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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清奇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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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祁云晟所感受到的,是比罗贝那时候更加浓烈且纯粹的恨意。

罗贝至少做到了反杀,但是这些黑雾,所有的回忆画面似乎都停在了死亡的那一瞬。

多亏先前被无归岛岛灵小归的情绪冲击过,祁云晟再面对这样的情况时要显得游刃有余得多。不管是罗贝和黑雾,这般猛烈的情绪冲击,都无法撼动他自身的意志。

祁云晟微微咬牙,加大了唤灵之力的放出。

如果黑雾如今只是散乱的恨意集合体,那么自己便帮助它一下吧。

开灵可以让它拥有自我意识。就算是报仇,也能有着清醒的意识。更何况,祁云晟觉得它的报仇已经开始了,只是它自己未必知道可以结束了。

所幸离祁云晟上次给罗贝开灵的时候已经过了三个月,且期间是在盘坐修炼,体内的唤灵之力恢复得很充分。

和罗贝一样的半开灵状态,却要比罗贝难应付得多。祁云晟这下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力量的不足,同时也在努力去尝试控制唤灵之力。

一点一点,将隐藏在负面情绪之中的“自我”与“意识”抽取出来。凝聚在一起。这个便是御灵一族创造唤灵的手法。

在此期间,祁云晟感觉自己听见了无数的哭泣声与吼叫。

【“爹,娘,我好痛苦……”】

【“我要死了吗?”】

【“我要复仇,我死了也不会放过这些人!”】

【“对不起,我好像坚持不下去了。”】

【“好想……回家……”】

零零碎碎的话语,或是哭泣,或是嘶吼。它们来自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音色,却有着一样的悲哀。

无数的悲与恨,凝聚成了聚而不散的怨念,在她们死后,化作厉鬼回来复仇。

其数量之多,怨念之深厚,让人难以想象这个村子过去究竟祸害了多少鲜活的生命,将她们逼至疯狂。

西凉村中,罗贝感觉到了祁云晟身上的灵力涌动,在目视銮驾离开后将用于遮掩的蝴蝶收回。

百无聊赖的她四处打量,感受着四周黑雾的气息。

那些黑雾似乎逐渐拥有意识,不过和她这种“自我”不一样,更像是一个群体,渐渐变得更加牢靠。在黑影盘旋之时,偶尔有蛇的虚影出现。

蛇?

想到它能够在自己大意的时候吸收自己的毒蝶,罗贝开始琢磨起来。

毒,蛇,还有这种感觉。

她猛一击掌——“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这个村子在毒瘴周边,是个很暧昧的位置,能够受到毒瘴的气场影响,却不至于让毒雾飘到这边。

如果不是偶然,常人并不会来到这个小村,毕竟它在毒瘴周围,又没有好东西,说一句人迹罕至也不奇怪。

他们说,有阵法在保护着这个村子,离开便会被杀,所以村里还有不少人。

这根本就是被圈起来的肥羊。为的,是养出某种特别的存在。

那么这就解释得通了,怪不得这个村子这么压抑,灵的波动也很奇怪,甚至连岛主这样的御灵一族中人都读取不到有用的消息。

因为,这里已经相当于一个鱼缸了。

从踏入这个村子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处在局中。

所谓的“防护阵”将整个村子封闭起来,让村子内部一直处于混乱的状态之中。看样子已经养了不短的日子了。而现在,估计是因为意外吸取到了自己的毒蝶,导致那被饲养的存在力量突然增强。

于是,这鱼缸的盖子就被掀开,大鱼提前溜进来复仇了。

作为搅局的根源,罗贝一丁点儿负罪感都没有,反而很乐于见到这种安排好的计划被突然打乱的局面——反正不是自己的计划。

有谁在这个小村,悄悄地饲养某种玩意,想要以此得到它。而在这里居住的那些村人,以为自己是猎手,估计没想到只是好用的狗吧。

“人类有时候,确实会无聊到这份上。”女孩轻叹,有着不符合她表面年龄的成熟。

随着时间的流逝,四周的毒雾不知为何在逐渐消散,四周有了其他的动静,罗贝看过去,发现竟然是被祁云晟救下的那些人。

吃下去的灵植让她们的身体恢复了一些精气,但是长久的关押还是让她们走路有些跌跌撞撞。走上来似乎都是胆子比较大或者有些修为的。

看到罗贝一人坐在那里,她们的脸上出现了惊讶,差点就要躲回去了。

罗贝看了看她们,笑道,“你们醒了吗?”

