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谁跟我去?
刚想着范增心情好了许多的萧何听着刘元那么一问,一眼瞥了过去,好心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刘元敏锐地感觉到,不确定地唤上一声,“先生?”
“你该学学君子之道。”萧何还是出一句,“等进了咸阳,你什么事都不用干,先把你该读的书读了。”
就算刘元这点心思有好,但是坏处也不少,看看她对刘邦的模样,连对亲生父亲都这般的防备,萧何必要好好地教教刘元,把这点心思给矫正了不可。
“先生难道对父母就全无心计了?”她既没有坑刘邦,也没有害刘邦,动点心思怎么了?落在萧何眼里,怎么就那么不可取?
都过了那么久了,依然没能让萧何松了对她的防备,刘元也很是捉狂。
“你……”乍被刘元一问,萧何差点炸了头,刘元赶紧地道:“先生,算我说错话,你别生气,千万别生气。”
萧何指着刘元道:“你心里还当不当我是你先生?”
刘元连想都不想地道:“你当然是我的先生,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哪怕你就算将我逐出师门,在我心里你也是我的先生,谁都不能改。”
后面补的话听起来,额,萧何的心情好了一些,故而萧何也不介意直言道:“你聪慧绝顶,我处处管着你,压制你,唯恐你走错了路,你可明白我的一片苦心?”
“明白的。”刘元非常肯定地回答,萧何拿眼看了刘元,刘元面对萧何打量的目光,再一次肯定地告诉萧何,“先生一片良苦用心我是真明白。可是先生你看我到现在做过什么不孝不仁不义的事了?”
说来说去,都该有一个结论,刘元不忘问上萧何一句,萧何磨牙地道:“你是要旧事重提。”
所谓旧事,不就是刘元杀狱卒的事,刘元道:“先生,是他们先行不仁不义之事,我都说了,我是为民除害。”
吕雉差点都遭了毒手的事曹参知道就行了,刘元完全不想再跟别的人提起。
“不信你问阿花。”刘元不能提吕雉,让阿花给她做证了好了。
在一旁好好呆着的阿花乍然被刘元喊到,一脸迷茫,她哪里知道萧何和刘元都说了什么,这会儿又是需要她做什么?
之前萧何提起此事的时候阿花不在,刘元不好拿了阿花出来说事,这一次阿花在,刘元深吸一口气冲着萧何道:“我可以和先生立誓,此一生,刘元绝不枉杀好人。”
对天立誓,性质是完全不一样了,萧何拿眼看向刘元,刘元道:“若刘元有违此誓,天打五雷轰。”
额,应着刘元的话音落下,本来晴空万里的天空响起一道惊雷,琼华嘴角抽抽,萧何同样抬头看了天,不太确定这是不是冲着刘元来的。
“先生看,惊雷起便是见证了我的誓言,我若违背了雷电落下,不用先生再多废口舌,直接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琼华震惊之余,刘元一番话吐落,琼华看着刘元的眼神更不一样了。
小娘子,小娘子真的好厉害,这要是一般人发誓的时候刚好惊雷响起,第一反应都是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发个誓马上就要应验。
刘元却是反过来,反而觉得这都是好事!
琼华缩着脖子,心里不断地问着一句,小娘子不怕,不怕,不怕的吗?
刘元还真是不怕,她又不是嗜杀成性的人,她这辈子,不,两辈子都没杀过一个好人,就算惊雷不断,她都完全不需要害怕。
“好。”誓都发了,萧何这样的人是最重誓言,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刘元坦荡无愧,这才面对惊雷不畏。
刘元一看萧何再没有要教训她的心思那是大松一口气,你说你说,她容易吗她,要是早知道发誓能让萧何这样放下心来,她早就把这个誓给发了,还用等到现在!
送走了萧何,刘元高兴地回去看着车应他们,虽然只得了几百人,那也总比没有好!
