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恕我直言
“……”白蒹葭撩着头发的手瞬间僵住了。
乔明昔的话明明是笑着说的, 却像颗炸弹一样，在白蒹葭的心里炸开了一朵蘑菇云。
没想到乔明昔居然一眼指出了她与普通人类不同的身份，白蒹葭心中一惊, 暗暗地看了乔明昔一眼。
幸好乔明昔也只是提了这么一句，并没有再说什么。
白蒹葭松了口气, 脸上的笑还是扯开了, 她冲着乔明昔露出自认为从容的笑容, 尴尬而不失优雅：“乔大师, 我刚刚也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呢。”
乔明昔回之一笑, 移开目光。
和她一道的朝幽却听不下去了：“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 你说谁不是正常人？”
乔明昔微微一愣, 目光又幽幽地落回到白蒹葭身上。
白蒹葭：“……”
彩笔天师，你可闭嘴吧！
白蒹葭脸色一僵，她盯着乔明昔的口罩, 唯恐对方再开口, 连忙用手肘捅了捅朝幽的腰, 示意对方不要再讲了。
莫名其妙被友方捅了一下的朝幽不明所以地看了白蒹葭一眼。
白蒹葭已经露出一个笑容来：“朝哥，乔大师也是在和我开个玩笑呢~”
朝幽：“？？？”
开玩笑吗？他为什么没有听出来？
他皱眉，看着眼前所谓的乔大师。却见乔大师仿佛也注意到了他们的对话，居然还冲着他们颔首。
“嗯，我就开个玩笑。”乔明昔点头。
白蒹葭：“……”
朝幽：“……”
白蒹葭好气哦，明明最开始是她挑衅的对方，为什么现在居然被对方挑衅了回来？
没有白蒹葭的挑衅, 其他人对乔大师的出现以及他带着口罩不肯露出真面目的行为只在肚子里绯议，并没有搬到台面上来。在场的唯有青年书生有些好奇, 拉过仪清居小声询问。
“仪清大神，这个乔大师到底是什么来路？”青年书生问道。
来路？
“不知道。”仪清居摇了摇头。
“……”青年书生惊讶了, “你不知道他来路，那还叫他乔大师，你不怕他id占你便宜？”
“怎么会？”仪清居微微一愣，道：“乔大师的id是我注册的。”
青年书生：“……”
我哩个乖乖，还有这么骚的操作的吗？
仪清居大神您这是取的什么名字啊！
青年书生一时间无语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青年会有这么奇葩中二的名字了。敢情是仪清居本来就叫对方乔大师，所以注册账号的时候，就很自然地把这个称呼给用上了……
“仪清大神，您这么称呼乔大师，想必这个乔大师有什么过人之处吧？”青年书生慢慢地消化完第一个信息，再次问道。
说起乔大师的过人之处，仪清居觉得自己一时半会也说不完，他想了想，还是拿个典型当例子。
“那个……你还记得那只会飞的猪吗？”仪清居问。
“当然记得，怎么会不记得？”青年书生当然知道，“我就是楼主。”
他网名“施主我看你骨骼惊奇”，在h市郊区遇到了会飞的野猪，然后手贱丢了一张雷符，就被野猪拱了上百万的豪车。
要不是因为豪车报废的事情，青年书生也不会滞留在h市被召集了。
“那头野猪现在怎么样了？”想到野猪的事情，青年书生还是心有余悸，忍不住好奇地关心起来。
仪清居一五一十地回答：“那只野猪，已经被乔大师烤了。”
施主我看你骨骼惊奇：……？？？
青年书生难以置信地将目光慢慢地移到乔大师的口罩上，实在想不出看上去这么低调的人居然会有这么惊人的成就。
要知道，那个野猪可是用五雷都轰不死，飞起来的速度和小钢炮里轰出来的炸弹一样恐怖！
青年书生慢慢地吞了口唾沫，从内心深处升起一股想抱大腿的强烈欲望：“那仪清大神，乔大师叫什么名字啊？”
“好像是姓乔……名明……”仪清居慢慢地回想乔大师的名字。
不过他这个乔大师的叫法还是从洛以勤那边学的，对于乔大师本来的名字并没有特别留意，一时之间竟然有点想不起来。
而在他思考的时候，天师通里的工作人员已经到达了现场。
所有的天师都在广场地标旁集结完毕，天师通的工作人员也来到了人群里。
这次颁布任务的工作人员是一个三十岁年纪的男人，他身上穿着天师通的制服，白色的马褂胸前绣了一个“天”字，背后绣了一个“师”字，往人堆里一站，立刻就引起了在场所有天师的注意。
自从天师通app上线以后，天师协会便很少在线下颁布任务。这次召集的任务显然与以往不同，竟然派了协会内部的管理人员出来面对面发布任务。
一看到天师通的工作人员出现，在场的所有天师都将分散的注意力集中起来。仪清居的话也没有说完，目光已经落在了工作人员身上。
乔明昔的目光也落在这位工作人员身上。从修士的角度上，这位工作人员的气息沉稳，与在场的五星级天师们相比不遑多让，显然在天师通里是个非同一般的角色。