有女人踏出了屋子的范围,但是四周的黑雾对她没有反应。这让罗贝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

毕竟那黑雾的成型,她们可是出了一份力,黑雾又怎么会伤了她们呢?

现在岛主还昏迷不醒,那席婆婆如果不是必要关头估计也是不会出来的,所以现在只有自己来主持局面了。

“你们醒了吗?”罗贝甜甜笑道,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不用担心哦,坏人已经被打倒了。”

她的声音不大,但足以传达到那些人的耳中。女人们面露惊慌,左顾右盼,似乎是不太敢相信罗贝。但是毫无疑问,她们的眼中冒出了希望的光芒。

她们能够逃离这里了?

“不要慌,”罗贝道,“是岛主救了大家哟。现在先不要乱动,好好休息恢复比较好,不要浪费岛主分给大家的灵植。”

这下就显得有说服力得多。被俘虏的女人之中也有修士,自然感觉得到嘴里被人塞了灵植,还是那种能够疗伤且补足气血的灵植。

她们是一个接一个苏醒的,证明她们都被喂了疗伤的灵植。

有人来救她们了?!

有胆大的女人直接激动地冲了出来。长久的禁闭让她有点难以适应外边的亮光,但她还是凭着刺伤眼睛的风险跑了出来。

一出来,空气中的血腥味让她不由得流下泪。

“他们都死了吗?”

柔弱体虚的女人,开口询问的便是如此血腥的问题,带着浓烈的恨意。

“大概是都死了。”罗贝眯眼笑道,没有去纠正对方的误会,“岛主为了大家,可是耗费了不少精力呢。”

女人注意到躺在地上的少年,有些惊讶,“救了我的,就是他?”

罗贝点头。

扑通一声,女人跪了下来,以她现在的身体状态,那一下估计要造成不小的疼痛感,但她还是那般做了。

“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她声音洪亮,泪水也在疯狂涌出。

“我……我……”

“好啦好啦。”罗贝摆摆手道,“都说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岛主现在状态不佳,我要在他身边看护着他,你们先去好好休息。”

“好……好……”

“不要到处乱跑哦。”罗贝轻笑,“先不说等灵植的效力吸收完后,你们走不了多远,这附近就是毒瘴,你们不认路的话,可能就会错进了毒瘴。”

罗贝其实并不怎么关心人类的死活,会多费点精力去安抚她们,不过是不想让祁云晟白干活。

既然享受到了恩惠,就要清楚地知道是谁给的。

罗贝记得,祁云晟说过无归岛现在还是个什么都没有的荒岛,还有海虫之害。有她在,海虫不足为惧,那么从现在开始打响名声,也没什么不好的。

“是……是的。”

周围黑雾缭绕,即便是她们也看得出十分危险。空气中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也让她们忍不住退回去。在罗贝让她们自己待着休息的时候,虽然还是有几个按捺不住,悄悄溜走了。

不一会儿,凄厉的尖叫传出。

罗贝微叹口气,不为所动。

忽然,祁云晟这里有点儿异状,一道白影直接闪出,直冲惨叫传出的地方而去。

几乎是马上,那几个中了招的女人被拉了回来,粗暴地丢到房子里,而后白影重新回到祁云晟的身上。

剩余的幸存者纷纷围过去。

那几名偷跑的女人身上都出现了明显的灼伤,就像是撞上了火墙一般,在被丢回来后,还在不断哀嚎求救。

她们的哭叫太过凄厉,剩余的人忍不住来到罗贝这边。

“小……小妹妹……不,恩人,我们现在怎么办,她们看起来好像很痛苦……”

罗贝瞥了她一眼,“怎么?想来讨疗伤的药吗?”

“这……如果有的话……”她们面面相觑,眼中隐隐露出了期待。

罗贝却叹了口气,“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我家岛主为了你们的安危,现在还昏迷不醒。我都劝你们原地待着别乱动了,自己不听指挥偷跑,还要劳烦岛主把她们救回来!”

“你们想要伤药,那我还想我家岛主快点醒来呢,你们能帮我做到吗?”罗贝看似委屈地道,“你们不先摸摸你们的嘴,你们已经消耗掉多少灵植了?”

