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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的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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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儿失踪的消息被送油队的人带了回来,老陈叔没有跟着回来而是搭车去了县城,不亲自去找一找他如何能安心?莫小年也被吓到了,看着老陈叔抓心挠肝暴打陈诚的样子,她没敢说出自己的猜测,反正也没人猜到冬儿的真正去向,她也装不晓得好了。

而且这次老陈叔去把冬儿找回来,她跟潘向阳勾搭的事情肯定瞒不住,要是陈家人知道她早就知情,怕是没有好脸色给她看。莫小年私下撇撇嘴,有些幸灾乐祸的想,看吧看吧,这就是你千叮万嘱出来的好姑娘。

可是等老陈叔一无所获的从县城回来,莫小年也暗暗心惊了,冬儿是完完全全失踪了,因为跟老陈叔一起回来的还有潘向阳,看着这个男人不知真假的一脸亲切与担心,却完全没有恋人的那种焦心跟忧愁。莫小年知道他根本不在乎冬儿,不管她失踪也好死了也好,对于他而言冬儿不过是一个已经打算丢弃的消遣玩具。

潘向阳只在郝家留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开,他这次只是顺道跟老陈叔一起回来的,因为在豆地湾的驻扎营地里他还藏了些私货,如果这次能顺利脱手,那么他就可能赶在四月里部队开拨前卷钱潜逃。什么巡防什么小鬼子,让他妈的见鬼去吧,等钱到手他就找个小镇窝起来,继续过他那种打小牌喝小酒泡女人的悠闲生活。

莫小年见潘向阳只做了一般熟人而有的假意问候,然后就拍屁屁准备走人,一时间拿不住他到底有没有见过冬儿,心里怀着疑问觉得痒痒的。等潘向阳除了大门她才追了上去,把他叫住然后小声问道:“你没见过冬儿?”

潘向阳面露惊讶:“最后一回见是年前在你家。”

莫小年总觉得他这表情很是虚假,便接着说:“冬儿这次进城是去找你的,你不晓得?”

潘向阳似乎更加讶异:“不晓得,我没见过她。”

莫小年还想说出冬儿怀孕的事情,不过潘向阳已经打断她的说话摆摆手:“我约了人赶时间,冬儿不见了再找找就是,她又不是两三岁的娃,还能丢了不成?”

说完便转身大步的离开了,丢下莫小年在原地跺脚,这时背后响起一个幽冷的声音:“冬儿进城跟姓潘的有啥关系?”

莫小年心里一哆嗦,回头就看到微眯着眼打量自己的陈诚,他不是出门赌钱去了吗?莫小年咽了咽唾沫,回想自己刚刚的话露了多少马脚,要怎么把这谎圆过去。那边的陈诚已经攥了拳头,跟这个女人做夫妻也有几个月了,她这眼珠子溜溜转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啥意思:“你要拿瞎话蒙我,我就掐死你。”

陈诚这话说得咬牙切齿带着阴冷的味道,对于这个自己唯一的妹妹,陈诚还是非常在乎的,所以一听说老陈叔从县城回来了,他就赶紧推了牌局跑回来,却没想到撞到莫小年跟潘向阳的一番对话。显然莫小年并不是如她所说只知道冬儿进城去看三顺嫂子,冬儿走之前一定跟她说了什么,而她到现在都不肯说出来。

“我真的啥都不晓得,只是、、、。”莫小年有些畏惧的看着男人带上血丝的眼眸,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就算不会真掐死她,但打她一顿的心思却是有的,即便她现在是个孕妇。

“只是啥?”陈诚上前一步把女人完全罩进自己的阴影里。

“潘队长以前来家里拿肉,跟冬儿挺聊得来的。”莫小年瞥了瞥男人的表情:“而且,她进城前、、问过我知不知道潘队长他们的营地在哪里。”

见陈诚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她赶紧接着解释:“我也是猜的,想着她会不会顺路去看看,拿不住所以才背着人问问潘队长。”

“真的?”陈诚木着脸。

莫小年头点得想小鸡吃米:“真的。”

啪一个响脆的耳光带起耳鸣的余音飘散在冬日的空气里,莫小年怔怔的摸着脸,似乎还不太相信刚刚自家男人真的动手了,陈诚另一只手捏住她的肩膀:“猜的?背着人问问?你晓不晓得冬儿现在是失踪了,连是死是活都还不晓得,你要存了一点儿担心就该在我爹进城前把这事告诉他。”

莫小年被他晃得摇摆站不住脚,捂着脸抬头用不可置信的声音嘟囔:“你真的打我?”

陈诚咬紧了牙:“跟我进去,把这话跟我爹说说,看他会不会也呼你一巴掌。”

这话倒是把莫小年吓醒了,她赶紧拽住男人的袖口:“莫跟公爹说,潘向阳不是说没见到冬儿嘛,那冬儿肯定是没去找他啊。”

陈诚甩开她的手,冷哼一声调头就走,莫小年追过去急切的分辨道:“我一开始不说还不是怕说出来丢人?怀疑一个大闺女私底下跑去找男人,这话说出去冬儿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看陈诚停了脚,她赶紧上去抓了男人的手:“现在问过潘向阳,他也说没见过冬儿,证明是我猜错了嘛,这事跟公爹说了不是更让他闹心?”

