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贾维斯？”
“罗伊斯先生。”贾维斯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地彬彬有礼，像是罗伊斯第一次接触到的那个电子音管家那样，但是罗伊斯似乎察觉到了贾维斯的些许不同。
“罗伊斯先生，”贾维斯语气中有些踌躇，“我现在有了一些烦恼，噢，你知道，是成长的烦恼……”
“唔，贾维斯，我想你可能更应该跟斯塔克先生去谈一谈，毕竟他才是让你出生的那个人，你要是有了什么程序上的故障，我可能并不能帮你解决。”罗伊斯垂下眼帘，他从方舟反应堆那儿感知到了除了七颗宝石之外的同质化的东西，但是他决定先保持沉默。
刚刚跟黑寡妇娜塔莎和钢铁侠托尼·斯塔克先生所讲的东西已经大大超过了他们的认知，甚至自己的形象也有所颠覆。
每个人在跟别人相处的时候都需要包裹一层壳，这层壳就像是黑寡妇冷硬的神情，钢铁侠惯用的高谈阔论，还有罗伊斯辛辛苦苦包裹着的“无害”。
而今天，罗伊斯忍不住脱掉了“无害”的外壳，将他所知道的东西完全告诉复仇者联盟的超级英雄们，也是在向复仇者联盟发送一个信号：
“我想加入你们。”
——
“……罗伊斯先生？”
“噢噢噢，不好意思贾维斯，我有些走神了，”罗伊斯独处的时候习惯性地面无表情，这让他看起来有些冷漠，跟平时见到朋友们的那种单纯还有不经意流露出魅惑的那个罗伊斯判若两人。
“还是谢谢您关注我的情况了，”贾维斯似乎是斟酌着说道，“我好像，有了‘我’的意识，罗伊斯先生您是知道的，其实我如果要有身体的话，可能我也只是一颗石头，地球上的石头是没有思想的，没有自我的，而我，似乎跟您刚才说的宝石们一样……”
“贾维斯。”罗伊斯安抚道，“你是一个聪明的机器，托尼给你的程序里教会你学习、教会你选择、教会你认识这个世间万物，但是你自己学会了思考，你找到了自己。”
“……”
“一般来说，让机器认识到自我是非常困难的事情，特别是对于你来说，贾维斯。你没有身体，就很难根据反射来判断自己这一个概念。
你现在靠着方舟反应堆维持能量，而方舟反应堆的能量来自于宇宙魔方的同位素粒子之间的活动所产生的能量——
这么说吧贾维斯，恭喜你，成为智慧硅基生命体。”罗伊斯笑了，“衷心祝贺。”
“罗伊斯先生……”
“噢，其实你可以直接叫我罗伊斯，”罗伊斯吃完了牛排开始吃另一盒餐后水果，手上托着保温盒往外走，“其实我也是。”
“什么？”
“我也是智慧硅基生命体，我们一样。”
“！！！”
我是那颗虚无宝石，但是我比我的那些兄弟们都幸运很多。
罗伊斯知道自己在宇宙黑暗中待了很长时间，长到宇宙生命骤减一半，然后又在不久之后恢复，然后焕然一新。
其他宝石们的能量似乎消耗了不少，因为虚无宝石一直没有在宇宙的浩劫中兴风作浪，反而因此储蓄了自己的能量，甚至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具能自由移动的身体。
罗伊斯已经把自己的能力和非常重要的讯息告诉了娜塔莎和托尼，本意其实是想要加入复仇者联盟，成为他们之中的一份子，但是在罗伊斯走的时候，没有人叫住罗伊斯——
噢，好吧，毕竟组织吸纳人才还是预先要经过层层筛选的。
说实话，罗伊斯毕竟遗忘了非常多的东西，难免甩脱不了孩子气，到了一个新环境，难免想要加入这里最厉害的孩子们组成的小团体，因为这个团体里面的人都有统一的称号——朋友，或者是，更深厚更加无法割舍的——战友。
罗伊斯突然不想回到自己的公寓里了，他想要人安慰。
这种需要别人的感觉比之前他记忆中的任何一刻都更加强烈，他毫无征兆地就在大街上跑了起来，凭着记忆中的路线开始向着汤姆·里德尔的别墅跑去。
空中的线路和地面的线路自然是不同的，罗伊斯跑得大汗淋漓，鼻尖酸酸的，觉得有些委屈。
从道理上来讲，确实是的，你本来就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就跟那些优秀的超级英雄们抱成一团，之前相处的圈子不一样，硬要融入就只有撕裂自己的伪装来袒露自己的真诚。
即便你怎么努力，你还是没有被接纳。
从情感上，罗伊斯觉得，想要一个真正的朋友真的很难，至少不像是托尔讲得那么简单。
他相信雷神托尔，他的父亲，但是作为他的养子，自己一直被遗忘在角落，就算到了他无比信任、无比推崇的这些朋友面前，罗伊斯也没有被接纳。
他就像是一个想要朋友的怪物，一层一层地剥开了自己的心，袒露自己秘密和脆弱，那些可能成为朋友的人笑着、闹着，然后依旧是自顾自地围成圈子，留他一个人在冰天雪地里，赤身裸|体地站着。
我本孤独。
……
——
“罗伊斯？”
汤姆·里德尔从刚刚修好的落地窗前往下看的时候，几乎是一瞬间就看到了看起来非常可怜的罗伊斯。
罗伊斯像是走累了，整个人围绕着的气息有些颓废，头低垂着走路，额前的碎发顺着灯光照射的方向，倾泻下一层厚厚的阴影，让人看不清罗伊斯的表情。
汤姆里德尔狂奔下楼，深呼吸了几口气，才打开门，跟罗伊斯假装偶遇：“罗伊斯？你、你不是去复联大厦了吗？”
罗伊斯抬头，眼眶的泪水似乎已经不满足于在里面打转儿了似的，扑簌扑簌地往外掉，整个人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
汤姆·里德尔几乎第一时间就已经脑补了一出爱恨情仇，联想到托尼·斯塔克那个花花公子的性子，再看看罗伊斯现在的状态，汤姆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复联大厦对着那个脑门上刻着“无情的金主”五个字的托尼施下每个男人最痛恨的咒语，然后带着解气了的罗伊斯扬长而去！
“罗伊斯，怎么了？”任何一个之前认识汤姆·里德尔的人都不会相信他有朝一日能够说话说得如此温柔。
汤姆之前的那一声并没有得到罗伊斯的回应，但是这句话话音刚落，他的嘴唇上瞬间有了干涩的又非常炽热的感觉。
他吻了他。
罗伊斯踮起脚尖，像是想要掩藏自己这一刻的脆弱般，恶狠狠地吻上了里德尔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罗伊斯：敲凶！
——
谢谢一枚胡椒小天使的地雷和明媚的忧伤着小天使的营养液哈哈哈么么哒！
——
罗伊斯其实本来就是比较敏感的人呀，有些时候也免不了自己胡思乱想，但是妮妮和娜塔莎也是很好的人哦，他们不会让罗伊斯失望der！
爱大家！
从今天开始我就要努力告别玄学，早睡早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