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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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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斐声说司澄找不到左放, 他不是开玩笑。

正式开始放寒假之后, 司斐声因公事飞日本出差一周。

司澄去机场送他进安检之后, 便转身走向了另一个方向的安检口。

从前在左家,她曾听左华兴和袁叔偶尔提起过伦敦,好像左家在伦敦的生意很多。

这次他们离开,没有给司澄留下任何信息, 她只知道他们去了英国,却不知道究竟在哪座城市。

她决定去碰碰运气。

这次出行决定得实在仓促,司澄背着司斐声偷偷买的机票,连酒店都没订好。

候机的时间,司澄接到周瑞的电话。

他激动起来总是忘记司澄不能说话,在电话里反复地问:“司澄,你听到没有?!我听说阿放休学了, 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怎么这么突然啊?!司澄,你在听吗?你说话啊!”

是啊, 太突然了。

司澄攥紧手里的机票,挂了电话给他回了一条微信。

【他还会回来的。】

她说左放会回来的, 却没说他为什么离开,也没有提到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周瑞这样问她的时候,司澄的视线都是模糊的。

因为她不确定自己找不找得到左放,也说不出他究竟为什么离开。

那天在司斐声的办公室里, 司澄跟他说:

‘我不管司家和左家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我只知道阿放跟这些事情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是。’

司斐声不想让她背起那些沉重的东西, 司澄也知道自己背不起。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没心没肺也罢,她真的没有能力去控制那些金钱与权力的纠纷。

她只想和过去一样,不论左家上下如何家教森严,不论左华兴如何不苟言笑;只要在左放的画室里,只要在那颗槐树下;无论是看他画画也好,还是一起看蚂蚁搬家也罢,他们想要的不过是简单纯粹的快乐罢了。

伦敦的天气和l城一样压抑,机场天边的黑云似乎预示着司澄这一趟行程注定得不到她要的结果。

她拿着一张伦敦市的底图,走遍了市内所有的医院和疗养院。

左华兴说带左放出国看病,她以为他们至少会带他到医院看一看。

可司澄去的那些地方,不是说没有听过“zuo fang”这个名字,就是有穿着深蓝色警服的黑人警官要查她的护照。

在异国他乡,司澄见到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对她抱着敌意,每个人看她的表情都带着探究与陌生。

司澄每天晚上回到酒店都会做噩梦,吓醒之后再也无法入睡。

孤寂的深夜里,酒店窗外霓虹寂静闪烁。

司澄抱着膝盖缩在窗边,这是左放平常最爱的姿势。

记忆中,从住进左家那天起,她和左放就没再分开过。

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在做什么,睡着没有,是不是也像她一样因为想念而无法入睡?

眼泪沁进袖口,冰冰冷冷的。

司澄把脑袋埋进膝盖里,闭上眼睛想象左放在身边时的模样。

阿放,你到底在哪里?

我好想你。

第五天晚上,司澄一无所获地回了酒店。

她今天试着在商厦和写字楼里找寻左家的公司,可她真是太笨了,在左家住了十年,她甚至不知道左家公司的全名是什么。

她上网搜了好久,终于找到了华兴集团的首页,循着通讯地址找过去。

司澄和前台说想见左华兴,或者请他们向他转达她的名字。

前台打了电话,然后笑容亲切地叫来两个保安,司澄就这样被赶了出去。

她在公司楼下等了一整天,大厦里进进出出的人很多,不同肤色的人都有,但却没有一张她熟悉的面孔。

一直等到大厦关门,司澄才打道回府。

她决定明天还要去。

左家的所有联系方式全都失效,她只能这样守株待兔。

虽然这个方法很笨,但她目前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方式了。

路过商店的时候,她进去买了一瓶牛奶。一整天没有吃东西,肚子已经饿的没有感觉了。

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司澄很累,连抬手刷房卡都很勉强。

磁卡刚刚贴上去,还没听见响声,房门自己开了。

司澄抬头,看见司斐声愠怒的脸。

司澄发烧了。

司斐声请酒店送了退烧药上来,又强迫她吃了一碗白粥。

吃过药的司澄睡得迷迷糊糊,她抓着司斐声的手,在梦里哭得很无力。

“阿放,阿放……”

司斐声从来不知道他这个妹妹是这样一个痴情的人。

他从日本出差提前回来发现司澄不见了,查了她的账单果然看见她买了去伦敦的机票。

他爱怜地摸了摸她滚烫的脸颊,叹息道:“傻瓜。”

第二天,司澄被司斐声扭送上了回国的飞机。

司澄想和他抗争,可还发着烧的她浑身瘫软,只能任由司斐声将她抱上飞机。

她和司斐声赌气,整个归程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司斐声也不恼,更连半句责备都没有。