出了不少风头,刘元更是打定主意好好练兵,接下来的城绝没有那么好攻了,秦军并不傻,刘元用的这些套路,可一,可二,绝无第三次。
不能智取,只能硬拼,硬拼靠的将是实力,刘元这个第一个进了城的人,那拿下秦军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秦军的弓箭全都拿得七七八八,就算谁与她要,不好意思,东西进了她的口袋,那就是她的。
人刘元得经过刘邦同意才能要,拿点弓箭什么的,就算被告到刘邦那里去,刘邦也绝对不会为这点事来找刘元。
军中抢军需的人还少了?哪一个不是先到先得,一群大男人没有刘元的动作快,刘元得了弓箭也没拿其他,他们还想从刘元的手里将这些东西抠出来,谁过份?
所以,刘元手里的弓箭充足,自是下死手的练兵,打仗,远攻之重要,能不伤一兵而夺城便可知。
刘元明白一时半会想让手下的兵变得战无不胜,故无不克是不可能,但是想让他们立战功,这并不算难事,刘元有信心。
而接下来的战事一如刘元所料,接二连三地不战而得城池,往后的城池守卫就更森严了,直接关闭了城门,不许任何人出入,想要打进城中,难!
“不能不战而取,那就打。”刘元看着一群人在那后挠头挠脑,十分为难的样子,直接了当地吐露这一句。
“谁不知道要打,问题是怎么打?”曹参幽幽地吐字,刘元道:“硬攻,我们的兵马是比不上秦军,不是不知道打,只是不想太大伤亡的去打。”
刘元将他们的意思道破,刘邦点点头。
“硬攻,吃亏的是我们。”刘邦很是为难,眼睛直往刘元那儿飘,刘元很能明白刘邦眼神的意思。
“眼下城门都关了,秦军学乖了,不单不许人进,还不许人出,让我们想找个人问着城里情况都不成。”刘元这样与刘邦说,刘邦想让刘元再故技重施,也得能进才行。
刘邦捉了捉头,刘元道:“虽然不能像前几次那样计诱,我倒是有别的办法。”
攻城啊,观察地形地利,刘元也是不曾松懈的,轻轻吐字,刘邦眼睛已经亮了,“你有什么好办法只管说。”
“先前离开沛县前,琼容先生曾给了我不少攻城的办法,这时候许是能用上。”琼容可是墨家巨子,墨家的人最擅长什么?守城,既知守城,当然也懂得怎么攻城。
刘邦完全没见过琼容,不知道刘元提起的这个人都是谁,但也不妨碍他捉住重点,攻城的办法,只要有攻城的办法,别管是谁出的主意,只要能攻进去了就成。
“那,阿爹将曹先生还有他手下的兵都交由我来调遣。”想要攻城先给她兵,没兵,就她手下那点人,给人塞牙缝都不够。
刘邦一听刘元要借曹参去用,怎么可能不答应,挥手道:“去吧去吧,再要不够,樊哙和他手下的兵都给你。”
分外好说话,那不都是为了攻下城池。
樊哙乍然被点到名,立刻道:“听你调遣没问题,不过你这一回再带我们进了城,那些弓箭你倒是给我们留点。”
上一回进城没能拿到弓箭,樊哙还记着仇,告状刘邦也不管,这回先有言在先,才不管刘元如何。
“东西都是先到先得,总不能我拿到了分你,我要是分了你,我分不分给其他人?我要是都分了,我还有什么?”刘元跟樊哙讲道理,樊哙听着挥挥手道:“行了行了,不给就不给,这一次,我一定第一个带人冲进去,让你们谁都抢不过我。”
抱怨一句也是想让刘元松个口,但刘元说的有道理,他是刘元的姨父不假,架不住刘元不仅有他这一个姨父,还有先生,一个两个的,先生还不少,刘元敢偏心他一人,其他的哪个都不肯。
刘元与樊哙作一揖笑眯眯地道:“多谢姨父体恤。”
“哼!”某位姨父就那么冷哼一声,直接背过脸去,都不想看刘元了。
“好了好了,你有什么打算就和敬伯他们说,这城还是得尽快攻下,省得夜长梦多。”说来说去,刘邦还是想要赶紧西进,一路抵达函谷关,到了咸阳。
张良道:“再破此城,函谷关就在前面了。”
前去再无坚城,张良也甚是好奇刘元是什么样的想法,打算怎么样夺得此事。
刘元亦知事不宜迟,与刘邦作一揖,带着曹参便去,张良缓缓地跟上,刘元回头瞧到张良有也跟上了,“军师?”