莫小年可不想她在自家公婆眼里掉价,天知道,光是一个过年她就花了多少钱和心思去讨好陈家,又或是杨家大院里的人。这回陈诚没有反驳她的话,只是又呆呆的站了片刻然后转身从她腰间把装钱的小袋子扯下来,然后狠狠的冲她瞪了一眼就走了。

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莫小年发誓再也不管冬儿,死活随她去吧跟自己无关。

除了陈家人在尽心寻找冬儿,停留在县城的杨茂德也在通过各种渠道打听消息,最后只知道她确实跟着邮电局的大头车到了县城,但是那之后便再没人见过她。能住宿的旅馆、小店就连私下提供房间的民宿,杨茂德都派人去盘问过,依旧一无所获。

事实上是否真的没人再见过她?哦,其实有,那就是四疯子还有跟他同行的癞娃子那些小弟,冬儿就是被四疯子用怪异方式,从河边逼回去的那个要自杀的女娃。当然四疯子并不认识冬儿,所以就当是再也没人见过她吧。

冬儿的失踪让陈婶子深受打击,当老陈叔放弃寻找返回大院过后,她便病倒了一时间病情凶凶,孙私娘到底是被接来了,屋里点起了配置奇异药草的熏烟。竹子看陈婶子和老陈叔面对自己都有些不自在,便很少往陈家大院跑,一切东西都交给孙私娘亲自动手,老太太便是有大院里妇人帮手也累得不轻。

陈婶子发着高烧,难得清醒时也总是一个人默默流眼泪,而一旦烧糊涂了便开始胡言乱语,那情形有些吓人。陈婶子病倒后东跨院养猪的事情便交给别人,杨茂德便叮嘱阿祖有空去监督监督,这大小猪儿配比的猪草要分开煮,这样猪儿才不会得肠胃病,这中间的差别多少全是陈婶子多年喂猪摸索出来的,她不愿意交给别人,不过阿祖去问,她自然一五一十的答了。

等陈婶子能起身时,日子已经走到了四月里,窗外草长莺飞真是春光大好时,当然这个草长莺飞只是形容春天的一个词语,实际上今年是个冷春。到了四月里山间的小溪依旧结着冰,早晚时说话还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而最重要的是地里的麦苗才稀稀疏疏浅浅一层软绿。

杨茂德快要把头皮挠破了,但是天灾这种事情非人力可以逆转,要知道如果不是冬日上过一次热肥,这地里可能连绿苗都钻不出来。从杨茂德这些日子在县城周边看到的情形,今年的小麦可能要绝收了,许多人已经开始翻田准备抢种一些洋芋或是冬萝卜,但是杨家这浅浅一层麦苗在这时就略显尴尬。

就像辛苦的十月怀胎结果剩下了一个体弱多病的残疾儿,养吧不一定能养活,掐死吧又舍不得。更让杨茂德纠结的是已经错过了三月里的油菜播种,而即便是拖到现在点下去的油菜籽估计也不会发芽,难道今年油菜也要绝收?

日子就在杨茂德的头疼,阿祖学着喂猪和陈婶子慢慢好转中悄然流逝,等孙私娘决定给陈婶子开药让她静养,她自己要回孙家大院时,日历已经翻到了五月。陈婶子现在已经不期盼冬儿某天能突然回来,她只想知道自己唯一的女儿是不是还活着?

孙私娘被委托做一次招魂,自然是针对下落不明的冬儿,如果能招来陈婶子她们也算是知道了冬儿的下落,而招不来那就是个好消息,无论她人在何处总归是还活着。这样近似乎于儿戏的事情,却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也许这不过是陈婶子想要给自己找个放下的理由,也许是老陈叔想要寻找安心的借口。

最后这个奇怪的招魂仪式竟然落到了竹子头上,孙私娘说自己年纪大了,这走阴的时候太耗阳气,怕自己撑不过去,竹子虽然是个新手但做个招魂啥的没问题。阿祖一直对私娘这个职业有莫名的敬畏,也许在孙私娘徒手捉小鬼的时候,她就已经被收复了吧,所以当孙私娘说让竹子做准备工作的时候,阿祖表现得比竹子本人还要热心。

一件用冬儿的旧衣缝制的招魂幡,一只红冠金眼的大公鸡,三根锋利的大针,然后就是香烛纸钱一类的东西,冬儿换了双黑面的新布鞋,走了阴路这鞋就要烧掉,但是又不能穿旧鞋,因为鞋子也是有记忆的,踩了阳间的土地就找不到阴间的路。

孙私娘在对竹子做最后一次叮嘱:“莫走回头路,听到有人喊也莫搭话,遇到有东西搭肩膀就把大针别在衣服上,等到啥时候发现手里的招魂幡没了,就掐公鸡的脖子,它一叫你就回来了。”

竹子皱皱眉头:“干啥那么麻烦,把我姐喊上来一问不就晓得了?”

“你个娃儿,我都说多少回了,既然她已经是下头的人,那就不是你姐了。”孙私娘叹口气:“你老是这么挂着她,她咋个走到脱?”

竹子倔强的抿起嘴角:“我姐才不得走哩。”

因为她在下头还有没有了结的事,应该说是她们两姐妹都有没了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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