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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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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刘邦还没回来,但是刘元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不好惹的主儿,同时也是一个有本事的主儿,加上她还成了秦国宝藏挂名的主人,就算贵族们从刘元的手里分了不少,但是他们并不知道秦国的宝藏有多大,刘元敢给他们那么多,想必刘元手里剩下的一定比分给他们的还要多。

更别说刘元是位同诸侯王的公主,她的封地和爵位是可以世袭罔替的,这对贵族来说也是一大诱惑。

杀不了刘元就努力将刘元变成自己人,思路没毛病。

若只是一群打刘元主意的人而已也不用萧何十万火急的给刘元送信,最要命的是项伯,项伯提起当初鸿门宴时刘邦曾许过他两家结为儿女亲家的事。

项伯只有一子而没有女儿,儿子与刘元也算是年龄相当,本来刘元被逼无奈去和亲,这是为了大汉实在也是没办法。

刘元和亲不成了,长安里为了刘元的婚事闹得沸沸扬扬,项伯丢出这一句,事情就变得有些复杂了。

好些人拿着项伯的话头一再追问项家和刘家是不是真要结亲,刘邦当年说出来的话算是不算数?

这些事怕是也闹到刘邦的耳朵里了,臣子们的上书也一定有人送到刘邦手里。刘邦的态度旁人不明白,萧何多少还是知道的,项伯当年是对刘邦有恩,如果没有项伯,当初在鸿门宴刘邦就死了,哪里来的今天,这份恩情刘邦也记着,项家的人除了项羽一死,项家的人刘邦是一个都没动,而且还给他们封侯。

眼下整个长安都在等刘邦一句准话,刘邦当初许了项伯的儿女亲家,如今天下太平了,项伯只有一个儿子,刘邦膝下也只有刘元一个女儿,两家的亲事是作数还是不作数?到最后问作不作数的人已经不是项伯。

萧何眼看事情越发不受控制,哪怕是当事人项伯都没敢再冒头,他觉得事情不对劲,这明明就是他和刘家的事,现在闹得满城风雨,已经没有人关注项伯,只注意刘邦到底说话算数还是不算数。

“殿下,陛下八百里加急送了公文过来。”

刘元皱着眉头着急的时候,刘邦也让人八百里加急的送了公文前来,刘元立刻上前接过一览。

其实这件事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是让刘元和项伯之子成亲。萧何话里也正是这个意思,但是他也清楚刘元的婚事是不会任由旁人一句话而定下的。

刘邦那里没有消息,让刘邦来做决定,萧何也拿不准刘邦是肯还是不肯,而他拦着阿花给刘元送信就是希望刘元主动答应这门亲事。

至于刘邦让人送信前来,内容刘元看完了,而送信的人朝着刘元作一揖道:“殿下,陛下有诏,殿下看完了回复一句,小的立刻赶回禀告陛下。”

“知道了。”刘元应了一声,那位小哥跪在那儿等着。

刘元回了案前迅速写好回复,连带之前已经封好印泥的竹简一并交到小哥手里,“一并送去给父皇。”

小哥虽然一路兼程劳累非凡,却连喘口气的意思都没有,起身就走。

“这下子真得快马加鞭的回长安了。”刘邦让人送来的信也是催刘元用最快的速度将封地的事办好然后赶回长安。

得亏了刘元本来就准备尽快回去,则该准备的事早就已经准备起来,就差最后一步了。

刘元脑子飞转她离开封地,封地的事都交给谁来处理。

尤钧、徐庄不用看了,这些日子的表现足以证明他们的本事,但是刘元一走既能管住文臣也能管住武将,如此人选……

“失策,不该让武先生送申寒回长安的。”如果武朝在刘元就没有这样的问题了,最最重要的是,封地一切都刚办起来,刘元还没把贵族完全收拾老实,她的班底也还没建起来,可是如果不回去,她这辈子真由刘邦说了算嫁给项伯之子?