罗贝这一番话说完,那些女人都陷入了沉默。

“请你们搞清楚一件事,你们现在能够清醒,是因为岛主慷慨,分了大量的疗伤灵植给你们。”罗贝一脸哀怨,就像是在抱怨什么负心人那般,“那可是他在毒瘴里出生入死搜集的灵植,一眨眼全部都分给你们了。结果你们倒好,恢复了精力之后就乱跑,还要让岛主分出精力去搭救。”

罗贝觉得,那几个逃跑的女人可真自觉,让她树了个典型。

她可不打算给岛主立一个“知恩不图报”的形象。那不适合,也太傻。

“你们看,岛主看起来情况更糟糕了。”

她不遗余力地加强话语中所描述的严重程度,那个席婆婆会出来救人倒是让她意外,毕竟从身周的气息来看她就不可能是那种乐于助人的性格。不过这也挺好,杀鸡儆猴的时候,鸡要死不死的样子更能让猴子们恐慌。

这番话说完,女人们彻底无话可说。先前还有人心有疑虑,但是亲眼见到逃脱者的惨状后,即便不情愿,也只能听从罗贝的指挥,先聚集在那些房子里疗伤。

而更多的人,是觉得不好意思和感恩,那几名偷溜的也没有被放弃,而是被安置在一旁,就是她们身上的伤是真的没办法。

重整心情之后,女人们也开始互相安抚,等待着罗贝这边的消息。

会被卖到这个村子的她们,本来就是弱者,那个女孩说得没错,在自身力量根本不足以应对风险的情况下,私自行动并不可取。

有人来救她们,分了大量灵植给她们,甚至因此昏迷不醒,她们却只想着自己的生还和逃生,有的人甚至连一句感谢也没说。这实在是太忘恩负义了。

也有的人在期待那名心善的岛主苏醒之后,能带着她们安全逃出这里。

那小女孩称呼那名少年为岛主,那么是哪个岛的岛主?

“我们来自无归岛。你们可要好好记着啊。”罗贝道,“我可不希望岛主辛辛苦苦救下你们,到头来却拉回来一群白眼狼。”

最终罗贝看着她们的模样,有种任务完成了的舒坦感。

祁云晟还没醒,身上的灵力正在有条不紊地流动着,显然他遇上的情况有点棘手,让他短时间内没能摆脱。

到了这个时候,村内的活人大概都被那盘旋着的黑雾杀光了。尸体横陈,弥漫着血腥与死亡的气息。

而那所谓的防护阵法,也如罗贝所想,是困人用的。现在反应这么大,多半是因为那条养好的大鱼已经破坏了它冲进来,影响了它的运转吧?

黑雾不会伤害她们,这阵法可不会放她们走。

“所以岛主你什么时候醒过来呢?”

罗贝有种感觉,只要岛主能够苏醒,那么事情就会解决。那么也不枉她在这里看着。

总觉得这么一弄,前往无归的日子又被推迟了,这倒是让罗贝有些小小的焦躁。

女人们安静了下来,从最初的恐慌,骚乱,到现在安静地等待结果,她们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能够记住的便是无归岛的岛主花费了大精力来救她们这件事。

她们也不是什么都没做。虽然少,但被掳来的女孩子里也有在用自己的办法联系亲友的。

虽然压抑,但是她们的心中充满了希望,周边的黑雾与血腥味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就在她们觉得接下来一段时间内会比较平静的时候,又有突发的事情打乱了现状。

罗贝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去而复返的銮驾。

搞什么?怎么突然回来了,而且目标直指这边!

时间提前到几刻钟前。

鲛人皇出行专属的銮驾之上,气氛是一如既往地压抑。

这种气氛就像是入了坛的酒,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沉淀为化不开的沉重。飞舟富丽堂皇,一应装饰摆设都是最好的,但是在上边活动的人们,没有一个是敢放松下来的。

原因无他,他们的领导者,在无垠海之中最至高无上的存在,今日心情不好。

不,不是心情不好,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越来越糟糕!

