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章,看过修改内容的就不用再看一遍啦~ (19)
很好。”阿猫依旧是低着头,声音比平时要小一些。
而谢眈也注意到了他的用词。
他用的是“他”,而不是“养父”、“爸爸”等等之类的词。
一般按常理来说,收养人都会喜欢收养来的孩子叫他们“爸”、“妈”之类的,再怎么样,也会是“叔叔”等等称谓。
绝对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他”可以概括的。
谢眈要高些,即使俯身,也能看到远处的事物。
那辆路虎正在向这边驶来。
恰好此时,阿猫猛地抬起了头,喊了一声“哥哥”。
仿佛用了他莫大的勇气。
谢眈还没来不及回应,那辆路虎已经在前面几步的位置上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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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猫(上)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阿猫往后退了两步, 拉开了与他之间的距离, 摆摆手,背对着路虎强撑出一抹笑:“没什么……就是好久没看见你和叶堂哥哥了。”
车门还没有开,谢眈只是伸过去, 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声音如常:“有事的话, 一定要说。”
阿猫的眉头瞬间拧紧, 神色无比挣扎, 使劲儿的摇了摇头。
车门开了。
开的是副驾驶座这边的位置。
“猫猫,”男人低醇而毫无感情的声音从车中出来:“回家了。”
他的一字一句,都像是敲击在阿猫心头的死神的步伐。
谢眈缓缓抬眼,看向了男人。
男人身着一身黑色西装,五官秀气,而深陷的眼窝平白无故的显出了几分阴郁,左眼下有一颗泪痣,格外醒目。
阿猫连忙回过头去, 还未曾回答, 就听见男人继续问:“这是?”
“你好。”谢眈站起身来,主动和他打了招呼。
男人给了他一种, 似乎回到了以前的感觉,谢眈几乎是习惯性的伸出手,与他打招呼。
“你好。”
男人迟疑了一瞬,缓缓地将手拿出,与谢眈握手。
男人几乎没怎么用力气, 谢眈这个手也握的轻描淡写,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感受到了男人虎口上的厚茧。
“我算是阿猫的哥哥,姓谢。”与其等着对方来问,谢眈选择主动开口:“以前常去孤儿院看他,今天在这里遇到了,请问你是他的养父吗?”
“算是。”男人的表情变化微妙,只在一瞬之间,而后依旧笑着问谢眈:“谢先生,有事吗?”
他笑的时候,眼底那颗泪痣妖冶又诡异,让人想不多看几眼都难。
“既然阿猫被人领养了,我想之后我们再见面的次数就不多了。”谢眈直视着他,继续开口,提出要求:“不知道您能不能让我带阿猫去喝一杯奶茶,再带他去玩玩。”
“阿猫很久之前就对我说过,想喝奶茶试试,只是我那时候没有时间带他出来。现在带他出去,也算是当得起他叫的一声哥哥了。”
他这次说的话不少,每一句理由都充分,虽然是询问的语言,但语气中却能听出明显的不可否定。
男人在阿猫身上扫了一眼,而后笑着试图圆过去:“小孩子……还是不要喝奶茶这些东西比较好。”
“您忽略了重点。”谢眈一针见血,咄咄逼人:“我只是想带阿猫出去玩。”
好了,人家这么有礼貌,理由又那么充足,再拒绝的话,仿佛就太不符合情理了。
然而男人没有再看谢眈,而是将目光一向一边矮了许多的阿猫,问:“你想去吗?”
谢眈看到阿猫欲言又止,最后低下头,似是要摇头。
他一只手还牵着阿猫的手腕,不动声色地下意识捏了捏。
阿猫原本要摇头的动作,因为他这个举动,忽然变卦。
他抬起头,颔首,但声音依旧笑的像他的小名一样:“这个哥哥以前的确常来看我。”
阿猫从前就很腼腆,只是在男人这里,因为成长环境从而产生的小心翼翼与恐惧更为明显。
似乎就连一个动作,都要揣摩男人的心思一番,然后再考虑要不要做。
可是他也还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谢眈只觉得心上一阵触痛,但看男人的眼神,依旧是平静无波的。就像万事俱备,只差他颔首同意了。
男人的目光开始在他与阿猫之间来回,在这里停车太久,十分不便,于是他笑了笑,开口道:“不过,今天我带猫猫,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明天怎样?”
“我今天只是恰好路过。”谢眈的话让人无言以对,但又像是无意间说出来的:“也不知道明天还能能不能看到阿猫。”
“谢先生见笑了。”男人勾起唇,“这话——”
“哥哥,我们明天再见面吧,今天我想先回家。”阿猫抬头看向他谢眈。
乌黑的眼眸中,点点神色,于谢眈而言都像是恳求一般。
谢眈自然是不愿的,他差点顿住。在他心里,阿猫可能面临着什么危险,这次让他回去了,那……
但看着阿猫眼底的神色,一只手不自觉地捏了起来。
“那好吧。”
谢眈不知道阿猫想要做什么,但也没有松开他的手腕,只是再度向男人伸出手:“麻烦您了,只是为了明天联系,您能留张名片吗?”
谢眈是直接找他要的名片,而不是联系方式。
个人名片一般都是随身携带,联系方式可能是假的,但名片一定不是。
男人深深地看他一眼,而后缓缓抽出了一张名片,递到了谢眈手上。
谢眈扫了一眼。
名片上介绍的内容,与男人的穿着打扮,言行举止都一致,谢眈才算是缓了些。
“既然如此,那就明天再联系。”
男人的手指扶着车窗玻璃根部,接着对阿猫说:“猫猫,回家了。”
阿猫重重颔首,紧抿着唇,回头看向谢眈。
身后的男人看不见他的神色,可是谢眈却看得一清二楚。
那分明是一种处于绝境中的请求。
他在求救。
所幸谢眈喜怒不形于色,再微小的表情,也没让男人看出什么端倪来。
“哥哥。”阿猫努力扬起嘴角,让自己的语调听上去很轻松似的,但眼底已经依稀有泪水打转:“我先回家了,明天见。”
谢眈颔首。
他终于转过头,上了车。
男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对谢眈道:“再会。”
路虎随之绝尘而去。
谢眈站在原地,等看到路虎远去之后,他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串电话。
“喂,院长你好,我是谢眈。”
电话很快接通,谢眈率先开口。
他从去年起,就开始为孤儿院捐款,每次数额虽然不算大,但总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和院长是很早之前就留了电话,对方是个很慈祥的中年女性,对待孩子很有耐心。
“喂,谢眈,有事儿吗?”
院长那边心情愉悦,隐约还能听到不远处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谢眈没有绕来绕去,直接开门见山,“我想知道,关于阿猫领养人的一些信息,您方便透露给我吗?”