“良想看看,小娘子的妙计,也算是长长见识。”
说得十分温和,这一副欲学习一二的态度,刘元其实很心虚的,“因不知能不能做到,所以不敢当众提起,曹先生是先生,当先生的碰到徒弟犯了错,想必也会帮忙补救。”
曹参听到这话差点把脖子都给扭断了,干巴巴地问一句,“所以这才是你点着名要我来帮忙的原因?”
“对啊!”刘元答得理所不然,曹参都要怀疑人生了,当刘元的先生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帮刘元善后?
哪有这样的!
曹参气得怒目相对刘元,刘元连忙道:“先生,先生莫气,千万别气,这不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不觉得是玩笑。”曹参百分百的确定,刘元绝对是这样想的。
“那我要是处理不好,你就算不是我先生,难道你就不管了?”刘元一看安抚不定,干脆挑明的说。曹参与萧何又不一样,曹参还是很识时务的。
捅心的一问呐,曹参却只能无力地道:“管啊,都是为了推翻暴秦嘛,哪里需要帮忙都得去。”
听起来怎么就那么有气无力呢?张良看向曹参,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曹参这个样子,所以十分的好奇。
曹参哪里会注意不到张良的眼神,挥挥手道:“军师,咱们这位小娘子自小就这样,说得好听是我是她的先生,实际上她是我先生。每回有什么事,善后就少不了我,我还不能不去。”
说起当刘元先生的这些年,曹参是抹了一把心酸的泪,他是有多不容易啊,一个个怕是都想不到。
刘元推了推曹参,“先生,你再装下去天就要黑了,还要不要做事?”
曹参立刻抬起了头,看着这才日上中天,嘴角抽抽地回眼怒睁了刘元,“哪里像是天黑了,你再敢胡言乱语坏我名声,我就揍你!”
虽然一直以来曹参都没揍过刘元,不过也没少掐刘元,曹参威胁刘元,刘元摇了摇头甚是无奈地道:“先生,不是我坏你名声,是你自己坏你的名声。”
必须纠正,她一直都是一个好弟子,怎么会坏曹参的名声,要坏也是曹参自己干的。
曹参必是要与刘元争执明白,刘元指了指一旁的张良,曹参一看,好吧,这还有其他人,确实不宜争执,他们还有正事,绝对不能吵下去。
“你的计划是什么,你说来听听。”曹参一看刘元都点得那么明白,果断地询问刘元。
刘元道:“先带你们去看东西。”
攻城翻墙的东,不让他们看一看,嘴上的计划说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曹参也好,张良也罢,都没有任何意见,跟上刘元一道去。
刘元带他们是往自己的兵马所聚之地而去,一个个兵见着刘元都唤上一声小娘子,刘元颔首与他们打过招呼,也让张良与曹参都进去,而里面的东西也露在他们的眼前。
“这是?”一堆的铁爪,还有绳索,张良是有见识的人,“听闻墨家弟子精通各类机关遁甲,小娘子这些东西莫不是出自墨家人之手?”
“正是。”刘元也不瞒张良,肯定地告诉张良,没错的,这就是墨家人做的。
曹参是知道琼容的,当初还听到琼华说了那是墨家巨子,哪怕在墨家中的算不上号,但是琼容的厉害,曹参是亲眼见到过的。
曹参道:“有了这些,就算他这城墙是依山而建的,城墙再高我们都能爬上去,进得了城,将守城的人杀掉,城门一开,我们还怕进不去?”