虽然严格来说,这并没有让鲛人皇殿下整日发脾气或者耽误正事。但是想到前些日子那几大家族的下场,他们便不敢轻举妄动。

谁能想到,鲛人皇尊上在封闭外宫,出来游历——他们觉得这更像是来施压的时候,竟然还能对远在无垠海的那几大家族施加制裁。

在鲛人皇离开后,不是没有大家族动了心思,想要玩点花样,然而无一例外都被揪出来,惩戒即刻到位,连思考的时间都不需要。

仿佛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会发生什么那般。

现在经过最近的一番整治,那几个家族都老实了不少——至少同以前相比老实太多。

无论是实力和手腕,鲛人皇都是当之无愧的强者。

而在华丽的飞舟之上,被重重把守的寝殿之内,鲛人皇正在安静地把玩着一个小东西。

小小圆圆的白珠子,氤氲着水雾,不论是拿去炼制宝物还是单纯佩戴在身上,都是上佳之选,只除了它上面几道划痕,让它成为了瑕疵品。

如果要拿去拍卖的话,也不是没人拍,海宫出产的夜明珠,即便是瑕疵品他们也抢着要——没点身份和地位,连不是瑕疵品的夜明珠都寻不着。

想起那人畏畏缩缩的模样,鲛人皇将夜明珠重新收回手中。

到底是出了什么变数,才会让那人消失到现在?

明明自己都做好了准备,只要再寻到那人,便将他带到海宫宠上天。

不安分的家伙已经剁了爪子,无关人等也被驱散,甚至于那些无关紧要的家伙,连见到他宝物的机会都不会有。

他为祁云晟的到来,铺好了一切。对方似乎是不喜欢在海宫里生活,所以岸上的海宫也提前动工。

先祖为了让人类女子能在海宫生活,可以花费巨量人力物力让海宫隔绝海水,那么他也能为了心中所爱,将海宫搬到岸上。

他的地位和实力,才不需要靠生活在那海底来证明,身为鲛人的他生活在哪里,哪里就是海宫。

他甚至也想象过那人的神情。

是惊讶?是害怕?还是不敢相信?

那人一直是看似胆小瑟缩的模样,但其实总有些韧劲和令人出乎意料的胆大。余渊并不讨厌这些特点。

不需要害怕,不需要担忧,他有足够的实力能够护他周全。

可是,他人呢?

余渊一直觉得,不该是这个发展!

思来想去,鲛人皇决定,召见他的客人。

一个厨子,有点名声的厨子。

江何湖是半路登船的。在鲛人皇游历到某座城的时候,遇见了在寻找新调料的饕餮楼大厨。

听闻鲛人皇要回无垠海,大厨直接提出捎他一把。

这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余渊从来不会亏待有才能的人——包括做菜这种才能。

身为鲛人皇,他与饕餮楼的兄弟二人关系都挺不错。先不说分化期之前,他就是饕餮楼的常客,在分化期归来后,他也与那两人偶有接触。

余渊的朋友不多,或者说处于那种心态之下,他根本没心思去结交“朋友”。而饕餮馆的两兄弟算是例外中的例外了。

江何湖被叫到了鲛人皇的寝室。相比其他人,他的心态要稳当不少,甚至可以说他早就习惯了这个友人的日常低气压。

说实在的,他见到鲛人皇的时候,对方从来都是一脸不高兴的模样,真没有见过他什么时候开开心心。

其实江何湖不知道,他其实是看到过鲛人皇的笑容的。

只是那是在他未曾经历的上辈子,偶尔经过饕餮馆的时候,鲛人皇会得意地分享自己的金屋藏娇详情,对自己将心上人放在海宫里保护这件事洋洋自得。

虽然江何湖敏锐地察觉到海宫之中绝对有暗流涌动,说不定会伤害到那人,但是余渊专属的心上人,说是自从到了海宫之后就变得脾气乖张行事任性,那大概是没有人能够欺负他的吧。

殊不知事实恰恰相反。

江何湖看着鲛人皇那一副仿佛要杀人的神情,淡定自若地道,“尊上,有事?”

鲛人对于鲛人皇是十分尊敬的,身份高低,地位差别本就是一道天堑,难以迈过去。

不过饕餮馆鲛人兄弟本就是离经叛道之人,不然也不会舍弃原本的身份,跑去海华城双月湾白手起家。

比起人精又活跃的弟弟梅友海,负责掌勺的江何湖的性格要显得沉稳些,面对鲛人皇时,也不会像其他人那般惊慌失措。

“你先坐下。”余渊淡淡地道,“有点事要商量。”

“尊上请说。”

“我在找个人。”余渊再度把玩那小小的夜明珠,试图缓解心中的焦躁。“但是他一直没出现。”

“……听到那些消息的时候,我就在猜测尊上是不是想找人。”江何湖感叹道。“真有尊上的作风。”

明明是他想找人,却要将局面布置好,等对方主动过来找。这鲛人皇的性格倒是和以前没有变化。

江何湖还记得,当初刚刚被送回来时候,当时的鲛人皇子余渊,可不像其他仿佛刑满释放的鲛人一般浑身轻松,反而处于暴怒状态,是被强行带回来的。

这可是很少见的情况。

余渊一回来就被禁足了,否则无垠海这边担心这雷厉风行的皇子殿下会直接离开无垠海跑回金阳城。

这像个什么样子!

