇气靠近一点,温玖就像是受了伤害的刺猬一样把自己团团紧缩,即便是被自己扎的浑身都是血也不让他靠近一点。

也是因为那一次,他才打算放手了。他看不得温玖难过,所以他就打算成全他。

“知道了。”温玖小声的应了一声,“以后再出去吃饭我就找人跟我一起去。”

贺兰枢这才看了他一眼,打开门走出去了。

温玖被冷风吹了一脸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问,“咱们这是去哪啊?”

“去见贺兰绍。”贺兰枢在车上等了一会儿,温玖就看到苏秦小跑着从公司里面出来上了车。

“老板。”苏秦笑嘻嘻的叫了一声,然后启动了车子道,“温少一起去吗?”

“他就在车上。”贺兰枢拍了拍温玖的手背,温玖不敢说要下去看,他也没有什么必要,于是点了点头,妥协道,“我就在车上看看就行。”

————

车子开的路越来越眼熟,温玖看着路边的景色,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个地方似乎就是上一世贺兰绍最后被贺兰枢囚禁的地方。

这里是贺兰家一处房子,早就已经荒废破旧了,听说是贺兰宗祖父,也就是贺兰枢曾祖父念佛的地方,后来一直没有修理,加上这里已经没有人在住,就彻底的荒废了下来。

关着贺兰绍的地方,就是曾祖父念经的一个小佛堂。

那个房间温玖记得很清楚,每一处墙壁、栏杆、柱子上面都雕满了悲天悯人的佛像,他们无一都是微笑,双目慈悲,那么大的一尊佛从上直视向下,没有灯光的晚上,其实是挺吓人的。

他往下缩了缩,把头埋在了围巾里面,看着贺兰枢和苏秦走到门口。

门外有两个保镖,黑衣服黑墨镜的标配,身姿笔直的站在外面,见到贺兰枢来了之后就打开了门。

里面有什么,温玖就不知道了,只是没有一会儿,苏秦就出来和那群保镖嘻嘻哈哈的在一边吃起了……那是鸭脖?

温玖定睛一看,还真的是绝道鸭脖。

他好像听到了自己发出了吞咽的声音,肚子‘咕噜噜’不由自主的响了几声,温玖撇撇嘴,自从前几天那事儿之后,他是连吃零食都不敢说了。

这也活的太没有尊严了。

————

贺兰绍看到外面门被打开的时候,他气的想要抄起手边的铁架砸过去,可站起来却发现他只剩下了喘气的力气。

他看着贺兰枢踩着那一道鲜艳的光线进来,喘着气讽刺一笑,“你把我关在这……你就不怕爸知道了?”

“他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贺兰枢漠然回道,双手放在口袋里面,居高临下的打量着狼狈不堪的贺兰绍。

贺兰绍咬着牙,“你别忘了,我也是贺兰家的人!”

“我没有忘,忘的人是你自己。”贺兰枢淡淡道,也没有再往里面走。他看了一眼这个小房间的角落里面的水渍和排泄物,面不改色的又回到了贺兰绍颜色难看的脸上,“我记得在你八岁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我,唯独温玖不行。”

贺兰绍讽笑一声,“你拿他当宝贝,他可不是这么想的。”

“怎么,他不是要和你离婚吗?啊?你就这么下贱,还要缠着人家不放?”贺兰绍哈哈大笑一声,艰难的抿了抿唇。

他唇上全都是干皮,已经干裂出了血,他却像是渴极了一样吸着嘴巴艰难的吞咽了两下。

“这就是你看到的。”贺兰枢道,“你看不到的,还有很多。”

贺兰绍已经不打算再说话了,他心里清楚,自从昨天晚上之后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如果温玖真的还像是以前一样,那么昨晚上他绝不可能会做出用酒瓶直接给秦昊开瓢的事情,更何况,刚一出事,那边的严郎就带了人过来,这显然是早就已经准备好的。

贺兰绍咬牙,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贺兰枢这时候才笑了一下,“有些时候,我放任了,但并不代表不管。我一直不理会你,不是因为你做的隐蔽,而是因为我不想让温玖为难。”

他说完这一句,又在这里站了一会儿,才垂眸转身走了出去,“但是下不为例,贺兰绍。我从来不欠你什么,爸妈也不欠你,你不是受害者,也没有人愿意当加害者。”

贺兰绍在后面目眦欲裂的看着贺兰枢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随后两个保镖进来架着他出去。

他一路上都死死的盯着贺兰枢背对着他走向车的背影,一直到再也看不见。

————

温玖整个人是扒在车窗上面看着贺兰枢上车的。

他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带了一丝寒气,进来的时候就闭上眼睛,半晌都没有说话。温玖觉得他看起来心情好像不好,忍了半天,最后还是把他想吃绝道鸭脖的话给努力憋了回去。

苏秦没一会儿就回来了,身上还能闻到一点麻辣的味道。温玖唾液泛滥了一会儿,羡慕嫉妒恨的看着他手上的袋子。

他深呼吸了两口气,艰难的把视线从苏秦手里的袋子上挪开,转头道,“怎么样了?”

