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接二连三
因为媒体的格外关注，警方也承担了很大的压力。分尸案本来就是案情极为恶劣的案件，这次还被过度曝光关注，负责此案的七局更是没日没夜的加班，被要求在两周之内限期破案。警方当然也希望可以破案，可是相关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案情陷入了僵局。
死者经过指纹比对，被证实是演员王晓。但是因为尸体被冰冻过，在死亡时间的判断上，遇到了第一个阻碍。
关于那个装着尸体的袋子的调查也没有用的线索。
根据保管库的监控记录，在直到发现尸体那天之前，都没有看到有嫌疑人员出现，也就是说这个袋子应该就是在那天早晨被掉包的。那天是在小树林拍摄，小树林是开放式的环境，早上拍戏本来就辛苦，有些人还没有睡醒，在现场准备的过程中，并没有人注意到有什么无关人员进出。
就袋子本身来说，上面乱七八糟的指纹一大堆，警方也全部核实了，这些都分别属于工作人员。而杨导剧组在此取景的事情，方圆百里的人早就知道，也不能说一定是剧组的人做的。在一一排查之后，还真查不出剧组人员有嫌疑。
紧接着警方着手调查王晓的人际关系时，又遇到了阻碍。娱乐圈的关系本来就错综复杂，表里不一是常态，相互之间磕磕绊绊不少见，但如果问谁与王晓有仇到了要把她碎尸的地步，却很难得到准确的结论。
结合王晓的工作时间表来判断，她的死亡时间就是在这一个月内，因为她处于休假状态，所以公司也不太了解她的行踪。按照王晓经纪人的说法，王晓平时不太出门，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根本没有可能与其他人结仇。
朱鑫不知道警方调查的内情，不过他偶尔与莫宏的闲聊中，可以听得出来这个案子的调查并不顺利。因为从表面上看来，王晓就是一个三十五岁的没有固定伴侣除了工作就宅在家里的女演员。
朱鑫做了一个简单的结论，娱乐圈是一个圈，王晓也许与某些人也形成了一个圈，外部想要查清圈内的事情没有那么容易。这个案子之所以很难有突破，是因为圈中人想要保住秘密的想法远远高于协助破案的想法。因为有些交易都是在圈内进行，谁也不会轻易地出卖自己的利益。
《重案追凶》的拍摄并没有因为王晓的死亡而停止下来，虽然接触了真尸有些让人恶心，可是进度不能耽误，耽搁一天烧的都是剧组的钱。朱鑫还是照常要去剧组拍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在王晓死后，原来那些在背地里组团说三道四的人们总算是消停了下来，而且偶尔还能看到几个人脸上露出莫名的恐惧。
朱鑫顺势想要探听一下，万一听到什么内情呢？虽然警方没有查出王晓的死是不是熟人作案，或者是某个变态杀手盯上了她，但不管是哪一种，那个凶手都有挑衅警察的嫌疑。可惜，这群人统一闭口不谈了，一点线索也不留给朱鑫。
“如果凶手不想让人发现他杀人了，那他根本不用冒这么大的风险把袋子掉包，而且放入了王晓的身份证，这明摆着是要让我们知道他杀了谁，还选了掉包道具这样的方式，分明就是要把事情往大了闹。你说这和米剧里面说的那些变态杀手是不是很像，说不定是炫耀型杀手。”
朱鑫读了不少的犯罪心理书籍，虽然只是一个业余的推理爱好者，不过也能说上两句了。
柏琛睿听朱鑫说了一长串，这些警方应该也想到了，却还是找不到凶手，可见对方除了残忍还很聪明。
“如果真是那种凶手，他说不定还要作案，你自己要小心一些。不是说过连环杀手作案与普通的凶杀案不一样，他们都有自己的偏好，杀你不是因为有恩怨，说不定只是你得了他们的喜欢。”
这种喜欢谁会想要！
好在朱鑫的心宽，他没有觉得柏琛睿的话不吉利。
柏琛睿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对不好事情的预感比其他人更准确一些，在没有找到凶手之前，又多配了两个保镖给朱鑫。好在朱鑫是真的宅，又因为是大冬天，除了拍戏之外，根本不想挪窝。