在被关禁闭一段时间后,无数次逃脱无数次失败之后,余渊提出要提前接受族内试炼。

鲛人的族内试炼,是用来测定鲛人皇族的天赋和潜力的,只要闯过了试炼,就真正意义上有了争夺鲛人皇位置的资格,同时还有接受族内试炼的机会。

对于当时的余渊年龄来说,族内试炼对他来说太早了。但是考虑到他天赋极佳,分化期也是早早到来的,仿佛从一开始就在抢跑,皇族内部,或是期待或是暗含恶意,当时的鲛人皇同意了余渊的要求。

于是,进入族内试炼后,余渊就没了音讯。

就在所有人都猜测他凶多吉少的时候,谁能想到,余渊真的成功通过了试炼,甚至取得了先代的承认,从而获得传承!

此后便是漫长的传承期,余渊被困在试炼之中疯狂吸收传承中的知识。一晃多年过去,从试炼之中走出的他,自动得到了鲛人皇的位置。

面对如此天赋极佳的后代,上代鲛人皇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干脆利落地进行了传位仪式。

——然后干脆利落地走了,把海宫这个大摊子留给了新的鲛人皇。其速度之快行动之利落,让人怀疑上代鲛人皇是不是早就在策划这件事了。

之后便是乱七八糟的各种事情。从试炼之中走出的鲛人皇面对这突然压到头上的责任,只能尽一切能力去学习,去掌握帝王之术,去分辨手下可用之人……

而最近听闻的消息让江何湖莫名觉得,虽然脾气突然暴躁了不少,但是余渊的帝王之威仿佛突飞猛进了。

这也是试炼之中那份传承的能力吗?

不过,即便是游刃有余地处理海宫诸项事宜,这让人不知如何的性子似乎没有变。

“然后到现在都没来。”余渊沉声道,“现在他的仇家在寻找他的踪迹,我要怎么第一时间找到他。”

江何湖微微瞪大了眼。

不容易啊!

鲛人皇尊上,竟然亲口承认了想找人,还想主动找人!!

难道不是应该摆好架势等着对方自己投奔吗?!

要知道鲛人皇尊上是很少主动表露某种意图的。这真的很难得!

“是……当年那位吗?”

江何湖还是听说过一些的。

余渊也不否认,直接点头,随后道,“到现在都没找到人.”

显然是烦闷到了极点,不然也不会主动承认这些事情。

江何湖琢磨了一下,觉得自己要搞清楚一个最根本的问题,“尊上,您如何确定,被仇家追踪着的那个人,会主动来投奔你呢?”

“他来投奔我,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余渊直接道,“除了他的疯妈,他只有我可以依靠。”

“如果是金阳城的那位的话……您是不是忘了,他与尊上已经多年未见,且身份地位悬殊,说不定已经不敢……”

“不会的。”余渊直接打断了江何湖的话,“他会来投奔我的。”

明明上辈子就是这样,不是吗?那人抢在他还没准备好的时候就过来了。

看着有些不讲理的鲛人皇殿下,江何湖有点无奈,道,“可是,尊上您一路游玩,放出了这么多消息,他都没有找上来,我觉得这已经代表了他的态度。”

“……”余渊咬牙,似乎是不想去相信这个说法。

“真的忧心他的安危,想要找人的话,不如主动寻觅吧。”江何湖只能这般建议,“那人大致是个什么样的性格?”

“他?”余渊回想了一番,道,“胆小、破事多,很矫情,老是想东想西,麻烦得要死!”

“……”

这种明显心思细腻的人待在鲛人皇身边,会很累的吧?!

这种人很明显脑子里会想很多事情,鲛人皇尊上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笃定对方会主动找上门?!

江何湖有些无奈。

这人被鲛人皇看上,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尊上,既然有这么多缺点,为何还要时时挂念?”

“没有为什么,我看上了,不行吗?”