闻言后,院长那边明显顿了下。
但迟疑的时间没有太久,她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的语调:“一点信息还是可以的,看得出来,你和阿猫的关系很好。”
“是这样的,阿猫的领养人,是市里的一位富商。”
院长显然还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他没有结过婚,但是很喜欢小孩子,”她笑:“阿猫又乖,当时他第一眼就看中这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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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好梦。
☆、西门眈
谢眈在院长哪里大概了解了一下男人的情况,男人姓赵, 1982年出生。本地人, 经商,家境良好,一直未婚, 符合收养条件。
阿猫是半个月之前被他领养的, 他当时来孤儿院, 只看了阿猫一眼, 同他说了几句话,就决定要领养他。
和院长沟通,他也只能知道这么多了。
谢眈能看出,院长对于这位赵姓男子的印象很不错。再没有多提,就把电话给挂了。
到画室之后,他把事情给叶堂说了一遍。叶堂听完,直接将画笔扔下了,眉头紧皱, 连带着弄得满手都是铅。
他又重复问了谢眈一些细节, 而后直接靠在了椅背上,说出了自己的推测:“其实要说这件事的话……我觉得更像是恋/童。”
他接着给谢眈解释:“如果换作是我搞这种龌龊事的话, 我根本就不会让阿猫和其他人有接触,也不会留下名片,因为一般这一类变态都会有很强的控制欲,而且害怕被他人发现。”
“但是恋/童就不一样,他可能以为小孩子单纯不知事, 所以即便是在他们面前再肆意,也不敢在外人眼里胡来。”
谢眈赞同了这一点。这些东西他都略有耳闻,人一有钱,闲了下来,无论是从什么污秽暗黑方面找来的癖好,都可以玩的尽致淋漓。
他见过几个富家子弟,专门找长的清秀的男童来玩,事了拿权压人,用钱堵嘴,继续逍遥法外。
不过这都也算是挺久之前的事了,毕竟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无论逃到哪里去,也总会有回来的那天。
“总之,这两都很变态。”叶堂长叹一气,问他:“明天阿猫出来之后,我们直接报警?”
谢眈没有回答。
阿猫才不到十岁,说的话在他人眼里可信性很低,而男人随意找几个理由,解释,差不多就敷衍过去了。
要是没有回答任何证明的话,就算到时候真报警了,也没有什么用,而且很大可能上会引起那男人采用更加偏激的方式对待阿猫。
叶堂也没太在意他到底答没答,只是兀自念叨:“要我说,像他这种老男人,干什么不好,好好赚钱准备养老也行啊,非要祸害人家小孩子。82年的,今年可都37了,这么对一个小孩子,他良心不会痛啊。”
谢眈闻言,一时间忽然顿住了。
他……是85年的。
这个,叶堂已经长大了,不算恋童吧?
在没有遇到某人之前,他也是在好好赚钱准备养老的。
“你怎么了?”叶堂注意到他的神色有些不对劲,问。
貌似……还有一点点委屈来着。
“没什么。”谢眈没再纠结于这个问题,继续说:“没有证据,报警的话很麻烦。”
无论怎样,也只能等阿猫明天出来了才能再说。
谢眈下意识的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日历。
今天是五月三十一日,明天就是叶堂的生日了。
他坐在一边,看着他拿起笔,又坐在了画架前。
流畅的线条重新在纸上被勾勒出,他神色认真而专注。
叶堂本身就是一幅画。
刚想着自己是不是犯法了,转眼到晚上,谢眈就把人带回了家。
洗完澡之后,谢眈坐在他身边,听着他给叶曦打电话。
叶爸今天在学校,仗着明天是他生日,叶妈和叶曦那里都好说话了许多。
叶堂比他要先进浴室,脱掉一半衣服之后,忽然问他要不要洗鸳鸯浴。
还是有一丝丝觉得自己犯法了的感觉挥之不去,于是谢眈轻描淡写地拒绝。
叶堂表面笑嘻嘻,转过头来,感觉纹身在大骂自己不争气。
等两人头发吹干之后,叶堂让他趴在了自己的腿上,准备给谢眈掏耳朵。
谢眈虽然表面上很平常地答应了,但身体显然很抗拒,非常抗拒。
比如,叶堂手中的棉签刚一触到他耳廓的时候,腿上趴着的这个人就忍不住抖了一下。
叶堂无奈,只能轻轻按住他的脸,哄孩子一样哄着某人的拥有单独想法的身体,在他脖间轻轻拍着,完全当是安抚。
棉签再触到他耳朵的时候,谢眈身体的反应终于不再那么大了。
只是越来越痒,很不舒服。
叶堂意识到他的动作,又开始轻拍起他肩头。
到耳中的酥痒感终于停歇下的时候,随之而来的是叶堂纳闷的声音:“看你这么抗拒,我还以为我能从你耳朵里掏出惊喜呢,谁知道居然还挺干净的?”
谢眈抬头看向他,那眼神仿佛是在重复他那句“大惊喜”。
身体抖是因为,谢眈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耳朵,而叶堂……是第一个给他掏耳朵的人。
谢眈忽然发现,众人对于他的误解好像还挺大的。
他真的不暴力,也不社会,还有,他真的挺爱卫生的。
掏完一只后,谢眈在他腿上滚了一圈。
叶堂俯下身,手上动作很轻,掏着很舒服。
谢眈开口夸道:“很舒服。”
“是吗?”叶堂将棉签和卫生纸扔进垃圾桶的:“我以前经常帮公举掏,那他应该也觉得挺舒服的,没问题。”
谢眈:……夸错了。
大概是都有些累了,掏完耳朵关了灯,两人就盖着被子躺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开始的时候有些热,空调开久了,房间里温度开始下降,睡着睡着,两个人就靠近了。
“谢眈。”他一头闷过来,手自然的搭在了谢眈肩上,另一只手趁机插进了他的颈窝,接下来大概就是要抱他了。
然而谢眈没把这个机会给他,自行伸手,先把人给拖进了怀里。
还剩下一盏台灯,在不算太黑的屋里散发着暖黄色的光。叶堂仰头看他,头发完全被压乱。
原本已经停下了话头,叶堂却又主动开口喊他了。
“你说,”他又往前滚了一点:“其实我和你相处的时候,总感觉你像个大人一样。”
谢眈微微滞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相比起来,我好像不大会照顾人?”叶堂轻笑了一声,大概是因为在床上躺久了,连带着声音都起了慵懒意味:“就,有时候挺委屈你的。”
他说着,顺便蹭了上来,直接将头埋在谢眈脖间,没能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谢眈失笑。
委屈么?他又不是小姑娘,也不会哭唧唧,再说了,这个怎么能说得上是委屈?