果然，在场的天师里已经有人认出了这个工作人员。
“居然是谢副会长？”年纪大一点的五星级天师等我打个太极和纳兰槿有些惊讶道。
谢副会长是天师通官方组织天师协会里的高层管理员，全名谢文籍，实力等级五星级，在天师通里地位极高，仅仅与会长差一步之遥。
没想到是谢副会长亲自来发布任务，想来这个任务非常的重要。
强制召集的任务本来就不好完成，结果这次来发布任务的是谢文籍，在场的天师都隐隐约约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谢文籍看了眼手机，当场清点了人数，随后他从口袋里取出八张小人纸片，往空中轻轻一抛，八个小纸人在半空中轻轻一晃，随后落到四面八方，将一众天师包围了起来。
一股浓郁的鬼气从小纸人上涌现，八鬼鬼气相连，将天师与广场上的市民隔离开来。
罗浮界关于鬼的法术非常少，乔明昔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操作，不禁觉得有几分新奇。就连他带出来的铁蛋也觉得好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此时的铁蛋寄居在乔明昔脖子上挂着的吊坠里。吊坠上镶嵌有玄铁铁皮，此时铁蛋好奇地观察纸人，那玄铁铁皮就像眼皮一样往上翻开，宛如眼睛一样。
吊坠挂在乔明昔的胸前，有外面风衣的遮掩，铁蛋这一下睁眼一下眨眼的动作不明显，也并没有人发现。
乔明昔和铁蛋都觉得谢文籍的法术神奇，乔明昔看到纸人和鬼，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旁边的天师看了乔明昔一眼。
您不是自称乔大师吗？
大师不是应该见多识广的吗？为什么你连谢文籍的招牌都不认得？
天师们脸色各异，最后还是宋终有耐心，言简意赅地解释道：“这是式鬼，谢家阴阳流派的独门秘籍，不外传的。”
式鬼是役使鬼魂的法子。被役使的鬼魂帮助自己的天师做事，而天师则帮这些鬼魂完成愿望，从而达成某种协定，形成了式鬼契约。
契约结成，式鬼帮主人做事，而当主人替式鬼完成愿望，式鬼也会和普通鬼魂一样魂归地府，契约也就算完成。
乔明昔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
解释完，宋终看着乔大师真不懂的样子，默默地闭了嘴。
式鬼很快划出一片秘密的空间。谢文籍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道：“各位久等了，我是天师协会副会长谢文籍，这次的任务是由天师协会亲自督办的，所以由我来给你们发布任务。”
式鬼的空间犹如鬼打墙，外头的普通人根本进不来，里头的人也出不去。众人听到谢文籍开场，都不由得认真起来。
“谢副会，这次是什么任务，需要劳驾你亲自出马？”天师里，朝幽问道。
“这次任务兹事体大，我希望在场的各位五星级天师务必尽心，且不要将此事外传。”谢文籍道。
众人心头一凛。
若是此时大家觉得任务不简单的话，而接下去，谢文籍说的话让在场所有的五星级天师都震惊当场。
“天师通怀疑有人在h市饲养鬼神。”
谢文籍的声音在封闭的空间里掷地有声，清晰地传进每一个被召集的五星级天师耳里。
等我打个太极、纳兰槿的脸色瞬间一变，老衲掐指一算、施主我看你骨骼惊奇满脸惊愕，朝幽和白蒹葭面面相觑，仪清居的眉已经蹙了起来，而宋终也是心头大震。
“……”六识灵敏的乔明昔还听到宋终“咕咚”地咽了一口口水。
密闭地空间里安静得可怕。
这样的安静维系了足足半分钟，让人觉得现场每一分每一秒都非常难熬，最后还是纳兰槿先开口打破沉默：“哪个傻批在养鬼神？他怎么不去死？”
众天师：“……”
这位看上去像阔太太的，怎么一开口就这么凶猛！
不过她是说中了大家的心里话了！
众天师不约而同地再度看向谢文籍，等待着谢文籍的答案。
然而谢文籍接下去的话更让他们吃不消了。
“是谁在养鬼神，天师通尚还无法得知。”谢文籍回答道，“不过就目前所知道的情报，可以肯定这个人是天师通的人，而且活动范围在h市，天师等级，五星级。”
他说的话再度让所有人都变色。
谢文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天师通的人居然监守自盗饲养鬼神，然后后面那两个“h市”“五星级”的标签又是什么意思？
他的潜台词是不是——
在座的各位都有可能是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