诚然,那个人小毛病很多,还经常做出让他暴跳如雷的事情。

但是,他的眼睛很好看。

最初不过是跑到那个小院,发现了水池前发呆的他。因为他身上特殊的气息以及那双纯粹的眼睛,让无聊的皇子殿下选择带着他玩。这一下,就好像在尘土之中,翻出了金玉。

他像个小跟班一样跟着自己,眼中满是对自己的崇拜和向往。无论自己提出什么,他都赞同,即便是稍显疯狂的想法,那人也能愉快地参与。他的眼神,他的行动,他不自觉的小动作……

一切的一切,落入鲛人皇子的眼里,就像是雨水在地上激出花朵,狂风呼啸而过,所有的一切都多了一层额外的定义。

有时候,动心的瞬间并没有那么轰轰烈烈,只是在某个并不知道的时刻,那心上的花朵,悄然开放,带着几分馥郁芳香。

而往往它的主人要过很久很久,才能意识到花开了。

以鲛人的一贯标准来说,那人连当个跟班,当个小弟都不够格。甚至也不够机灵,屡次冒犯,不懂得揣摩他的心思……但是,那确实最能吸引他的人。

想要带着他,想要无时无刻都在看着他,只要他开口,无论什么要求自己都会给他达成——年幼的鲛人皇子一厢情愿地想着,无奈对方从未对他提出请求。

“这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尊上……”江何湖想了想,为了避免鲛人皇没有恋爱经验,导致故事走向悲剧结尾,身为友人,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您应该不会强取豪夺吧?”

“你在说什么?”余渊道,“他恨不得随时跟着我。”

“可他没有跟着您回到无垠海,这一点已经很致命了。”江何湖拱手道,“尊上,您要知道,从您被禁足开始算,到通过试炼获得传承,已经是多年过去。物是人非,人总是会变的。”

所以您这么笃定对方会主动来找你的谜之自信心,是哪里来的?!

别人不清楚,江何湖可是很清楚的。

鲛人皇因为天生的强大,反而少了几分常人应有的认知。他的思维和行动,都有他自己的一套逻辑。同时鲛人皇只看重结果,不在意过程。

但是寻找伴侣这种事,不看重过程只看重结果的那叫联姻!叫包办!

看情况尊上恐怕是动了真感情,那必然要更加谨慎。

江何湖总觉得,以尊上这种只要结果不要过程的性格,去寻一个心思细腻敏感的伴侣,把人家吓跑或者让双方产生误会的概率,都实在太高了!

“即便如此,如果尊上您想认真地同对方相恋,姿态就不要太过强硬。”江何湖尽量将话说得能让余渊听进去,“毕竟,这从来不是单方面的事。”

“我只是让你来帮我想想怎么找人的,不是让你来指导我的。”余渊冷冷地道。

“可是我总觉得不指导一下尊上,你九成九会再度踏上找人之路——如果对方逃得掉的话。”

这话一出,余渊就想起了上辈子仿佛心灰意冷要回金阳的那人。

这一回去,就没能回来。

心有余悸的他立时总结好了利害关系,便道,“那你有什么想法,说说吧。”

如果这厨子的想法能让那人再也不提出回家的要求,听听也无妨。

“我觉得,如果尊上愿意的话,要考虑一下对方的想法。”江何湖并不知道自己道出了问题的关键,“您有什么想法其实不重要,首先要明白对方接收到了什么想法。”

这话说得有些抽象,余渊有些不明白。江何湖便只能举例子,“比如,我有一个想要好好对待的客人,我觉得他应该不吃辣,就做了甜味的菜给他,他就大发雷霆了,因为他吃辣。”

“自作主张?”余渊提出了那个意思。

嗯,所以希望您有点自知之明。

不过这句话江何湖是不敢说的。

“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我去询问他的口味,问他想吃什么,然后再根据他的要求来,这样就皆大欢喜了。他想吃辣,我便做辣的菜给他吃。”

“然后呢?”

余渊听出了江何湖的话中有未尽之意。

“还有一种情况,我知道他的口味,特地为他做了辣味的菜。可是他并不知道,以为这只是店里普通的菜色。”江何湖说完,“尊上,你懂吗?”

“也就是让他知道我非常宠他?是特地为他做的事情?”余渊想了想,“这种事情有什么难的?”