而且又不是谁都生来会照顾人的,他也不会。
只是两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相对彼此好而已,感情本来就是这样不断探索的过程。
他顺手揉了把叶堂的头发,只说:“你委屈吗。”
脖子前的人摇了摇头,直接用肢体语言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我也是。”谢眈打消了小孩子心中的顾虑。
他不委屈,甚至……有点害怕自己像现在这样,被他惯过头了,以后时时刻刻都离不开了,该怎么办。
两人腿几乎是叠在了一起,脚尖抵着脚尖,未曾分开。
本来已经渐渐安静了,不想大约十几分钟之后,叶堂再度抬起了头。
谢眈还看着他,自始自终没有闭眼。
眸中明明已经有了困意,却连眨一下都不肯,叶堂看着不禁笑了,没忍住伸出手,刮了下他的脸。
谢眈的手伸到他背后,缓缓抚过,像是在哄他睡觉。
然而他错了。
年轻人血气方刚,缓缓抬头吐出了三个字,偏偏还很无辜。在谢眈眼里看了,他在怀里的一举一动都是在教自己如何犯法。
一边谢眈又暗自懊恼,自己记什么不好,偏偏要把这个念头给记着。
一直记着,就一直觉得自己在犯法。
还好,今晚过了,某人就成年了。
叶金莲哼哼唧唧,西门眈坐怀不乱,虽然控制不住拥有独立想法的身体,但能控制住自己的思想,顺便还缓缓看了一眼手机。
所幸,还有五六分钟,就到十二点了。
他轻轻拍着人的背,像哄崽子一样,听到某人把他的名字都喊了个遍。
从刚开始相识的“数字兄”,一直到他最常叫的“谢眈哥哥”。
十二点来临的很慢,但还是到了。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食髓知味。
片刻后,谢眈从床上走了下来,呼吸有些急促,但相比叶堂来说,还算平和:“我去冲澡。”
躺在床上已经拽开了睡裤带子的叶堂:“……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说这个?”
闻言,谢眈缓缓回过头来,不解问:“不然?”
叶堂看他模样,瞬间失笑,小腹处热度更甚:“不是,我刚不是已经成年了吗?”
我都这么说了,你就不能有自觉性一点,继续向下深入发展吗?
“也很小。”
萦绕在谢眈心头的法律时时提醒着他,他再度转过身,走向浴室。
先不说遵纪守法,为了他,怎么说也至少再憋个两三年吧。
叶堂瞬间仰躺在了床上。
不解风情就算了,至少……先把纹身给看了啊。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叶堂躺在床上,开始思考人生。
不过几分钟,他很流氓地坐起、下床,打开了浴室的门。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万事俱备,只欠……咳。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我昨日偶然间听了一下威风堂堂,然后……想起自己以前经常性听它和虎视眈眈的日子了。
忽然不能正视从前的自己>_
我爸爸看着我拿着键盘敲来敲去,忍不住问我,你写的到底是啥啊。
原本我正紧张,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
北林忽然上身,认真地看着我爹:爸,我写的是两个男孩子,并肩走向未来的阳光的、励志的成长故事。
我爸:(欣喜)好!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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肾虚了,今天没有双更,有我的么么哒
☆、坐怀不乱
从浴室出来后,叶某人直接被扔在了床上。
他随意摸了把头发, 而后转了一圈, 翻过身来,准备好迎接接下来的事。
然而直到他感到背上凉飕飕、与身体的燥热不相符的时候,人依旧没有上床。
叶堂忽然想起了什么, 猛地翻过身来, 只见他站在床边, 眼睛依旧停留在自己身上。
完了完了, 他原意就是让他来那啥顺便给他看纹身的。
没曾想在浴室里那啥上脑,纹身这件事情被他忘的一干二净。
背上的那个纹身虽然已经洗了很久,大体上看起来没有什么明显变化,但是仔细看,还是能够看出点点痕迹。
无论如何,经历都不能彻底消失。
它留在人们身上,时时刻刻地提醒着人们,有怎样的过往。
他知道谢眈什么都不会说, 但内心还是有点害怕。
害怕他会介意。
叶堂连忙平躺在床上, 阻止住了谢眈的目光。
然而……
他也忘了自己啥都没穿,另一个纹身就这么完整地显现在了谢眈面前。
叶堂抬眼与他对视, 有点小尴尬。
但任何尴尬,在叶堂眼里都不算尴尬。
谢眈有些惊愕。
先不说叶堂肩胛骨上的那串字母忽然没了,再说他腰下那两个明显的字。
叶堂笑了笑,顺便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以便他能看得更真切, 问:“我自己写的,好看吗?”
他当然认出来了,叶堂的字倒是明显的很。
谢眈忽然俯下身来,小心翼翼地在纹身上咬了一口。
唇下人很明显的抖了一下,这个位置本来就很敏感,再加上他碰一下,和自己平时碰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叶堂伸手拍在了他的肩上,忽然笑了。
两人从晚上十二点,一直折腾到一点二十左右。
无论怎样,还是没能做到最后,叶堂觉得这人忍耐力真的贼好,他自己都差点憋不住了。
最后两人收拾完毕,再度躺在床上,谢眈耐得住诱惑耐不住困,翻个身,直接窝进了他怀里,闭眼就睡。
叶堂身上燥热褪去没多久,但还好,听了一会儿他的呼吸之后,也合上了眼。
六一儿童节一觉睡到天明。
用过早餐,那边来电话,主动叫叶堂出去玩。
他们俩回家反省的时间已经结束了,放假的也都回家了,人很多。
谢眈陪他在外面呆了一会儿。
叶堂的朋友挺多的,也有寥寥少数不明真相的人,问他为什么沈耀珩没来。
叶堂只是笑了笑,淡淡道:“不认识。”
说着又握紧了他的手。
那几个人大概也知道沈耀珩的事,猜都能猜到几分,再没说什么了。
聚会到一半,谢母忽然打电话过来,谢眈接下。
“眈眈?”谢母的声音依旧很愉快:“陪叶堂小朋友过生日吗?”
“嗯。”谢眈答,听见她继续问:“在哪里呀?”
谢眈刚报了地址,不过几秒,谢母就说自己还有事,把电话挂了。
几人在里头围着打牌,叶堂打的极烂,一手好牌握在手里,依然输的惨不忍睹。
谢眈看着没忍住,伸手帮他出了几张牌。
到后来,发展到一轮到叶堂出牌,他就会问谢眈能不能出这个这个。
谢眈看着牌面,点头就是可以,不行的话会直接帮他出牌。
眼看着叶堂赢过一轮又一轮,甚至有人直接甩牌,嫌弃叶堂,说让谢眈来和他们打。
叶堂自然是不愿,几人调笑间,听见了敲门声。
一个离得近的人去开了门,很快,一个服务员就推着蛋糕走进来了。
九层的蛋糕,挺高的,服务员的动作有些小心翼翼。
“这是谢女士送来的,她说祝您生日快乐。”
服务员看着他的样子有些不解,于是主动开口道出原因。
原来先会儿谢母给自己打电话时为了这个。
蛋糕旁边有字,仔细一排看下来,是“叶堂小朋友生日快乐”。
叶堂的朋友大多都是外校的,对于认识的人来说,他们俩表现明显,再加上上次回家反省的事儿,想不知道他俩在一起了都难。
陈杰到场,坐在一边,甚至开口说:“对于未来丈母娘送的生日礼物,什么感受?”
叶堂笑着回头,又看了一眼谢眈,问:“那我直接感谢老攻?”