一下子将刘元的计划说了出来,张良道:“只能夜袭。”
青天白日的,他们都到不了城下便被人发现了,到时候只有一死。
“先生今晚要不要陪我走一趟?”刘元纯属好奇地问一句,曹参想都没想地答道:“走!”
开玩笑,这样立功的事怎么能不去做,曹参是毫不犹豫地答应,刘元继续道:“我会带一千人去,先生你挑好了人再与我报个数。”
“也行。”曹参倒是一点都不怀疑刘元会坑他,满脑子已经在思量这一次该带上哪些的人,人选不断地在脑海中过了几次,刘元也不催促。
张良反倒是提了一句,“小娘子以身犯险?”
“谁人不是以身犯险,军师难道就不是?”笑着问上一句,张良想要反秦又不是一两天,他若不以身作则,哪个会理他。道理用在刘元的身上也是一样的。
本来张良只是想劝一劝刘元而已,被刘元一问,张良反倒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们都有各自的目的,想要做到的事,为此他们不惜一切,以身犯险算是什么?
“可惜良身手不佳,否则定也陪小娘子走一趟。”英雄梦哪个人没有,张良亦如此,刘元侧过头道:“军师要是想学武,我一定教 。”
一脸肯定地告诉张良,张良却摇了摇头,“不敢不敢,良自知己所长,己所短。”
“武艺是张军师的短处?”刘元发亮的眼睛盯着张良而问,张良作一揖道:“比不得小娘子文武双全。”
刘元笑笑轻道:“这得多亏了老天赏脸。”
脑子是天生的,这身筋骨恰好适合练功,还一学就会,刘元不知道是有多高兴。
“沛公真是大幸。”张良见刘元并不因旁人的夸赞肯定而欢喜,那便换一个方式来夸赞,刘元也吐一句道:“元也以为,阿爹大幸。”
张良夸赞刘邦能有刘元这样的女儿是大幸,刘元何尝不是在夸刘邦能得张良亦为大幸。
“良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夸赞。”张良也不知自己怎么的,叫刘元逗得满脸都是笑意,这般吐了一句。
“元也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肯定。”谁还没个第一次,刘元仰望着张良,想了想最终还是问道:“军师这样的人,不知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军师。”
旁敲侧击的打听张良的婚事,张良其实没少听人问出这样的话,但是出自刘元之口,怎么听起来有些怪怪的。
但是刚刚他们聊得不错,张良对刘元也一直怀有好感,此时轻声地道:“未复仇,不敢言婚嫁诸事。”
此言一出,刘元眼睛迸发出一道惊人的光芒,张良乍然看见顿了半响,不确定自己这是看错了,还是没看错!
“若是亡了秦,张军师想娶个什么样的夫人?”控制住满心的欢喜,刘元这般再问,张良的婚事打听询问的人委实不少,但像刘元这样问,尤其问的是刘元,张良实在说不出那样诧异感,唤了一声小娘子。
刘元一脸认真地道:“军师是阿爹的左膀右臂,亦是元敬重之人,君子坦荡荡,无不可对人言之事,先生不以为然?”
大义凛然之下藏着的那点心思,刘元藏得严严实实的,保证绝对不会被任何人发觉,也包括张良。
“尚未覆秦,未敢思量。”听听刘元那般说话,反倒显得张良自己不够坦荡了,张良坦荡磊落的人物,不禁也想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刘元一个小女郎,怎么会有什么样的心思。
刘元虽然没得到张良想娶的是什么样的人,但是知道张良没有成亲,没有夫人,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想她那颗老心受身体的限制,更想张良必已经成了亲,那是一点旁的心思都不敢多动,眼下好了,她要赶紧长大,必须赶紧的长大,在此之前,保佑张良千万别遇到心仪的人。
额,从小到大,她可从来没有拜过天,这一回也不知道天能不能听见她的话,成全上她一回?