“去请尤钧先生、徐庄先生、孟非先生前来。”刘元必须要下决定,而现在的刘元显然已经想好了,也做了决定。

明明刚刚才打发了尤钧他们回去,一转身刘元就让他们再来,席寒是一丝都不敢怠慢。

而尤钧等人收到刘元急召那是立刻二话不说的赶来,刘元干脆将萧何和刘邦送来的手信给他们瞧了,孟非道:“项伯家的儿子配不上殿下。”

“非是良配。”尤钧虽然没有见过项伯的儿子,但就两人的身份,项伯之子并非刘元的良配。

“殿下贵为公主,位同诸侯王,殿下不需要利用婚事换得利益,但凡殿下欢喜就好。”徐庄看完发表的意见倒是既结合实际又说出刘元眼下的想法。

“不管这门亲事成与不与我都要回一趟长安,封地诸事哪位能帮我担起?”刘元左思右想最后决定让他们毛遂自荐,敢毛遂自荐的人不仅是胆量过人,对封地的情况定然也心里有数。

没想到刘元叫他们过来让他们看了萧何和刘邦的信第一句竟然就让他们毛遂自荐,三人都惊叹地看向刘元,惊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怎么,没有人毛遂自荐?”面对他们惊叹的模样,刘元掠过他们而问,这是她给他们的机会,他们该明白这个决定一但做出之后对他们将来意味着什么。

尤钧毫不犹豫地站出来,“钧自荐之。”

孟非是三人里跟着刘元最长的人,可是他自己的本事他知道啊,他就是一个会画地图的人,给刘元打下手管事他可以,让他当一把手,那就是坑自己的也坑刘元。

“好。明日审案诸事交给尤先生,我回长安,封地诸事也交给尤先生。”刘元连个理由都不问,尤钧以自荐她竟然就答应了。

单就这份气度和胆识,饶是自以为这几天对刘元有所了解了,此时此刻也再次被刘元惊到了,刘元胆子那么大的吗?

要知道先前的尤钧看着刘元是充满嫌弃的,要知道尤钧是瞧不上刘元的。

对,尤钧这些日子的表现是不赖,那又怎么样,以整个封地相托,刘元不怕尤钧把她的封地闹得天翻地覆?

“那些定罪的人?”尤钧真就试试地自荐而已,刘元答应得如此爽快,他有些结巴地问起明天就要处置的事。

刘元道:“定罪看押,名单我已经让人用最快的速度送往父皇的手里,就等父皇批复斩立决。贵族送上的替补名单,没有正式的诏书下达之前,他们就是代,代郡守,代县令。封地最重要的事是开荒修渠引水,军中诸事,练兵有诸位将军,若是有人在封地作乱,这是我调遣容军的令牌,见牌如见你,交给你,你自己看着处理。”

直接连兵符都给了尤钧,尤钧……

“殿下,我们相识不久。”惊讶过后的尤钧好不容易才问出,哪怕他再稳重也叫刘元惊得都要结巴了。

“我信你。”相识不久又如何,刘元想信他。

信啊,在尤钧的人生里,信任是他认为最可笑的事,但是刘元连兵符都交到他手里,再说刘元造假的话,尤钧也说不出来。

“殿下是打算连夜赶回长安?”比起尤钧不知该说什么来,徐庄倒是更注意到刘元话里的另一个意思,刘元这是打算马上就回长安?

“是。明天审案子的事尤先生没有我在也能干得漂亮,利于先生在我离开的时候掌管封地。”刘元不是不能留下给尤钧撑腰审案子的事,然而刘元在案子审完了之后立刻就回长安,贵族们畏的是刘元,刘元一走他们还怕什么?

干脆刘元也不等了,封地既然要交给尤钧代掌,便将这件事大事交给尤钧来办,办得好了尤钧定能好好地管好封地;反之办得不好也就罢了,刘元尽快处理好长安的事赶回来再一通收拾也行,虽然会比现在要难上许多,总算刘元也不怕收拾不好他们。

徐庄露出一抹笑容,回头看尤钧难得露出呆泄的模样,推了他一把,尤钧总算是回过了神,“殿下不需要留着案子结了之后,这是大好的立威机会。”

刘元道:“需要立威我将来有的是机会。比起我来你更需要。”

“琼华和一心我会留给你们。琼华你转告韩驹、车应、胡九、牢稳,告诉他们在我不在封地的期间,他们都得听尤钧先生的吩咐。至于一心,徐庄先生需要一心做什么只管和一心提。”

“殿下我和一心都留下来了,你回去岂不是手下没有合用的人了?”琼华也是刚到不久,前面的事没太听清楚,但是刘元要她留下的事她听到。

“回了长安有琼先生也有我阿娘,还有八彩和向阳,你就放心吧。”刘元倒是不以然。

贴身伺候她的人就那么几个,琼华和一心算是最得力的,而八彩和向阳虽说跟着学了不短的日子,却是远远不够的。但这人也是历练出来看,刘元就是想趁这个机会把她们练出来。

琼华皱起眉头看着八彩和向阳,徐庄看了一眼阿花,“还有阿花女郎。”

