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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没有?楚家带着礼物还有许多金银珠宝去了城北许家,你说是不是上门提亲?”
“你说的是哪个楚家?城南那个做布匹生意的?不能吧,他家年纪最大的少爷也才十岁!还没到可以取亲的时候啊!”
“是金门楚家。城南的那个,许小姐站他面前他也硬不起来啊!”
“你们两个胡说什么呢!短见了不是?我听说啊!其实是楚家三少爷说错话,得罪了许小姐,带着礼物上门谢罪的!”
“要是城南楚家上门谢罪还有可能,金门楚家财大势大的,这偌大的兰州城,也只有白家可以比肩,怎么会向许家低头?搞错了吧!”
“说你短见你还不服!又短见了吧!许员外虽然只是颇有钱财,但是他夫人可了不得。听说可是官家小姐出身,武将之后啊!金门楚家可以看不起许家,却不敢对许家夫人有丝毫的怠慢!”
“原来如此!来,老哥吃菜,别光顾着说话,吃菜!”
白药支着耳朵认真地听隔壁桌的八卦,直到那三个男子换了话题开始吃菜喝酒,才把注意力转回来。
“楚家既然上了许家赔礼,想必也会到白家去请你医治楚近鹰的喉咙,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白药把筷子上的菜塞到嘴巴里,留下饭钱,拉着祈烬灭的手离开:“是要赶紧回去!万一老爹找不到我,让楚家看了小话就不好了!”
白药才回到自己房间,水都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就看到白福急冲冲地往这边赶。
“少爷,楚家家主来了,老爷让你去前厅!”白福礼都没行,张嘴就把来意讲出来。说完才反应过来,气还没喘匀,慌慌张张补了个礼。行完礼一抬头,眼前就只剩下祈烬灭一个人。旁边还有一根朱红的柱子立在那里,似乎是在无声地嘲笑。
看白福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祈烬灭好心地指指白福背后。顺着祈烬灭的手,白福回头,就只看到白药快要消失在回廊尽头里的背影!
白福对着已经看不到白药背影的回廊一脸哀怨:少爷,为什么不等我行完礼再走,老爷真的没有那么急着见你的!要是你急着见老爷的话,也可以把我的礼免了的,小的没有对着柱子行礼的爱好啊!
白药到了前厅,行了礼坐下。就听到一堆听了就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恭维话。
“白老兄好福气啊!令公子仪表堂堂医术卓绝,年纪轻轻就名满天下。不像我这不成器的幺子,成天斗鸡走马不说,前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把嗓子弄哑了,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大夫也找了不少,群医束手无策。老弟这才厚颜上门,想着请贤侄出手。我那儿子虽不成器,但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孩子,总不能看着他一辈子开不了口!”楚青天夸完白药,就开始导入正题。一点都没有像楚近鹰那样子故作矜持,看个病还试探来试探去,弄了半天还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
白余玉听完楚青天的话,捋了捋没多长的胡子,再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茶水,不语。
楚青天到底不是楚近鹰,看到白余玉不说话,也沉得住气,继续磨:“老弟本来也不想麻烦贤侄的。只是,天下凡是稍有名气的大夫,老弟我都请过。他们给鹰儿看过之后,都表示无能为力,断言天下只有林重影林神医可以妙手回春。但谁不知道林神医行踪飘渺,居无定所。老弟心里着急啊!最后一个来给鹰儿看诊的大夫说,林神医有一关门弟子,年纪虽轻,但医术也是极为高明,对此病或许有七八分把握。老弟这才厚着脸皮过来!实在是没办法了啊!”
白余玉放下茶杯,长叹一口气:“楚老弟啊!不是做哥哥的不想帮你!药儿是我孩子,别人不清楚,我还能不知道?他那医术,根本就是浪得虚名啊!小病小痛的,那是没问题。一碰到那些奇难杂症,他就不行了!别看他跟在林先生身边七八年,学的可没有那些老大夫多,白费了林先生的教导啊!”
看到白余玉油盐不进,楚青天再也没办法保持平静。虽说那个儿子是几个孩子里最没用的,最不受自己待见的。但就像刚刚自己说的那样,不管怎么说,那也是自己儿子,总不能放着不管!
