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chapter 147

皇家马德里的队长和主教练从来是不容易担任的位置，尤其在主教练穆里尼奥屡次表示球队输球都是球员们背锅后, 卡西利亚斯就受到了更多的争议。实际上这位身高在门将位置上一直不占优势的被皇马球迷自发冠以‘圣’之名的双担队长, 这么多年下来都是以动作敏捷来弥补身高上的不足。而每当他状态一有起伏, 就会被强行归结到‘反应变慢’上面。

弗兰倒是知道其实卡西的问题还没到状态下滑那么严重, 他只是算是慢热型的球员, 只是当后防线上几人状态都不算太好，卡西利亚斯的问题才会在赛季初暴露出来。加上本赛季被彻底当成替补的卡瓦略，皇马后防线还需要很多磨合，其中包括让拉莫斯和弗兰配合成为皇马的双中卫，目前看来两个人明明关系亲近, 却反而没有像弗兰跟卡瓦略那样球场上的默契。

不过往常或许弗兰还能够替卡西利亚斯说几句话，如今他自己都被推在风口浪尖自身难保，光是安抚那群西班牙人都耗费心力，经纪人卡瓦哈尔一定不会让弗兰去再分担卡西利亚斯那边的仇恨, 成为众矢之的的。

索性接下来联赛客场对战巴列卡诺、伯纳乌杯、主场迎战拉科鲁尼亚、欧冠小组赛客场迎战阿贾克斯几场比赛中，前锋线上大肆开火, 后场也保住了几场零破门。拉莫斯与弗兰的配合看起来日渐融洽, 更关键的是，或许是被对战曼城后的那个条幅刺激到, 任谁都能看出这几场弗兰的拼劲仿佛是把每场都当成什么关键战来打。

一部分球迷洋洋得意认为是看台上的说法激励他认真比赛，别只在国家队才使出浑身解数；另一部分却觉得有些遗憾, 遗憾于任谁的情感支出都是有额度的, 别看他球场之外还是那副笑得没心没肺的傻模样, 但谁知道这一切让他多难过呢？

皇马现在一切都为四天后联赛迎战巴塞罗那做准备, 倘若能够胜利，至少能将联赛8分的差距稍微缩小。但以目前皇马队内的状态，想要赢巴塞罗那，又谈何容易？

加泰罗尼亚地区的《世界体育报》还在暗戳戳给皇马捅刀，登出了不少似真似假的皇马队内及几个球员的□□，其中有一条‘据说’是由‘皇马队中某一球员透露’，球队队内球员们对卡西利亚斯尊敬有余，但多是因为他是队长的表面上的和谐。相比较起来，副队长弗兰反而能够跟球星们打成一片，在更衣室中有凝聚力及充分的话语权。

人们都认为这是《世界体育报》为了巴塞罗那在分裂皇马队内关系，当不得真，但这一消息却让相关人士都比较尴尬。球队里卡西利亚斯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弗兰现在生怕自己哪一句说的触动了卡西利亚斯的雷区，也不好主动提及解释缓和关系。

这条消息更恶心在于人们越深想越觉得是真相，后防线上几个人哪怕是拉莫斯这个西班牙人都跟弗兰关系更密切，更不提阿韦洛亚这个明摆着的穆里尼奥死忠。他因为几乎就是个西班牙人，跟西班牙帮打成一片；却又因为不属于西班牙国家队，与葡萄牙帮也处的不错。中场厄齐尔跟他当了半年的室友，就连最初关系浅淡的卡卡都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在一年多前突然拉近了关系。

或许弗兰最神奇也为人称道的一点，就是你分明在最初对他没有什么特别鲜明的印象，却会在不知不觉间熟悉甚至是习惯了在身边的这个存在。如果这两个人关系真的好到密不可分，那么副队长话语权高当然没有丝毫威胁。但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此，卡西利亚斯和阿尔瓦雷斯的关系如今究竟如何，这是一个存疑点。

从巴尔达诺离职之后，穆里尼奥在皇马的身份就不仅仅只是球队主教练，还身兼经理人一职。欧洲杯夺冠后，皇马这边在跟弗兰讨论续约的问题，经纪人卡瓦哈尔在合同的违约金上没有什么要求，一方面是将合同续到2016年，另一方面则是试图在薪金和肖像权上继续搞事情。

穆里尼奥就这件事把弗兰叫到了办公室里，谈判接近尾声一切几乎尘埃落定，此时就是来通知顺便好好交流一番。弗兰敲门走进穆里尼奥办公室时，瞥到了他垃圾桶中丢弃的一份报纸，联想到今天让更衣室中氛围不安的一则报道，“你还订了《世界体育报》？”毕竟谁都知道这家就是巴塞罗那的死忠。

“不管它报道的是不是真的，但至少这不是一次两次发生的现象了，”穆里尼奥也没有解释这份报纸的由来，“球队里现在一定有一个深喉，将球队的内部消息全都透露给了媒体。”

葡萄牙人在皇马当了两年多的主教练，弗兰觉得穆里尼奥在这两年中衰老地特别明显，精神也时刻紧绷极为敏感。但他还是要分辨一句，“不会是伊戈尔的，何塞。不管你们两个有多少冲突，真的，他没有你想的行事那么龌龊。他是皇马队长，他就算为了皇马好，也不会说这些话的。”弗兰想了想似乎为了支持自己的观点补充道，“而且他绝对不会这样把我推在风口浪尖上的，尤其还是在国家德比前夕这样的关键日子。”

“他不可能，他那个女友呢？”穆里尼奥说完，看着弗兰就觉得头疼，“你就是个傻的，哪天被卖了都还在替人说好话。”

