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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悖论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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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 牛津大学。

在生物基因科学课堂上, 年轻教授的声音温和地传入每一位学生的耳中——

“对于尼安德特智人来说, 他的突变远亲智人, 是一种畸变……”

宽阔的教室里,塞拉坐在不起眼的角落,注视着最前方那个穿着白衬衫黑长裤, 明明来自美国却拥有着优雅绅士风度的年轻男人, 微微眯起了眼。

【啊~】蛇懒洋洋地吐了吐信子,【近一年了亲爱的……你终于找到他了】

【是啊】塞拉意味不明地轻声回答,【终于……找到你了】

年轻教授的授课仍然在继续, 新奇的观点让许多学生情不自禁地睁大了眼,全神贯注地听讲。

“我相信, 这世界上还存在着另一个物种,拥有着人类所没有的能力,来自于变异……”

他的声音瞬间将塞拉带回到九个月前的记忆里——

在上一个世界的任务完成后, 她并没有第一时间抽身离去, 而是足足待了上百年,直至完成了承诺后才抽身离去。她当然不会理会那个世界后续会变成什么模样,对她而言,既然她已经得到了所追求的东西, 也遵守了曾经的诺言,那么即便世界毁灭, 她也不会再有一丝留恋。

她花了一点时间完全从思绪里抽离出来, 接着就被送到了这里。

确切来说, 这个明明和她原本所在的世界十分相似,本质却截然不同的平行宇宙。

这个世界有外星人存在,有所谓的神明,有异种生物,甚至连人类群体之内,也诞生出了另一个看上去更先进,更高级的种族:变种人。

他们拥有不同的力量,有的可以使自己变得力大无比,有的能够操控自然元素,有的可以链接思维掌控人心。他们通常在青少年时期被激发出了这种潜在的能力,其中很多都被视为“怪胎”,“异类”而被排斥在社会边缘。人类对于变种人的态度总体而言十分不友好,而只要被认定为变种人,就会承受所有曾经朋友和家人异样的目光,甚至被送入特殊机构收押和研究。

塞拉·米尔特就是一个变种人。

更确切而言,在十八年前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一个潜在的变种人。就和所有普通的英国女孩一样没有多余的脑袋和四肢,她甚至很漂亮,是大多数人一眼看上去就会认为“啊这女孩可真美”的漂亮。

棕色的长卷发,黑得泛蓝的眼珠,精致而富有古典气息的五官,白皙光洁的肌肤,削瘦而比例得当的身形。她看上去仿佛是中世纪油画中走出来的浪漫淑女,具备一种十分吸引人的脆弱沉抑而端庄的气质,站在公交牌旁等车的姿态常常会被路人当成一幅静物画来欣赏。常理而言,从小到大她都会是十分受欢迎的存在。

只可惜,事实往往并不那么美好——自生下她就鲜少照顾她的父母,在她还未满七岁时就双双吸-毒过量而死,她目睹警察来到家里在她眼前盖上那层惨白的布。后来她被收养,没过半年那户家庭的母亲就怀了孕,她又被送往另一户人家。冷落的幼年,来回辗转在寄宿家庭,令这个女孩的童年变得支离破碎,她变得沉默,敏感,脆弱,并且早熟。而十三岁发生的那件事更是彻底地改变了她。

在她所待的那户家庭中,养母是个软弱而多愁善感的家庭主妇,她老公死后不久她就与一位警察再婚,即便之后的生活过得也算不上幸福,至少她也有了一份依靠。她整日沉浸在主妇生活的忙碌和闲言碎语里,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新任丈夫,她养女的继父,是一个可耻的娈-童癖变-态。

塞拉每日忍受着来自继父眼神的侮辱和时不时的动手动脚,她试图告诉养母真相,只换来对方不可置信宛如看疯子般的目光。她尝试和老师求助,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拿继父毫无办法。她只能忍耐,告诉自己也许再长大一点,再大一点那个恶心的家伙就不会对她感兴趣了……事实却截然相反,她就如同绽放的百合般愈来愈美丽,那种仿佛一触即折的脆弱和楚楚可怜的纯真姿态只会愈发隐忍垂涎,终于,在她十七岁的那个夜晚,在给妻子下了一定剂量的安眠药后,继父推开了那扇门——