白药坐在一边,两眼弯弯地一边喝茶,一边看着两个人明刀暗剑你来我往,斗的不可开交。
白余玉宁愿贬低自己的孩子,也不肯让白药出手医治。这就让楚青天急眼了。
“白老兄,不管能不能治好,总要试一试。还没开始治之前,谁知道能不能好!老弟我可是连诊金都带来了,你总不会还让我带回去吧!”楚青天一招手,站在他身后的男子走到白余玉面前,把手里的箱子托到手臂上,‘啪’地打开。
白余玉看着眼前的箱子里金光闪闪。端起茶杯喝茶,把自己的冷笑遮住。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自以为是。真以为有钱能使鬼推磨。一遇到什么不能解决的事,立马就拿钱砸人。难怪当年,为了钱可以背叛……
楚青天看到白余玉还是不急不缓地喝茶,对那箱金子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就把眼睛挪开了。毫不动心?不动心只是筹码不够大而已。楚青天对拿着箱子的男人示意。
男子把金子放在桌上,出去一趟后带着两个精壮的男子进来。那两个男子把抬着的大箱子放下来,箱子着地的时候发出一声巨响,显示着箱子里的东西重量不轻。楚青天亲自上前打开箱子。
白药好奇地探头过去看。箱子里是不是和上辈子里电视里演的那样,满满的一箱金银珠宝?等楚青天打开后,白药就一脸无聊地把注意力收回来,右手反复摩挲手里精致的杯子。在心里吐槽:和电视里的一点都不一样,大箱子里是两只小箱子,等会儿打开小箱子,说不定里面就是更加小的两只箱子,就和俄罗斯套娃一样!
楚青天有求于人,当然不会像白药想的那样坑爹。两个小箱子打开后,一个箱子装满了珍珠,大的有青提大小,最小的也有黄豆大。多数是白珍珠,还有一部分米黄色和淡粉色的珍珠。颗颗饱满,晕散着温润细腻的光泽。但其中最为显眼的却是数量最少的黑色珍珠,只有十来颗,每颗都有都有花生粒大,晕彩珠光,有一股捉摸不透的神秘韵味。
另一个箱子里装的是各色的玉石,翡翠岫玉独山玉羊脂玉。大大小小,都是没有经过雕琢的。
楚青天有些得意的想要看看白余玉的表情,不料一抬头,就看到白余玉还是带着微笑在喝茶,面上没有一丝吃惊和动摇。楚青天看到白余玉不为所动的样子,转而把注意打到坐在一边的白药身上。搞不定老的,我还搞不定小的么!
“贤侄,你看如何?”
白药看了一眼箱子,无奈:“楚伯父给的诊金颇为诱人,奈何药学艺不精。还是请伯父另请高明,免得误了令郎的病情。”
“无妨,无妨!你但凡一试,尽力就好!”
白药也不说话,只是叹息一声,默默喝茶。
楚青天看白药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暗恨:老的是老狐狸,小的也是小狐狸,一家子都不是人!
咬牙再一招手,刚刚抬箱子的两个壮汉出去又抬了一个大箱子进来,两人还是没反应,动作一致地喝茶!楚青天忍住心疼,示意他们把最后一个箱子抬进来。
这时候白余玉才慢悠悠地放下手里的茶杯:“楚老弟,你这是做什么?我白某虽然爱财,但都是正经做生意得来的!”那像你,为了钱什么都做。
“白老哥说什么话!这些难道就不是正经钱?这都是我请贤侄出手的诊金,我可是诚意十足啊!”
“这样吧!我让药儿随你去给令郎把把脉。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治的好那就好;要是治不好,你可别怪罪!”你不是爱钱么!我就让你这次带出来的钱都有来无回!
“这是自然!”楚青天觉得自己说完这句话后,心都在滴血!这回可是亏大发了!治好了还好,要是治不好,这几箱珠宝不是打了水漂!
白药在一边看傻了眼,果然姜是老得辣!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自家老爹喝了几盏茶,就空手套白狼地套回来这么多珠宝,果然自己还嫩着!应该多学学才行:“楚伯父,不知令郎在哪里?”
“就在外面,我这就让他进来!”楚青天一听到白药问,连忙让身后的男子出去叫人。
楚近鹰进来后,白药的药箱也有下人送了过来。因为知道楚近鹰中的是什么毒,白药只是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下他的喉咙,把了把脉。拿银针在他脖子上扎了几针吓唬一下,就打开药箱拿一瓶药丸出来。为了不让人怀疑,还龙飞凤舞地开了张方子,末了,还特坏心眼地在药方末尾加了一味黄连。把药方和药丸一起交给楚近鹰:“一日三次。药丸一次一颗,这方子上的药去药房抓了,一次一剂,三天就好!幸亏这病我以前见过我师父治过,他配的药丸还有剩,药方我也记得。不然的话,我还真治不好!”
本来还有所怀疑的楚青天,一听到白药说是他师父林神医配的药丸,立马就把怀疑的话咽了下去。
几大箱子的金银珠宝,就只换了这么一小瓶子药丸和一张方子,楚青天心疼的半死,狠狠地瞪了楚近鹰一样,都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