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她的职业是光明圣女而不是圣母
从清晨那顿早茶至今，自己竟然什么东西都没给可莉吃过！
之前可莉倾诉的时候还可以说是不方便打扰，后来上摩天轮也可以说时机氛围太好，不容错过，可上了摩天轮之后自己竟然拖着可莉看了这么久的光明法典都没想起来带她去吃饭，让这计划了一整天的惊喜，最终因为这个致命的失误生生变成一个笑话——他这是在拿绳命作死！
“可莉……”
亚瑟的脸色臭的不要不要的，简直羞愧欲死：“我这就带你去吃饭。”
“噗。”
可莉失笑出声：“其实不要紧，要不是肚子响，连我自己也想不起来吃饭这回事。再说了，你不是陪我一起饿肚子了吗？”
说着可莉揶揄道：“要知道，你可比我能吃得多，这会儿早就饿惨了吧。”
咱能不提相关饭量的事情吗？
长身体什么的……
亚瑟的脸色更臭了，箍住了可莉的腰，就要抱她着从摩天轮中出去。
金黄的蝠翼再次展开，云辇已经在不远处等着。
还有之前小房间的适时打开，如果不是经过精心的准备，怎么会那么恰好？
不管是为了什么，他真的是在很用心地对待自己。
“亚瑟，”
夜风中，可莉眼眶微润：“今天……真的谢谢你。”
这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家的感觉。
“嗯……”
亚瑟仍旧矜持地臭着个脸，但是，怎么也忍不住，悄悄在嘴角勾出一个微微的弧出来。
————我是吃完晚饭go to bed 的分割线————
吃完晚饭，可莉已经去睡。
实际上按照可莉新近养成的生物钟来说，这个点已经晚了不少了，今天陪亚瑟浏览光明法典——虽然只是索引，还是耗费了不少的时间。但亚瑟仍旧没有睡，抱着个皇家学院标配的平板静静总结。
可莉没有明确答应，但很明显可莉并不讨厌。
应该是之前那个世界让她形成了一种龙骑士与龙骑就应该是饲主与被饲养者这么一个关系的错觉，也所以普朗次星球上的那三个月……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
这种固有的观念转变无法一蹴而就，只能一点一点花费水磨工夫来了让她适应了。
虽然有些心急难耐，但有生死相随四个字作为保障……
亚瑟忍不住地又在嘴角挑起了一个弧度，终于在平板上落下了四个字：潜移默化。
不用再像以前一样怕吓到可莉而一再克制自己，反要寻找各种机会见缝插针地亲亲抱抱，让她亲身体验到他们之间非同寻常的龙骑士与龙骑的关系，这样的明天，想想就很期待吖~\\(≧▽≦)/~
“殿下，”
机器人保姆心疼地推门而进，手上还端着夜宵：“殿下又准备彻夜不眠了吗，小小年纪就这么勤勉，真是帝国之幸！”
亚瑟：“……”
蠢点儿识别不了主人就算了，什么时候还点亮了拍马屁技能？
不过，食物来的还是很及时的！
亚瑟伸手端过一杯营养液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相对那些精致的食物来说，这种极易消化的营养液更加适合他现在这种状态。
“殿下的胃口真好，说起来，这一个星期殿下长大了不少呢！”
机器人保姆口中眼中都是惊叹。
还是不适应啊，他之前那个沉默寡言但认真负责的机器人保姆哪儿去了。
还有，长大什么的……
亚瑟眼眸一沉：“杜鲁来过了？”
“殿下英明！”
机器人保姆又小小的拍了一记马屁之后，才说到正事：“杜鲁长老今天是来过，脸色好像还有些不太好看，并且有些慌慌张张的意思。不过他还是花费了少少一些时间帮我把程序微调了一下，现在我觉得充满了活力呢。除此之外，杜鲁长老还给殿下留了一段话，说一定要把殿下哄开心了才能给殿下听。”
