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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密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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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庆的动作确实是快,他嘴角吐出一口血来,却浑然不觉,目光阴冷地盯着刘盈,“太子殿下,这一次再也没有人能救你了。”

“武先生,动手,杀了他。”刘盈冷声地下令,项庆道:“太子殿下不畏死,可是你以为他们都不怕?”

就算项庆只有一只手,他的剑指在刘盈的脖子上,没有一个人敢动,就怕他的剑一下子朝着刘盈刺过去,要了刘盈的命。

“武先生,不要忘了我说过的话,武先生。”刘盈提醒他们不要忘了他说过的话,他并不是一时兴起说的话,恰恰相反,那都是他的肺腑之言。

武朝抿着唇看着项庆,“你还想掳走太子?”

“原本我想与匈奴的合作怕是不成了,因此我想去见大汉的皇帝,谋个一官半职让始元公主再也杀不了我就好。可是你们不给我机会,所以,我只好还是想办法完成与匈奴之间的合作,怎么说有了太子殿下在手,我能得到更多。”

刘盈来啊,有了刘盈在手,他是真的可以得到更多,甚至还可以杀了刘元,想到这里项庆便很高兴,因此对于想动的人,“你们想清楚了,再敢动一下,我就杀了他,你们再快也快不过我。”

他的身手在场的人都已经见识过了,毫不怀疑,他绝对的说到做到,到那个时候,他们绝对来不及救刘盈。

刘盈的话说得再大义凛然,他们都不敢让刘盈死在他们的面前。

“武先生。”刘盈急得脸都红了,项庆道:“太子殿下放心,你的命旁的人可以不在意,刘元,你的姐姐一定会在乎,正好,我带着你回匈奴,也让匈奴见识一下你是什么样子。”

“你以为你能走?”尤钧方才在马车上,听着动静越来越大,等知道项庆竟然挟持了刘盈,急得哪里还能做得住,赶紧的走来,冷声地问着站眼前的项庆。

项庆却是不以为然地道:“若是我拿的是尤廷尉,自然是不可以的,换了太子殿下自然就可以。”

一个太子跟一个廷尉的命,如何是对等的,这样的道理在场的人就算不曾说出口也都清楚。

“你以为我还会让自己成为质子?让你拿着我威胁阿姐?”刘盈受过一次辱,如何能容自己再一次成为旁人的棋子,就为了威胁刘元,威胁大汉?

项庆道:“就算太子殿下现在死在这里,我也可以拿着你的尸体威胁刘元,请相信我。”

阴森森地提醒着刘盈,刘盈本只是不畏死,不想让自己成为旁人的棋子威胁着刘元,因此才会想死,如果他死了还是要成为棋子,那不是刘盈愿意豁出性命也想换来的局面。

“太子,不要轻举妄动。”尤钧眼看着局面越来越不受控制,扬声提醒刘盈,让刘盈绝对不能做傻事。

项庆笑眯眯地道:“就是,太子殿下,多了去的人想要你平安无事,你最好也乖乖的,千万不要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刘盈哪怕就算是死了,于项庆而言也是可以用的,活人有活人的用法,死人也有死人的用法,只要项庆想,他就可以利用刘盈到底。

“都让开。”没有人敢动,都怕项庆一动手伤及了刘盈,故而项庆终于不想再与他们僵持,他要离开,而且是毫不犹豫地离开。

“放了太子,我们让你走。”尤钧轻声地吐字,项庆嗤笑一声。

“识相的你们就给我让开,如果你们再敢拦着,我就杀了他。”手里拿着刘盈,如此好的棋子,项庆是不可能让自己受制于人的,所谓放开刘盈让他走,骗鬼吧。

“尤廷尉,武先生,不能让他离开。”刘盈眼睛都红了,急切地开口,哪怕他知道自己无论是死或活都不可能对局面有什么改变,但是轻易落入他人的手里,成为他们的筹码,让他们用他来威胁大汉,威胁刘元,刘盈容不得。

