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窃风波
人常道种花一载,看花十日,香艳不久,殊为恨事,今特载一二耐久之法。如取梅、菊或玫瑰、茉莉、珍珠蘭皆摘其半开之蕊,四听茶叶,一听花,以罐瓯收之于内,一层茶一层花,间投至满。用纸箬紧固,入锅内以重汤煮之,取出待冷,用纸封固置火上,焙而收用。泡茶则其香可爱,又置香椽、佛手若干于其蒂上,以湿纸围护之,经久不腐,若捣蒜罨其蒂则香更充溢。而花间日课四则,按春夏秋冬迥异来,此间不再赘述
云迦安写完放下笔,点头示意面前的丫鬟,丫鬟便掩卷收去。环视其他人,除了严卉和杨兰兰两位,其他人也都写好放下了笔。等了一会儿,香燃尽了,苏老下令收卷,吩咐众人在园中稍等片刻,他转入屋内批阅。诺月伸了个懒腰,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将身后的平素九给撞到了,诺月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的腰,随后轻轻一推,嘟囔道:“没事儿站我身后干什么?还不谢谢我扶你。”
平素九白了她一眼,怒道:“你这人好不讲道理,哼!你要给我道歉。”
突然传来一阵嘤嘤啼哭之声,那二人停止了争吵,云迦安转头一看,竟是严卉。
木紫心上前挽住她的臂弯,柔声道:“你怎么了?比试没答好?”
严卉揉了揉眼睛,焦急道:“我的青玉簪子不见了,昨天还在的。这是我娘亲的遗物,这怎么办啊?”说着她又悲伤的哭了起来。
杨兰兰急忙解释道:“这可不是我拿的,我们虽住在一间,可严卉你是知道的,我昨天看过之后就还给你了。”
诺月突然站出来说:“好了好了,哭什么哭,大家现在都有嫌疑,最好都敞开衣袖,让严卉自己来搜查一遍不就解释清楚了。喏,你先搜我吧,别磨磨蹭蹭地。”
严卉胆怯地看着诺月,又看了众人一眼,杨兰兰也表示同意,众人没有意见,就开始从诺月搜查,接着到了杨兰兰,都没有。随后轮到木紫心,也没有。平素九张开手臂想让她搜查,突然从左前方窜出一只野猫,平素九向来怕猫,顺势就躲到云迦安身后,有什东西从平素九身后掉了出来,但身后是假山,并未有人注意。野猫跑了,而云迦安被她拉的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嘎达一声,什么东西碎掉了。云迦安暗叫不好,起身一看,正是支青玉簪子,严卉大哭着跑过来捡起断成两截的簪子,怒问道:“云迦安,你怎么解释?”
云迦安沉默的看了眼平素九,当时混乱中似是听到东西落地的声音,随后就踩碎了,但身后只有平素九,她为什么要偷严卉的簪子,这也不是什么天下罕有的宝物,她身份高贵,又何必做这等勾当?严卉退了她一把,再次质问。
云迦安解释道:“不是我,信不信随你。”
诺月拉过云迦安,对着平素九道:“我相信不是云迦安,她虽然人丑,但我房里的东西比你的值钱千百倍她都不要,怎么会看上你的。而且我刚刚明明看见簪子是从平素九你的身上掉下来的,只不过她被你推得正好踩碎了而已。”
云迦安有些糊涂,这诺月从来是眼高于顶,不屑与自己交谈的,怎么突然帮自己了,难道说她其实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还是另有蹊跷?
平素九一听矛头指向自己,急道:“你血口喷人,我堂堂大司马大将军的女儿,要什么有什么,怎么会做偷窃之事。木姐姐,你相信我对不对?”平素九像是个被冤枉的孩子,一脸委屈的看着木紫心,急切地想要有人肯定自己。木紫心温柔一笑,拍着她的肩膀,点头示意自己相信她。平素九笑道:“我就知道木姐姐疼我,才不信某些蛮横不讲理的人随便诬陷别人。”
现在两方僵持不下,严卉思量一番,对云迦安道:“这簪子就是你踩碎的,你赔我。”
云迦安刚想开口,诺月凶道:“我说是平素九你居然敢不信我?”
云迦安狐疑的看着诺月,她这么殷勤可不像她一贯骄横跋扈的作风,看来她是借机针对平素九。
“我没有偷,昨日我并未见过你,请问我从哪里偷得?”云迦安道。
木紫心道:“我今日上午还看见簪子在她头上,而用午膳的时候,只有你和诺月坐在严卉身边,这一转眼就不见了,难免让人怀疑。”
云迦安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木紫心看似淡雅温和实则绵里藏针,她是庶女,从一开始就靠近平素九,而自己是个不受宠的四小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哪个好拿捏,严卉自然不例外。
“你们在做什么?”
苏老拿着批阅完的纸张从房中出来,严卉哭着跑向苏老,叙述了事情的始末,说是云迦安偷了簪子还踩碎了,请求苏老主持公道。苏老看了眼云迦安示意她说。
云迦安淡淡道:“不是我,这簪子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我要它何用?”
苏老咳嗽一声,道:“此事待会儿自会查明。我来公布一下去留之人,杨兰兰答非所问,淘汰,其余的请准备明日的第三场比试。严卉、云迦安、平素九请跟我来。”
三人跟着苏老来到刑堂,站立堂中。苏老坐在上座,开口道:“庆王府向来执法严明,偷窃之事待会儿查明,是黑是白就明了了,盗窃者淘汰,你们三个在这里等着。”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尴尬缄默不语。苏老转去后堂,走到回廊上,低唤一声风影,就看到一身黑衣的男子站立在他身后。
“说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
风影近身耳语一番,苏老皱了皱眉,挥手让他退下。立即转身去了庆王书房,把风影所看到的都说了一遍,庆王看着剩余五位姑娘的画像和风影送来的密报,随即将东西一扔,勾了勾嘴角,玩味道:“这世人都道我庆王心狠手辣,想不到还有人往这里钻,想玩儿?那我们就开始吧,看看鹿死谁手。这事就算了,让她们准备明天的比试,不过来点刺激的。”
“是,老奴这就去准备。”
苏老回到刑堂,严肃道:“庆王仁慈不追究了,严卉你也算了吧,都回去吧。”
严卉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违逆庆王,只能忍气吞声。回到客房,严卉瞪着云迦安警告道:“你这个贼,我会让你还回来的。”
云迦安无视她,关了房门。坐在床上,心想这事最大的嫌疑是平素九,可看她没有偷得必要,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想扳倒她这棵树的人可不少。诺月不服气自己比不上她,要一争高下;那木紫心温婉和善,可难保不会暗中耍手段,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