说完，杜鲁苦逼的声音传了出来：“老臣真的不是有意要来扫兴的，但是那群糟老头子找不到陛下，已经快把老臣给拆了——暗影星附近疑似有深渊恶魔踪迹出现，辞瓦星附近明明白白出现深渊恶魔，数量不详，但绝不会太少，其中实力最高的那只，据推测应该在七阶以上，目前遭遇者无一生还。另，联邦发出战斗援助请求。”
顿了一下之后，还有一句将功赎罪的话：“成长胶囊已经有了眉目，不日将进献到陛下的面前。”
说得你自己好像不是糟老头子一样。
亚瑟面无表情划动手上平板的屏幕，启动自己的常用软件，查看那些长老们的留言。
果然，短短一天，那些长老的留言就几乎赶上过去几年的量了。
是因为安逸太久了吗？
仅仅是深渊恶魔的出现就让他们恐慌成了这个样子。
而之前联邦出现深渊恶魔，自己提醒他们警惕的时候，一个个又心不在焉。
是时候敲打他们一下了。
亚瑟调出地图，虽然暗影星和辞瓦星在星图上的位置就在心中，但前者还好，后者恰在与联邦交界处，还是要稍微慎重一些。
不过亚瑟调出地图之后，却首先在暗影星上重重地划了个圈。
他上次就是在这个位置被吸入了虫洞，而后才会莫名出现在联邦的境内。
之前联系上帝国的那一次，他已经发下指令让调查那个位置的虫洞情况，从刚才的留言中也可以看出，正是那些调查的人发现了一些疑似深渊恶魔留下的踪迹。
实际上自己当初的本意只是让那些人清晰地标注好这个虫洞的位置，以免有人误入。那个虫洞中充满了肆虐的风暴，就算是他都九死一生才能通过，如果不是正好遇到可莉，让他支撑到了生命胶囊激活，真的很难说他现在还能不能坐在这里。
而暗影星其实远在蒂诺腹心之处，不谈距离联邦所在的星域其距离不止一点半点，中间夹杂着的星球更是不知凡几，如果说发现的深渊恶魔踪迹属实的话，那么它们绝不可能是从联邦慢慢渗透进来的，只能是通过了那个虫洞。
现在亚瑟还有一些情况还不清楚。
首先，他不知道出现在这里的深渊恶魔是大量还是极个别。
如果是大量，不言而喻这是有计划有组织的行为。
如果是极个别，这极个别到底是大量深渊恶魔有计划有组织地穿行结果只出来了这么极个别，还是真正极个别无意间通过了这里？
这其中如果再是前者的话，那么这将意味着这极个别深渊恶魔等阶极绝不会低，这在帝国腹地将是极大的威胁。
又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个让他在乘坐着飞船都必须九死一生才能通过的虫洞竟让它们安全通过了，这需要着怎样惊天的运气，又或者说深渊恶魔天生在穿越虫洞这方面有着常人难及的天赋？
是运气还好，真要是天赋的话，这将意味着帝国即将面临着深渊恶魔的大举来袭。因为随着不断有极个别的深渊恶魔通过那个虫洞流向这里，这个虫洞迟早会暴露在所有深渊恶魔的眼前。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那些人当真发现的是深渊恶魔的踪迹。
如果不是最好，而一旦证实，这里就将会是比辞瓦星更加需要重点防护的地方。
然后，辞瓦星有七阶以上的深渊恶魔，派出的人手绝不能弱了。
唔，普尔博和波比的伤应该好了，正好可以把他们派过去。
当初逃出生天之后，降落普朗次星球的时候，因为要对抗普朗次星球的地心引力，还要保证他和可莉的安全，这两个树人都伤得不轻，也算立下了不小的功劳，先前他们在虚空中战斗的表现也算可圈可点，是时候提拔他们一下。而虽然他们只是战斗力刚刚达到中阶的树人，战斗从来不是他们的强项，但他们有过跟深渊恶魔的战斗经验，这一点将会是给那些高阶的将领们极大的帮助，前提是他们能虚心听取意见。
如果不听，呵呵……