“徐庄先生看不出来阿花除了会跑腿什么都不干吗?”琼华心里都急死了,结果徐庄还没点眼力,没能忍住地怼了一句,徐庄……

他以为阿花就是安静些罢了,原来她和琼华还有一心都不一样,阿花竟然就是一个跑腿的而已。

徐庄再次看了阿花,没想到阿花对于琼华那么说她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徐庄……

“我还会从女部里选向个不错的,好好留在这里。”刘元安抚地朝着琼华说起,琼华再怎么不愿意也不能不听刘元的。

“我去给殿下挑人。”琼华想来想去好像只能为刘元做这些事,刘元道:“挑身手利落些的。”

“我也去。”一心想了想也觉得应该去给刘元挑人才对,跟着琼华一道去。

这两个都是为刘元操碎了心的人,刘元没什么好拦的,只是朝着一旁的尤钧道:“封地就交给尤先生了,尤先生辛苦了。”

郑重与尤钧作一揖,礼贤下士真像个样子,尤钧没能忍住地问道:“认识了殿下之后殿下礼贤至今,初初见时殿下怎么就是一副不愿意搭理人的样子?”

“难道先生才见我的时候就愿意搭理我了?”对于不想搭理她的人,刘元也完全不想搭理的好吧。

尤钧无可反驳,毕竟那会儿他还真看不上刘元,只是没想到刘元给他的惊喜竟然会越来越多,将整个封地交到尤钧的手里,责任重大不错,这对尤钧来说也是从来没有的信任。

“殿下放心。”尤钧没有过多的承诺,仅此一句而已,刘元一笑便准备往外走去。

琼华和一心去给刘元选人动作还是挺快的,近百人,里面男女参半,马匹都给刘元备好了。

刘元一出来一心道:“我让所有的暗卫都跟着殿下。”

“好。”暗卫也没多少,一心不能跟着就把人全都给了刘元,刘元自然不会拒绝。

“殿下一路平安。”一心说完该说的话朝着刘元作一揖而退之,刘元翻身上马,“都回去吧。”

阿花紧跟其后,八彩和向阳也跟着翻身上马,刘元立刻掉转马头往外而去,众人都作一揖相送,直到马蹄声完全消失了这才抬起头来。

“公主殿下做事一向这么雷厉风行的?”徐庄好奇地回头问了孟非一句,孟非道:“一向如此。”

“甚好。”徐庄真心实意的称赞一句,走到尤钧身侧拍拍他的肩,“从前你曾说过若是有人愿意将他的身家性命交托于你,你一定以命相报,公主殿下这样算是吗?”

指了尤钧还握在手里的令牌,那可是刘元容军的军符,有这个令牌在完全可以调遣刘元的容军,这还不是将所有身家相托。

尤钧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握住手里的令牌。

“始元公主连夜离开了城池。”眼下的情形非同一般,刘元还放了话明天要审案,自然是有人密切注意刘元府里的动静,刘元这样带着人连夜的离开立刻被报到了各家。

“这个时候离城,她是要去哪里?”刘元一出手就想把他们都拍死,他们倒是也想将刘元杀了来着,无奈不是刘元动手,眼下算是达成了合作的协议,他们虽然关注着刘元,但在刘元没有旁的意思要取他们身家性命的情况下,他们也不会再对刘元动手。

“无论她去哪里都没有关系,只要她不找我们的麻烦就行。”

刘元太强势,手里更是有兵,对于刘元的要求,他们是真只剩下这点了。

刘邦那边让人八百里加急给刘元送信,他本来就在从楚国回长安的路上了,到长安时收到刘元信,不仅是对他送去的信给予回复,还有封地的情况,刘元说会立刻赶回长安这事刘邦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后面关于封地的事,刘元将如何对贵族下手,还有从贵族那里得了多少好处都给刘邦写上了,刘邦……

妈啊,刘元也太会收拾人还有敛财了,本来宝藏分了不少给贵族刘邦还觉得挺心疼的,结果好,刘元一个转身手就从另一拨人手里拿了不少的好处。

矿山,金山,这都是好东西啊!