对于常人来说是不难,但是对于鲛人皇尊上您一贯的性格来说,是有点难的。

但这话江何湖不能只说,因为说了也没用,看尊上这副自我感觉良好的模样就知道了。

江何湖很清楚的,这种平时思维想法已经和别人不一样,行动上有些别扭的人,在动心后这些毛病会变本加厉!

“顺从对方的喜好很重要,同时也要注意对方接收到的是什么想法。”江何湖循循善诱,“所以,尊上您真的明白了吗?这是两个人的事情。”

啊,自己一个还没找到伴的,给一个新手教这些事,总觉得有些心累。

余渊听了半天,有些似懂非懂。

而后,他似乎心有所感,瞥了一眼窗外。

“尊上,怎么了?”

羽。

溪。

独。

家。

“没有,只是刚刚,似乎有些……”余渊想了想,直接一挥手,“调头,回去。”

鲛人皇的命令是绝对的,于是銮驾第一时间掉头,循着某个方位而去。

地面之上,看着忽然接近的巨大銮驾,女人们吓得浑身瑟瑟发抖。但是也在期待是不是来救他们的援军。

有女人看到那富丽华贵,堪称豪华的銮驾,不由得目露向往。

无垠海鲛人一直都是奢华到极致的代名词。

而罗贝的脸色不算太好看。

山?与?彡?夕 怎么办?带着岛主直接走吗?

罗贝看着来势汹汹的銮驾,正准备有所行动,祁云晟这边却有了动静。

“咳……咳……”

祁云晟挣扎着苏醒,一时间吐出一大口血。

这次开灵消耗的时间太长了,而且被开灵的对象几乎是由怨念组成的,长时间的接触似乎伤及了自身。

“岛主没事吧?”罗贝连忙问道。

“还好。”祁云晟将手撑在地上,缓缓喘息着,“不过,现在……嗯?”

察觉到这不平常的压力,他猛然抬头看向天空,瞬间脸色煞白。

“怎么回事?!!”

因为太过震惊,祁云晟甚至连嘴角的血液都来不及擦去!

为什么自己一醒来,鲛人一族的銮驾,鲛人皇出行专属的代步灵器会出现在这里,还朝着这边的方向飞来!!

“岛主你醒得正好。”罗贝道。“刚刚好赶上。它刚刚本来是往那个方向去的,现在不知怎的突然调头回来了。”

“赶紧走!”

祁云晟想起身,但是刚失血的身体有点虚,罗贝见状立时将他扶起来。

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

銮驾停在了西凉村上方,从上头跳下来的鲛人第一时间破坏了笼罩着村子的阵法。

一时之间黑雾崩散而去,就好像是鱼缸被摔碎了那般,不祥的气息,压抑的气氛都消散得干干净净。

对付这种莫名其妙的阵法,鲛人可以说非常娴熟了。

而后便是成排的侍卫落下,站成两排,那份阵势足以将所有的人都震慑住。

随后便是华光万丈,从銮驾上方缓缓落下一人。

来人身形高挑,眉目深刻,耳朵处是鲛人特有的鳍耳,像是怒张的骨刺。独属于鲛人皇的灵衣穿在他身上,不仅不会显得累赘,还让人忍不住生出他就该这般霸气的想法,而后臣服归顺于他。

远远看见那曾经熟悉的眉眼,祁云晟的脸色异常糟糕。体内气血翻涌,让他一时之间接不上气。在如此紧张的局面之下。

一道白影冲出,杀向那尊贵的身影。四周的侍卫见了这异状,纷纷摆好作战的姿势!

“铛——”

金铁交撞之声响彻整个村庄,高大的男人拦住了袭击自己的白发老人。强大的劲力让她不得不选择后撤!

一直以来战力一往无前的席婆婆,终于需要暂避锋芒。对面毕竟是鲛人皇,是无垠海里战力顶尖的鲛人。

但她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惧意。

余渊并没有把这袭击放在眼里,他更加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席婆婆的站位非常好,将祁云晟的方位挡得死死的,一丝余地都不给留。

这才让余渊不爽地将眼神放到这老人身上,随后便是小小的惊讶。

“是你?”

当年袭击他的那个臭老太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下你们能够体会到鱼丸的神逻辑+不会好好说话的程度了吧

江大厨这还是和鱼丸熟,才能体会到他的意思,换成其他人,分分钟就是误会的结局

#席婆婆:扫鱼丸专用扫帚加载中#

#无归岛岛规:防火防盗防鲛人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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