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初做侍讲
第一百零二章 初做侍讲(蔡思瑾准备放飞自我做一个笑眯眯的师傅)
休息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一转眼的时间, 正月十五元宵节就过去了, 蔡思瑾也穿着新制作的官服到翰林院点卯,准备开始自己新一个阶段的生活了。
这些天里, 在见到九皇子之前, 蔡思瑾认真地思索过应该如何教导这个未来的皇帝。思来想去之后, 蔡思瑾发觉他其实还是不太想给九皇子guàn输些什么自己的理念, 夹带自己的“私货”,完全按照对自己有利的一方面去塑造九皇子,而是想像自己的师傅眉山先生一样只是教导自己知识性的内容, 让九皇子去多观察、多思考, 从而发现自己的“道”。
九皇子这个人前世能从十几个皇子之中脱颖而出最后谋夺到大位, 必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一定能顺利找到自己的“道”。而且从前世来看,九皇子有才干,但是更有仁心,百姓在他的治下过得丰衣足食,他蔡思瑾所做的就是引导九皇子找到自己的“道”, 并且不要被其他东西wū染了他的“仁心”即可。
至于与九皇子之间的交往, 他也不想过于刻意讨好或者是刻意疏远,只是随心所欲即可。他喜滋滋地想到,以前父亲那种凶巴巴的教育方式他一点儿都不喜欢, 从小到大都想要一个笑眯眯不打人的师傅, 正好在九皇子和几个侍读那里试验一下教育方法, 日后可以教导自己的儿子,真是一举两得,哈哈哈!
他还想和自家儿子成为朋友,日后相处愉快呢,可不愿意像自家老爹一样总是板着脸不和儿子亲近!
然而,在还未见到九皇子,仅仅是至翰林院点卯之后,蔡思瑾就接到了“叮”的一声熟悉的系统提示音:“检测到宿主已经被册封为正四品官员,达成‘小有所成’阶段成就,现发布主线任务4:请宿主在3年内将等级升至20级(现有等级16级),任务成功奖励:宿主拥有的所有技能等级+1,宿主自身等级提升1级。任务失败惩罚:抹杀。”
蔡思瑾接到这个主线任务之后一愣——这次的主线任务怎么这么温和?感觉以前的主线任务都需要自己拼了命去完成,就好像拎着自己的脑袋去奔命,随时就会小命不保一样!但是随后主线任务就完全没有这样的感觉的。虽然大大的“抹杀”两个字还是那么显眼,但是却感觉没有那么让人害怕了。
蔡思瑾有些好奇地询问了一下系统,本也没有指望系统能为自己详细解答,哪不知可能系统今天心情特别好,竟然详细为他解答了一番:“本系统发布的主线任务都是以一般人为标准的。宿主初初绑定系统的时候,本身资质不算太好,成就也不算高,自然觉得完成这样的主线任务有些吃力,就有很大的紧迫感。但是越到了后期,宿主的资质、等级、技能都提升起来了,仕途发展也很顺遂,所以就反而会觉得任务简单了。
其实宿主只要想一想,若是你之前没有打下这么好的底子,现在28岁依然混在正七品、从六品之类的位置上,系统现在发布一个任务,让你三年之内等级升到20级,官位升到正四品,达成‘小有所成’的官场成就,任务失败就抹杀,你会不会也觉得非常难办?任务时限很紧迫?”
蔡思瑾想了想系统的那个假设场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幸好自己没有沦落到那一步田地,要不然妥妥的是要被系统抹杀啊!然而他又忍不住沾沾自喜,说道:“这么说来我现在也算是步入‘天才’的行列了啊,按道理来说我现在等级才16级,应该是等级到20级官位到正四品这样对应着来的,说明我官升得快,很厉害是不是?”