他一句调笑,满座的人都开始起哄,调侃起来。
大家顿时都没了打牌的心思,嚷嚷着要给他唱生日歌。
房间里的光渐渐暗了下来,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开始唱起了生日歌。
低沉的男生逐渐响起,不同的声音,汇集成一片,在耳边荡漾。
谢眈离他最近,恍惚间忽然听见他自己也在唱:“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
不,该祝你天天开心的。
唱完歌后,谢眈亲手给他切下了第一块蛋糕。
叶堂微微低头,一口直接将蛋糕吞下。
他嘴角还有些残存的奶油,谢眈看了,顺手帮他擦去。
于是其他人又开始说他俩虐狗。
他的一些朋友虽然不认识谢眈,但也很能自来熟,后来看玩笑的时候,顺带着祝福了他们好几句。
说什么要99之类的,叶堂将手揉进了他掌心。
嘴角咧起的弧度,不知道比平时高了多少。
到下午的时候,谢眈想起,今天还要带阿猫出去。
而恰好撞上叶堂的生日,当然还要和朋友继续庆生。
叶堂好像也忽然想起来这件事儿了,他主动回头问谢眈:“我陪你去接阿猫?”
“不用。”他这里还有十几好友,谢眈俯身,在他额上浅浅地亲了一下:“我自己去,你和朋友玩。”
他亲完后站起身来:“生日快乐。”
今天没能一直陪你,抱歉了。
叶堂猜出了他的想法,嘴角扬了起来:“很开心,爱你。”
谢眈忍不住,随着他的笑而笑,而后转身离开了。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小学到下午会放半天假,谢眈按照名片上的数字,把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大概拨了五六秒钟,才被人接下。
男人那令人难忘的声音很快响起:“谢先生,你好。”
“你好。”谢眈彼时已经到了阿猫的学校门口,继续说:“我已经到了阿猫的学校,今天下午,可以吗?”
“当然可以。”男人尽量展现出彬彬有礼的样子:“那就也麻烦您到时候送他回家吧,恰好下午我还有一个会议要开。”
他在谢眈面前表现得如此平和,完全没有半点紧张。
“地址阿猫知道。”男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如果您方便的话,到时候也可以留在家里一起吃晚饭。”
“不必。”谢眈回答地很直接。
“那好,麻烦您照顾阿猫了,他不听话的话,还请您告诉我。”
男人那边的语气柔和了些:“可以的话让他早点回家吧。”
谢眈应下,同他确实是没什么好说的,直接挂了电话,开始等阿猫放学。
正到放学的时间,低年级的学生们大多都是牵着手往外走,整整齐齐。
阿猫所在的班级很快就出来了,谢眈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向自己缓缓走来。
阿猫脸上原本是没有什么表情的,在看到他的那一瞬,忽然间松动了。
阿猫笑了,仿佛像是刚刚脱离了危险的放松。
谢眈什么都没有说,真的先带他去买了一杯奶茶。
阿猫坐在谢眈对面,面色终于不再那么拘谨,缓缓地喝起奶茶来。
谢眈依旧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把一杯奶茶喝完了。
“还要吗?”
阿猫摇头。
他们俩坐的地方算是角落,阿猫很小一个人,乍一看,像是缩在了椅子上。
“你昨天,想和我说什么?”谢眈开口问他,尽量把语气变柔和了些。
阿猫闻言,只是看着他,几番开口,最后低下了头:“哥哥……是不是只要有了证据,就可以报案、报案,告诉警察叔叔了?”
阿猫忽然站起来,走到了他面前。
本来穿的就是短袖,刚才还被他微微撩了起来。
谢眈清楚的看见,皮肤上是很明显的红痕。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爱戳才会赢”、“danna”两位宝贝儿的雷~“久”、“狐言”、“谷一”、“9088”四位宝贝儿的营养液~
mua也谢谢所有购买正版的宝贝儿的支持~
希望大家高考顺利,加油!
☆、博弈
他的手就这样僵在半空中,而后缓缓抬起, 握住了阿猫的手腕。
阿猫的衣袖向上卷起, 依稀可见,它从手臂,一直延伸到背后。
像一条狰狞可怕的伤疤。
谢眈只觉得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再看阿猫的时候, 发现他也低着头, 看着自己身上的红痕。
而后抬起头, 勉强对谢眈笑了一下,问:“哥哥,是不是有了证据,就能离开他了?”
谢眈没有说话,动作滞住了。
他蹲在阿猫面前,再说话的时候,已经把人给抱住。
阿猫的嘴角终于再僵持不住,神色在此刻崩塌,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他说……这是他身为父亲该对我做的, 可是、我知道、”
阿猫小声呜咽着:“我爸爸……是不会、不会亲我,也……也不会用鞭子, 用鞭子打我。”
谢眈攥紧了他的手腕,什么都没有说。
他还是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人真的很多。
这就是真实的世界。
这个男人,用着领养这样的名义,做着世界上最龌龊、最下流的事情。
阿猫的情绪渐渐平定之后, 谢眈给谢父打了个电话。
虐童这件事情在刑事上有些复杂,有些无良律师,利用被害人年龄过小,而被害人家庭因素,颠倒黑白,导致这一类案件到最后变得不了了之。
而且虐童方面,如果不是过于犯罪人的行为严重影响被害人生活或者将其造成死亡的话,刑法不会过于严重。
就算这个变态被判了几年,他出来的时候,阿猫也只是一个青少年而已。
谢眈要的很简单。
他要把这个变态送到牢里去,依靠法律,最大程度的将他留在里面。
谢眈给谢父简单说了一下这件事,那边处理的很快,让谢眈在咖啡厅等着,一会儿他就和他的律师一起来。
谢眈在等待的时候,把位置直接换到了价格不菲的二楼,这里完全隔音,更具有安全性。
没过多久,律师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谢父因为临时有会议,没有来成。
律师刚出现的时候,阿猫还有些警惕。
直到谢眈将律师介绍给他,告诉他这个人可以帮他,叫他如实说的时候,阿猫才没有缩的那么厉害。
半个月的折磨,让一个小孩子开始害怕周围的一切事物。
这个律师准备的很齐全,甚至带上录音笔。他明白了谢眈的意思,先了解情况,然后再报警。
很快,谢眈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是那个男人发来的。
刚才这个时候,奶茶应该已经喝完了。还麻烦谢先生您亲自在六点钟之前将阿猫送回家,谢谢。
地址:西城云安路23号。
再看时间,已经四点二十五分。
谢眈没有理会他,关上了手机,听着律师开始问阿猫一些问题。
因为对方是儿童,律师问的有些小心,并没有很直接。
但即便如此,中途阿猫依旧有很多次都说不下去了,全靠面前那一杯甜甜的饮料来支撑。
律师一边柔和地问他,一边记下。
他很快接到了来自叶堂的一个电话,因为怕打扰到律师和阿猫的对话,谢眈出了房间,才接下电话。
手机刚贴到耳边的时候,谢眈看到一个男人匆匆从他们的房间外走过,向这里看了一眼。
直觉告诉谢眈,那个人的眼神很不对劲。
谢眈一边柔声回答着叶堂的话,一面跟着那个人走了过去。
男人穿过一条不太长的走廊后,进了房间。
谢眈方才放松下来,隐约间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阿猫那边怎么样了?”叶堂主动问:“要不要我过来?”