“让开。”绝对没有半点商量的语气,剑已经刺入刘盈的皮肤,血流了出来,眼前的项庆是在给他们选择的机会,如果他们还不让开,他就会杀了刘盈。

“爹。”琼华完全不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着急地唤了武朝一声,其他人都看向武朝和尤钧,项庆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就是这个时候。

收起了剑一把将刘盈提了起来,“哈哈,你们且看看我能不能走。”

阿花第一个追了出去,想要抢回刘盈来的,可是项庆的本事连武朝和刘元都要拼死才能一战,阿花就算动作再快,在绝对的武力面前,项庄直接将阿花踢了回来,抱着刘盈跑了。

武朝慢了一步只来得及抱住阿花,阿花吐了一口血,更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追。”

“追不上了。”武朝又不是阿花,动作快,耽误这一会儿,项庆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该死的。”尤钧咒骂一句,心急如焚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师兄你回长安,我立刻赶回云中。”武朝自知人是追不上的,因此没有旁的话,只管与尤钧分道,都麻利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他要去找刘元,把情况一五一十告诉刘元,好让刘元多作准备,这一回,还不知道能不能救回刘盈。

事已至此,谁也没有办法,都麻利地回去,情况该上报的就上报,该想办法的都想办法。

虽然武朝他们人是没有到,情况怎么回事却已经送到刘元的手里,刘元的脸黑得跟墨一般。

“盈儿落入了项庆的手里。”武朝他们传来的消息,同时也是让刘元想办法把人拦在云中,不能让人把刘盈带回匈奴,否则再想救人就没那么容易了。

“立刻封锁所有的城池,从现在开始,凡是断臂的人都给我查,查到底。”虽然知道想把人拦在大汉境内的可能为零,刘元还是下令,垂死挣扎也要挣扎!

张良看着信道:“此人,一定要想办法除了。”

从牙缝里挤出那一句来,刘元幽幽地道:“是啊,一定要除了,绝对不能放过他。”

想除,刘元一直都想除的啊,只是一直都没能除了,刘元心里一直都急,到了今日,得知刘盈再一次落入他的手里,刘元更恨自己那日为什么不把人的头砍下来。

深深地吸着气,刘元心里真的着急,张良道:“就算没能在他们回到匈奴前救回太子,他们拿了太子定是有所图谋,也就说太子一定会没事的,我们要等的是他们提出交换的条件。”

“他们要的是我死,要的是大汉的江山,大汉的城池。”刘元告诉张良,张良捉住刘元的双肩,“殿下,镇定。”

刘元确实是镇定不下来,直接将一旁的案几都给砸了。

“项庆,我必让你死无葬身这地。”刘元大喝一声,同时也慢慢收敛了脸上的怒意。

“一心。”刘元轻声一唤,一心应了一声,刘元开口道:“往匈奴散播消息,就让项庆投靠大汉不成,再往匈奴。其志不仅在大汉,还有匈奴,他的目标是要一统两国,成为古今来开扩盛世的明君。”

怒极后的刘元很快回过神,想的是用什么样的办法叫项庆就算带上刘盈回到匈奴,也不会再有资格插手匈奴与大汉的交易。

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诺,刘元再道:“着,所有的暗卫,从大汉往匈奴所在之地,埋伏以杀之!”

“那太子殿下?”一心惊心地抬起头来,询问刘元要是如此刘盈怎么办?