他以为她逃不掉了,就像被雨打落的花苞那样只能在他的身下瑟瑟发抖,无助地泪流满面,只要一想起那个画面他就兴奋得不可自制——

他追逐着美丽而瘦弱的女孩,在锁死的家中享受狩猎者般的高高在上,企图将她玩弄于鼓掌然后一口吞下。他丝毫没有对这个无辜而年幼的生命设防,直到他一路追到了阳台上,喘息着扑了过去,瞳孔兴奋地放大,舌头就要触到她幼嫩而芬芳的脖子——

他看到那个一向隐忍,无力,委屈时只会躲在一旁暗自颤抖垂泪的女孩,在那一瞬间对他露出了一个意料之中般的微笑,然后从旁边花盆的土里,拿出了一把锃亮的水果刀——

鲜血染透了那个夜晚。她的手法迅速而娴熟,只一下就插-入了致命的劲动脉,微微旋转,冷酷而利落地终结了他的惨叫,溅射的血喷了她满身满脸。

他不可置信地倒了下去,逐渐漆黑的视野里只有那个苍白姑娘一如既往的脆弱微笑。

他不知道的是,这个女孩,可不像以前他所猥亵过的那些一样,在灾难来临时只会无用的挣扎和尖叫,羞耻与疼痛让他们不敢告诉任何人,只敢在他的威胁下默默忍耐,然后就是永无止境的黑暗噩梦。

塞拉·米尔特,她是一个宛如百合般的美丽姑娘。外表楚楚动人的蛇蝎美人。

在她六岁的时候,她就已经远比同龄人要早慧许多。她厌烦了亲生父母沉浸在毒-品的虚假幻想里,讨厌家中永远都烟雾缭绕,她忍受够了每天冬日清晨天还未亮就必须起床到各家各户送牛奶只为挣一点可怜的面包前来饱腹,而那对寄生虫般的父母宁愿用光手里的最后一个子儿给贩-毒者也不愿给她买个汉堡——既然如此,他们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她有没有父亲母亲,又有什么区别?

于是她亲自替换了他们所用的毒-品溶量,看着他们将注射器推入静脉这种,活生生毒死了自己。她足够谨慎,而她的父母声名狼藉,不会有任何人怀疑这是一个不到七岁的孩子干的。

她如愿以偿地离开了这个早已颓败的家。小心谨慎地在夹缝中继续生存,即使毫无快乐可言,至少她还能安全无虞地活下去,直到遇到了那个披着执法外衣内心龌龊的变-态继父。

她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对方是什么玩意儿。这是塞拉·米尔特活到现在不可缺少的必备技能。

从那一刻起,她就为自己做了打算。

养母靠不住,寻求外界帮助无果,她只能自己亲手解决这个隐患。其实对于她而言这不算很困难,她初中开始,就有同班女孩因为嫉妒她的脸而屡屡排挤她,第一次让她明白了所谓的校园暴力可以给未成年人带来多么大的伤害。塞拉·米尔特一直隐忍,她不动声色地扮演被欺凌者的无辜角色,用她的外表来激起围观者的同情心和施暴者的愤怒,直到这种印象根深蒂固再无扭转——

那一天,她精准地模仿了那个女孩男朋友的笔迹给她留了封信,信上写着放学后在五楼女厕所门口等着他——那里是老师不会常去的地方,他们经常在附近亲密约会。女孩没有丝毫怀疑前去赴约,刚刚走进厕所呼唤男友的名字,猝不及防,大门忽然就在身后被关上,然后一桶红色的漆料就从头顶泼了下来,将她淋了个湿透!