“虐童,找了律师。”谢眈接着说:“不用来。”
今天是他的生日,谢眈不想让他介入这些,于是直接拒绝了。
“我操。”叶堂骂了一声:“真不是人。”
“在做什么?”谢眈没有继续提这个话题,转而问他。
“哦,我在给我爸妈姐姐选礼物。”叶堂笑了一声,“就,想给我姐姐买一只死亡芭比粉,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死亡芭比粉?”谢眈不大懂,语气里有些疑惑。
他一边问,向房间走去。
“就是一种口红色号,黄种人涂着,效果特别有意思。”叶堂问:“要不然下次我买只,来涂给你看,你再亲亲我,也相当于是涂了。”
谢眈没说话,只是笑了。
不想他推开门后,笑意瞬间散去。
只有律师一个人坐在里面,还在整理着他之前和阿猫的谈话记录。
“阿猫呢?”谢眈问。
专心整理的律师这才抬起头来,问:“您不是在外面吗?那个男孩儿说是出去上厕所了。”
谢眈顿时间愣住,电话那头的叶堂察觉到了不对劲,问:“怎么了?”
“一会儿说。”谢眈并没有挂电话,只是把它从耳边放了下来。
他转身,几乎是用跑的速度到了厕所。
厕所隔间门都打开,一眼扫过去也能看到,空无一人。
他又在二楼找了一圈,包括先会儿那人进去的房间,都看了。
他拿起手机,叶堂那边还没有挂,等着他的回音。
“阿猫不见了,我去报警。”
只在一晃神之间。
谢眈回到房间,律师也同样心急如焚。
他正决定报警的时候,一条信息发了过来:
谢先生,我看您好像并没有一点要将阿猫送回来的意思,所以就自己来接他了。
阿猫身上有我放的定位器,关于这一点的真实性,您毋庸置疑。
如果您是无心之举的话,那么我这个小肚鸡肠的人,想邀请您一人上门共用晚餐。
时间还是六点,也只邀请您一人。
西城云安路23号,如果六点之前见不到您,或者见到了其他不相干的人的话,那么抱歉,可能阿猫就,哈,期待您的到来。
这条信息附带着一张照片,大概是车上,阿猫在车坐上昏睡,男人修长的手指停留在他的脸侧与脖间,这次男人没有再做任何遮掩,将那条红痕,都直接显露了出来。
仿佛下一秒,像毒蛇一样的手就要滑入阿猫的衣领。
电话那头的叶堂还在焦急地等待着,等着他挂电话,报警。
可是谢眈还没有。
但看完信息之后,谢眈只顿住一瞬,便再度开口了。
“生日快乐,再见。”
连他的回答都未曾听到,谢眈已经果断挂了电话。
他转过头,很快对律师吩咐:“十分钟后,向警方报案,西城云安路23号,谢谢。”
谢眈扔下这样一句话,转身离去。
西城离这里不算太远,但是处于市区的偏僻区,行车时间也不会短。
那边是富人区,大多都是别墅,谢眈搭了车,车逐渐向云安路驶去。
谢眈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五点四十一分。
他是真的相信,要是去晚了,那个变态什么都做得出来。
车窗外,天边的晚霞很红,像是自然交织出的血色。
赵路将昏迷的阿猫扔到了床上。
他解开有些束缚的领带,随即坐在了他身边。
阿猫的睡容很恬静,哪怕昏迷的时候紧皱着眉,也像是童话故事中的小王子。
赵路伸出手,手指缓缓地在他的发梢处移动着,最后游离到脸部,轻按下。
原本是准备再养个一年,再动手,却没想到……
赵路伸手到他后颈处,冰凉的手紧贴着阿猫的背,停留片刻后,终于依依不舍地将微型定位器取了出来。
昨天阿猫没有太过于抗拒,他有些兴奋,于是就没能控制住自己,多留下了一些印记。
而今天,他算是尝到那种滋味了。
赵路缓缓的下了床,将阿猫把被子盖好了。
养着,他依旧可以继续养,谁都别想脱离他的手掌心。
他关上门,离开房间。
到书房的时候,赵路缓缓坐下。
时间显示,已经五点四十九了。
他当然舍不得动阿猫,只是……
赵路将抽屉拉开,一把枪躺在里面,连带着抽屉里其他的东西都带上了冰冷的气息。
男人将枪拿起,又在手里把玩了好一阵子。
这枪是他让人从国外带回来的,还没有用过,但是,似乎很快就可以用上了。
阻拦他的人,他当然不会手软。
男人将枪放回了抽屉里,关上,准备再去看阿猫一眼,再去同那位谢先生见面。
阿猫刚出房门没多久,站在转角处贴站着,看着男人进了他的房间。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刚一出房间门,没有看到谢哥哥,然后……就没有知觉了。
再一醒来,他又回到了地狱,没有任何改变。
阿猫知道,男人很快就会发现他不见了,然后疯狂地开始找他。
他现在身处二楼,再下一楼,肯定会被男人一眼看到。
他脸色煞白,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小心翼翼地向楼上跑去。
赵路打开房门之后,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他顿时间捏紧了拳头,揭开了厚重的窗帘。
阿猫害怕的时候,喜欢躲在这里,只是上次被他找到了一次,很少再继续躲这个地方了。
赵路忽然想起,他为了迎接那位谢先生,连门都没有关上。
他匆匆下楼找了一圈,依旧没有看到人影。
赵路几近崩溃,开始在二楼寻找,甚至连一个小角落都不放过。
恰好,谢眈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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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各位高考的宝贝儿们都能顺顺利利,高考完 之后要早点睡哦。
我等你们凯旋,英雄。
☆、枪
门是打开的,里面装饰得金碧辉煌, 不像家, 反而像是要即将举行舞会的地方。
谢眈只在原地停留了一秒,紧接着,匆忙的脚步声就传到了他耳边。
距离应该很远, 但是声音不小。
谢眈习惯性的收回了半只脚, 转身站在了门后。
“阿猫……别躲了, 我知道你就在哪里, 是不是?”男人的声音有些阴沉,让人听上去毛骨悚然。
他说这话的时候,再也没有淡定闲适,像是失去了至爱的宝物一般焦灼。
谢眈听着,只觉得恶心。
门正对着二楼的栏杆,透过反光,谢眈隐约见到了男人的身影。
他显然寻找未果,转过身又继续喊道:“阿猫……阿猫, 你再躲, 可是要接受惩罚的哦。”
阿猫不见了。
谢眈的神经顿时紧绷起来。要是阿猫是逃跑的的话……可是这周围事物一目了然,而且他来的这一路, 根本连阿猫的影子都没看到。
还是说……男人在演戏给他看,好引他进去?
