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0 章
两日后,纵欲过度以致筋疲力尽的代蓁刚刚今日梦乡,就被门外砰砰砰的敲门声吵醒,翻翻眼皮看看身旁睡得沉沉的卞氏玉,她只好认命的套上衣服开门,问那站在门外的青骓:“什么事?”
“主子你可出来了,外面都要乱成一锅粥了。”青骓把前日之事一五一十的详尽告知代蓁,代蓁面色越来越沉,后退几步跌坐在了凳子上,不一会儿,她厉声喝问道:“竟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吗?那你为何不早早告诉我!”
“属下几次敲门,都是夫人开的门,而您似是被她下了药,迷失了心性。”青骓恨恨的看了内室一眼,如实答道。
代蓁转过头看看那瓶酒,又联想起那些旖旎场面,知道这事怪不得青骓,便又问道:“她的家人有没有监视?”
知道代蓁口中的‘她’乃是徐忧,青骓点头道:“徐府一直都在监视之中,与徐忧走得近的一些官员也都派了人,徐媛自三日前进宫,一直未曾回过家,跪在宝菡宫外誓要见到皇上不可,谁劝也不听,太医说再如此的话她恐怕就要死在宫里了。”
“媛姐姐——”代蓁顿觉头疼,疲惫感随之而来:“朕便回宫见一见她。”
“是。”青骓连忙叫来丫鬟为代蓁穿衣,代蓁急匆匆的上轿,一行人又急匆匆的赶回宫。
徐媛此刻早已没了意识,跪趴在地上浑不知今昔何日,混沌中听到一关切声音“媛姐姐”,她艰难的睁开眼,看到代蓁,顿时心里一激动,昏了过去。
“快,太医——”代蓁连忙扶住她,吩咐一直待在旁边的太医救人。
徐媛复又浑浑噩噩许久,待她再一次睁开眼,便见黎小静在她边打着盹,想起昏迷前似是见到了代蓁,便连忙掀开被子欲要坐起身,黎小静被动静惊醒,见她一脸焦急,连忙说道:“皇上说了,若你醒了,就可直接去宝菡宫见她,你不要怪皇上,听青骓说,这几日皇上也是身不由己,并不知道你在宫里,得到消息后,就立刻赶了回来。”
徐媛并没有把她的话听完,踉跄的出门,又东倒西歪的来到了宝菡宫。
“嘘——”守在门外的青骓连忙提示她小声:“皇上这几日累的不轻,这才刚刚睡下,既然她已经答应了会见你,你也不必急于一时,再说了,刑司大牢前日动乱,徐忧在混乱中不知所踪,你现在更应该做的是去找她,而不是来见皇上。”
听了她的话,徐媛又想起家里的女儿,好几日都未曾看到女儿了,也不知家里现在如何,她便冲青骓点头:“那我先回家看看,晚些再进宫。”
出了宫,徐媛坐上轿子,发了一路的呆,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她习惯性的掀开帘子,不远处摆了一个卦摊,联想到近期家无宁日,她便吩咐家仆道:“停轿!”
那卦师见她走过来,顿时眉开眼笑:“夫人,要算卦吗?本卦师知前世五百年后世五百年,天上地下万事万物,没有本卦师不知道的。”
“我想问个人。”徐媛心神不宁,虽明知自己是病急乱投医了,却还是忍不住抱了希望:“想问问卦师她在哪里,是死是活。”
“夫人先写个字。”卦师指了指面前的纸张,徐媛握着笔,踌躇良久,写下了一个‘忧’字。
卦师转过来一看,又斜眼瞟了瞟不远处的方府,心里忍不住嘀咕,不会这么巧吧,刚开张就碰到了熟人,这女人莫不就是徐忧的独女方晨的娇妻?
“卦师,如何了?”徐媛见她面色不佳,心顿时一沉。
“恕我直言——”卦师准备赌一赌:“这位令夫人如此担心的人,是不是夫人的至亲?”