抬头睨了一眼天,张良本来就注意着刘元的变化,刘元一看天,张良也抬头看着,直接地说道:“今日万里无云,今夜必是满天星斗,小娘子行事如有神助。”
刘元看天不是天,但张良这么说了,刘元点头道:“军师所言甚是。”
人还那么小,打什么主意都是虚的,还是乖乖的先把眼前该办的事给办了。
“军师,我去安排今夜诸事,就不与军师作陪了。”刘元着重去办事,今晚可是要夜袭,虽说她大致心里有数带什么人,还是得再去看看。
“小娘子自去忙,良不叨扰了。”刘元以要事为重,张良自不会拖刘元的后腿,与刘元作一揖,告辞。
刘元的心情可见的好,回去见着一群手下,高声地道:“你们一个个都准备好了,今晚我们夜袭,正是让天下都瞧到我们的厉害,这可是你们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谁家男儿不思建功立业,刘元先前虽是和人说跟着她或许无法建功立业,那也是仅限于比跟着刘邦的机会没那么多,但他们若有立下功,刘元上报,刘邦也是论劳行赏的人,若非如此,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跟着刘邦混。
“一切皆听小娘子的吩咐。”用计用脑的事刘元去做,他们跟着出力办事就好。
刘元道:“准备好该准备的东西,该睡的也赶紧去睡,今夜子时,我们夜袭。”
“诺!”齐声朗朗地答应,刘元进去跟琼华检查这些爪勾,琼容道:“小娘子,量会不会太少了?”
“傻,一条可以让向几人爬,哪有那么多铁每人造一把,你跟阿花一人带一个,跟着我一块去。”
琼华和阿花这两个,如今是刘元的得力助手,刘元要夜袭万万少不了她们。
“小娘子怎么什么都要冲在前面。”琼华小声嘀咕了一句,想不明白刘元为什么连这么危险的事也要去做?
刘元道:“因为我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将来我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都是由我自己说了算。也得护着你们,不叫任何人欺负你们。”
经历过太多的事的刘元是一点都不想再面对护不住身边的人那种痛苦,更莫说这样的乱世,以强者为尊,刘元就要做强中的数一数二的那一个,就算将来刘邦成了皇帝,也绝对不能无视她。
将近子时,月上中天,一行黑衣人借着夜色的掩盖无声无息的朝着依山建起的城墙靠近,守城的士兵正在城墙上说笑着。好不容易靠近城墙的人将物甚往墙上一掷,力道大的人稳稳的将爪勾牢牢地挂在城墙上。
“上!”都勾得严实了,必须是立刻上去,一刻都不能耽搁。
皆是身着黑衣的人,看不出是男是女。而那爬上城墙的人,看着四下的并无秦军而来,立刻将爪勾挂好,绳子朝下丢去,一个侧头看到有巡逻的秦军走来,藏于一侧,身手敏捷的朝着那五六个秦军走去,手起手落,将那巡逻的秦军都给解决了。
这时候已经有不少黑衣人都爬了上来,一人下令道:“散!”
便是让他们四下散去,若是碰到秦军便解决了,爪勾也得放下,让下面的人更快地爬上来。
“这上头的人很少。”虽然都是黑衣蒙着面,刘元的身高在一众人里就算再看不到脸也能一眼认出来。
曹参伸手就将人给拉住,巴巴地瞧着刘元,刘元吐一口气道:“很少不好?人要是多我们怎么摸上来。”
“那里,那里,首先要解决了那里。”每座城上都有坞堡,那都是将士休憩的地方,人一般要不是得出来站岗都在里面。
“知道了。这里交给你我带人去。”这样的地方并非只有一个,刘元招呼人都过来,立刻悄悄地过去。
“这楚军也甚是厉害,这才多少日子就打到我们这儿了,你说我们这城能不能守得住?”
