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接下来的两日,云家兄妹陪着魏恒主仆俩游遍了整个乾阳。
“这两日多谢二位相陪,在下十分开心,劳烦了”魏恒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秦公子客气了,在下也干了”云家兄妹也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笑道。
“我在这客栈也住了有一些时日了,厨子手艺确实不错,听闻云小姐也喜欢这厨子手艺,那今日可得赏脸,二位尽兴”魏恒夸赞道。
“那我和哥哥就不与公子客气了,以前竟不知这客栈二楼还能赏如此落日美景,公子果然眼光独到”云木香望着窗外的美景说道。
此时楼梯那边忽然传来动静,只见一位面容粗狂,身材高大穿着和宁裕差不多衣服的男子走上楼梯来,身后还跟着一位看着年近五十,穿着粗布衣裳,身形略微有些佝偻的男子,一看就是常年劳作的人。
魏恒望了楼梯处一眼,慢慢转过头来,继续与他们说话。
云木森见前面那名男子领着后面的男子进了二楼最尾处的一间房,就未出来过,满是疑虑,装作好奇般的问道:“秦公子,他们二位到像是远道而来,看着风尘仆仆的,不知道是您的?”
“他们也是我的仆从,只是先前被我派到别处去了”魏恒不在意的回道。
“可是后面那位·······”云木森随即脱口而出,又觉得有些不妥马上停住了。
“什么?”魏恒装作未听清的样子。
“没什么”云木森回道。
“噢!对了,云兄,在下不日即将离开乾阳,在乾阳的这段日子有幸结识二位朋友,一直都未去府上拜访,实在是失礼,不知明日在下可否去府上拜访下令尊大人”魏恒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说道。
魏恒猝不及防的突然说要去府上拜访,云家兄妹一时都楞在了那里,云木香求救似的看着哥哥,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云木森不知道魏恒怎么突然要去府上拜访父亲,他不知道他有何意图,但又不敢直接拒绝引起他的猜疑,只好有些尴尬的说道:“怎么之前未曾听秦兄说起过要走,说起来也是我们失礼了,这么久一直都没想到请秦兄去家里坐坐,只是家父最近锁事较多,不确定明天是否有时间”
“无妨,做小辈的去拜访长辈,不论明天令尊是否有时间见在下,但是在下的礼数需到”魏恒认真说道。
“嗯”云木森见他执意要去,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应下。
不过一会,云家兄妹就起身匆匆告辞了,说忽然想起来家中还有事,魏恒也就没有留他们了。
云家俩兄妹刚走,宁裕就领着闻成来见他魏恒了,刚才那面容粗狂的男子正是闻成。
闻成一见魏恒就直接跪下了:“主子,属下回来复命”
“行了行了,赶紧起来说事”魏恒笑着拉起他。
闻成咧嘴笑,随后和魏恒说起来梁义的事,虽然已让宜广当地的官员尽力封闭消息了,但他们当时的动静还是太大了,怕是起不到什么作用。
“你去把人带过人来,我亲自问问他”魏恒道。
“主子,人就在门口,我这就带他进来”闻成话音刚落,就已经把人从门口拉进来了。
“听说你在云安十岁时就因罪外逃了,那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能认出他来吗?”魏恒声音温和。
“我···我····”梁义结结巴巴的说半天没有说出来。
闻成看他着畏畏缩缩的样子就来气:“好好说话,别结结巴巴的”说着一巴掌拍下去,梁义直接就跪下了。
梁义本就有些怕闻成,这一路走了闻成就问了些他外甥的事,也没问他当年失手打死同村人的事,他不明白他们抓他千里迢迢的跑到这乾阳又是做什么,看着可客栈里面所有人都对房间里面这个男人很恭敬,虽说这人长的好看,说话也温和,但是比起闻成来他更怕这个人,所以才嘴巴不听使唤,打哆嗦。
梁义跪在地上,突然间朝前爬起一把抱住魏恒的腿,闻成宁裕见状忙去把他拖开,正准备呵斥他。