他会给他们足够的提示，那样的情况下还出状况的话，别说他还愿不愿意给他们机会了，大约深渊恶魔就不会给他们机会。
暗影星附近的调查必须抓紧，还要派一个整编的军团去以防万一，措词必须严厉，得让他们知道这边的状况也许会比辞瓦星更严重，否则这些小子们真能溜号到辞瓦星上冲锋陷阵去。
另外要提醒他们深渊恶魔的速度远超他们的想象，调配武器装备时要尽量挑选射速快又或大面积火力覆盖的类型——联邦不是需要战斗援助吗，也送一些过去好了，应该还远没到艰难的时候，联邦要的应该仅仅是一个态度而已，真要派了军队过去，大概反而会不放心。
嗯，这时候应该会有一些声音，趁机攻打联邦之类的，最烦这些战争贩子，搅风搅雨的，至少几千近万年内还没有能源危机的问题，把手伸那么长，有必要吗？而再等几千近万年，宇宙早不知道又开发成什么样子了，自然会有更多的能源星等着去发现，去接收。
亚瑟一一梳理着这些事情，又将所有年轻不年轻的高阶将领都单独拿出来评估了一番，几经斟酌，最终确定，在发现更高阶的深渊恶魔出现之前，自己不宜出面，哪怕他已经恢复到了巅峰状态。
如果之后没有更高阶的深渊恶魔出现，深渊恶魔的实力就只有眼前的这些，那是最好的情况，他们自身也足够应付。而如果之后真有更高阶的深渊恶魔出现，这段时间的战斗就是一种锻炼，可以让他们在之后更加残酷的战斗中更好地保存自己。
也不知道联邦锁定了深渊恶魔出现的虫洞了没有。
想来没有，如果有的话，深渊恶魔还会迅速泛滥成这个样子，其威胁就需要更加慎重的对待了。
可深渊恶魔的源头应该不难寻到才是，最初发现的那一片星域虽然距离可莉出现的星球远了点，但刻意追寻下去，总会有蛛丝马迹。
又除非还有另外的可能，比如，连通那个世界的虫洞不止可莉经过的那一个。
最可怕的一个可能是，联邦已经锁定了那个虫洞，却无法封锁。
或者有必要跟联邦通个气了，这种事情为防止恐慌或者会对民众加以遮掩，对于盟友却未必——如果联邦真的需要战斗支援的话。
“亚瑟……”
一声清澈的呼唤传入耳朵，亚瑟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正好看到可莉微笑地推着餐车走进了书房。
没有因为自己的求偶而烦恼，也没有矜持的避而不见，反而是在自己忘记给她准备早餐的早晨给自己送来了早餐——自己家媳妇肿么能可爱到这个地步！
越发的欲罢不能了啊，倒是自己，不止是昨天一整天都忘记带媳妇去吃好吃的，连一贯的爱心早餐都忘记了，那什么……李察究竟是干什么吃的！
要不是联邦没控制好，让深渊恶魔泛滥到了这个地步，自己也就不用为它们费心了，注意力妥妥的还都在媳妇的身上！
亚瑟陛下一点儿也没为自己的迁怒感到脸红，迅速地发布下一系列指令，来到了被充当临时餐桌的高几旁。
可莉一边帮他倒牛奶，一边关心地问：“一夜没睡？出什么事了？”
亚瑟有心偷一个早安吻，衡量了一下彼此身高之间的差距以及因此显出的刻意，只好无奈地放弃了，乖乖坐到座位上去回答问题：“帝国也出现深渊恶魔了。”
“这里也出现深渊恶魔了？”
可莉忍不住皱了一下眉，正准备给面包抹上黄油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亚瑟伸手接过来帮她继续涂下去，说：“只是辞瓦星附近出现了——这是最靠近联邦的那个星球。另一个暗影星虽然在腹地，但那附近只是疑似发现了深渊恶魔的踪迹。”
“辞瓦星虽然地处帝国边缘，但……这个速度还是让我觉得……”
可莉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
