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chapter 37

获得了一场大胜的第二天早晨，兹拉坦·伊布拉希莫维奇睁看眼睛先是有些没睡醒地看了两秒天花板，下一秒猛地把头转向对床，只看见在那里被子已经被皱皱巴巴铺平在床上，而床上空无一人。伊布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一胳膊抡在床上，弹簧床上下晃动着，伊布一把将被子拽高蒙在脸上懊恼极了。

“咚咚咚”几声房间门被敲响，伊布没任何开门的打算，反而是大吼了一声，“我醒了！”接下来随着刷卡开门的声音，弗朗西斯科·阿尔瓦雷斯端着一盘子满满的早餐走了进来。他看着气恼的伊布咧嘴笑了，明显的伊布越生气弗兰笑得越得意，这得意他都没去收敛，“你的早餐！”

“不吃！”“我花钱买的，你爱吃不吃，你要是不吃我就吃了。”弗兰将盘子放在桌子上，将烤的恰到好处的面包片拿起来挑剔的选择着要搭配哪种吃。伊布哼了一声，“你早就吃完了对吧？”弗兰耸耸肩没说话，但不说话怎么可能平复伊布的怒气，“我明明定了闹钟的！我绝对定了闹钟的！兹拉坦绝对定了闹钟的！”

“啊你的闹钟把我吵醒了，”弗兰无辜地摊开手看着他，“我看你翻了个身什么反应没有，就把它给按了。——嗳别忘了吃早点啊，昨天比赛赢了欠你的那顿饭还给你了。”

伊布拉希莫维奇愤恨地瞪着他。

说来话长，就如同一开始刚认识时约定的那样，一场比赛只要有进球、有失球，都全都算是弗兰赌输，而赌注就是弗兰欠伊布的一顿饭。后来伊布放下一开始的偏见，也不得不承认弗朗西斯科·阿尔瓦雷斯是一个很合他口味的家伙，但是这个赌注却一直在进行，没有消失。一开始的预选赛和友谊赛进行时，伊布果然是痛痛快快赢下了一场又一场赌约，有时候是赢球——于是他决定吃顿好的奖励自己，有时候是输球——于是他决定吃顿好的勉励自己。弗兰也乖乖破费请他吃了几顿饭，那时候的瑞典队中，弗朗西斯科·阿尔瓦雷斯就是行走的‘兹拉坦的冤大头’。

但似乎是某次伊布让弗兰大出血了一把，让弗兰幡然醒悟不能够继续这样下去了。下一次比赛赢球后的早晨，当伊布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弗兰端着热气腾腾的早餐咧嘴冲他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时伊布看了眼他手里的饭，看样子似乎比队内准备的伙食好，听着当事人还沾沾自喜，“这也算是一顿饭吧？”伊布咂咂舌，“你怎么就这么精明呢？”

头一顿吃的颇为满意，但一次两次尚可，当自那之后每次赌约输了的第二天早晨伊布醒来时，都能看到这小子咧嘴露着大白牙冲着他笑，一开始伊布觉得“啊这队友还挺萌啊”到后来就发展为了暴脾气上来想要一拳头招呼过去。在基地的时候还好，早饭一类带着也方便。在酒店的时候早餐拒绝外带，这个家伙就自己掏钱买一人份给端上来，那样子就像是亲口直白跟伊布说，“哥缺的不是钱，只是想逗你玩”。队里一群人看戏一样看待弗兰某几天早晨像伺候大爷一样伺候自己队友兼室友，而这位大爷虽然次次试图早晨爬起来自己去吃早餐，但每次都以“每天早晨睁开眼就看到队友举着早餐呲牙笑”为结局。

不过也就是赌约胜利后的第二天他会这样干，要不然欠饭的估计就是伊布自己了。

距离上午集合还有一段时间，弗兰拉开窗帘望着窗外的景色，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回头问伊布，“你到底是给自己设计了一个怎么样子的进球庆祝动作啊？”伊布把三明治往嘴里塞了一口，也没咽下去就含糊着开口，“没特意设计...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弗兰摸了摸下巴，感觉似乎有些胡茬又该剃胡子了，“那个、就是那个，布罗林最经典的那个庆祝动作！”他说着原地做了个单足跳起旋转三百六十度的动作，伊布干巴巴嚼着嘴里的食物，看着他突然间来劲的样子，“你说你也不怎么可能进球，怎么那么积极？”伊布心里觉得这动作其实不错，就是看眼前这人在地板上突兀做着显得格外傻气。只不过后来他进球时实际上还是忘了，只疯狂的跑到角旗点欢呼。