不对,男人的声音如此焦急,骗他进来有千百种理由,他没有必要选这种让他自己害怕而又有很大可能得不偿失的借口。
那就是说, 阿猫真的不见了。
男人的呼唤声和脚步声逐渐远去,谢眈从门后站出,走了进去。
阿猫肯定还在这屋子里,而要是真的让男人找到了他,那么估计——
一楼布置的很简单,写满了奢侈两个字,谢眈扫了一眼,转身上了二楼。
阿猫躲在储物室里,不该乱动,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储物室里面,有一个不大的桌子,紧贴着柜子放着,桌子上有布帘,遮挡住了外面的视线。阿猫缩在下面,听着男人一次又一次地喊着自己的名字。
阿猫不可能回应他。
然而男人的脚步却越来越近。
只不过半响之后,男人的声音又渐渐消失了。
阿猫想,他可能是去了二楼。
赵路的确是到了二楼。
他先是扫了一眼楼下,发现谢眈没有来。
如他所料,哪个傻瓜会赶来?
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儿,现在谢眈来了,只会给他添乱。
但保持着警惕感,赵路还是到书房抽屉里,把枪取了出来。
不知为何,他转身的时候,总觉得身后有一道目光在望着自己,不过这只是转瞬即逝的。
他向后看了一眼,发现什么都没有,于是又转过了身,向三楼走去。
不久之后,阿猫又听到了脚步声。
“阿猫,不要躲了,我看到你了。”赵路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开口。
阿猫没有动。
他知道,自己藏的很好,不会被男人看到。
赵路没有动,只是打开灯,在屋子里扫了一圈。
确实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关上灯,刚一转身,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
男人匆忙的回过头,快步到桌前,揭开了布帘。
他的眼里闪着光,似乎苦苦追寻的东西就在里面。
赵路揭开了帘子。
出乎他意料的是,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漆黑。
他不确定地再看了一眼,而后气急败坏地甩开帘子,匆匆走出去。
阿猫缩在桌子里靠墙角的地方,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他在孤儿院的时候,就经常和陆星鹊玩捉迷藏,所以躲在哪里,都不大容易被人发现。而墙角这里,正好是目光触及不到的地方,帮助他逃过了一劫。
听见隔壁的门被打开之后,阿猫轻手轻脚的从桌子下爬了出来。
依男人的个性,只要觉得不对劲,迟早会回来,他要换个地方躲着。
尽量把时间,拉到最长。
阿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突然回来了。
他只知道谢眈哥哥很好,说不定自己再多耗一些时间,就会有警察来救自己了。
这就是希望。
男人在隔壁屋子里乱找,几乎失去理智。
阿猫悄无声息的从储物室里溜了出去,下了二楼。
谢眈刚从书房里出来,依旧没有看到阿猫。
他要尽量避免和男人碰面,这很危险。
然而就在转角处的时候,他听见了一声“哥哥”。
谢眈回头看去,只见阿猫站在楼梯上,神色一下激动了起来。
他颤抖着问:“你是来救我的吗?”
谢眈颔首,连忙把他拉了过来:“我们走。”
至于那个变态,就等着警察来找他吧。
阿猫重重颔首,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转身就要向楼下走去,离开这人间炼狱。
“往哪儿去啊?阿猫?”
男人的声音像是毒蛇一般,从身后袭来。
冰冰凉凉的,还吐着蛇信子,阿猫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
谢眈回头了。
他带着阿猫,楼梯走到一半,距离男人仅有几步远。
男人笑容阴冷,死死地盯着他和阿猫。
“走。”谢眈带着他,接着往下走了几步。
“如果不在乎性命,谢先生可以继续往下走。”男人笑的无比灿烂,随即从身后拿出了一把枪,对准了谢眈:“谢先生,要不要试试?”
谢眈的步伐顿住。
他把阿猫拉到了自己身后,这时候,阿猫都还在抖。
赵路站在台阶之上,笑意从嘴角一直蔓延开,看上去无比狰狞。
他手已经按上了枪,似乎只要轻轻一按,就可以抓住他想要的东西。
“哥哥!”阿猫居然甩开了谢眈的手,直接冲到了谢眈面前。
他伸手护住谢眈,仰头,泪水终于遏制不住,从眼眶一直流到下巴,大喊道:“你这个大坏蛋!以后是要下地狱的!”
谢眈看着眼前这个比他矮上许多的孩子。
他张开双手,似乎只要这样,要是子弹真的来了,他就可以为谢眈挡住。
谢眈伸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
原本阿猫只是轻轻地啜泣着,他这一拍,大哭声顿时响起。
他还倔强地站在谢眈身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哥哥你快、你快走啊,他的枪是真的……你快走啊……”
阿猫说着,甚至伸出了一只手,向后推着谢眈,让他赶紧离开。
男人也顿住了。
他很少见到阿猫哭,即使自己打他,也没有看到他哭成这样。
他心上顿时有密密麻麻的痛,甚至让他对谢眈更狠。
赵路决然一笑,将手中的枪举起,对准了谢眈的头。
阿猫还在推着谢眈,大哭着让他快走。
赵路扣动了扳机。
时间的静止只在这一秒。
赵路笑的无比满足。
杀了这个人,将他扔了。
他再带着阿猫走,从此,阿猫就只能是自己的了,谁也无法阻拦。
但是意料之中的声音并没有响起。
赵路不可置信地再度按下扳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好不容易推动了谢眈的阿猫也愣住了,满脸泪水的看向伸手。
赵路满是震惊的攥着枪,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你是在说这个?”
谢眈开口了。
他伸出手,张开了指缝。
一颗子弹落在了地上,发出了轻亮的声音。
他进书房的时候,想起阿猫有提过,男人有在书房里施虐。
抱着收集证据的心态,却没想到发现了一个大惊喜。
谢眈摊开手,手掌心是一堆子弹。
他平静地看着男人满是惊恐的样子。
随后响彻整个云安路的,是警车的鸣声。
☆、二胎
谢眈牵着阿猫,出了别墅。
外面站着一位中年女刑警, 见了他们俩, 连忙问:“没受伤吧?”
谢眈摇头,道谢了。
里面传来了男人的叫声,他被刑警们拿下, 按在地板上大喊着阿猫的名字。
女刑警见状, 蹲下身伸手捂住了阿猫的耳朵。
又将他转过来, 没有让他看到他们把赵路带出去的样子。
谢眈转过头, 看着赵路像疯了一样挣扎着,然而并没有用,他再不能上前一步。
谢眈拿出手机,想给叶堂回个电话,告诉他没事儿了。然而这时候,他才发现,他手机电量耗尽,已经关机了。
警方这边已经将赵路带走, 还有部分人留在现场, 要搜查这屋子,看看有没有其他的违禁物品。
谢眈无奈, 准备找女刑警借一下手机,但恰好,不远处的路有辆宾利行驶了过来。
那是家里的车,谢眈记得住车牌号。
很快,车停在了警车后, 谢眈看见谢母和叶堂下车了。
他往台阶下站了两步。
那两人神色皆是焦急,匆匆下车,匆匆向这边走来。
叶堂更是用上了跑,直到看到他的时候,脚步才慢了一点。
阿猫还没有从状态中反应过来,依旧由女刑警给抱着。
“你没事儿吧?”