虽然她并没有选修地理，上学时间也还短，但因为平板上所有教材都是齐全的，所以她也曾浏览过这个宇宙的星图，其中辞瓦星做为当初路过过的一个星球，她还是有点印象的。
但哪怕做为最靠近联邦的一个星球，距离他们当初所在的普朗次星球有的也不只是一点点的距离，短短三个多月就有深渊恶魔来袭扰，怎么都让人觉得有些不寻常。
“联邦想祸水东引。”
亚瑟点明了这一点，不过他倒没为这个有多气愤。
如果能迅速扑灭深渊恶魔的话，相信联邦也不愿意让它泛滥成灾，而不能短期扑灭，将帝国拖下水，一方面可以加大对深渊恶魔的打击力度，另一方面也能防止帝国因此蠢蠢欲动，从而避免自己腹背受敌，这是最明智的选择。
将心比心，自己若果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一定会这么做，又正好深渊恶魔爆发的地方距离帝国本来就没有太远，加大其他方向的围堵力度，只留下这么一个口子，不需要驱赶，深渊恶魔自己就会过来。
当然，他也绝不会因此多开心就是了，想来角色对调联邦也不可能因此多开心。
不论是谁，被算计到总不会太痛快，因此亚瑟的语气中也难免带了点情绪出来。
可莉听了，莫名感到有些心虚。
这一阵子她了解了不少关于这个宇宙的事，已经知道了基本上联邦的人都是从古地球移民而来的——当初地球能源告竭，科学家也终于踏出了迈向宇宙的第一步，大移民时代就此开始。也许在迁移的过程中照射到了什么古怪的宇宙射线，大量的人因此死亡，少部分人存活了下来，还有更少一部分人因此诞生了异能，而后这些人就成为了构成联邦的主题，接下来一代一代繁衍，再加上宇宙探索中新发现的星球上的土著居民和帝国之间的彼此渗透，慢慢就发展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总之，看上去联邦才更像是她的故乡，她应该算是联邦的人才对。
或者说，她是他们的老祖宗？
想到这一点，可莉不禁窘窘有神。
“辞瓦星附近的深渊恶魔具体情况摸清楚了吗？”
可莉果断地将注意力转回问题本身。
“还没有具体的数据，只知道并不是极个别现象，最高阶的可能已经在七阶以上。”
亚瑟毫不顾虑地跟可莉谈着这些，就算可莉问得再深，他也不会有丝毫隐瞒——她已经是那些老臣们默认的皇后了，且她迟早也必然会成为帝国的皇后，提前一点参与到这些国家大事当中也是理所当然。
可莉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跟亚瑟的这种谈论已经渐渐涉及到了一个国家的核心政治，仍旧就事论事地说：“七阶啊，那我大概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不是说她的治愈术因此就起不到什么作用了，蚊子再小也是肉，再少的奶在关键时刻也能挽回一条人命，更不用说还有神圣祝福的存在，她所顾虑的则是那个级别的战斗波及太广，她这个区区五阶的光明圣女冲上去，几乎等于送菜。
特别是，这种涉及到星际模式的战斗，对于虚空生存能力为零的她来说，简直危险之极，并不是每次她都会有上次那样的好命，险死还生。
她的职业是光明圣女而不是圣母，不可能遇到什么都要自己冲在前头，死都不怕。
真要这样，当初她都不会离开普朗次星球，而是会选择跟联邦一起并肩战斗。
一句话，她并不是什么以拯救人类为己任的英雄，只想简单而又平凡的活着，天塌下来——只要不是在她眼面前，还是让那些大个子去顶着吧，没看到亚瑟做为一个帝国的陛下都没有多么焦心么，一定是早就胸有成竹，有了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