“什么事情都没用。”贺兰枢睁开眼睛,看着苏秦辣的冒满了额头的汗,和在他身边驾驶座上面开车的保镖之一,转过头,眼中有了点笑意,“苏秦买了有鸭脖,放在办公室了,回去准你吃五个。”

温玖眼睛一亮,扑上去抱着他狠狠的亲了一下。

贺兰枢动作一顿,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温玖。温玖顿时觉得某个地方一阵收缩,下意识的紧张了起来。

他讪笑两声,“今天天气挺好的哈……”

————

贺兰枢说是五个,那就是五个。

五个的个头都是一模一样的大小,温玖小小心心的连骨头都含的没有味道了才舍得吐出去,可即便是如此,五个小鸭脖一个小时也被他消灭的一干二净了。

放假的时候他也无事可做,不是在家里就是在公司。这一年的寒假因为他们学校建立校区,所以正好错过了过年的时间,因此开学的时间也比其他学校早。

不过过年的时候会单独再放一次小长假,为期十天,也因此有不少人都请了假,干脆等到过年后再回来。这一次学校倒是没有苛求,毕竟是因为学校的事情。

市区已经禁了烟火很多年了,平常除了节日的时候是根本就不允许贩卖的。

温玖和贺兰枢回去的时候,透过车窗隐隐约约可以听到路边有小孩子笑闹和放鞭炮的声音,有些女孩手上抓着发着光点的长长的棒子挥舞,一片片的烟火痕迹很是漂亮。

温玖打开了一点窗户往外看了看,转头笑道,“快要过年了啊。”

贺兰枢应了一声,然后把他那边的窗户又给关上了,“小孩子放炮没有轻重,当心扔到车里来。”

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可能是几万分之一,温玖却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过年的气氛他很少能感受到。温家的人少,李美梅家里好像有一个妹妹,但是听说有精神病,就一直养在了乡下老家,所以这么些年,每逢过年的时候,都是李美梅打扫家里,上上下下的布置一番,温建国就在外面应酬,回家的时候酩酊大睡。

虽然没有过年的气氛,但是该有的姿态却做的十足,那个时候,温玖和温夏也会有一套崭新的衣服,有人到家里来的时候,他们有时候会出去见一见。

但是年关的感觉与他而言并不算大,他渴望能像是普通人家一样,一起简简单单的聚在一起吃一顿饭,摆上饮料、酒菜,上座有慈祥和善的老人,下座有嘻嘻小笑闹的孩子。

他又把目光转向了在广场上面聚成堆看着孩子玩鞭炮的家长们,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收回了目光。

————

福伯请假的时间还没有到,就已经回来了。温玖在家里看到他的时候真的是十分的惊喜,看着桌子上面的饭菜都有一种久违的温馨。

“福伯。”他笑嘻嘻的叫了一声,莫名的上去抱了他一下。

福伯乐呵呵的笑着把温玖抱了个满怀,慈祥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孙子一样。

“少爷,温少爷,可以开饭了。”福伯已然把家里都收拾的井井有条,二胖已经在桌边吭吭哧哧的吃了起来,温玖看着它那副样子,愁道,“阿枢,你说到时候大黄被带回来,能和二胖相处好吗。”

贺兰枢扫了一眼吃个饭都吃的四脚朝天,尾巴不停的乱摇的二胖沉默了一瞬,“大概吧。”

酒足饭饱之后温玖就劝着福伯去歇着了,福伯肯定也是今天刚赶回来的,肯定累的不得了。

福伯也没有推拒,不过依然是坚持着把东西全都收拾完,才带着二胖一起去睡了。

温玖一上楼就扑到了床上,幸幸福福的滚了一个大圈。

福伯心细,正逢着年关,家里其实已经多了不少的东西。温玖直勾勾的看着床边上拼盘里面放着的糖,身子却瘫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吃了之后记得去刷牙。”贺兰枢一眼就看出来了温玖打算的是什么,换好衣服走了过来,把温玖整个人从床上挖了起来,道,“不然就不要睡。”