刘邦眼冒精光,当然也开始忧心起刘元这么整贵族会不会闹出什么事来,贵族都不好对付,比如现在长安里的就是这样。

“陛下。”刘邦才回来就收到刘元的回信还有公文的禀告,这会儿萧何来了,刘邦将刘元写明贵族犯下的罪还有替补的名单都给了萧何,“这是元儿派人送来的信。”

萧何半路拦了阿花,明知刘元派了阿花前来就是有要事禀明刘邦的,这会儿见刘邦那里还是收到了刘元送来的信儿,看刘邦样子喜忧参半。

恭敬地接过,萧何看完那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刘邦瞧着那是一脸的莫名,“丞相这是怎么了?”

“公主殿下大肆对付贵族只怕会惹起祸端。”萧何将自己担心的事说出来,刘邦道:“他们不把元儿放在眼里,行的又是祸害百姓,扰乱大汉之事,不拿他们就没有祸端了?”

大事情上刘邦总是有自己的想法,比如刘元对付贵族,刘邦都在上面说了证据确凿,现在就差最后一步定罪而已,有证有据不拿人,留着他们才是真正的祸害。

萧何道:“天下几经战乱,并非只有寻常百姓受战火之苦,贵族同样损失惨重。先前大汉初立陛下曾问政诸公以何治天下,臣的意思是以无为而治。本是各国百姓,因秦而一统,前国之事他们不曾忘记,只有经过时间的流逝,让那些曾记着自己何国何人消失,再见大汉仁厚爱民,方能聚天下民心。”

“殿下对贵族咄咄逼人,眼里不容沙子,贵族们当真联手闹起来,陛下,这对大汉并非好事。想想留侯为何提议陛下将秦国的宝藏分出去,就是这个原因。”

无为而治,既以自然,由着百姓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去强调他们是大汉也好,他国不复存在也罢,这是给百姓时间让他们接受。

刘邦道:“虽是无为,那也不能看着百姓受苦而置之不理啊。”

说来说去刘邦还是同意刘元所为,谁让刘元从贵族那里拿到了不少的好处。

“陛下看到殿下送来的替补官吏的名单就该明白,如今这天下人才在贵族的手中,朝廷用人也多出自贵族,陛下,我们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让贵族对我们俯首认输的。”

手里握着那么多的人才就是贵族的骄傲,理所当然的,他们是不会把刘邦这样低微出身的人放在眼里。

“贵族不认输,我们就得认?”刘邦听出萧何的意思了,却是满脸的不高兴。

“陛下,忍一时之气也是为了大汉的江山。”谁想忍不成,可是不忍都不成啊,为了这个天下,为了这个江山,不管他们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得忍了。

刘邦想了想,江山天下是为最重,他还真是不能不把放在心上。

“你匆匆忙忙的赶来是有什么事?”刘邦觉得这件事情还是等刘元回来之后让刘元跟萧何争吧,他是说不过萧何,刘元肯定可以。

故而把话题掀过,问起萧何急急来见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殿下的婚事,陛下要早做决断,不能言而无信。”萧何这是又被人堵了一记,所以才会着急万分进宫来,第一时间对刘邦提起刘元婚事。

事情都跟刘元扯上关系,刘邦头疼地道:“缓一缓,等元儿回了长安再说。”

“陛下召公主殿下回长安了?”萧何也才注意到刘邦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她婚事不问过她的意见就算朕是皇帝都不成。”想当初刘元才大就跟刘邦提了约法三章,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她的事她做主,刘邦哪怕再想为刘元做主也得问问刘元的意思,否则别说是结亲了,结仇更有可能。

萧何也想到刘元的杀伤力,那真不是一般的杀伤力啊,思来想去的,萧何道:“陛下的意思是这门亲事若是殿下同意了,陛下也会同意?”

“不,这是两码事。”刘邦毫不犹豫地否认,萧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刘邦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的啊。

“丞相真觉得这门亲事极好?”刘邦把话都透露出来了,也不怕和萧何说个清楚。

萧何沉着了半响,“陛下有言在先。”

为人不可无信,尤其是贵为帝王。

刘邦当然知道,萧何看向刘邦道:“而且当年的时候陛下想让殿下在楚军多受项伯庇护,虽不曾明言,也流露出将殿下许配项伯之子的意思。”

这些事都是刘邦做过的,刘邦自然也认,要不是因为这样刘邦也不至于为难。

想求刘元时候,有求于人的时候就说得项伯之子万中无一,如人他们刘家得了势,他们却想反悔,说出去徒让人笑话。

“陛下心疼殿下,觉得项伯之子配不上殿下,臣都明白。可为了大局着想,这门亲事得认。”萧何劝得苦口婆心,刘邦的想法他都能理解,可是为了大局着想,这门亲事刘邦当初开了口,也透露出要将刘元许配项伯的心思,刘邦就不能否认。