女孩惊慌失措地抹开眼睛上的漆料,好不容易睁开眼,就会厕所墙上写着的血字吓得当场腿一软立刻坐到了地上——

三面墙上用血红扭曲的英文写着“bi*ch”,“wh*re”,“sl*t”之类的字样,还没有完全干的血迹沿着墙面细细留下来,拉出狰狞恐怖的痕迹。

女孩立刻反身就想拉开门离开这个地方,然后她失败了——门把从外面被锁死,无论如何她都打开它。那时放学已久,清洁工也被塞拉支走,没有任何人可以回应她。直到第二天一早有人发现她的时候,女孩蜷成一团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脸色惨白双目无神,谁碰到她都会引发一声惨烈无比的尖叫。

女孩的同伴曾怀疑是塞拉的手笔,想要查看摄像头找到始作俑者,不巧那天正好那片校区无故停电,加上女孩向来风评很差,塞拉又是老师同学眼中乖巧听话的优秀学生……这件事到最后不了了之,女孩也以最快速度办理了转学手续,生活重新变得风平浪静。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塞拉长了一张几乎所有男性都会喜欢的脸,而这就是一种原罪:嫉妒。上了高中,即便她是学校闻名几乎门门满分的学霸,性格温和处事干练,很少会拒绝别人的请求,好人缘和好名声闻名校区,这依旧不能阻止原罪的诞生——她的生物老师嫉妒她,因为她年轻漂亮受欢迎,而她只是个年过四十还未结婚孤僻暴躁的老处-女。她不断在课堂上针对她,无处不在地嘲讽她,给她制造麻烦,留下额外繁重困难的课业,甚至翻出初中旧账一再重提——她成功得罪了塞拉·米尔特。

很快,在圣诞节放假前夕,在所有学生上这最后一堂课而蠢蠢欲动的时候,广播里突然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像是痛苦的喘息,夹杂着哀怨,尖叫,到最后则转变成了请求和鼓励——

一群青少年们立刻就明白广播室里发生了什么,全体哗然大惊——他们都听出来了,那是生物老师和另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第二天学校就辞退了老师,自此所有学校都不敢再雇佣她,很快她就消失在了塞拉的生活里,无人听说过她的消息。

而这些对她而言只是一些根本登不上台面的小恶作剧。在遇到继父之后,她接下来要做的,才算另一种挑战。

她先是去了图书馆,几乎看完了所有人体构造方面的书籍,弄明白哪些地方一击可有效丧失行动力,而且会极尽痛苦地死去。接着她开始在养母和继父面前若有若无地走动,勾引那个人渣愈发蠢蠢欲动——她知道养母虽然软弱却并不愚蠢,她早就知道丈夫对养女的心思,可她没有阻止。不过这没关系,很快她就会为此付出代价。

塞拉从不指望老师能够帮到她,那个人渣是个警察,即使报了案他们一伙也会互相包庇。她只是经常向每一位关心她的老师哭诉,不断传递出一个信息:她的继父是个变-态,他一直觊觎着她,经常对她动手动脚,而且很快就会做出更可怕的事,而她对此惊恐畏惧却无能为力……他们都信了她,就和前几次一样。这并不难不是吗?只要做得小心一些,不留下痕迹,自有人会因为她的无辜和美丽为她开脱罪名。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她在阳台上藏了两把刀,寂静无人的时候会拿一些小动物来训练,确保到那时能一击致命。至于为什么是阳台?原因很简单,阳台下面就是一个十字路口,而那里装有摄像头,正对着她家的方向。

没有出乎意料,她因为正当防卫而错手杀死自己的父亲,而那把刀上还有着养母的指纹,事后也证明是她无意中放到那儿的。这件事引起了社会舆论,而风评方向都往一边倒:记者走访了很多邻居和学校老师同学,得出的结论一模一样。塞拉·米尔特是个优秀正直的学生,她不止一次说过她的继父对她抱有可怕的想法,而她的养母对此视而不见,她每天都生活在担惊受怕之中,甚至一度因为虚弱和精神恍惚送入过医务室——