当飞机降落在l城国际机场的时候,他优雅地叠好报纸,起身系上外套纽扣,拿过大衣将司澄从头到脚裹起来。

司澄全程僵硬得像块石头。

回家的车上,司澄仍然一言不发。

“我说过你找不到他。”司斐声说。

身边的司澄毫无反应,蜷起的身体小小一团。

“你如果再敢偷跑,我会把你的护照和卡全都没收。”

他说这话,司澄才有了点反应。

司斐声看见她睫毛颤了颤,侧脸却仍然倔强。

下车的时候,他照样把她抱在怀里,望着妹妹苍白的脸色,司斐声终是软了心肠。

“不过如果你肯乖乖念书,明年我可以送你到英国留学。”

司澄一怔,仰头望向司斐声的眼睛里终于亮了起来。

她用期待的表情无声问他:真的吗?

司斐声淡淡道:“我从不食言。”

一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

因着这一个承诺,司澄终于打起了精神。

高二下学期开始,学校里的课程就变得忙碌起来。

司斐声曾提出要给司澄转学,但司澄没有答应。

这个学校里有属于他们的回忆,小礼堂的舞台上似乎还留着左放的影子。

她还坐在教室角落的位置,想象着左放还坐在身边的时候。

只要想到左放,只要有这些回忆陪着司澄,日子似乎就变得没那么难熬了。

周瑞总是过来陪她说话,说从前左放和他一起玩的趣事。

班上的人都说他们在谈恋爱,周瑞有时看她的表情也会变得有些怪怪的,但司澄并不在意这些事情。

知道她一年以后要去英国留学,周瑞似乎是猜到了什么。

他问司澄:“你是去找他吗?”

司澄笑着没说话。

他眸光暗了暗,又问:“如果找不到呢?”

司澄仍然笑着。

她对周瑞摇了摇头。

她会找到他的。

因为她在心里和他说好了,不管他在哪里,她一定会找到他的。

阿放,你要等我。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冬去春来,很快就到了毕业季。

毕业典礼的时候,魏然作为毕业生代表上台讲话。

人都是健忘的。

那时因为左放,她几乎成为了全校取笑的对象,但一转眼,她却亭亭地站在主席台上,依旧笑颜如花,依旧引人注目。

司澄看向周瑞,他现在看向魏然的眼神里已经没有当初那份悸动和热情了,只有一点点带着些微甜涩的遗憾。

司澄拍了拍周瑞的肩膀,不是安慰而是鼓励。

他总能找到更好的。

周瑞看懂了,他朝她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有点傻。

典礼结束的时候,魏然叫住了司澄。

她将刚才收到的一捧雏菊送给了司澄,笑盈盈道:“送你。”

司澄不明白她的意思。

周围已经散的差不多了,魏然笑着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之前真是辛苦你了呢,要和一个傻子谈恋爱。”

她说的傻子,是左放。

魏然早就知道左放有问题,但奈何她痴迷于那张脸,还有偶尔在校门口等他的那辆宾利。

她以为自己胜算很大,没想到那个傻子却口味独特的喜欢司澄这种没有营养的类型。

那天在小礼堂里的那场告白,当真是连她也觉得嫉妒呢。

魏然拍拍司澄的肩膀,眨眨眼睛说:“不过好在,现在我们都解脱了哦。”

司澄看着面前这张漂亮又无辜的脸蛋,忽然有股恶心的感觉窜上了喉管。

阿放,你看。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堪入目,内里恶心的东西通常都有一副好看的皮囊。

只有当你掀开这层光鲜的皮,你才会发现他们的内心都腐烂发臭了。

有时候真羡慕你,阿放,你总是善良又纯粹的。

司澄将手里的雏菊扔在地上,冷淡的声音颇有司斐声的影子。

“你真恶心。”

她转身离开,魏然诧异难堪的脸色甚至不配在她余光里停留。

一年过得飞快,当司澄终于踏入伦敦的土地时,她和左放已经失去联系整整五百天。

司斐声一手给她安排了所有,衣食住行,甚至还有学校和专业。

司澄什么都不用管。

她一心只想着左放。

司斐声原来以为小孩子的感情总是来得快去得快的,知道听到司澄的司机向他报告,司澄在开学前两个月,让他带着她跑遍伦敦周围所有有名的疗养院和医院,她甚至拿着他在斐声国际的工作证跑到华兴集团楼下要求见左华兴。

司斐声才知道,他这个妹妹,究竟有多倔强。

他要求司机一切按照司澄的意思办,她想去哪里就让她去哪里,想找谁就让她找,只要负责保护好她的安全就好。

司澄在司斐声的纵容下度过了大学开头的两年,而后她开始渐渐明白,司斐声为什么这样纵着她寻找左放。

因为他知道,她找不到。

左家有心避开司家的人,自然不会轻易露面,更不会让司澄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华兴集团这几年经营的重心都在国外,国内留下的一点产业也只是□□而已。

司斐声吞并了左家留在国内的所有,但一时也拿不出任何可以钳制他们在国外的势力。

连司斐声都做不到的事情,司澄一个没有任何势力的小姑娘又怎么可能做得到?