刘邦道:“当初朕答应过元儿她的事由她自己作主,这门亲事朕是真不能逼着元儿点头。”

“你想想看冒顿是什么样的人,不说为不为大汉,就算不为大汉,逼得元儿必须嫁他,她也照样敢要了冒顿的命,落到项伯的头上,对,她会念着旧情不会伤及项家,那你认为不伤人性命一切都好了?”刘邦以己度人,换了是他做自己不乐意做的事,还是关系终身的大事,刘邦不能说不也能恶心死人。

刘元这点性子跟他如出一辙,眼里就不是一个能容沙子的主儿。

“结亲不是结仇啊。”刘邦也有自己的思量,他不同意这门亲事不假,他都敢承认,最重要的是刘元。

刘元的杀伤力之大萧何还能不知道?逼急了刘元,刘元能豁出命去什么都不管。

要不是因为这样萧何也不会让人送信给刘元,信中既是点出朝局更是点出项伯几次于刘家有恩,也对刘元有恩,不过都是想劝着刘元能念着这些旧情同意这门亲事,那就皆大欢喜。

“朕是奈何不得元儿,你若是能劝得了她朕也会同意这门亲事。”谁让刘元如果肯嫁给项伯之子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刘邦虽然觉得刘元值得更好的,但就像萧何说的那样,当初需要项伯照看着刘元一些的时候他是什么好话都说出来,如今天下太平了,他成了皇帝,刘元成了公主,难道就想抹去从前刘邦对项伯说的话。

苟富贵,不相忘。说这句话的人正是因为忘了这一句因此而死,刘邦一直都记着这个教训。

萧何见刘邦既是不愿意但还是明白眼下朝局由不是他愿意还是不愿意。

事情闹得那么大,都质疑到刘邦的信誉头上,刘邦要是还想当这个皇帝,想坐稳这个江山就该知道必须要同意这门亲事。

“臣会劝殿下的。”萧何也算是明白地表明自己的态度,刘邦道:“她这会儿也差不多该到了吧。”

萧何沉吟了不答,他又不知道刘邦什么时候给刘元去的信让刘元回长安来,从边境赶回长安费时不少,刘元的封地也有不少的事,刘元就算要回来也得先把封地的事解决了吧,武朝已经回了长安,刘元的身边眼下也没有可能帮她掌管封地诸事的人。

“楚王之事。”刘邦突然话锋一转,萧何是整个人一凛,刘邦似乎也想到这个问题不该问萧何,话到嘴边又改了话,挥手道:“没什么事了,丞相还有其他事?”

“并无。”萧何就是为了刘元而来,这件事看着是刘项两家能不能做儿女亲家的事,扯上刘元扯上刘邦,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所以萧何才会十万火急地赶进宫就为劝着刘邦要一句准话。

“臣告退。”萧何与刘邦作一揖退下,刘邦点了点头,待萧何退去了,刘邦突然地问道:“皇后和吕家有什么动静?”

一旁的内侍听着刘邦一问立刻上前来,“皇后几次让吕家的人进宫议事,每次都将身边的人打发了。”

刘邦听着一声冷哼,却丢开了不理,“也罢,还是让元儿回来收拾他们吧。”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内侍低头垂目的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

而刘元一路快马,刘邦回到长安的消息也送到刘元手上,刘元问道:“楚王被关押在何处?”

席寒答道:“奴查到了陛下将楚王关在了长安的楚王府内,不许任何人去见楚王。”

刘元应了一声,内侍出身席寒自有他的消息渠道,长安的事刘元还得劳人家多费些心。“加急赶路,用最快的速度赶回长安。”

一开始因为韩信被擒刘元便想回京,加上她的婚事,刘元就更着急赶紧回去了,一行人都不二话,刘元比他们都年幼,一路上大家都是一样的赶路,刘元能撑得住,他们也能。

就这样马不停蹄地回到长安,正好卡着要关城门,席寒眼看着城门要关上大声地喊道:“始元公主回京,城门勿关。”

他们这一行百来骑仗势也是不小的,席寒那么一喊,正准备关城门的将士连忙将城门打开,而城墙上的将军大声地喊道:“公主殿下回来了?”