“谁知道,守不守得住也得守,除了守,我们也没有其他办法不是?”
听起来士气低落,这些人都看不到未来,却只能死熬着,过一天是一天。
刘元朝着一旁的人使眼色,让他们探出去,不禁叮嘱了一句,“小心些,不必伤及他们的性命。”
这世上有那想要翻身把歌唱的人,也有懦弱不敢往前迈一步的人,不能说懦弱的人就该死。
将士得令自无不从,进去之后一人扑倒一个,用最快的速度将他们都打昏。
刘元走进去一看,一个个的动作忒利索,“找个绳子把他们绑起来,别让人跑了。”
跑了出去他们不就白打昏这些人了。万万不能让他们最后来添乱。
“敌袭,敌袭。”刘元不想让人添乱,结果倒好,对面已经响起了一声声叫喊,刘元道:“快,动作都利落点,在他们援军没来之前,打开城门。”
他们带了小队人马夜袭,只待他们打开城门大批人马才会涌进来。进了城,秦军就不能据城墙高而守,想要减少伤亡又占据城墙的目的也就达到。
现在就是要争分夺秒。刘元带着人要冲出去,秦军下面的人听到叫唤,大批人了已经朝城墙而来,“楚军,是楚军,杀!”
大半夜在他们的城墙上身着夜行衣的人,除了是楚军还能有谁,连想都不用想,他们已经扬着剑与矛朝刘元冲了过来,要置刘元们于死地。
刘元抽出匕首,一马当先与他们打了起来,一路往城下杀去。
曹参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被秦军发现了,他们想要悄无声息地打开城门已经不可能,不能白跑一趟,下一次就算再想进来,秦军他们绝对会有防备,必须今诳将城门打开。
“兄弟们,杀啊!杀了这些秦军,为我们大军打开城门。”曹参大声叫唤,带着人就杀出去。
曹参这不怕死的冲在前头,将士们都被激励地不怕死地往前冲,
两边齐齐地冲下去,直杀得秦军丢铠卸甲,溃不成军。
他们用着最快的速度打开城门点起一把火,这样一来,外面一直在等着消息的大军一看火起为号,立刻带着兵马杀进来,杀了整整一日,带得秦军逃溃,城池他们再次拿下了。
这消息传来,高兴得刘邦连连拍案,“好,,好,这真是极好,极好!”
欢喜是真高兴,这又得一城,接下来他们就可以长驱直入。刘邦也不让人休整,大军举入,直奔函谷关。
函谷关呐,闻名已久,这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刘元抬起头将这盛状皆收入眼中。
“函谷关是大秦最后一道防卫,我们想要突破不易。”刘元在看美景美物,那头却在绞尽脑汁地想究竟该如何突破这最后一道大秦的防卫,只要过了函谷关,咸阳就是他们的了。
曹参道:“里面的人要是不降,这是一场硬仗,只能硬打。”
樊哙也在那儿道:“说的是,硬打就硬打,我们还怕打不过他们不成。”
刘邦道:“秦军瞧着我们离函谷关越来越近,加援的人不在少数,所说有项羽牵制,还是尽早拿下咸阳的好。”
天下各路诸侯,哪一个不是眼巴巴地看着,盼着杀入咸阳,成为关中王。
“既然如此,那就打。函谷关纵据天险而守之,也不是不能破。”刘元看完了风景回来,与人丢出这一句,一个个都巴巴地望着刘元。
刘元道:“萧先生得来的函谷关的地图,准是不准的?”
萧何听着这一问毫不犹豫地道:“自然是准的。”
“准的就行,函谷关后头不是有一条小道,虽说是凶险了些,秦军必无人在此把守,越过去了,函谷关就是我们的。”刘元将想法道破。
“函谷关后面确实有一条小道不假,但是这条小道山林茂盛,毒蛇猛兽不断,从无人能越过。”张良补充一句,将这凶险道破。
“在秦始皇之前,谁人觉得天下能够一统?”刘元提起秦始皇,虽然张良恨秦始皇灭了韩国,但也得认了,天下一统再无战乱,这是百姓们梦寐以求的。
刘元道:“眼下我们走的路,哪一条不是前人开辟出来的,既然前人能开路,我们为何就不能开?”