司澄因为这件事情消极了一个月。

学校给司斐声打电话,司澄的出勤率已经低到足以让她退学的标准。

司斐声亲自飞了一趟伦敦。

他告诉司澄,如果不想在这里读书,她可以回国。

司澄是不想读书,可也不想回国。

她找不到左放,可她至少知道左放在英国。

她想离他近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

司斐声说,如果学校再给他打电话,那他会马上给她办理退学,亲自接她回国。

司澄不得已重返校园。

学校里的人很多,可没有一个是左放。

司澄仍然不开口说话,她和在高中的时候一样,常常独来独往,只有在和周瑞打视频电话的时候她才会笑。

只是这笑,也和从前少了几分动人的甜蜜。

孟舟时常对司斐声叹气,说你这个妹妹如果在这样下去,迟早也会得抑郁症。

但司斐声却笃定司澄不会。

孟舟这时候会骂他,说他的个性真是和左华兴一模一样,固执的要命。

司斐声从来不反驳。

因为孟舟不知道,他的笃定,来源于对司澄的了解,还有……

大学四年顺利毕业,司澄仍然不愿意回国。

她在英国四处晃荡,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

她想象着左放可能在这里的任何一个角落,想象着也许他就站在咖啡店的转角,或者哪条小径的尽头,又或是那座古堡的窗口……

司斐声给她下了很多道回家的命令,但司澄全都选择视而不见。

直到他给她发了一封邮件。

邮件里是一张新闻的截图。

标题是“新人画家‘澄’近日将在l城举行巡回画展”,下面配了一些图片,司澄一眼就认出来正中间的那幅画。

画中的天空黑暗而阴沉,宽阔的庄园里草木枯萎,漂亮的洋房别墅也被涂上了黑暗的色彩,像一座幽深诡异的古堡。

古堡外的大槐树下有一架秋千,穿着白色裙子的小女孩坐在秋千上晃荡,被风吹起的发丝露出了她布满泪痕的脸。

在整片沉重压抑的色彩中,只有那个她是唯一纯白的颜色。

司澄盯着那幅画,眼泪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

她不敢置信地伸手在屏幕上描绘,眼前的场景,是左家的半山庄园吗?

她翻回开头看那个画家的名字,“澄”,是她的名字。

再看那幅作品的名字——《失落庄园》

是左放吗?

会用她的名字,会画出这样黑暗的半山庄园的,会是他吗?

司澄激动又害怕,她给司斐声打电话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的。

她问司斐声:“是他么?哥,是不是他……”

司斐声没有给她确切的答案,听着她的啜泣,他只说:“澄澄,你该回来了。”

五年了,这五年里左放没有任何消息,司澄一度找他找得都快崩溃了。

现在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人,用她的名字当笔名,画出了一幅她只看一眼就会哭的作品。

不管这个作画的人是不是左放,也不管他到底是不是画的半山庄园,司澄都要回去看一看。

因为这是五年中,她和左放离得最近的一次。

司澄订了最早一班飞l城的机票,她什么行李都没带。

司斐声来接她的时候,看见她两手空空,气笑了。

“丫头,你是笃定了我会给你安排好一切。”

司澄挽着他的手臂轻轻笑。

她知道自己很任性,这五年里她折腾自己,也折腾司斐声。

他明明公务繁忙,却还是不得不因为她的问题而频繁往返l城和伦敦,但不管她怎么闹,司斐声从来没有跟她说过一句重话,甚至连责备都是宠溺。

这五年,唯一给她慰藉的大约就是司斐声。

有这样一个疼爱她的人,司澄怎么也狠不下心将自己的心智完全抛弃。

“哥,你说那会是他么?”