“大汉的太子若以为国捐躯是他的荣幸。”刘元目光幽幽地吐字,一心惊得唤道:“殿下。”

如果刘元有个三长两短,刘元必受天下非议,一心是担心刘元啊,可是刘元却道:“他以为拿住了盈儿等于拿住了我的命脉,也拿住大汉的命脉 ,我总要让他知道,他以为自己能够完全掌控的东西,实则什么都不是。”

“若是太子殿下有个万一?”一心最担心的是这一点。

“没有万一,想要让自己的棋子有用,他就会千方百计的护着盈儿,大汉,死了一个太子总有另一个太子,他是个聪明人,必会明白这个道理。”刘元说出口的话,听在人的越发让人惊心。

“昔日秦昭襄王扣楚怀王一事,不知他是听没有听过。”刘元道出如此典故来,引得一心一眼看了过去,轻声地道:“想来他是未必听说的。”

刘元道:“他既然不知,那就让人告诉匈奴那一位丘顿单于。”

项庆懂不懂,重要其实也不算特别的重要,刘元要的是这个典故为丘顿所知,昔日的楚怀王还能没用,更何况一个太子、

天下与太子,没有了太子只要还有天下就会有新太子,所以,想要一个太了有用,他得找对人,价格也不能太高。

一心听话地一样样去办,张良与刘元轻声地道:“殿下歇一歇吧。”

刘元最近太拼了,一丝一毫都不敢松懈,就因为那一个项庆。

刘元想要拒绝,可是张良却上前拉过刘元的手,覆上她的双眼,“睡。”

不由刘元说一个不字,刘元轻轻笑出声来,“难得见着留侯强势。”

张良一向是润物无声,似乎看起来很是随和,实则无声无息的改变人的主意,如这般强势得不容人拒绝,刘元算是第一次碰到。

张良道:“殿下知道的,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想要打赢了,殿下就得保持清醒。”

“我要救盈儿,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救盈儿,我不能让他落入匈奴人的手里,也不会让他落是与楚怀王那样客死异乡的下场。”刘元将自己的想法道来,张良没有任何的异议,“好!”

一个人,一次捉了刘盈,第二次还是捉了刘盈,消息传扬出去,大汉举朝皆惊。

有了刘盈被掳第一次,刘盈再回云中的时候刘邦也好,吕雉也罢,都安排了人马护着刘盈,更别说里面还有武朝、琼华和阿花。

可是如此的阵容刘盈还是叫人掳走了,而且刘元动员整个北境的人马都找不到人。

项庆出名了,能从刘元的手里接二连三的逃掉,竟然还是项家的人。

刘邦当知道那一个掳了刘盈的人竟然是项家人时,第一反应是把项家人都捉起来。

“陛下,项家人如项伯等与此人没有任何的干系,能够确定此人的身份多亏了项伯,另外还一事。这是公主殿下让臣代为呈予陛下的信。”刘家的人跟那一位勾结在了一起,事情闹得那么大,刘元连人都杀了,必须也要给刘邦一个交代。

本来还想找项家人算账,结果看到自家的人也那么拖后腿,刘邦都傻眼了,看到刘元说已经将人绞杀了,刘邦从牙缝挤出字来,“死得太便宜她了。”

尤钧浑若没有听见,只是与刘邦作一揖道:“项家人以为项庆早就已经死了,若非殿下将项庆的画像送到项伯的手里,项伯根本不知道此人还活着,故不宜为了此人而问罪项家。”

刘邦也就是一时生气,想到刘盈又叫人掳了,被掳的经过尤钧说了,他派到刘盈身边护卫刘盈的人也说了,倒是都对得上。

“没想到项家还能出来如此厉害的人物,两次从元儿的手里逃脱了。”旁的人刘邦是未必的相信,刘元他是绝对的相信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刘邦对于那个叫项庆的人警钟大响。

“殿下会想方设法救回太子殿下的。”尤钧提了一句,刘邦却道:“朕只担心她为了救回盈儿什么都不管。”

虽说刘元守卫边境,为了守住大汉江山什么事都能做,关系着刘盈,刘邦真是怕个万一。

“来人,与朕传令,所有北地的兵马,只许据城而守,不许出战。”刘邦让人传出如此的诏令,尤钧一听便明白刘邦是在防着刘元,他是担心刘元一个想不开的不顾一切带兵出城救刘盈。

