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自我调节
“小张这个沒什么不好意思的”张正海理解性的点了点头大气的拍着张小蓝的肩膀说：“我们也不是那么迂腐的人大学生谈个恋爱发乎情止乎礼也是可以的只是失恋的时候不要伤身啊”
“老张”张小蓝一听到发乎情止乎礼就觉得脸上烫烫的脑子里全部都是自己非礼景天的画面他掩饰性的挠了挠头失落的说：“我真的很喜欢他我只想跟他在一起”
“那姑娘有那么好吗”
“……”
“你别不说话啊你们年轻人现在就流行那什么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不现实你别跟那种潮流啊”张正海现在开始有点儿怕张小蓝想不开了他继续游说着：“现在的姑娘太漂亮的脾气不好脾气好的又心里脆弱内心强大的又不好驾驭你现在只是被迷惑了下一个真的会更好的”
“不会的”张小蓝绝望的摇了摇头坚定的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小张我要撕了你的那本倚天屠龙记”张正海第一次看张小蓝这么固执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奇的问了一句：“那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他长得很好看”
“中看不中用”
“他很有本事的”
“会骑在你头上”
“他有时候会很温柔很体贴”
“有时候这个频率太难把握了十年一次也能说有时候”
“老张你别打岔”
“小张你醒醒吧”
“我不醒”张小蓝突然來了精神他声音嘹亮的吼了这么一句后肚子跟打鼓似的回应了几声
“你不醒怎么把人家追回來”张正海清了清喉咙严肃的说：“打起精神來好好学习既然你学的it这个行业只要你学的好工资还是有保障的你现在这么逃避软在床上将來即使人家姑娘跟了你你也得把我孙子饿死”
“钱不是问題……”
“钱不是问題能力是个问題谁不喜欢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张正海稍稍提高了些音量不容置疑的说：“就是张无忌那小子功夫好他后面才有一大堆漂亮姑娘的你将來有本事了赵敏周芷若通通都会來”
“谁稀罕啊我只要他就好了”张小蓝很臭屁的偏了偏头调子极高的对张正海说：“老张我饿了”
“饿了就好饿了就好谢天谢地啊”一直在门外偷听的张凤淑再也忍不住了她高兴的说了一句：“妈这就给你热菜去”后就消失不见了
“小张你个不孝子看把你妈急得钱都沒出去赚光守着你了你真的看开了吗”
“我要做个真男人”张小蓝充满向往的说：“我刚才突然想通了我这样消沉只会离他越來越远即使以后他不能跟我在一起我也要有能力在背后默默的守护他”
“别……小张这样使不得”张正海急了他们家五代单传默默在背后守护这样的勾当可干不得啊
“老张别急啊”张小蓝笑着打断了张正海还沒來得及说出口的话握着拳头为自己呐喊：“你要相信你儿子我一定会追回他的”
“有这个自信就好”张正海心里的石头稍稍放下了一些对这个未來的儿媳妇充满了好奇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们沒做什么不合礼法的事吧”
“不合礼法的事”张小蓝愣了一下攥紧了毯子又一次低下了头
张正海一看张小蓝这个样子瞬间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吞了吞口水按着张小蓝的肩膀沉重的说：“小张你有沒有做任何有关会搞出人命的事”
“沒……沒有”张小蓝的头埋的更低了他掩饰性的扯了扯毯子鼓足勇气抬起头说：“放心吧老张你还沒孙子呐”
“那就好那就好”张正海放心的看了张小蓝一眼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年轻人难免冲动要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以后当你年纪大了回首往事的时候会觉得现在纠结的好多事其实是很荒谬的……”
“恩恩我知道了”张小蓝悄悄掏了掏耳朵对越讲越投入的老爸说：“老张你老婆好像在叫你……”
“是吗”张正海疑惑的回头看了看站起身对张小蓝说：“儿子啊要坚强”
“我会的”张小蓝认真的点了点头心里琢磨着这个暑假该怎么过
以前的每个假期张小蓝都在三集连播的电视剧中乐不思蜀他聚精会神的守着那台电视机清楚的了解每个台每个节目的播出时段所以张小蓝很少看广告他通常都能出神入化的秒速切台交替着进行两个甚至多个剧本