徐媛连忙点头。
“那就麻烦了。”卦师手指点着桌角,徐媛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请卦师帮个忙。”
“卦象显示,这人乃是个大官,曾贵不可言啊……”
这卦师便是半路出家的孔于思是也,来方府门前摆卦摊一为打探消息,二为谋生,想她先前为孔府冒牌大小姐,何曾为银子苦恼过,就算现在没有人给钱花,好歹还有一身武艺在,偷抢劫不在话下,可惜她还要照顾一个道德感极强的人,那人是宁愿饿死也不愿失节的。
孔于思便从废宅里翻翻捡捡翻出了一套算卦的行头,收拾妥当后来到历城最繁华的街道口摆了个卦摊,事先未留意这里竟在方府旁边,发现后便也乐得其所,凭她的眼力,这街道里至少隐藏了十几个高手,眼神时不时的瞟向方府,怕就是皇帝派来监视方晨的人吧。
她把徐忧的近况半遮半掩的告知了徐媛,徐媛听到徐忧可能很安全,顿时放心不少,感觉这卦师虽神神在在,但很多话都正中事实,便犹如抓到了一个救命稻草般把兜里的银子全倒在了桌子上:“卦师你算一算她在哪,求求您算一算。”
“呃——”孔于思顿时觉得自己把徐忧从牢里救出来是完全错误的行为,而一直照顾她也非常的多余,想她乃是一介帝师,学生女儿俱全,哪里需要自己一个穷光蛋来照顾?可是就这么把她送回去心里是很不甘心的,当初放火烧停尸房一是为了毁尸灭迹,让所有人都知道孔于思已经死了,便不会再有人来找自己,自己也可以换个身份继续生活,而打开天牢放囚犯出来完全是为了制造乱子,因为囚犯一出天牢,那帮灭火的一定会全部过来抓捕囚徒,可是救徐忧出来是为了什么呢?
完全没有道理嘛,真是太可笑了。
想到这里,她顿时笑了起来,徐媛见她露出笑,颇为不解:“你为何笑?”
“当然是觉得自己可笑所以才笑啊。”孔于思拿起笔,在另一张纸上写下了几个字递给徐媛:“我等着夫人,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徐媛看清那几字乃是城东废宅,心猛地一紧,莫不是母亲此刻就在城东废宅,看到卦师点头,她顿时喜上眉梢,听从卦师的暗示,平复下心情后,回了方府,问过丫鬟说方晨还在户司,并未回来,而女儿方瑶倒是如一只黄莺般扑进了她的怀里,撅着嘴满脸委屈:“娘亲去了那么多天,都不要女儿了吗?”
“你哟,都这么大了,还整日黏着娘亲,日后还怎么嫁人啊?”
“我才不要嫁人。”方瑶扭过身去,羞涩的低下头,手指转弄着垂下的发丝:“娘亲时常说,世上第一好的人是外婆,第二好的人是母亲,遇不到比她们还好的人,瑶儿就不要嫁。”
“世上当然还有比她们还要好的人,若是遇到喜欢的,你恐怕什么都会抛在身后了,所谓女大不由娘——”
“娘亲总是取笑我,我去找阿川她们玩不理你了。”方瑶说罢,小跑着出了徐媛的视线。
徐媛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想起刚刚的一幕,她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若那卦师所言为真,自己的母亲果真在那里还好,若卦师心存歹意,自己若要再有个三长两短,母亲恐怕就更没指望了。
思来想去,还是担忧之心占了上风,她回到房间,叫来丫鬟与她互换了衣服,让丫鬟呆在房内,围上头巾走出了方府,一路向着城东废宅而去。
徐忧此刻正在废宅里,因为孔于思处理得当,伤口已经有所好转,至少能够站着走一段路了,只是让她极为费解的是孔于思为何要一直关着她,就算出去也是把门锁的紧紧的,根本不让她出去,美名其曰为了保护她,可她非常担心家里与代蓁的情况,害怕因为自己连累家里,更害怕代蓁因为她的失踪而雷霆大怒。
若是走到死胡同里做了错事,那孩子一定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咚咚咚——”宅子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孔于思冲她‘嘘’了一声,慢慢走到门口,从门缝里往外看,见是徐媛,连忙打开了门把她拉了进来,徐媛见到徐忧,顿时扑过去大哭了起来。
徐忧不停的拍着她的肩膀,回想这几日的遭遇,什么话也说不出。
孔于思看外面并无跟来的人,总算把心放下,关进了大门走回来,在两人寒暄的时候,她坐到一边拿起笔写着什么,待两人抱头哭完,她把写好的纸张递给徐媛。
“做什么?”徐媛迟疑了一会儿,方才接过。
“把它交给你们的皇帝。”孔于思看着她:“记住,你千万不要打开,交给你们的皇帝即可。”
“里面写的是什么?”徐忧不由得问道。
孔于思冲她笑道:“自然是为你伸冤的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我不想更,而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排剧情,于是这几天写了删,删了写,写了再删,写成了这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