“陛下,如此不妥。”尤钧没有听到也就算了,一听到刘邦如此下令,立刻表示抗议。

可是刘邦一眼扫了过来,“元儿为了救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但是,朕得以大汉的江山,大汉的百姓为重,故,就算是朕的儿子,大汉的太子,也得为大汉江山让路。”

“陛下就算要下诏,也请以密诏,若叫匈奴知晓此诏,恐对殿下不利。”尤钧听明白了,刘邦是不打算让刘元费心去救刘盈,或许说得更贴切一点,刘元能不许任何承诺救回刘盈最好,如果要费兵费粮费城才能救回刘盈,刘邦不考虑。

尤钧阻止不了刘邦的诏令下发,却可以劝刘邦用什么样的方式下达这一纸诏令。

密诏只要刘元知道,再有一个监督的人知道,其他人,不需要他们知道对不对?

刘邦看了尤钧一眼,意味深长得让尤钧汗毛都要竖起来,好在刘邦很快地回过了头,与尤钧道:“尤爱卿提醒得在理,朕下一份密诏,让人盯着元儿即可,旁的人不需要他们知道得太多。”

尤钧最想知道的是刘邦打算让谁来盯着刘元,但没胆子问出去,要是他敢问,呵呵,刘邦怕是再也不会想要见他了。

只是尤钧怎么也没想到,他这提议却会坑得刘元那么惨。

阿花被踢了一脚伤得极重,人到云中的时候都没能站起来,可见项庆是下了死手的。

一群人没能护住刘盈,叫刘盈给人捉了,就连武朝在内见着刘元都连忙的请罪。刘元摇了摇头道:“先生何必与我说那客套话,人落在了匈奴手里,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把人救回来。”

看向阿花道:“别想那么多,好好养伤,我还等你伤养好了帮我找到盈儿还有项庆。”

阿花低下了头,想到元将刘盈将到她的手里,再三叮嘱了她定要好好地照看刘盈,结果她还是没能护着刘盈,十分的羞愧。

“同样的话别让我说第二次,好好养伤。”刘元心知阿花哪怕话不多心思却极重,没能办好刘元交代的事,阿花心里难过得很。

但是现在,人都落在匈奴的手里了,责怪是没有意义的,最重要的是救回刘盈。

一心将沿途的情况都一五一十的与刘元禀来,出了大汉的边境项庆不再藏着,因此他们派出去的人总能寻到项庆,刺杀层出不穷,项庆从一开始以为那是来救刘盈的人,到后来只能死死地护着刘盈,若不是相信刘盈能够威胁了刘元,只怕早把刘盈给丢了。

“殿下,不仅有我们的人马,还有旁人的。”一心低声与刘元提了一句醒,刘元不以为然而地道:“预料之中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项庆武艺高强,且让他护着盈儿吧。”

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就让他们行刺吧,刘元也想好好地看看,有多少人想要刘盈死,这笔账,现在刘元不会跟他们算,将来再慢慢的与他们算起来。

一心一看再一次问道:“那还要再让人去行刺吗?”

小声地询问,刘元道:“只要匈奴人没有接到项庆前,杀!”