这般地反问来,谁能说不是,刘元已经再次吐字道:“这条路,我去走。”
刘邦差点跳了起来,刘元却再次肯定地道:“我去。”
如果是旁的人毛遂自荐刘邦第一个绝对同意,还会夸赞一声英勇。可这是,这是他女儿,纵然刘元早就已经说过那样的话,提醒着刘邦莫心疼自己的女儿,不心疼将琸,刘邦还是心痛地直喘气,巴巴地道:“你,你一个人去?”
“我欲从小道破函谷关,诸位将士谁愿意与我一道去?”刘元直接用问话回答的刘邦,刘邦那这近十万的大军听到刘元的话,牢稳第一个出列道:“愿随小娘子同去。”
胡九惊了半响,就这么被牢稳抢了先,恼得他瞪了牢稳一眼,毫不犹豫地道:“愿随小娘子同去。”
有人出声,上进的人不知凡之,视死如归的也不知凡之,一下下跪下的人,真是不少。
刘元回头看了刘邦道:“阿爹还要问有多少人愿意随我同去?”
那么多人哪里还需要问。
刘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朝着刘元问道:“果真要去?”
“阿爹果真不要这咸阳?”刘元反问一句,刘邦连想都不用想,这必是要的。
刘元也知道刘邦定会要这咸阳,这样问上一句,也催促刘邦早下决定,刘邦深深地吸一口气,最终下令道:“好,这些愿意跟你走一趟的士兵,就让他们跟着你去。”
“诺。”刘元作一揖,刘邦看着刘元半响,最终离开了。
刘元带人从小道上函谷关之事就算是定了下来,该准备的粮食准备充足,刘元也就带着人摸上小道。
“沛公有此女,大幸也。”张良是亲眼看到刘元做出选择的人,说实在话,刘元能有这样的决定,无不叫他们诧异,试问若是换了他们,他们敢不敢同去。
“希望他们一行能够平平安安。”刘邦不能拦着刘元,因为这是破函谷关,得到咸阳最快的办法。
“小娘子临行前与良说起,此次最多三日必有结果,三日后,若是函谷的门不开,我们就只能强攻。”
张良想到刘元临行前与他说的话,张良还记得自己反问刘元为何不与刘邦亲口说,当时刘元是怎么说的。
“阿爹是不希望我冒这样的险,可是又拦不住我,心里必是难过,捅心的话就不要当着他的面再提了,这对大家都好。”
“小娘子一心为沛公,为了沛公的天下不惜以身犯险。临行前怕沛公不舍,有些话都不敢与沛公亲口说。”张良觉得,刘元既然做了,这些话他也该传到刘邦的耳朵里,叫刘邦知道。
刘邦一听抬头看了张良,“她还与你说什么?”
“不过都是些让良多照看沛公的话。”张良笑着说,刘邦叹了一口气,“这孩子,这孩子真是,唉……”
“小娘子举兵而入,我们亦屯兵于灞上,良愿前往咸阳为使,说服子婴投降。”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他们都要多做准备,张良自请,刘邦自无不应,暗兵潜入,这是为了绝对把控函谷关,让张良前去劝降,是为照示天下,他们都是先礼后兵的。
张良准备着便入函谷关入,对于刘元,事到如今,人都已经走了,再说其他亦无意义,他们只能静等三日,唯盼捷报传来。
等待的时间总是分外漫长的,但当那一座城门打开时,他们心中的欢喜如何都掩盖不住,而更让他们想不到是,刘元不仅带兵攻破函谷关,更与张良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惊喜,这辈子,刘邦都忘不掉这一份惊喜,也因此奠定了刘邦将来要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