系统:“叮,友情提示宿主,刚刚对比的只是一般人,宿主虽然在标准线之上,但是绝对没有踏入‘天才’这个阶段。请对比一下张思晨,他三年前22岁的时候就已经成了正四品的官员,现在已经坐稳了从三品的位置。再请对比一下沈子安,他属于整个大晏朝升官速度最快的人,在32岁的时候就已经成了正三品的辽东总督,张思晨都不一定能达到他那样的速度。请宿主不要对自己的能力和实力产生误解,以免不能顺利完成任务。”
系统的“友情提示”好似一盆冷水给蔡思瑾泼下来,他瞬间冷静了下来——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天才,完全是凭借着一股气性以“笨鸟先飞”的方式才到了今天的,就不要去幻想什么自己有机会成为天才了,还是脚踏实地最为要紧。
之后,在一开始去到殿中,见到九皇子的时候,蔡思瑾没有因为九皇子是一个七岁的稚儿就对他有所看轻,正正规规给他行了一个礼,然后按照规矩对九皇子说道:“九皇子殿下,微臣蔡思瑾、字致知,现为翰林院正四品侍讲,今日初次见您,因为您尊贵的皇子身份给您行礼。
但今日之后,我便是你的侍讲,根据‘天地君亲师’的祖宗立法,我作为‘侍讲’,是你的‘半师’,从此之后毋需向您行礼,自然,您也毋需向我行礼,我们二人平辈论交。”
九皇子点了点头,虽然只是小小的年纪,但是脸上却洋溢着不同于其年龄的成熟。他知道这是祖宗礼法,也知道以自己尊贵的皇子身份是毋需向蔡思瑾行礼的,但是他牢记自己母妃的教导,让自己一定要认真和这个蔡侍讲学习,讨他欢心、得到他的真心帮助,所以九皇子不仅脸sè郑重、恭敬,行为举止也很守礼。
他碍于身份不能对蔡思瑾行大礼,便恭敬地给蔡思瑾行了一个同辈的拱手礼,口中称道:“蔡侍讲所言极是,日后劳烦蔡侍讲悉心教导,浩诚在此先谢过了。”
蔡思瑾也回了一个同辈的拱手礼,笑眯眯地说道:“哪里那里,浩诚多礼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日后九皇子登基,“浩诚”这两个字便需要避讳,但因为这两个字很常用,无法全部不用,就将两个字各减一笔使用,前世里自己已经习惯了写两点水的“浩”和言字旁没有上面一点的“诚”字,今世可是要记住不要露出马脚来呢!
至于其他的三个伴读就没有九皇子这样的待遇了,他们正常地对蔡思瑾行了拜师礼,并且给他敬茶,算是认他为师傅。大晏朝承袭古礼讲究“天地君亲师”,蔡思瑾便是除了他们三人的君王、父亲之外他们最需尊重的人了,因此可以惩戒他们,他们对蔡思瑾的态度比九皇子更为恭敬。
行完礼之后,引路的太监们就退下了,只留一二奉茶的小太监在外间伺候,这件小书房里就完全只剩下他们五个人了。蔡思瑾坐在正面的主位上,四个学生的位置在他面前一字排开,当然九皇子是坐在中间的。
蔡思瑾笑眯眯地询问道:“今天第一天见面,先做一下自我介绍吧,让我认识一下你们,也让你们认识一下我。”
九皇子本欲先开口说话,但是蔡思瑾制止了他,说道:“就从我左手边第一位同学起介绍吧。”
被点中的小孩子一愣,然后立马站起来说道:“我叫周当雄,今年8岁,我父亲乃是......”
蔡思瑾再次出手制止,这个周当雄的家庭情况他自然知道,他乃是武将周平之子,现下他的父亲周平虽然只是一个正四品的游击将军,但是日后确实有大造化的。便是这个小孩子周当雄日后的发展蔡思瑾都很清楚,也是很厉害的。
可是现下他想了解的可不是这些,他笑眯眯地说道:“周当雄,我不是问你的父亲,今日只是说说你,你也毋需站起来回答,只要随意坐着说说即可。既然你们三人能被选中做九皇子的侍读,自然家世清白可靠。”
周当雄有些放松地坐下来,说道:“我叫周当雄,今年8岁......”然后就卡壳了,然后挠了挠头,说道:“蔡侍讲,我不知道后面要怎么说,要不然让他们先说吧。”
蔡思瑾失笑,说道:“这有何难,简单说一下你曾经念过些什么书?可识字,平日里喜欢做什么,或者吃些什么吃食都可以啊。”
周当雄这才笑眯眯地说道:“我不太喜欢念书,只是略略识了几个字,我喜欢骑马、练拳!我父亲给我请了很好的师傅每天教我练武功,我以后想要成为一个大将军!对了,我喜欢吃肉!”