如果不是确定刘元绝对不会伤害刘盈,就凭现在刘元杀气横溢的一个杀字,谁都认为刘元想杀刘盈。

只是刘盈落入项庆之手,项庆原以为出现的都是刘元的人,必是要救刘盈的,结果却发现一个个都是想趁机杀人,要弄死刘盈的人,心下的掀起惊涛骇浪,但是一想到皇位之争。

没错,刘盈对于他的意义更多在于威胁刘元,可是于旁人而言,刘盈的太子之位更让他们迫切的想要除之而后快,太子一天不死,就不会有新的太子。

项庆想到刘盈可以威胁刘元,却几乎忘了还会有人急于想借他的手除了刘盈。

心下暗恨,却也没有办法,到了现在的地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把前来的人都杀了。

可是,杀手们虽然杀刘盈,总有那一些一看情况不对就撤的,倒是碰上一群前扑后继只为杀害刘盈的人,反而让项庆觉得那才是正常。

难怪不是同一拨人?态度不一样,项庆发觉有些不对,却容不得他细想,因为又一拨的杀手攻来了,他不仅要保住自己命,更得保住刘盈。

想到刘元的一身武艺,项庆毫不掩饰自己对刘盈一个废物连自保能力都没有的嫌弃。

“你是我阿姐的手下败将,却想让我成为与阿姐一样的人,因此看不上我。你也就能从我身上获得报复的快意,欺软怕硬,你也不过如此。”面对项庆的折辱,刘盈根本不在意。

他自己本就比不上刘元,那是他的偶像,项庆此人,他想通过他来折辱刘元,呸,打不过刘元只能用这种小人的办法,有什么资格瞧不上他?

项庆没能从刘元那里讨得了好,还没能从刘盈这里占得便宜,气得项庆不客气地对刘盈一通拳打脚踢。

“你的姐姐没有告诉你,面对比你强的人,最好说话不要太硬气,否则吃亏的只能是你?”项庆打完了人询问起刘盈来,刘盈道:“宁向直中取,莫向曲中求。”

项庆看着刘盈那张脸,更多的想起刘元的脸,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立刻杀了刘盈而泄恨,最后想起他是为了捉住刘盈,为了将来的事才会几次三番败在刘元的手里。

杀了刘盈之前,他更要将自己的仇报回来,刘元,刘元才是他真正的仇人,他的大仇人。

项庆把刘盈打得鼻青脸肿,却控制力道没把刘盈打得动弹不得,“往后,不想死的就管好你自己嘴,如果让我听到你再说出夸赞你姐姐的话,我一定会继续打你。”

“那就打吧。你就是一个连我阿姐一手指头都比不上的小人。想用我来威胁我阿姐,我现在不死,不代表将来的我不会死。”

刘盈确实不畏死,看着那么多的人前扑后继只为救他,刘盈想着自己的没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让自己控制住内心的痛苦,没有表露出来。

“你是不是忘了,我说过的,哪怕你死了,我也照样可以用你做文章,你敢死,死了也是白死。太子殿下,想想你的母亲,想想你的阿姐,一但你死了,她们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项庆瞧出来刘盈真不怕死,这样的一个刘盈让项庆意外的,历史上的汉惠帝有多软弱从他因为看到戚夫人被做成人彘而可知,但是现在眼前的这个刘盈虽然初初看来一样的软弱,却不是一味的软弱。

不过那样也没什么关系,这就是一颗棋子而已,对付不了刘元,难道他还能对付不了一个小小刘盈?

项庆心下没有半分的心急,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通过刘盈达到他的所有目的,刘元,他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而此刻的刘元确实不怎么好,刘邦送来的密诏已经到了刘元的手里,同样那一个监督她的人也出现在刘元面前,最合适的监督刘元人选 ,挂着刘元封地丞相之名的戚触龙!

“殿下,这是陛下的诏令,还请殿下一定谨记。”戚触龙站在刘元面前,似乎一下子扬眉吐气了一般地开口,刘元冷冷地一笑,“如果你不想我现在就对你动手,最好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否则……”

本来收到如此密诏戚触龙是高兴,结果看到刘元的表现,戚触龙睁大了眼睛地看向刘元,“殿下是要抗诏?”

