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物是人非
b市是一座很安逸的城市经济不怎么发达交通也沒那么拥挤但是城市面积似乎是小了一点张小蓝这次上街又碰到了熟人一个穿着很时髦的女孩
“张小蓝”
“恩徐佳琪你好”
“好啊沒想到你还认识我”徐佳琪惊喜的笑了下兴奋的说：“今晚的同学聚会你來吗”
“又同学聚会”张小蓝疑惑的说：“前段时间不是聚会过了吗”
“什么时候聚会的你沒搞错吧……这是这个暑假咱初中六班第一次聚会啊”
“你确定”张小蓝仔细回忆了下试探着问：“你认识彭衍吗”
“认识啊怎么了”
“他是我们班的吗”
“不是彭衍是兄弟班的”徐佳琪摇了摇头哂笑着调侃着张小蓝：“好你个张小蓝连咱们班的人都认不全好歹也有三年的革命感情吧”
“那个我记性不太好”张小蓝尴尬的笑了笑依样画葫芦的给徐佳琪留了个手机号码
如果换做以前张小蓝会为了欺骗同学这个事纠结一晚上但是如今他甚至腾不出空來想为什么彭衍会欺骗自己
伤心的人会想着让自己做好多事以为忙的时候就无暇伤心了张小蓝做不到那个程度即使再忙他都会抽出空來想一想程景天想一想以后然后过了一天又一天
时间对于每一个人來说都是公平的张小蓝在挣扎与平淡中迎來了大三新学期临走前张凤淑抱着张小蓝琐碎的唠叨着一些生活上该注意的小事然后把五百块钱塞进张小蓝手里大方的说：“儿子咱去学校不坐绿皮火车了你买高铁票吧”
“瞎胡闹”张正海站在旁边皱着眉头又好气又好笑的说：“去a市的高铁不经过b市你让小张去哪里买高铁票”
“那我不管儿子不喜欢坐绿皮火车就不要勉强”张凤淑看着张小蓝说：“儿子妈还是想要一个开心的儿子你别不孝顺”
“……”张小蓝努力笑了笑做着鬼脸说“我可开心了这个暑假我在家享受的待遇是历史最高待遇啊……妈你别为我操/心了我以后有钱了给你买电梯房住还有你减减肥等着我给你买皮草”
“你还是留着钱娶媳妇吧那些话只是妈看你以前不上进念给你听的傻孩子现在还记着妈想穿皮草……现在都不流行穿皮草了”
“妈……”张小蓝瞬间垮下脸如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小张不要有压力好好的为自己奋斗吧”张正海拍了拍张小蓝的肩膀郑重的说：“你爸爸是你妈妈的责任你妈妈是你爸爸的义务我们都不是你的包袱你吃再多的苦受再大的累都是为自己奋斗所以开心一些每天吃饱饭尽最大可能善待自己”
“老张不要这么煽情”张小蓝用手蹭了蹭眼睛红着眼眶说：“你们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那就好不许忽悠妈”
“好的”
张小蓝在火车上想了很多种再见程景天的方式以及地点他万万沒想到会是这样的当他背着母亲大人给他整理的好吃又能放很久食物走进寝室时不可置信的抿紧了嘴唇连牙关都在颤抖
简单的白短袖灰短裤利落的发型梦里想了无数次的脸……为什么景天会在这里
“你还不过來吗”程景天看着张小蓝这种表情心里有些奇怪按理说不该是这种表情也不该是这种反应速度这太不符合张小蓝的行事作风了他看着张小蓝一脸纠结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只好起身走过去把门关了然后以很近的距离看着张小蓝说：“怎么回事”
张小蓝紧张的退后两步心里有千言万语说不出口怎么回事呐我是该询问景天是不是有了未婚妻还是该质问他为什么一个暑假沒有想着联系我张小蓝握紧了拳头最后只低着头说了一句：“我的手机掉了”
“然后”
“你别过來景天你别过來我不知道”张小蓝逃也似的跑到自己的桌子旁把重重的背包卸了下來他现在很怕说话他害怕有些话说了以后就会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局面如果景天承认自己有了未婚妻我要怎么办如果景天说他一个暑假都跟着未婚妻在国外度假沒有时间想起我我该怎么办如果景天说不想跟我在一起了我要怎么办鸵鸟心态如张小蓝他还沒有准备好面对这一切
“张小蓝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有什么对我说的”程景天等了很久突然想起李阳帆那句“喜欢也有个保质期”他失望的看了张小蓝一眼转身就走了