最后的结果,人们都在咒骂继父是个恶心的人渣,毫不可惜他的死亡,职责养母的软弱冷漠和袖手旁观,逼迫她无法在这里继续生活下去面对众人鄙视的目光,精神愈发脆弱直到一天夜里对塞拉举起了刀试图谋杀她。最终她没有成功,被警察带走并送入精神病院。而塞拉则继承了所有财产,甚至得到了社会群体的捐赠,加上优秀的成绩和很多知名人士的推荐信,她顺利进入了世界上最好的大学之一剑桥学院。

似乎到目前为止,这个蛇蝎美人终于能够过上梦想中平静而富足的生活了。只可惜,她拥有着这样的脸庞,注定和平凡无缘。

在她刚刚进入学校的时候就被一位同院的学长看中,开始疯狂地追求她。他是一位富二代,父亲是政府要员,有钱有权。塞拉的容貌和气质一度令他着迷,可惜她并看不上他,在数次委婉的拒绝之后,他由爱生恨,在一次课堂上,当着数百学生和老师的面,带来了警察,并指着她大声喊道:“她是一个变种人!我亲眼看到她用意念移动了一支笔!想一想,如果她不是,为什么会单独出去住,她肯定在怕什么,她害怕我们发现她的真实身份——!”

这可真是一个愚蠢无比的理由。但即使无比愚蠢,在当时“变种人”逐渐成为不可忽视的社会问题的背景下,只有一个人和这个词语沾上关系,就意味着无穷无尽的麻烦。

塞拉果然被富二代提前串通好的警察带走,在目睹她被抓走之前,她回过头盯着富二代的脸,而对方只是对她露出了一个英俊灿烂的笑容,说出了一句话:“我会想念你的,甜心。”。

起初塞拉并不惊慌,她认为自己是一个正常人,即使她遭受了污蔑,但只要查清楚事实,他们没有证据,很快就不得不放她离开。而当她离开了这里……毫无疑问,她会去解决掉麻烦的源头。

但不幸的是,塞拉·米尔特,她的确就是一个变种人。她携带了变种人的基因,而且被查了出来,直接被送入了另一个秘密机构的地下组织关了起来,开始了各种可怕的研究。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塞拉·米尔特发现了自己的能力,这也难怪她从来没意识到自己变种人的身份,她的能力很特殊——

她不受任何非自然力的影响,包括物理,魔法甚至思维,她就像是真空一样吸收任何来自外界的声音。简而言之,她对所有变种人的能力有绝对的抵御效果,甚至当她触碰到一个变种人的时候,对方就会暂时失去他的能力,直到她离开了足够的距离才能渐渐恢复过来。

稍微一想就会明白这是多么可怕的能力:一个逆变种人的变种人,她的存在对于所有变种人而言都有着致命威胁,而且变种人的能力会随着年龄和锻炼而日益增强,一旦发展到了那个地步……她可以反过来消灭掉所有威胁人类的变种人种族。

而塞拉降临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面临的就是永无截止期限的关押和研究。

当然,这个地下实验室里,不仅仅关着她一个人,她还有着其他狱友。而她的隔壁是一位可以透过任何介质来传声的变种人,隔壁的隔壁则是能够攀岩附壁的“蟾蜍人”……而他们都不是自愿来到这里,并且除此之外,他们还曾经交过一些用得上的朋友。

塞拉每天都必须听着她的狱友用可以穿透墙壁的声音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她原本从不理会对方,思考着如何能从这个监狱里出去——直到她听到对方提到他的一个朋友,一个蓝色皮肤的夜行者,可瞬间移动到他视觉范围内任何地点,并且可以携带重物或人类进行瞬移。

于是她开始了和那名变种人的交流之旅,从他的话语里知道了很多信息,包括这里关押着比他们想象中更多的同伴,虽然很多都已经死去。她用温和耐心而腼腆的表象成功骗取了对方的友谊,并答应如果他的朋友找到了这里,会带她一起从这个地方逃出去,去找一个自哈佛毕业的变种人,据说他有一个朋友认识那个人,而且对方很强大。