“戚丞相慎言。”虽然不知道刘邦给刘元的是什么诏令,一旁的张良提醒地唤了戚触龙一声,让他不要乱说话。

“留侯不能因为与公主殿下是夫妻便偏袒于殿下。”眼前的能帮着戚触龙的好似只有一个张良,戚触龙还想用刘元和张良的身份让他们两个分开,以此而达到张良站在他身边的目的。

刘元冷冷地一笑,“看起来你是真的欠打。”

满腹怒意的刘元说着便要出手,张良捉住刘元道:“殿下,不能授人于柄。”

心知刘元最近的心情极度的不好,然而刘邦送来了密诏,显然还是让戚触龙盯着的,若是刘元打了戚触龙,消息传到刘邦的耳朵里,刘邦会怎么想?

刘元再生气也不能让自己留下后患,张良适时的提醒刘元。

若不是张良拉得快,刘元确实已经冲上去了,而如今,刘元指着戚触龙道:“回你的相国府呆着,外面的事你少管,你若敢管,试试看我敢不敢杀你。”

方才还说要打,现在直接想杀了,戚触龙本来叫张良拉住了刘元还挺高兴的,结果听到刘元的话不禁打了个冷颤。

毫不怀疑刘元是真敢杀了他,戚触龙哪怕刚刚壮了壮胆气,这会儿看着刘元一脸的怒意,暗想就算是刘元杀了他,会不会有人找刘元的麻烦?

第一个可以寻刘元的麻烦的刘邦,眼看着匈奴在起,为了大汉的江山,的确也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为了他而动刘元的吧。

想明白了,戚触龙立刻乖乖地与刘元和张良作一揖,“殿下,留侯,下官告退。”

总算识趣,张良怕戚触龙拿着鸡毛当令箭,真以为刘邦一道诏书下达,他就可以拿着一份诏书在刘元的耀武扬威。

好在戚触龙走了,张良也松开了刘元,刘元阴着一张脸,“留侯也瞧瞧这份密诏吧。”

递到张良的手里在,张良顿了半响,还是接过了,而一看,张良的脸色一变,刘元道:“换了留侯,留侯会动怒吗?”

“陛下也太心急了。”张良幽幽地感叹,可是若为臣子又说不出指责刘邦的话。

“我知道身为皇帝以天下为重理所当然,但是,连匈奴要什么条件都还不知道,他却已经轻易的要舍了盈儿,那是他的儿子,那是他的亲儿子啊。天下只要还有,他现在不缺儿子了,所以不用在意是吗?终有一日,是不是他也可以为了天下而舍我?”

刘元问出这样的话来,张良已经轻声地道:“殿下,不会的。”

肯定的一句话,然则刘元此时此刻的心啊是真凉。

“儿子都可以轻易舍弃,那还是太子,更何况我。”刘元言语中尽是悲凉,张良道:“久宁,不会有那样的一天的。”

刘元的字,常唤的人只有琼容,此刻叫张良唤来,刘元看着张良道:“我要救盈儿,我一定要救盈儿,不惜一切代价,我也要救出盈儿。”

肯定地告诉张良她的决定,她不会让刘盈落得与她同样的心境,就算刘邦可以轻易的为了江山天下舍弃刘盈,她不会,她的弟弟,她一定会想尽办法地救回来,谁若敢拦着她,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刘元目光透着坚定,张良握着刘元的手道:“好!”

就算刘邦对她再猜忌,就算刘邦再利用她,在刘邦遇到危险的时候刘元都可以拼尽一切地去救刘邦,现在刘盈落入匈奴之手,那是对刘元一向恭敬爱护的弟弟啊,刘元如何能舍了他。

戚触龙确实老实的回去了,可是执着刘邦的密诏,不敢在刘元的面前多说一句,还是得做事的,派出去的人要盯紧了刘元,不能让北地的兵马调动,在城里也就罢了,要是出了城,立刻要与他来报。

他那点事瞒得过谁,一心和徐庄二话不说地往刘元的面前去,一致的很想将这个麻烦解决了。

可惜没等他们出手,刘元却朝着他们放话,“让他们盯,只要不碍事,且由着他。”

一句话落下,他们都觉出了不对,刘元对于信任的人也不瞒着,将刘邦送来的密诏给了他们,直叫两人看得都傻了,“陛下岂能如此。”

话出自一心之口,刘元听完却是一笑而问,“为何不行?”