可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个单元戏在警局门口取景时，发现了第二具被分尸的尸体。同样的配方（残肢+身份证）带来了更深一层的恐惧。如果这还不是挑衅，那算是什么！
朱鑫却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即视感，这样的杀人方式与他在拍的这一个单元剧好像。
“你说这和剧本里面的设定一样？”周凌听到朱鑫说出了他的猜测，马上就联想到了经典的作案手法。也许这就是在真实还原剧本，那么这样一来就能锁定嫌疑人了，看过剧本的人毕竟不多。
虽然剧本的内容应该要对外保密，但是牵扯到了刑事案件，肯定是要以破案为主的。
朱鑫说的剧本却不是他现在演的那个版本，因为李茹的怀孕，朱鑫的戏份增加了，特别是现在的这出连环杀人案，从原来的以李茹为主，变成了以朱鑫为主的破案。这次出现在警局门口的碎尸袋子，能在监控中看到是一个黑衣人放下的，但他把自己包得很严实，根本看不到正面脸孔。
“准确来说是与原剧本很像。原定这集单元剧中，凶手一共杀了三个人。一个是在河中发现的浮尸，一个是在警局门口被发现的碎尸，还有是一具在百货商店里面发现的尸体，最后在破案过程中女主角也被盯上了。凶手是一个偏爱杀害制服女性的连环杀手。不过后来剧本改动了设定，把后面两处发现尸体的地方改动了。”
朱鑫也在思考谁知道原剧本这事，参演这个单元的演员是知道的，剧组中的杨导与编剧们也知道，其他的工作人员知道地不一定详细。
虽然弃尸的地点与原剧本重合了，但是凶手下手的对象与剧中的设定不一样，第二个被害者还是圈内人，这次更是老熟人陆霏，这位就是《重案追凶》前几个单元中的演员。
如果按照这个方向推断，根据弃尸地点判断是不是参考了原剧本，可以把嫌疑人锁定在一个范围内。另外要找出王晓与陆霏的交集，因为已经死了两个人，如果里面存在什么猫腻，其他人必然也会感到恐慌，让警方查到突破口。
第二具尸体的出现更是朝着已经混乱的局面中投下了一个深水炸.弹。之前不好说，但陆霏的被害说明凶手就是冲着娱乐圈来的。这次可是闹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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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琛睿拍片子回来，就看到朱鑫趴在沙发上，脚捂在大白的肚子下，而黄豆在朱鑫的背上一跳一跳的，让黄豆帮着在做背部按摩。柏琛睿顺手拍下了黄豆的萌态，把它存入‘别人家的猫’相册分类中。
“我打听了一下，警方那里还是没有确定的消息，对于剧组内已经接触过剧本的人都排查了，但是你们都没有作案时间。”
柏琛睿一边说着就挪开了沙发一端的大白，坐到了它的位置上，换来朱鑫的一瞪，谁让他把天然暖炉挪走了。
柏琛睿只当做收不到朱鑫的怨念，为朱鑫铺上了一条小毯子，他都不嫌弃坐在这里会闻到朱鑫脚丫散发的味道，朱鑫有什么好计较的。
朱鑫要是知道柏琛睿心里想的，一定会跳起来理论，他根本没有脚臭好不好，虽然谈不上是香的，但是他回来已经洗过澡了，没有汗臭！
显然朱鑫听不到柏琛睿心里的话，他不想再听关于分尸案的事情。“别说了，今天我又受到了记者的围攻。这两天娱乐新闻都改成破案档了，刚才我扫了一下热搜榜，前三条都是那些年枉死的明星。也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你那个校园剧拍的怎么样了？做老师的感觉一定比做法医的感觉好，起码不会遇到假尸变真尸的情况。”
柏琛睿的脸色却有些不好，有些感概地说，“活着确实不容易。”
朱鑫马上听出了里面的不对，柏琛睿一般不会多愁善感，一定在学校里面遇到什么事情了。“总不会在你拍戏的那个高中也发生了凶杀案吧？”
“有个高二的学生自杀了。”柏琛睿对周围的事情不太关心，但正好遇上了拍戏时，合作的几位学生去扫墓，“我也是才知道，前段时间有个女生从家里阳台上跳楼自杀了。因为影响不好，学校方面一直都遮掩着。今天我认识的那几个学生说，明天冬至他们要去扫墓，他们说廖雯雯身前是追星一族，要把她喜欢的海报烧给她。”