他这个介绍出来,其他的小朋友们都不禁笑了起来,蔡思瑾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说道:“很好,下一个。”
下一个就是九皇子浩诚了,他说道:“我叫浩诚,今年8岁,已经念完了蒙学的《三》《百》《千》了,只是背诵得还不是很熟。我喜欢......我喜欢......”一直被自己母亲教导自己要有城府,不能被人看穿的九皇子完全无法像周当雄一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自然地说出自己喜欢做什么,喜欢吃什么,只能小声地说道:“我喜欢看书。”
这样的回答不能算错,但是绝不像周当雄那样是真话。
蔡思瑾也是笑眯眯地点了点头,然后让下一个说。下一个就是左樟楠,蔡思瑾心知肚明他乃是礼部正五品给事中左安文的儿子,左安文乃是翰林清贵出身,自身也中过二甲进士,家风甚笃,虽然日后成就不算很大,但是左樟楠作为他的儿子,又和九皇子有着伴读的情分,日后的发展却是在左安文这个父亲之上。
左樟楠说道:“我叫左樟楠,今年8岁,我五岁开始启蒙,现在已经能够熟练背诵《三》《百》《千》,还能熟练背诵《笠翁对韵》,我平日里喜欢看书,还喜欢看游记,蔡侍讲和蔡夫人些的游记和诗文我都看过。不过那些游记我还能看明白,好多诗文都读不懂。”
蔡思瑾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并未评价。心中却感叹这真是个小人jīng啊,这么小小年纪,第一次见自己就会给自己拍马pì,这样的天赋也是绝了,难怪日后能在官场上混得这么风生水起。
最后一个小伙子老老实实地说:“我叫赵念忠,今年8岁,今年刚启蒙的,略识几个字。我喜欢到田里去看别人种地,喜欢看水车抽水,喜欢和我父亲一起做一些小手工,我日后也想进工部,成为一个像父亲一样为百姓做实事的官员。”
蔡思瑾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赵念忠乃是工部从五品给事中赵明德的儿子,为人最是踏实,日后与他父亲一般在农事、工事上均有所建树,是个难得的好苗子。
然后蔡思瑾自我介绍到:“我叫蔡思瑾,从小就喜欢tiáo皮捣蛋、爬树掏鸟窝......,我父亲也是我的启蒙恩师,为此打了我不少次。后来到了十多岁的时候,忽然有一天就明悟了,知道自己这一生没有什么别的依仗,唯一能让自己过得好的方式就是努力念书去考科举,于是开始用功念书。
之后侥幸一路考中了童生、秀才、举人,我父亲觉得他无法教导我如何才能考中进士,于是我便带着新婚的妻子不远万里地从边西省蔡家村到了海西省粤秀书院去求学。在粤秀书院之中,我有有幸遇到了我的师傅眉山先生,教导我良多,我有今天的成就,全赖眉山先生当年的教导。
初至海西的时候,我还并没有那个能耐让眉山先生收我做弟子,然而我胆子很大,不懂就去直接问眉山先生,如何才能学有所成,眉山先生赠与我六个字‘多观察、多思考’,后来我就天天跑去南粤城县衙看县太爷审案子......
之后,我也一直在摸索自己的‘道’。我进京考中进士之后,认识了沈子安,才知道他和眉山先生虽为父子,却因为‘道’之争十多年都没有见过面、说过话......
到了山北应天府之后,我认识了许相,从他口中才听说了眉山先生的‘道’是什么,然后这些东西眉山先生却从来没有和我说过。我知道,我师傅不愿意直白地告诉我他的‘道’是什么,是为了不妨碍我找到自己的‘道’。
日后我也会像我师傅那样教导你们,虽然认真教导你们,但是不把自己的‘道’guàn输给你们,希望你们终其一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