为什么不行?家国天下,天下为重,没有国哪里来的家?

“若是如此,如何能救太子?”一心当然知道刘元一心想救刘盈,而且绝对是不会放弃的。

兵马不出城,不能与匈奴开战,落在匈奴手里的刘盈,那要如何救出来。

刘元道:“像上次一样,你装成我留在城上,我去匈奴。”

不能带兵出城,好啊,刘元带上自己的人,她手里不属于容军的兵马,她也得去救刘盈。

“殿下,不可!”一听刘元的话,所有人都表示反对,这怎么可以。

刘元道:“我要入匈奴,入了匈奴我就有办法救出盈儿来,兵马不能动,我只能靠自己,倒是你们,把城给我守住了。”

“我随殿下去。”张良一听立刻表示自己要跟着刘元去,刘元却摇头,“谁都能跟我一起去,独独留侯不能。留侯没有随廷尉回长安就是为了留下帮我找出项庆,如今更是为了救出盈儿,你要是不在云中了,就算有一心装扮成我,他们也会疑心我已经不在了云中。”

话音落下,张良或是一心都知道刘元说得没错。

“故,留侯要留下,我会及时与留侯送信的,外面的情况都会一五一十的传回来。需要你们配合的地方,我也会告诉你们。”刘元并不认为刘邦的一纸诏书能拦得下她,待有那一日真需要兵马出动,刘元照出不误。

张良没能控制地上前捉住刘元的手,“殿下!”

“留侯,我非去不可。”那是刘盈,是她的亲弟弟,她绝对不能看着刘盈出事,天下她要守,可是一开始她最想守护的人是她身边的亲人!

刘元从不忘初心,也相信吕雉此刻心急如焚的等着她带回刘盈平安的好消息。

“阿花和琼华随我同去,你们放心吧。”阿花的伤养得差不多了,刘元也得靠阿花才能寻到刘盈,因此一定会带上阿花的。

琼华生了一个女孩,坐完了月子便迫不及待的赶来云中,连刚出生的孩子也没多作留恋。

此时叫刘元点了名,琼华高兴地直点头,“殿下,我陪你去。”

不管刘元做什么,琼华肯定是要陪着刘元一道去的,而于此时,城门上收到了匈奴人送来的箭书,赶紧立刻送到刘元的手里,本来正准备要出城潜入匈奴的刘元看着那一纸皮书,朝着一旁的众人道:“匈奴真是防我防得紧啊,为了怕我会寻机会救回盈儿,因此邀请我五日后赶赴他们最近的城池,谈交易。”

张良皱起了眉头,“直点让殿下过去,明摆着另有所图。”

显然张良是不同意刘元去的,以身犯险 ,匈奴人有多想杀刘元他们自己心里有数。

刘元道:“我是必须得去。”

无论是暗去还是明去,刘元必是要走一趟的,张良再不同意也拦不住刘元。

“那我陪你去。”武朝立刻上前毛遂自荐,刘盈是在他手里丢的,所以他肯定是要想办法将刘盈平平安安地带回来。

“殿若是执意要去,必须挑好人马。”

张良提醒着刘元,武朝咬牙切齿的道:“容军的兵马都是数一数二的,挑不挑都无所谓,可是陛下有密诏,难道要违诏?”

着急地捉着头,他都快头秃了,谁能想刘邦会在最重要时候给刘元弄上一道枷锁,妥妥要坑死人啊!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武朝想着有什么其他的好办法,刘元道:“我又不是除了容军就没有人了。”

不能带容军出城,刘元不带就是,带别的人,刘元照样可以出城。

“我要随殿下同去。”秘密前往为了不让人察觉刘元不在城里所以不肯让张良跟着去,眼下刘元都要光明正大的出城了,张良立刻想跟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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