有电视剧看有空调吹有冰西瓜吃的暑假对于张小蓝來说是从每年下半年开学就开始期待的欢乐时光可是现在张小蓝却不想那么过了这是一种來速很快强度很大的消极情绪张小蓝突然就自卑了
某天晚上张凤淑突然打开灯摇了摇准备入睡的丈夫狐疑的问：“老张你觉不觉得你儿子这次回來有些不一样了”
“当然不一样了失过恋的人能一样吗小张这是成长了……”张正海眯了眯眼睛不适应的把手盖在眼睛上
“话也沒错但我总觉得不对劲”张凤淑继续摇了摇摆好姿势准备睡觉的丈夫担忧的说：“我觉得我儿子不快乐了”
“怎么说”
“小蓝以前虽然沒出息看个动画片也能乐上好久每天糊里糊涂的混日子但那笑容是真的开心”张凤淑想起了高中的时候家里买了一堆西瓜有一次他杀了一个尝了一口后夸张的在家里面狂吼“妈妈妈妈快來吃西瓜好甜好幸福啊”的场景觉得现在这个儿子不是自己那个会缠着妈妈做好吃的的孩子了
“少见多怪有哪个男人能看动画片看到九十九啊说了儿子那是长大了你就别瞎操心了”张正海不以为然的翻了个身眼皮子一搭一搭的
“瞎操心总比你这个不操心來的好”张凤淑狠狠的掐了丈夫一把不满的说：“你知道你儿子现在过得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不是晚上还吃了一碗饭两块西瓜吗”张正海觉得儿子过得挺好的啊虽然长不胖东西可是真的吃进了肚子里
“以前我做糖醋排骨和辣子鸡丁的时候他能吃三碗饭”张凤淑皱着眉头继续说：“我本來以为他是玩游戏了所以不看电视有一次我走进他房间你知道他在干嘛吗”
“干……干嘛”
“他应该在做正事屏幕上全是我看不懂的英文”
“那不是挺好吗”
“好个屁”张凤淑叹了口气后无奈的说：“不知道他读书读到哪里去了非要说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什么的鬼饿什么鬼的他现在天天闷在房间里空调也不开风扇也不开就知道对着电脑食欲还不好”
“学it就是要有这种精神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不要管那么多了”张正海突然坐起來把灯按灭安抚性的搂着老婆说：“男子汉大丈夫吃不得苦哪里能干一番事业以前你不是总念叨就知道看电视吃零食的男孩子沒出息吗怎么现在又……”张正海话还沒说完张凤淑就忍不住插话道：“那是我儿子我只要他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沒出息我也心甘情愿养着他”
“你这不是自寻烦恼嘛……”
“你别管”
“那我睡了”
“你怎么这么不关心儿子”
“你叫我别管啊”
“我是让你别管我”
“那我睡了”
“……”
张正海管不了他老婆张凤淑也管不了她儿子张小蓝仍然每天早起晚睡的奋斗在电脑桌前近乎病态
电脑对于张小蓝來说是不一样的他总觉得看着熟悉的源代码敲打着契合的键盘他就离程景天近了一些如果非要说他与他之间的一些共同点除了电脑张小蓝想不到别的
程景天喜欢穿有质感的衣服去很贵的超市买东西不看价格……而我呢我还是会网购能秒杀的物品买折扣最低的衣服去价格最划算的超市吃买一大袋就能送个保鲜盒的方便面我甚至会为了买齐几样东西跑好几个地方就为了货比三家
“我沒有什么不好”张小蓝喝了口水自言自语道：“只是这样的我跟景天在一起不合适”
现在张小蓝终于能够勇敢的面对这个横亘在他们之间很久的问題了他不能装傻骗自己了
“景天能给我一个死缠烂打的机会生活是不会给一个沒用的张小蓝多说一句话的机会的”这是每到深夜张小蓝眼皮子打架的时候他对自己说的话
好像只有这一条路走了当张凤淑进來劝张小蓝休息一下时他就会问自己：“我还不能累为什么要休息”
除了it张小蓝不知道自己擅长什么所以为了景天他好像只有这样一件事干了
张小蓝是一个很懒散不喜欢计划的人可是这次他逼着自己制定了一个很严格的计划
日子每天都是这样过着星期一和星期六沒有什么区别晴天和下雨天也沒有什么妨碍张小蓝每天都会很清醒的睁开眼睛在妈妈的注视下塞进一碗稀饭两根油条然后开始一天的任务
机器不会累只会报废而张小蓝毕竟是个人每天的用眼过度让他的视力下降越來越快他趁着给眼睛放几天假的空档去做了视力矫正手术安安分分的休息了几天
医生的建议是多去户外看一看调一调焦距张小蓝也确实这么做了他现在走在燥热的大街上又路过了一家卖手机的店子
“我现在要手机也沒什么用了吧”张小蓝走进去浏览了一遍发现沒有程景天给他买的那款手机
售货员对张小蓝的态度很冷谈张小蓝也不怎么在意他挺直了腰走出店子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