里面属于警方排查范围之外,叶堂很快到了他面前,如是问。
他一边喘着气,一边抬起谢眈的手,仔细查看起来。
谢眈很庆幸,自己当时一出来,就把手里的子弹递给了警察。
不然他和谢母看到了,不知道又要怎么想。
谢母也紧随其后,见他安然无恙,方才舒了一口气。
“阿猫怎么样?”
叶堂又继续问,转而低头,看向他。
阿猫方才缓缓抬起头,脸上泪痕尚未干,但是看到了叶堂,还是乖乖地喊了一句“哥哥”。
“是你啊?”
没想到谢母也突然开口,微微俯身看向阿猫,蹲下身问他,还有些残留的焦急:“有没有事儿?”
“谢阿姨……”阿猫显然也有些惊讶,目光不知所措地在三人之中移动,而后终于总结出,问她:“您是……哥哥的妈妈?”
“我是。”谢母一边回答他,一边伸手擦了把他脸上的泪水,而后长声叹气:“我当时还在想,谁家的孩子这么可怜,没想到是……”
当叶堂上门来找她、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自己她之后,她都急坏了。
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偏偏又处于这样的一种危险事件中。
谢母是一面心疼收到侵害的儿童,一面担心自家儿子。
但幸好,没过多久之后,谢父开完会了,就给她打了电话。
他告诉了谢母律师那边的情况,两人就不约而同的开始赶往云安路。
叶堂小朋友坐在副驾驶上,比她还紧张,手一直抖抖抖。
谢母一边开车,还得开口安慰着他“应该没什么大事”。
其实两人心里都紧张的要命。
这个社会上有不少变态,而他们做出的事情更是毛骨悚然。
谢眈就这么追上去了,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会,能不让人担心吗。
所幸没什么事儿发生。
只不过她到现在,才发现,这个孩子她见过的。
之前孤儿院刚迁址的时候,她和政府的有些人有去看过,当时这个孩子也在场。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谢母一见他,就有一种熟悉感,而且觉得很合眼缘。
觉得他很像眈眈小的时候,又不那么像。
但是这孩子很有礼貌,见到了人都会喊,爸妈出意外,很早就离开人世,很惹人怜。
后来谢母又陆陆续续去了几次孤儿院,都看了看这个孩子。
只是没想到,遭受侵害的就是他。
还好,都平安。
谢母刚刚平定的时候,谢父也赶到了,趁着她转身的这个空当,叶堂抓住了他的手,紧紧地攥在了掌心。
像是觉得不满,又使劲的儿的捏了一下。
“为什么不接电话?”叶堂问他。
谢眈把自己手机拿了出来,放在了他另一只手上:“没电。”
叶堂转过头去,没再看他。
谢眈和谢父说了不到几句话之后,谢父就被谢母拉到一边去了。
他们俩说些什么,谢眈也不知道。
不过片刻后,她们把谢眈也叫了过去。
叶堂留在原地陪阿猫,一会儿还要去警察局接受调查。
“眈眈,我们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儿。”
谢母率先开口,直接开门见山道:“我和你爸爸说了一下,想以别人的名义收养那孩子,你怎么看?”
谢眈看了他们俩一眼。
两人神色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他是孤儿,本来就缺乏安全感,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抵制与外界的接触,是避免不了的。”
谢母看着他:“你救了他,有你在身边,他会恢复的快一些。那孩子我挺喜欢的,之前也见过好几次,恰好你也是。”
“如果你同意的话,到时候咱们就再问问那孩子的意见,看看他愿不愿意留在咱们家。”
谢父笑了一声:“缘分。”
“可以。”
谢眈回答的很快。
阿猫的去向,确实是个问题。
他也在思考,只是没想到收养,是由谢母提出的,也没有想到,在此之前,他们也见过面。
可能正如谢父所说,这就是缘分吧。而且这样,他好像也算是多了个弟弟。
一家人商议的很快,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只等从警察局出来之后,问阿猫的意见了。
这边因为已经有了律师之前报案的那只录音笔,问的很快,没多久就让阿猫出来了。
今天还是叶堂的生日,他还要回家。
谢眈原本准备送他,却被他拒绝了。
虽然说是笑着拒绝的,可是谢眈也能隐约感觉到,自家男友有点在发脾气的意味。
他没有多说,只能放叶堂回去了。
在警察局的时候,果然,很快就谈到了阿猫到底去哪儿的问题。
回到孤儿院,一般只会对他这种经历情况复杂的儿童产生二次伤害。
正在几个刑警正在商议,要不要把阿猫带到家里轮着住几天内部消化的时候,谢母忽然把阿猫叫出去了。
阿猫看似已经脱离了那种状态,其实整个人还在惊魂未定之中。
但他们一家人语气都柔和,特别是谢母,又不失认真的问他愿不愿意住到家里来。
一时间就让他突然接受父母,肯定是不行的,谢母说了,他要是觉得不习惯,也可以叫叔叔阿姨之类的。
阿猫一时间滞住了。
这显然,也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他还以为自己会回到孤儿院。
不过与他而言,能够脱离开那个地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只是,他很怕人家嫌弃他,也很害怕给人家添乱。本来哥哥就差点因为他……现在还要。
阿猫自觉做不到。
谢父蹲下身,笑了笑,继续说:“要是你不愿意的话,那也没有关系。我们和政府那边,都会好好考虑,给你找一个适合你的环境。”
阿猫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怔怔地看向谢眈,才发现哥哥也一样。
阿猫点头了。
晚上的时候,谢眈的电话接了一通又一通。
先是谢雪丹的,再是一中的那一堆人,到最后,居然连陈杰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谈恋爱的人都知道了。
“你知不知道,我听他们说是你的时候,都吓死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笑的还挺开心:“现在整个市里,都知道我们一中有一位英雄了。”
“没有。”谢眈答:“多了弟弟,叫谢茂。”
阿猫父母在他出生后没多久,就遇难了,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给他留下一个。
赵路领养他之后,也给他改了一个名字i,但连阿猫自己都不知道,那个名字叫什么,他也不会喜欢。
正好,晚上的时候就让阿猫自己选字,取了一个“谢茂”。
谢茂第一次写下这两个字的时候,很开心的笑了。
他说,终于有了自己的姓。
陈杰似乎一下就跳了起来,惊讶地问:“不是吧?你们家收养那小孩儿了?”