刘元听着声音是立刻认出来了,“姨父。”

城门上的将军可不正是樊哙,听到刘元唤的一声姨父樊哙笑得嘴都合不拢的问,“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父皇传诏当然得回来。姨父,我这赶着城门关下的最后一刻,你这是让我进还是不让我进呢?”刘元将回来的原因随口一说,重要的还是进城吧。

“让,哪能不让。就算是城门关了,你回来了我也得给你开,更别说这城门也还没关。把门打开,打开。”樊哙喊着,本来叫席寒一句话喊得都顿住的将士这回赶紧的将门打开了来,叫刘元一行都得以进城,这才将城门关上。

“哟,你这一身都是灰啊。”樊哙笑呵呵地走下来,结果看到刘元灰头土脸的,要不是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明亮,真看不出来这是刘元。

“一路风尘怎么可能没有灰。姨父我这有急事,得闲了再去看你和姨母。”刘元冲着樊哙作一揖,连马也没下准备着走了。

“成,你可得记得了空就来看你姨母,要不然你姨母饶不了我。”樊哙也知道刘元回来一趟是有刘邦的意思,定是有急事的,哪里敢拦着要跟刘元说话。

刘元冲着樊哙挥挥手便策马离去,到了公府时刘元翻身下马吩咐,“向阳你带着大家伙回去好好休整。”

“殿下是要去哪儿?”一听刘元竟然不打算回公主府,向阳着急地问,刘元道:“你把人带回去就是。阿花和席寒跟着我。”

话音落下人已经往前走了,向阳一看隔壁守卫森严的,一下子明白了刘元的去向。

刘元的公主府是与韩信在长安的楚王府比邻而居的,刘元回了公主府也就能第一时间赶来瞧瞧韩信。

“公主殿下。”刘元回来的动静那么大谁还能不知道这是刘元回府了,守在门口将士见刘元走来,虽然刘元现在看起来是挺狼狈的,但将士却忙得刘元作一揖。

“我去见一见楚王。”刘元张口道明来意,将士却是大惊,连忙拦住刘元道:“殿下,还请殿下恕罪,陛下有诏,任何人不得私见楚王。”

刘元一眼扫过去,将士叫刘元这一眼惊得后退了数步,刘元往前走进,自然是有人想拦着刘元的,刘元也不多说,只再一个眼神扫了过去,一个个都叫刘元的气势震得不敢动弹。

刘元便光明正大地走了进去,里面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等走到一处花园见到韩信在一个人下围棋时,刘元扬声道:“还是楚王悠闲自在啊!”

韩信本来专心自己下着棋,乍然听到刘元的声音一下子抬起了头,看到刘元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都有些惊叹了。

刘元也不需要韩信招呼,走了过去在韩信的对面坐下,瞧着韩信桌上放着的茶,本来还不觉得渴的,这一看,渴了啊。

“去给我拿点水来,渴了。”刘元都坐好了韩信还没从吃惊中回过神。

刘元注意着韩信的目光,“楚王,我知道这会儿的我看起来是有些狼狈,公主府虽是与你这楚王府只有两墙之隔,我连门口都没进就往你这楚王府来了。你别挑着我这灰头土脸的模样不放啊。”

“公主殿下。”韩信呆滞了许久才唤出这一句,刘元认真地点头,“大汉的公主虽然不是只有我一个,你这一声公主殿下唤得没错。”

席寒去寻着人给刘元拿水去,韩信被刘元风轻云淡,如多年好友再重逢高兴的口气惊得不轻,“陛下有诏任何人不得出入楚王府,公主殿下是怎么进来的?”

“光明正大的走进来的。”刘元笑笑地说,韩信一眼看向一旁突然涌来的将士,额,这是准备大干一场?

“都一边呆着去,你们还怕我把楚王劫了不成?”刘元也注意着涌进来的将士,一句话怼了出去,本来还想上前来的人都不敢靠近了,但是还是张望着里面,也不知是防着刘元还是韩信。

“没想到殿下会是第一个来看我的人。”韩信震惊过后更是一声长叹,他被擒下狱,本以为没有人敢来看他的,不料刘元却来了。

刘元点点头,“楚王被关在这里,父皇有诏任何人不得随意入内,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敢仗着父皇直闯的。看他们也不敢拦着我。”

情况特殊的刘元也不怕说出来,韩信听完没能忍住地笑出声来,“殿下真是心直口快。”

“楚王当真要谋反?”刘元刚被韩信赞了一句心直口快,好吧,那就继续地心直口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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