塞拉当然不会对此抱有过多期待。但在决策出有效的计划之前,她会把这作为其中一条出路。

令她没想到的是,那个所谓的夜行者居然真的找了过来,他成功引发了监狱里的混乱,并趁乱找到了这里,而那个变种人也遵守了他的承诺,将她一同带了出去,甚至在将她救出以后还要返回去拯救别的变种人……而不出意料,他成功救出了其中几名,自己却死在了那里,夜行者也销声匿迹。

塞拉开始了自己的逃亡。她毫不犹豫地剜下植入在手臂皮肉下的追踪器,潜伏在泥浆之下躲过了第一次追捕。随后她来到城镇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头发染成金色,从不在任何旅馆中休息,不出现于任何摄像头多的地方,靠着偷窃和搭顺风车一路回到了剑桥学院。

没人会想到她的目的地在这儿。所以她很顺利地找到了富二代租在中心区的公寓,掀开地毯果然摸到了钥匙,她无声无息地潜入,做好一切准备,然后待在阴影里,静待猎物到来。

凌晨,富二代喝得醉醺醺地被人回来,等到他的朋友将他丢到床上离开这里以后,塞拉走到浴室里,放好热水,确保足够烫,然后堵上浴缸的管道,将醉得一无所知的富二代丢到浴缸里。

对方被烫了个哆嗦,神智有片刻的清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静坐在浴缸旁等他醒来的女孩时,愣了一下,立刻就被吓得完全醒了过来。

他想要挣扎,四肢却酸软无力,几次没有起身反而险些把自己溺死在水里。而塞拉带上无痕手套贴心地将他扶了起来靠在浴缸上,脸上浮现着温柔亲切的微笑,拿出刀,在他的右手腕上从上而下割出了一道伤口,然后放入热水里,看着那一股一股的鲜血缭绕融化将水逐渐染红——她甚至从他公寓的陈设摆放发现了他是个左撇子,而这将成为他“自杀”的有力佐证。

毕竟,即便有人怀疑是谋杀,对于他是左撇子这样的事情一般只有熟人知晓,而众所周知塞拉·米尔特拒绝了他的求爱并且从此退了学不知所踪,连陌生人都算不上,谁会想到她居然出现在了这里呢?

面对他惊恐哀求的目光,塞拉只是对他露出温和的微笑,说了一句话。

“我会想念你的,甜心。”

然后站在旁边,制止住他所有的挣扎和反抗,直到全无声息,沉入鲜红的水里。

她轻轻将刀放到地上,摆放出无力松开的角度,然后如来时一般悄声无息地离开了这里,顺手将钥匙放入了地毯下。

做完这一切,她才出发去找那所谓的“哈佛毕业”的变种人。她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长相或者年龄,她只知道是一个客座教授,能力和思维与心灵控制有关。

这就让事情变得简单许多。一个可以探知心灵的变种人,他目光中所透露出的信息总会和别人不同,这是一种下意识自我保护的反应,因为与众不同的身份他会对所有靠近的人进行一番简单的审查,而当他正在这么做的时候……破绽自然而然就会展露在眼前。

塞拉花了一周时间听了所有课讲,然后在今天,得到了答案。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居然如此年轻,如此……清俊,还有一双纯净如同深海的漂亮眼睛。

【真想知道他在发现无法探知到你思维时候那一刻的表情呢~】蛇插话,【一定……非常美妙~】

塞拉微微一笑,看着对方结束了课堂,然后收起讲义,对和他告别的学生们温和颔首,转身就要离开这个地方——

“留步,查尔斯·泽维尔教授。”

一个明明很温和的,却完全无法忽略甚至能够令人下意识停住脚步的女音在身后响起。

年轻的教授身影一顿,然后慢慢转过头去。

在看到那双黑中泛蓝的眼睛时,他愣了愣,眉梢一动,脸上浮现出微微诧异的奇怪神情。

她?——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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