“我不把这件事当一回事，那么它对于我就丝毫没有影响。你聪明得想要去探究出真相甚至是后手，可都是一通瞎猜，甚至于就算是你猜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呢？”弗兰觉得他也好、扎克也好，他们都苦口婆心教导生怕自己会吃大亏，可说真的，他毕竟也在皇马这水深的地方呆了这么多年，没人真的是完全单蠢地读不懂形势。“或者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成真一次，我不就肯定以后再也不会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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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马德里作客巴塞罗那的诺坎普球场，据官方曝出的统计数字，有九万五千人挤入球场观看比赛，然而只有六百多名皇马球迷来到巴萨为皇马加油鼓劲。

双方列队时两支球队早已没有前几年劳尔和普约尔领头时球员间还算和谐的氛围，入场后弗兰习以为常地接收到来自诺坎普球场立体环绕式的嘘声。双方开场后均小心谨慎打出慢节奏，巴塞罗那中场几次试图阻止进攻，却都在禁区前就被皇马后防线破坏。

耳边依旧笼罩着阵阵嘘声，弗兰与佩德罗相撞后双人倒地，裁判给了弗兰一个防守警告，他板着一张脸从地上爬起，整个人看起来状态格外紧绷，说不清是好是坏。但弗兰自己却清楚，这种高度紧张的比赛他已经很久没经历过了。

并不仅仅是为了比赛胜利，弗兰心知肚明，更多的是为了将自己证明给世人。就好像最初的自己希望用球技证明自己能留在一线队、后来的自己用球技证明自己能够成为比埃尔格拉更成功的后防核心。

其实博斯克在离开皇马时给他那句近似警告的叮嘱说的真对，“你可以执着你的梦，但是小子，说实话，让一支豪门球队向你敞开大门的永远是你的球技，不是别的。”是的，能真正在俱乐部站稳脚跟的最关键的从来不是高层的指示、教练的宠爱及缥缈无实体的忠诚。只有通过球技展现的重要性、发挥球技带来的一场场胜利，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看到的。

皇马前场一次次进攻组织地风生水起，只是运气不好，迪玛利亚、厄齐尔、c罗、本泽马等人尝试的射门要不偏出要不被巴尔德斯发挥超常摘入怀中。当禁区中无人防守的卡卡凌空抽射都离谱地高高飞出球门时，球门前不可置信地捂着脸的巴西人是前场皇马球员们一致的写照。

然而这让巴塞罗那感觉不到轻松，因为皇马的球门丝毫没有赛前媒体们传播的那样漏洞百出，反而像是挂上了几道门锁。场边的瓜迪奥拉神情严肃，弗朗西斯科·阿尔瓦雷斯这场比赛与之前的表现判若两人，差距悬殊。如果不是知道皇马不会故意落后巴萨那么多分只为表演，瓜迪奥拉甚至有理由怀疑之前只是弗兰在伪装。

巴萨首次射门机会出现在上半场开始后第26分钟，哈维吸引了多数关注，法布雷加斯传球伊涅斯塔，伊涅斯塔禁区弧顶外弧线球直接射门，偏出球门右上角。再次拿到球权的皇马策划的进攻终于拿下了一粒进球，厄齐尔、迪马利亚、马塞洛和赫迪拉连续传球，本泽马分球禁区左侧，无人防守的c罗禁区低射近角入网。

凭借这一粒进球，皇马1球暂时领先，而c罗也成为了首位连续六场在国家德比中进球的球员。

下半场瓜迪奥拉换桑切斯上场，替补登场的桑切斯表现得格外踊跃，踊跃到了他一个边锋上来不断试图中路突入禁区，弗兰从他身边经过时凑巧桑切斯脚下一滑，让弗兰整个人吃了一惊，站在桑切斯身旁随手一把把他捞了起来，“你怎么比我家西斯科还赖皮呢？”桑切斯本来想说自己真的是脚滑了，无球假摔有啥意义，听到弗兰的话一顿，关注点瞬间偏了，“西斯科？”

“我养的阿拉斯加。”弗兰说完见他没事转头就要跑，谁知道桑切斯瞬间眼睛放光，“我也养了两条狗。”似乎还有大谈特谈的兴致。

然而弗兰并没有在赛场上去凑‘单身+狗’阵容的打算，跑得飞快去防守别人了。而最后本场比赛的比分，就维持在了1:0上面。

本场赛前媒体一直在宣传，梅西有望在国家德比创造自己为巴萨取得的第150粒进球以及联赛第100粒进球，都是有纪念意义的数字。关注的人都知道皇马近来表现不佳，尤其与势如破竹的巴塞罗那更是对比明显，作客的皇马1:0赢下这场国家德比让人始料未及，不得不说足球真的是一项无法预测的体育运动。

然而毕竟皇马之前埋自己的坑挖的太大，这场之后双方的联赛积分榜上依旧有五分的差距，一球失利巴萨众人也没有表现得太过沮丧。输球后的诺坎普响起的针对性嘘声只增不减，皇马众人纷纷往更衣室走去，弗兰的动作显得就慢了些。梅西怕会出事，连忙走过去陪着弗兰一起往回走，“在想什么？你看起来可不像你们主教练那么高兴。”

穆里尼奥或许是为了恶心巴萨众人，表现的喜悦极为夸张。这当然会让巴萨众人不喜，甚至这种表示方法还不一定能讨得美凌格们的喜欢。弗兰听到梅西问自己这个问题一顿，转而抿嘴笑了，“我比较矜持，还不好吗？”

但其实他只是发现自己真正明白了一个真理，一个这么多年来纵使时常被自己挂在嘴边却似乎并非深信不疑的真理：其实忠诚这个东西啊，在一个球员退役前，往往只能锦上添花，不能雪中送炭。

他最需要的，还是发挥自己的实力来证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