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76
第二天, 泠仪起来的时候。她家里, 该做研究的已经开始做起了研究, 该健身的已经开始健身, 该谈恋爱的正在卿卿我我的谈恋爱。长长的餐桌上，留了一份热气腾腾的早餐，是托尼外卖回来的中餐。
一份豆腐脑, 两根油条，还有一个油炸糕。
泠仪的眼睛亮了一下。
也不知道在曼哈顿，托尼是怎么找到这么一家卖早点的中餐厅，让外卖小哥哥送来的。
“他人呢？”泠仪抓起一根油条左寻右望, 也没有找到托尼的影子。
“在他的房间里。”班纳博士洗着盘子，说道：“他今天早上特意回了一趟家, 把需要的东西都搬来了。”
泠仪：“......”这还真拿她家当临时根据地了？
不过...
“昨天的事情, 你们有谈论出结果了？”或许是她在会议最后扔下的那个消息太过沉重。昨天晚上除了泠仪自己, 其他的复联小队成员们统统陷入了失眠, 导致今天一个个顶着黑眼圈起了一个大早。
毕竟有这么一个威力惊人的武器和自己融合在一起, 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如果不是泠仪而换成别人, 可能都不会有她这么好的心情。
“他们同意让你去阿斯加德。”默默吐槽一句这姑娘的心实在是太大了, 班纳博士说道：“不过最近这边的事情还有点多，要缓一缓才能走。”
泠仪坐在餐桌上慢悠悠的吃着早餐, 问：“是有什么任务？”
“恩。队长带回了一份文档, 是娜塔莎在去哥谭前特意拷贝给他的, 据说那里面有任务。”班纳博士将洗好的盘子和刀叉归类好, 走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托尼正在破译。等出了结果后很有可能这会是一次全员的行动。”他顿了顿：“其实我挺不想去的。但是被否决了, 他们说这件事情很重要。”
“这么严重？”泠仪有些诧异。
从复仇者联盟成立开始，也只有联盟初战——纽约之战的时候，他们才全员出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到现在都是分散着随意组队。偶尔帮着神盾局缴清一些他们无法对抗的对手。
如果地球上每天都需要复联们全员出动的话——她想这个世界可能也真的就要完了。而且超级英雄在世界的定位还很模糊不清，持有不同观点或敌意的大有人在，很多时候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冲突矛盾，他们也是会考虑转而交给警察，或者做一些偷偷摸摸的辅助工作。
“因为我们这次调查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不太好现象。”史蒂夫锻炼结束，换了一身干爽了t恤进了客厅，在泠仪对面坐下。
他应该是刚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棱角分明的侧脸滑落，浸湿了胸前的大片衣服。
泠仪的目光在宽大的胸肌上微微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咳了一声。
巴基从她身后走过，递给她一杯清水。
泠仪：......
她眨了眨眼，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继续问：“什么现象。”
“许多一直隐藏在地下的暗势力正在融合。”
史蒂夫忧心忡忡的说道，也没有在意巴基只记得红颜端水而忘了给知己拿水的行为，他此时满脑子过的都是这两天经历的事情，对于这件事可能引发的后果不寒而栗：“姑且不提还躲在暗处，不知道有没有残党的九头蛇，哥谭的小丑也集合了所有的黑帮势力和死囚。还有万磁王那一派的变种人们。这些人已经不知不觉汇聚在了一起，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我们所有人的资料，信息都在地下暗自流通。而且每一条信息都价值上百万美元。”
他抬眸，碧蓝的瞳孔看向泠仪，尽管依旧如往常一般坚定，但她还是从那清澈的眼底看到了一丝不确定，和紧张：“我们昨天捣毁了一个地下交易场所，你的信息目前是卖的最贵的......泠仪，他们在寻找你的弱点。”
作为纽约人民的神女，华盛顿力挽狂澜的一位东方超级英雄，她对美国人民的影响无疑是巨大的。
而越是影响大的超级英雄，越会成为着重突破的对象。
因为他们希望看到那些异于他们的人，心中所持的信念垮掉。
为此他们最先需要毁掉的就是泠仪。
这应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泠仪咬了一口油条，觉得自己的嘴还是蛮神的。昨天晚上刚刚给洛基说了弱点的话题，今天就有人在地下情报组织里花大价钱买她的消息。
不过这件事情要分怎么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是无坚不摧的，然而如果换一个角度，从其他方向考虑谋划，她又是很容易被击垮的。
只不过不知道那些反派会怎么选择。针对她做出怎样的计谋。
泠仪忽然有了一些小小的期待。
“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啊。”
当然，她还是很明智的叹息一声，以表自己的忧心。
“哦，美丽的东方小姐，不要害怕。”天花板上忽然吊下一个巨型的“蜘蛛”。
彼得穿着他的制服全副武装，倒吊在她的面前。虽然看不到脸，但是泠仪能感觉到他在安慰她：
“我会保护你的，尽管躲在我的身后吧......或者我可以用蛛丝把你缠起来？它很坚固...不过你的家里也很坚固。我‘看’了一下，你知道的，我的五感很好，这件房间里安装了很多秘密武器，我看得到，它们在关键时候会起到作用的，前提是没有一颗导.弹来轰炸你的房子！”
开始几句泠仪是有些小感动，可是她再听了一会儿后，发现对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没用的话，她莫名其妙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发现他吊着的位置正在她的豆腐脑上方，而这严重的影响了她吃饭的心情。
泠仪停下了嚼着油条的嘴：“……你一直都是废话这么多吗？”
彼得：“……姑娘，我觉得你这么说不好。真的。”
泠仪不回答他，而是默默向后仰，手够在放在身后的七宗罪上，打开刀匣，从里面随手抽出一把刀，然后挥手就对着蜘蛛侠吊着的丝砍去。
“哇~~”彼得立刻忘了刚刚被嫌弃的小小的不愉快，睁着“眼睛”感叹：“你挥刀的动作实在是太帅了。不过我的蛛丝很坚固的，你砍不......啊啊啊啊！”
话尚未说完，彼得就觉得吊着自己的力量一松，然后他整个人快速的头朝下栽倒了下去。
泠仪起身向后躲，临闪前不忘了把自己喝了一半的豆腐脑端走。
一直坚信自己的丝很坚固的蜘蛛侠，趴在桌子上，卒......