朱鑫觉得最近死的人有点多，难道是冬至来了的关系，阴曹地府想要多收些魂。不谈如今地府已经不存在了，冬至本身也不是鬼节啊。
“为什么自杀啊？学习压力太大了？”朱鑫最近被分尸案弄得把推理变成了习惯，“真的是自杀不是他杀？”
柏琛睿不像朱鑫，他与不熟悉的人基本不怎么说话，当然没有多问那些学生，但是那些学生对柏琛睿已经说了不少。
“我没有仔细问，听说是十一月中旬的时候过世了，正好是你进剧组那会儿。警方调查过，她确实是自杀。廖雯雯家里有个哥哥，兄妹两人相依为命，现在只剩下他哥哥一个人了，他哥哥似乎是在校的大学生。到底是为什么自杀，他们这些朋友也不清楚。”
这不是一个愉快的话题，朱鑫也不想继续下去，最近周围的气氛有些低沉，让他有些心情不爽。
“今年的三部戏，每部都在死人。明年一定要接一部让自己开心一点的，傻白甜虽然会腻，但总比担心明天又遇上凶案现场的要好。”
柏琛睿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在这样的气氛中想要展开追求也困难。本来他就没有经验，在一片黑暗气氛中更加不知道怎么制造粉红泡泡。
明年接部轻松的恋爱剧吧，最好在戏里面有他与朱鑫的对手戏。
梦想总是美好的，现实却充满着无奈。就在元旦那一天，京城的某个百货商场中真的出现了第三具残尸！
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这一连串的谋杀案与原剧本脱离不了关系。死者还是一个女演员，她倒是没有出演过杨导的戏，不过还是以无头碎尸的形象被发现的。
元旦当天因为商场人流量非常大，监控中还是只拍到了一个黑色的背影，没有能查到凶手的真实身份。
而现在却有一个问题，现在已经死了三个人，尸体被发现的地方与原剧本描述的地方一模一样，那么还会有后来吗？原剧本中李茹饰演的女警遭到了袭击，可是最终被救了，那真实生活中又会怎么样呢？
根据原剧本作案的事情，没有瞒过无孔不入的媒体，虽然官方不让报道，但是网上已经充斥着这个新闻。到底是谁泄露了剧本，让凶手能按照剧本设定的地方连续弃尸呢？
李茹当然害怕，死的都是娱乐圈的女艺人，她不希望自己成为下一个，万一凶手这次按照原剧本中的设定来，以她为目标怎么办。李茹索性向杨导请假，把她的戏份后延，先让杨导把朱鑫的戏份都拍了，等一月过去，说不定就找到凶手了。
朱鑫对于李茹的做法不置一词，他不喜欢连日赶工，但是更希望早日离开这个画风古怪的剧组，并且以后再也不来了。在元旦商场弃尸事件之后，朱鑫连着几天拍着夜戏，都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一点什么。朱鑫这天快到午夜才赶回家，他还没有推开大门就听到了黄豆凄厉地叫声。
【喵，叔叔快来啊！有个女鬼盯上柏柏了！】黄豆凑在柏琛睿的脚边，其实是趴在大白的身上，缩头缩脑地看着跟着柏琛睿回来的校服女鬼，这个鬼的样子太恶心了，面部基本没有完整的地方。
朱鑫推门而入，就看到柏琛睿正襟而坐在沙发上，如果不是熟悉他，还以为他就像平常一样惯例沉默着，但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柏琛睿的双手握拳，很是紧张的样子。
一个血肉模糊的女鬼对着柏琛睿在说话，而朱鑫一进门，女鬼就遭遇了强大的弹力，被撞飞了出去。
柏琛睿看到朱鑫回来，马上就站了起来，有些同手同脚的快速站到朱鑫身边，今天回来后持续了四个小时的阴冷感终于消失了。
“你回来了啊。”柏琛睿这句话里面是说不清的复杂情绪。他今天回来就觉得有些不对，却没有马上联系朱鑫，这段时间朱鑫很累，他不想打扰朱鑫的进度。但这四个小时的煎熬里，柏琛睿真的希望朱鑫能早点出现。
朱鑫对着女鬼所在的窗口位置狠狠瞪了一眼，他是看这只鬼不顺眼，竟然胆子肥地跟在他的人身边！这是对于大妖怪的挑衅！难道不知道柏琛睿是他罩着的。
还别说，被瞪的女鬼真不知道。朱鑫身上的妖气如果不靠近也感觉不出来，而且他在柏琛睿身上也没有留下标记，哪只鬼能感觉出来？
况且，女鬼是有正事找柏琛睿帮忙的，错过这一村不知道要等哪一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