温玖这才叼起一颗德柔巧克力忿忿不平的抓起浴巾跑去洗澡了。

他出来的时候贺兰枢正坐在电脑前面敲打着什么,见他出来之后就扫了一眼。温玖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眯着眼睛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阿枢,你今天都和贺兰绍说什么了?”温玖刚刚洗澡的时候刷了牙,这会儿洗完了嘴巴里面没有味道,想吃又不想再继续刷牙,于是忍了忍,把头扭到一边去了。

“没什么。”贺兰枢的工作告一段落,他合上了手提电脑看了一眼时间,拿起一边的吹风机给温玖慢慢的吹头发,随后道,“过年的时候会有人来家里做客,你要是不喜欢可以不见。”

“做客?”温玖抬头看了他一眼,下意识的就要皱眉,可话说到了嘴边却道,“也不用……”

严谨来说,其实他也没有真正的接待过客人。

以前每逢过年,有客人来的时候他都在楼上玩游戏,不管是输还是赢都没有一点反应,等到楼下的人被福伯送走,他才下去。

现在他既然已经是贺兰枢的丈夫,那自然是要学着做这一切的。

“到时候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不用担心,有福伯在呢。”温玖心大的拍了拍贺兰枢的胳膊,心里也清楚,能提着东西到贺兰家的人,不可能会没有眼色到在送礼的时候说生意。

不过就算是不说生意,恐怕话里话外也会带一点攀关系的念头。

温玖的想法一闪而过,觉得这大概是考验他智商的时刻,心里想着要好好表现,听着吹风机的声音小了之后,才笑眯眯的抱住了贺兰枢的腰,“睡吧睡吧。”

————

过年的时候,就连天气都像是被漫天的红色给沾染了一样。

虽然还没有完全雪化,但是比起平时来好像没有那么的冷了,这几天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就连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苏秦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温玖凑上去看了看,觉得苏秦能笑成这样不是谈恋爱了就是发财了。

“你怎么这么开心呢?”温玖头一次打算担任起主人的担子好好修整一下家里,可是到这个时候却发现压根儿就无从下手。

福伯操持了这么多年,温玖跟着福伯两天,却发现他好像什么都做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做。

“要发年终奖了!”苏秦双眼亮晶晶,提起钱来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我比去年多了三成呢!”

温玖一脸牙疼的看着苏秦,他凑过去看了一眼,就见苏秦电脑上面全都是股市里面红红绿绿的线。

他没玩过这个,也不懂得股民赌博一样的心情,没什么兴趣的又走了。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了进贺兰枢办公室的严斐,又慢慢的折了回来,戳了戳苏秦的肩膀。

“干嘛。”苏秦晃了晃,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一眨不眨的。

温玖缩回手,指了指外面,“我刚才看到严斐了。”

苏秦一口咖啡没咽下去顿时喷了整个屏幕,他慌手慌脚的抓起一边的纸就开始擦,抬起头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严斐?!”

“啊。”温玖无辜的应了一声,“刚刚进了你们家老板办公室。”

苏秦双眼空洞的跌坐了回去,顿时没有了刚才开心的样子,崩溃的抱着头。

温玖正想安慰他两句,就见苏秦苍凉的喊了一声:“我的年终奖——!”

他的年终奖和严斐有什么关系?

温玖丈二摸不着头脑,正想问问他,就听见门被敲响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冲着在门口一副彬彬有礼样站着的严斐笑了一声,背着手小跑着走了。

他刚出门口,就听见里面的门被关上,温玖躲在一边的墙上透过玻璃门往里凑着看了看,就看见苏秦说愤怒不愤怒的拿着他刚才用过的咖啡杯砸到了严斐的身上。

严斐穿的是深蓝色的西装,被溅了一身的咖啡之后颜色顿时深了一大块。

那杯咖啡挺烫的。刚才苏秦喝之前吹了挺长时间才小心翼翼的沿着边吸了一口,现在就这么直接泼了人家一身。

温玖看着里面的严斐面不改色的样子,不由感叹道,幸亏是冬天,幸亏衣服料子好。

这里也听不见声音,又人来人往的,温玖没一会儿就又跑回了贺兰枢办公室。

“阿枢阿枢,刚才苏秦说他的年终奖没了,还泼了严斐一身的咖啡!”温玖兴致勃勃的冲进去,还没有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就先把门关上了。

里面没有回应,他正奇怪着,就听见里面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来,和贺兰枢有五六分相似的脸上像是有些扭曲,“阿玖的消息……倒是挺通的。”

温玖:“……”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出差了这么久一直都没有音讯的贺兰宗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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