围观的班纳博士不厚道的偷偷笑了。
巴基再度从泠仪身后飘过，想了想，帮她在另一边的餐桌前拽好椅子，拉着她做了过去。然后离开。
史蒂夫则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揉着眉心，说道：“彼得，她刀匣里的那七把刀很锋利，即使是我的盾牌也未必抵挡的住，所以不要再轻视了。还有，泠仪，下次不要再在家里做这种事情了，我们已经是队友了。”
泠仪不为所动，威胁趴在餐桌上的“蜘蛛”：“你再打扰我吃饭，喋喋不休，我见你一次砍你一次。”
彼得倒在桌子上抽搐了一下，黯然道：“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真的知道了，我错了。”他静了一会：“......我会保持沉默。”
泠仪这才满意的接着吃她的中餐。
而至于刚刚他们的谈话进行到了哪里......一时之间众人都忘记了。
早餐的插曲过后，一切再度恢复了平静，快银早就带着旺达出去逛街了。蜘蛛侠不甘寂寞，想了想，也跟着追了出去，顺便看看有没有需要扶着过马路的老奶奶。索尔送简回去，经过了昨天一天的刺激与惊吓，简现在与索尔黏的不行，紧紧一个晚上，索尔就背叛了组织，一大早见过泠仪后就跟着搬到了简的家里小住几天。
而且说有任务的话打电话就好，不要让他亲自来回跑一趟，也不要来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别墅里一下子就剩下了吃过早饭无所事事的泠仪，和对练的巴基与队长，还有同托尼一同进入钻研模式的班纳博士。
泠仪观望着史蒂夫与巴基的对打。经过龙血的强化后，本就与史蒂夫体能差不多的巴基在格斗上优势变得更加明显，而且不知道是曾经冬日战士的身体记忆作祟，还是龙血所带来的后遗症，他进攻的方式变得有些凶残起来。
跟泠仪站在一起的时候从没有突出过这个问题，但一旦把他与队长放在一起的时候，差别立刻就明显了起来。
“别练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她打断了两个人继续下去的想法，说道：“你们不适合对练。”
对于队长来说，他大概是整个复联里最好的老师，他清楚训练与实战的区别，熟练每一个格斗的技巧，懂得什么时候及时收手，什么时候应该出多大的力量。
然而巴基不行，他被训练成一个影子，一个刺客，一把见血封喉的剑。尽管他在训练时有刻意控制自己出手的力道和方式，但是对于训练来讲，都还是太过了些。
只会出，不会收。
如果把一个训练的战斗转化成了你死我亡的实战，那也就失去了训练战的意义。
史蒂夫和巴基显然也是很明白这一点。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什么都没有说，擦了擦汗。坐了下来。
气氛有些沉闷。
这个时候二楼响起了开门声，窝在房间里一个早上的托尼终于走了出来，手里拿着队长早先交给他的u盘，口中道：“贾维斯，把东西放一下。”
看来是破译有了结果。
话音刚落，虚拟呈象出现在三人眼前。这次是几个平面的板块图，正中间是一块绿色的石头，散发着莹绿的光，它两侧都是文字数据的展开图，个别有几个影像资料。内容广泛，从纽约，到华盛顿，哥谭，大都会。几乎美国各个出现过超级英雄的地方都有。这些被标注的点密密麻麻的分布在美国的土地上，汇聚成一个巨大的网。
而文字记录里，是他们已知截获的，这段时间地下组织做的一些小动作。
很多看起来无足轻重，但是当这些信息汇聚在一起后，显然就形成了一个有计划的行动，他们做的隐秘不让人察觉，彼此的联系更是小心谨慎，即使某一个环节出了差错，也很快会有新的人补上。
这这些汇总起来惊天的行动，还只是其中他们截获的一小部分。
这一下，所有人的表情都凝重了起来。
他们很快明白，这一次的战斗不再只是明面上的战斗，和力量上的碰撞。
它滋生在黑暗中，进行的隐秘晦涩，不让人察觉。这是一场在暗影中的战斗，如果他们不能在网支起前就破网而出，那么当所有的一切都布局好后，他们就会成为被网兜住的鸟，满盘皆输。
托尼指着那颗绿油油的石头，说道：“这个东西叫氪石，也就是这次彼得截获的，当初你和泠仪看到的那个箱子里面放着的东西。娜塔莎在汇报里已经表明，氪石对超人有致命作用，是针对他而开采出来的杀器。而我们也是从这里入手，才顺藤摸瓜，查出了氪石的背后，还有错综复杂的利益链条，找出了地下的组织。”他垂下手，凝重道：“而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出幕后策划开采这种石头，以及计划石头用途的人。这件事牵连甚广，如果牵连进小丑，变种人，那么也势必会将蝙蝠侠，泽维尔学院牵连进来。所以娜塔莎这次独自行动，就是去单独追查这条线索了。”