张小蓝沒有飞奔过去抱住程景天的大腿惊呼“景天不要走”也沒有缩在角落里默默的掉眼泪他把苹果一个个摆在桌子上码好然后在官网上订购了一个与丢失的手机同样型号同样颜色的手机
开学已经好几天了张小蓝自从那一次见面以后就再也沒有看见过程景天了奇怪的是郝英俊也沒有來报道
张小蓝看着郝英俊桌子上眼花缭乱的保养品疑惑的问刘正园：“包子英俊为什么还不來上课”
“他不会來上课了”刘正园看了一眼郝英俊的床铺面无表情的说：“他当交换生去了加拿大”
“什么”张小蓝摇了摇头不相信的说：“不会的英俊不会不说一声就走了的他凭什么去当交换生啊他去了加拿大谁帮他写程序谁提醒他带u盘谁让他骂啊……不会的英俊不会走的”
不会走刘正园转过身背对着张小蓝突然吼了一句：“他已经走了”
“不会的他一定是想多在家里享几天福我去给他打电话”张小蓝从抽屉里找出小黑机把卡放进去马上拨打了郝英俊的号码结果却是：“该用户已经暂停服务”
刘正园稍稍缓和了下情绪把所有的悲伤都隐藏的不露痕迹他平静的对张小蓝说：“手续是上学期期末办理的交换时间是两年小蓝沒有谁会一直都在的”
“为什么都走了”张小蓝以为经过了一个暑假自己已经变得很坚强了可是他现在心里还是会难受还是会难过的喘不过气为什么仅仅是一个暑假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样了张小蓝跑到卫生间洗了一把冷水脸压抑了很久的痛苦一下全部涌上心头在他的全身各个角落发动着无法镇压的暴乱
郝英俊并沒有不说一声就走了只是他给张小蓝发的那个短信恰好是在手机丢失后与补卡前的那段空隙里所有张小蓝沒有看到郝英俊对他的嘱托也沒有看见郝英俊对他说的“珍重”
而刘正园收到的那条短信是郝英俊删了又删最后浓缩出來的一句简短的话语：“包子我走了回见”
回见是什么时候有一天刘正园找内裤的时候翻遍了整个衣柜发现自己丢失了一样东西那个他在电玩室抓了一个小时的玩偶然后对着柜子笑出了眼泪
英俊是真的走了张小蓝用了一个礼拜接受这个事实然后打算勇敢的面对自己的问題他胆颤心惊的拨通了程景天的电话
“喂景天是我”
“有什么事”
“景天我很爱你会一直爱你我知道你有未婚妻了我们谈谈吧”
“……”
谈谈的地点是程景天的家地点是程景天选的人是程景天去接的现在他们两坐在咖啡色布艺沙发上张小蓝拘谨的看着程景天
程景天有些不适应张小蓝突然与自己保持那么远的距离他看着他微笑着说：“坐过來一点”
“啊”张小蓝一直在想着以什么方式开头现在原本想好的说辞一下子散乱了他惊讶的看着程景天不确定的说：“真的吗”
“是不是真的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吗”程景天看着张小蓝以龟速一点点靠过來索性把他抱起來放在腿上两个人面对面的所有的情绪都无所遁形
“你暑假沒有好好吃饭吗”程景天看着张小蓝越來越尖的下巴手指顺着他的下颚线反复磨蹭忍不住笑道：“沒有一点男子气慨”
“景天……我”
“想说什么就说吧”程景天看着张小蓝的眼睛正经的说：“我觉得还是以前的张小蓝比较好”
“真的吗”张小蓝想着程景天的那句“是不是真的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吗”瞬间被打回原形他扑上去抱住程景天的脖子把嘴凑在他的耳边急促的说：“景天我好想你”
“很难让人相信呐”程景天拍了拍张小蓝的后背笑着说：“想我怎么还会跳开那么远”
“是有原因的”张小蓝不害臊的亲了程景天一口低着头说：“我搭火车的时候把手机搞掉了我好沒用我沒有记住你的号码然后臭鸡蛋说你和你的未婚妻在度假我……”
“你打算怎么样”程景天捏住张小蓝的下巴微笑着说：“要知难而退了吗”
“这叫什么话”张小蓝坐直了身体以尽量表现出男子气慨的表情看着程景天说：“必须要迎难而上”
“……”程景天看着张小蓝二愣子似的举着手握着拳头充满自信的样子冷冷的说：“你前面那一系列动作可不像是迎难而上的态度”
“我也会失落啊”张小蓝有气无力的垂下手臂小声说：“景天你什么时候有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