“c组小组赛还差最后一轮，在积分榜上，瑞典4分、净胜球5个，丹麦4分、净胜球2个，意大利2分、净胜球为0，而保加利亚则积0分。瑞典、丹麦均轻取保加利亚，意大利和丹麦的比赛场面五五开，意大利和瑞典的比赛，意大利场面占据优势，瑞典却在后面扳平。这就是目前的c组结果，理论上讲瑞典距离小组出线最近，而丹麦和意大利的局势还不甚明朗。”

瑞典国家队内，拉格贝克进行着战术布置。下一场瑞典的对手是北欧老对手丹麦队，而意大利的对手则是这一组的送分大礼包保加利亚队。意大利不出意外会取得一场胜利，这样看来瑞典vs丹麦的比赛就尤为重要了，直接影响比赛的最终结果。

而拉格贝克的人员布置上，中后卫上首发位置放的却并非弗朗西斯科·阿尔瓦雷斯，弗兰被主教练先生放到了替补的位置上。弗兰第一反应是在踩了身边的伊布一脚，是谁说的5号球衣就代表着首发位置？伊布吃了个闷亏，绷着脸没搭理他的挑衅直直看向前方。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坐在他们俩人身后的是至今依旧没出场却扛着队长头衔的米亚尔比，米亚尔比先是为一贯桀骜的伊布居然默默吃了亏挑了挑眉，之后抬手放在弗兰肩膀上压了压，示意有问题回头再说。

就算没有米亚尔比的暗示，弗兰也根本没打算就这么当着众人面对主教练发出质疑。他听着拉格贝克的任务布置开起了小差，仔细思索是不是前两场比赛的时候犯了什么大错，结果自打开赛以来自我感觉还算良好的弗兰深印证了一个词‘细思恐极’。于是拉格贝克一边儿讲解着一边儿扫视自己的球员，就发现弗兰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主教练先生心里咯噔一声，队内都清楚这小子为了破坏足球和球网的接吻，横插其中也就罢了，还非和球门来了个惊天动地的亲密接触。但检查的不是说他已经痊愈了吗？之前的两场比赛和队内训练也没看出他有一点儿体虚的征兆。

给他留出一场时间休息，对外说的病情一类主要是转移话题的敷衍，可没真想他发病啊。

拉格贝克成功和坐在弗兰身后的米亚尔比视线对接成功，米亚尔比看着身边都认真听拉格贝克分析的队友们，把声音压低到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地步，“你看这个。”他说着把自己手里的一沓资料递到了弗兰面前，第一页的位置上只写下了三个属于国家的名词，瑞典、丹麦和意大利。

而在意大利之后的位置上，被打了个大大的叉。

弗兰一开始还有些摸不准这个的意思，他和米亚尔比按道理还没心意相通这类的技能。不过下一秒他联想到c组目前的排名，猛地回头盯着米亚尔比看。米亚尔比将那沓纸收了回来，就看到这小子不点即通地顿悟神情，配合着他嘴角习惯一侧上挑的笑容显得格外不怀好意——米亚尔比就知道这小子果然像拉格贝克说的，没他往常做事那么傻白甜——当然了，看他外表似乎就知道这是既定事实了。

“c组出线的两支队伍确认了，虽然意大利战胜了保加利亚队，积得5分，但瑞典和丹麦战平，同积5分的情况下，北欧两国凭借净胜球的优势携手出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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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杯1/4决赛，我们的对手是荷兰。”淘汰了德国、被捷克挤到d小组第二的荷兰是接下来瑞典队的对手，面对这个对手，瑞典队众人有些跃跃欲试，包括队长米亚尔比和助教在内，都开始洗脑一般忽悠拉格贝克，“打对攻吧，打对攻吧！打对攻多好啊！为什么不打对攻呢？”

然而拉格贝克是不会那么做的。

“一味地防守是打算防到点球大战吗？是的，荷兰队很多年点球不胜了，但为什么不寄期望于正规时间呢？”跟拉格贝克好说歹说不行，米亚尔比也有些火气上来了。名气不算太大的好处就是脾气也不算大，拉格贝克倒是没觉得这是对他自己的指手画脚，否则当初瑞典也干不出双主帅那种有些神奇的事，他平静极了回答道，“又不是一味的防守。”他是说防守重要，但又没说攻击不重要。

依旧固执的拉格贝克最终只能让众人心中有些不满，外界对于拉格贝克带领下的瑞典已经诟病不已了，队内终归不能表现出不支持的样子。既然就这样，众人也只能接受了这是事实，并按照之前的训练安排继续。谁又能说就算是以防守为主就必定会输呢，更何况那支荷兰国家队看起来也没吹嘘的那么攻防兼备，相比起进攻，他们的防守终究还是差了些的，那么指不定他们就有可能进球取胜呢？真的，谁知道最后的优胜者会是谁呢？

瑞典队众人一遍又一遍在心里给自己加以积极暗示。

“——不过，小心荷兰队的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