“那我们的任务？”
“这也是我要说的，娜塔莎建议我们分组行动，几个人负责一方面的线索，然后相互核对情报。毕竟面对这种状况所有人都聚集在一个线索上面是不明智的。所以最好是由队长总指挥，大家分别行动。”
“另外，娜塔莎在报告中告诉我们要小心，这次是一次全方面的对抗，我们很有可能会面对着最可怕的敌人。”
而最可怕的敌人不是你能看得见的，而是他知道你所有的秘密和弱点，利用它们反攻计。
·
哥谭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的不停，街道上行人匆匆打着伞，马不停蹄的往家赶。
就在几天前，小丑越狱，已经平静下来的哥谭再度陷入了一片惶恐中。许多市民都在无事后早早回了家，生怕哪天真的在街上遇到这个疯子。
而近期往外搬家，离开哥谭的市民也不在少数。只是据说，绝大多数人最后都莫名的猝死途中，导致还有此想法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而此时，一个穿着披风衣的女人正踩着高跟鞋，风韵的走在阴雨天的小巷里。她带着宽边灰棕色帽，一头酒红色的波浪长发，眼睛上架着墨镜，肩上斜挎着银闪闪的小挎包。
是一位美丽的女性。
似乎阴绵的小雨没有打扰她的兴致，她一面走着，一面用随身带着的相机拍摄街道的景色，好看的唇角勾起，脸带红润，似乎在享受雨后幽静的氛围。
如果忽略她身后远远缀着的几个小尾巴的话。
摄像机是神盾局特质的装备，其内里是一个热感应的装备，实施范围在50米。在拐进这个偏僻的小巷后她就打开了这个相机，而此时显示的画面中，身后那几个小热点人数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小丑的跟班啊。”女人轻声说，墨镜下好看的眉毛挑了挑：“那看来刚刚跟着我的就不是小丑的人了。”
早在进入巷道之前，她就解决了一批尾随她的人。结果转身进来巷道后，又被跟上了一队人。
真的是锲而不舍。而且勇气可嘉。
再度观察好那几个人的位置，计算了一下这里复杂的地形，女人把相机扣上，呼了一口气，语气有些怅然，喃喃自语道：“哥谭果然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
女人有意识的带着几个人兜着圈子，灵活的穿梭在一个个窄小的巷道里，利用数不清的岔道口，贫民街，终于在又一次的转角中，甩掉了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尾巴。
跟着的几人追丢了目标。此时带着连衫帽，挡着脸的青年们立刻骂骂嚷嚷的开始推卸责任，紧接着其中一个举起一把枪，对着另一个人比划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青年的肩膀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
“嘿！”
女人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下一秒，他还未来得及回头，女人的手臂灵活的绕过他的脖子，然后猛地一使巧劲，只听咔嚓一声。
脖颈应声而断。
青年无声的倒在地上，震惊的瞪大着眼睛...或许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最后自己是怎么死的。
一众青年顿时惊慌失措起来。
女人拍了拍手，对于自己刚刚杀了一个人表现的很是淡然，然后看向了那些围过来却又不敢上前的少年，勾起唇角问：“你们是想和他一样？”
这句话的暗示再明显不过了。如果他们现在就离开，还可以保住一条命。
然而想起小丑无处不在的眼线，和失败后的惩罚。青年们最终还是的冲了上去。
女人抿了抿唇，轻叹一声：
“真是可惜了。”
寂静的巷道里，几声搏斗的声音传出，然后再度变得无声无息。
一切平静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女人将搏斗的痕迹处理干净，又将自己的印记抹去，然后整理了一下子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和头发，起身，从容走出了小道。
几个小时候。
她穿过了一片草坪，走到了一处古老的庄园门口，抬头眺望不远处高大古朴的城堡，念着立起的牌子上刻的小字。然后摘下了墨镜。
“韦恩庄园……”
“应该就是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