谢眈应下,重申:“是我弟。”
“行行行,你弟弟。”陈杰一惊一乍,但也接受的很快:“今天叶堂生日呢,出了好多事儿啊。”
谢眈也想说这个。
这是他陪叶堂过的第一个生日,应该好好过的,只是谁也没想到,中途发生了这么多事儿。
他对陈杰道:“再见。”
接着挂了电话。
叶堂那边接的很快,他回家里差不多已经一两个小时了,生日也过的差不多了。
只是没想到,这时候谢眈还会给他打电话。
“晚好。”叶堂一边写着自己的小本本,一边同他说话。
“晚好。”
看来果然是生气了。
平时也不会说“晚好”这两个字。
两人沉默半天,最后还是叶堂无可奈何地先问:“阿猫怎么样了?”
“现在叫谢茂。”
“我操。”叶堂也是一惊,而后不可置信地问:“你把人收做儿子了?”
谢眈:……
他似乎觉得没有什么不对一般,继续问 :“所以……我们俩是未婚先孕吗?会不会被浸猪笼?”
谢眈:……
他觉得他有必要纠正年轻人的思想。
一,虽然三十三相对年轻人来说是很老,可是他觉得,自己也没有老到那种程度。
二,年轻人的思想一贯不健康,现在又封建了。
三,年轻人总是想很多。
俩人约在了外面见面。
他到的很快,出门的时候家里人都睡了。
叶堂在一家夜宵店里等他来,顺便点了份小龙虾。
等待的过程不长,可是小龙虾真的很香。
等到他来的时候,叶堂已经开始吃第二份了。顺便不忘给他扔了个手套。
香辣小龙虾,谢眈几乎不怎么能吃,叶堂也不用别人给他剥壳,自己的速度都快得令人发指。
谢眈就坐在他对面,看着他面前的小龙虾壳越堆越高。
其实他吃的也不算多,就……两三斤多一点。
叶堂看他几乎没怎么动过小龙虾,又给他点了一份海鲜粥,两人一言不发,埋头苦干。
小龙虾很快被吃完,叶堂将手套扔进了垃圾桶里,终于餍足的抚了抚肚子:“饱了。”
结账之后,他和叶堂肩并着肩,走在街上散步。
叶堂步伐很慢,忽然笑了:“和你在一起很开心的,就是吃东西完全不用遮掩。我在我爸妈面前都不敢这么海吃海喝,怕他们担心我的胃。”
谢眈:……难道自己不担心吗?
不,他只是相信叶堂的胃能承受住而已。
叶堂说着,走到了他前面去,又忽然回过头来,盯着他。
叶堂举起了他的手,缓缓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触感是柔软,还有点肉。
“二胎。”叶堂笑:“想要男的还是女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啊……二更……我去睡了,晚安。
眈眈:生男生女一个样,你生的,都是好(自动带入宣传广告音)
☆、甜甜的
“喜欢小孩?”谢眈忍不住问他。
大概是小龙虾吃的太多了,导致肚子比平时还要突出点。
“没啊。”叶堂又走到他身边来:“我连自己都照顾不来, 还照顾小孩子啊。”
又凑近问他:“你喜欢?”
谢眈在想, 叶堂到底算不算小孩。
对于他来说,好像的确算是小孩子,可是又不算是。
就是抓住了他的手, 继续往前走。
虽然是夏天, 但晚上已经没了白日里的燥热。
这条路上人不多, 昏黄的路灯根本没什么作用, 依旧是黑漆漆地。
谢眈忽然想起,自己上次也是在像这样的一条路上,录了音。
他当时具体说了什么,其实已经不记得了。叶堂看了一眼时间,又开口:“刚才十一点五十二了。”
谢眈颔首,听见他问:“你困不困?”
他倒是想困,可是问小龙虾的味道,好像真的可以让人清醒。
他摇头后, 叶堂才继续说:“那我们找个地方, 讨论一下二胎。”
他说的还挺像模像样的,然后, 两个人就进了酒店。
开房不为了别的什么,就是为了聊天而已。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的坐着,都不开口。半响后,依旧是叶堂先坚持不住,失笑道:“你说话啊 。”
为了防止气氛再次回到之前那样, 他接着问了下去:“为什么不告诉我?”
在谢眈的手机没电之前,他们在打电话。
他明明可以在那时候告诉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的。
叶堂那时候心乱如麻,匆匆选好礼物,让人给送回去后,就开始给他打电话。
显示的是关机、关机、关机。
也是直到回家之后,谢眈才发现,自己的未接电话到了七十多个。
包括叶堂的,谢爸谢妈的。
他们是真的很担心自己。
谢眈看着叶堂。
他背靠在椅子上,微微仰头垂睨着自己,就给留下了一个下巴。
假装很严肃很生气的样子。
谢眈终于再没忍住,伸手把人拉了过来。
他动作迅速,刚让他站起来,手就已经伸到叶堂背后,将他环住。
这个拥抱是突如其来的,其中有一方还坐着。
就连叶堂都有些震惊。
谢眈的头贴在他小腹往上一点的位置,柔声道:“不会有下次。”
我操……
叶堂顿时热了起来。
他知道,这脾气发不了了。
房间里开了空调,温度并不高,可是……
他忽然笑了,伸手在谢眈的头发上摸了两把。
接着问:“知道错了?”
谢眈应下一声。
“可是我还是不开心。”叶堂俯身,在他头上吻了一下:“你怎么哄?陪/睡?”
谢眈仰头看他,正好撞到他挨得极近的脸。
他眼中盛满了抑制不住的笑意,再往前凑近一点,就可以咬到他的鼻子。
事实上谢眈也的确这么做了。
他停留在叶堂背上的手也顺势压了下来。
让他坐在腿上,将他整个人都圈住。
叶堂侧头躲开,一面笑着,来用鼻尖蹭他的鼻尖。
“试试小龙虾的味道?”
他习惯性的往前坐了坐,和谢眈靠的越来越近,接下来是避免不了的唇舌交缠。
手指也是,还有紧贴着的对戒。
反正房都开了,晚上也就在这里睡下了。
两人困意都极大,几乎是翻个身就睡着了的事儿。
谢眈的作息时间比他要更规律,叶堂就是各种颠倒。
他五点左右的时候就睁开了眼。
一开始只是玩了一会儿谢眈的脸和头发,后来越玩越睡不着,叶堂索性轻手轻脚的下了床,不知道从哪里找了根皮筋,帮自家男朋友的头发给扎上了。
小小的团子,叶堂在手里玩了一下,觉得还挺舒服。
又拿出手机,选了几个丑的角度,拍了不少照。
偏生他做完这一切之后,也才过去十几分钟。
叶堂躺在床上,很无聊。
没过几秒后,他又凑过去,在谢眈脸上亲了下。
从鼻尖一直到唇角,谢眈没有任何反应。
叶堂兀自沉默两秒,又在他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本来以为他这下该醒了,叶堂都已经准备好趴着装睡了,不曾想对方只是微微动了动手,而后一把将他拽进了怀里。
这样就算了,还没忘顺便拍了拍他的背,像哄小孩子睡觉一样。
叶堂很惆怅。
他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