司斐声开着车,旁边的司澄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他顿了顿,才淡淡说:“是不是,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名为《黑暗世界》的画展在九月二十三日开展,为期一周。

澄是新兴的画手,他的画风大多压抑,虽然用色大胆,描绘的又通常是些寻常的场景,却会给人以一种窒息感,但他偏偏又会在这种窒息感里给人留下一线喘息的机会。或是人,或是物,又或是只有一线的阳光,在整体压抑的画风中,这一线生机显得尤为可贵。

他的出现让画手圈一时分为了两个极端,喜欢这种风格的人说他是“摆渡人”,渡苦难者向光明;而讨厌他的却说他画出来的是会让人抑郁的“魔画”,澄是个可怕的魔鬼。

司澄在看宣传册介绍的时候大多强调他在画手圈内的影响力,却没说对大众的吸引力。

她是在开展后的第三天来的,她以为这个时候展会上的人不会太多,却不想已经到了爆满的程度。

在美术馆外排了两个小时的队,司澄才终于进场。

馆内被布置成了黑暗的星空,有星沙挂在头顶,在灯光照耀下仿若银河在流淌。

悠扬的轻音乐配合着参展人群的步伐,司澄跟着引导标识在馆内漫步。

不知道从第几幅画开始,她开始流泪。

她不知道什么是艺术的内涵,她只为自己看到的和感觉到的而动容。

这里的每一幅画,都是澄在求救。

他用他压抑的画法,用浓烈或黑暗的色彩告诉所有人,他在挣扎,在永入地狱和停在原地之间挣扎。

他在画里留下的生机越来越小。

司澄顺着时间的排序看下去,他最新一幅作品的是去年十二月份。

在那幅名为《初雪》的画里,整片晦暗的天空中只有一瓣蓝白色的雪花正在落下。

那样微小的雪花,甚至不能落到地上就会被风吹散。

他快撑不住了。

司澄泣不成声。

周围的人对她投来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司澄浑然不觉,直到有人在她身旁停下。

“这位女士……”

司澄转眼看见了一张陌生的脸。

蓝斯在她望过来的一瞬间呆住了。

“抱歉。”司澄见他胸前挂着工作人员的胸牌,低下头去擦了擦眼泪,道:“我想买下这里画,可以吗?”

蓝斯有些不敢置信:“你是说……”

司澄点点头:“是的,我是说这里所有的画。”

尽管司澄的穿着打扮不像普通人,但蓝斯还是不得不提醒她:“女士,可这价格……”

“哦,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司澄递给他一张名片,是司斐声的。

斐声国际。

啧,果然不用担心。

蓝斯挑了挑眉,正欲收下。

“我只有一个要求。”

司澄指着《初雪》右下角的花体签名说:“我要见他。”

蓝斯拒绝了司澄的要求。

司澄不明白为什么。

买下这里所有的画,难道还不能换一次和作者的见面吗?

蓝斯却坚定地告诉她:“感谢女士的厚爱,但澄从来不与买家见面,这是他的规矩。”

之后无论司澄如何请求,蓝斯却都无动于衷,甚至还将她请出了美术馆。

馆内光线昏暗,司澄又刚刚哭过,刚一出来有些目眩。

今天阳光太好了,好到司澄不敢抬头。

她扶着围栏绕到美术馆背后,这里没有人,背阴的地方还有些微风。

她蹲在角落里打给司斐声。

“哥。”

司澄在哭,她的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

“你帮帮我好不好,你帮帮我……”

电话那头司斐声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只问她在哪。

司澄抽噎着说:“是他……哥哥,真的是他……我看了画展,我知道是他。可是他不肯见我……呜,我、我见不到他……哥,你帮我,你帮帮我……”

司澄说完这句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她抱着膝盖,小小的肩膀一抖一抖。

初秋的风吹起她散落脸边的长发,透明的眼泪在她脸上清晰可见,就像那幅画一样。

有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人不知何时停在了离司澄不到五步远的地方。

司澄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从膝盖间抬起了头。

她看见了一个清瘦的男人。

黑衣黑裤,连帽衫遮住了他的脸颊,黑色的口罩更是将他的五官遮去了大半,唯一露出来一双眼睛,眼下的青影和深陷的眼窝让他看来忧郁又沧桑,记忆中那双总是澄澈的琥珀色瞳仁正急速地震颤着,惊诧布满了他的眉眼。

是在做梦吗?

“阿放……?”

送走了司澄,蓝斯长舒一口气,正准备给左放打电话让他今天别来了,掏出手机却看见他十分钟前给他发的短信。

【后门接我】

连标点符号都没有。

蓝斯撇撇嘴,又陡然一怔。

那谁刚出去,他们不会碰见了吧?!

他拿着手机快步跑出去,刚刚绕到美术馆侧方就听见一道女生撕心裂肺地在喊:

“阿放!!”

来晚了来晚了~今天自罚三杯!

明天也许还有万更,看我状态咋样~

今天阿放没能露脸,但是别着急,明天就露脸了~我们长大后的阿放和从前不太一样了哦~

感谢阅读。感谢在2019-11-12 20:01:30~2019-11-13 21:35: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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