梁义突然朝魏恒哭喊道:“大老爷,当年虽说是我失手打死了那梁来富,但他们梁家也不应该害死我父母,还有我姐姐一家啊,再说当时我也不是故意的,是那梁来富仗着是村长家的亲戚在村里横行霸道惯了,那田坎明明是我家的,他非说是他家,还拔了我家田里的秧苗,我气不过这才和他打了起来的,我没想打死他的,是他先动锄头砸我头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他们梁家太狠毒了啊”梁义不顾宁裕和闻成的阻拦拼命说出这番话来。
“你认为你父母和你姐姐一家的死是梁家做的”魏恒心平气和的问道。
“就是他们做的,那不然后面我们家人怎么都死了,就留下我那可怜的小外甥一个人,那有那么多的巧合”梁义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说的对,确实是没有那么多的巧合,你家人的死也并非是意外,只是却不是你口中的梁家人所为,你觉得凭他一个村长的亲戚就敢去灭你满门,甚至是与你妹夫家交好熟识的所有人吗,他有那么大的能耐吗”魏恒反问他。
梁义刚听他说前面时十分激动,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人认可他了,家人的死不是意外,但是到后面他越听越糊涂了,听这位大老爷的意思他忽然想起来了。
当时他知道姐姐一家死后,只留下一个小外甥时,他曾去打听想把外甥接过来抚养的,但是当时外甥已经考上了秀才,在府学读书了,镇上还为其供米粮,梁义就放心了,外甥跟着自己只会是过着东躲西藏,贫苦的日子,他现在能考上秀才在府学读书,说不定以后还能做大官呢!
他现在仔细想想当时好像姐夫周围好几户人家也都死在了那场大火里,当时父母才出意外死不到半年,随后姐姐一家也,他那时候也是急糊涂了,只想着是梁家的报复,没有注意旁的些。
“大老爷,那小的父母和姐姐他们到底是何人所害?”梁义着急的问道。
“你觉得当年的那些意外里,为何独独留下了你外甥云安,后来他金榜题名,步入官场后,一步步升迁后,这么多年里却从回家乡探望过一次,甚至也没有托人去照看他父母的坟墓,这是为何呢?”魏恒说道。
“您说这也是,这孩子也太不孝了,做大官了也不能忘本啊,可是这和我父母姐姐的死又有什么关系啊”梁义越来越糊涂了。
闻成恨不得再拍上一掌,说道:“我们主子的意思还不明显吗,还有别一口一个大老爷的,把我们主子都叫老了,叫大人,·······大人的意思是你现在的这个外甥可能不是你真正的外甥,是冒充的,当年你家人之所以都先后死去应该都是你现在这个假外甥害的,包括你亲外甥应该都被灭口了,为的就是假冒云安的身份,好不被人发现”闻成一口气说完。
“这不可能,不可能,这也太离谱了,他为什么要冒充我们安安啊,这对他能有什么好处啊”梁义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他本以为他们家可算是出了个光宗耀祖的人了,虽然他不知道他在何处,但是他听人说过他们家安安做大官了,怎么会是假的呢!不可能。
魏恒看着有些颓废的梁义说道:“现在这个云安就在乾阳,当了这乾阳的知府大人,我明日会去他府上见他,你同我一起去,你可有把握认出他来”
“你即不愿意相信,那明日你自己去见见,你仔细想想你外甥身上有没有什么胎记之类可有辨别的”闻成补充道。
“虽说我多年未见他了,但我走时他也有十来岁了,五官也成型了,眉宇间应该总能看出些,安安身上有无胎记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但是我小时候带安安玩耍时有次不小心曾磕到了他,当时他下颚出了好多血,后来还留了个疤在那里,好在不是脸上,也不怎么明显,但是我爹娘依旧说了我好长一段时间,所以到现还记得特别清楚”。
魏恒听后,心稍安了些,疤痕这东西新旧不同,形状就算是仿也不可能仿的一模一样。随后开口说道:“你明日装作我的仆从,仔细留意,若你明日能确认出来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云安,那就是大功一件,你身上的案子我会派人去查明那梁家人是否如你所言般,但你毕竟是打死了那梁来富,我会让官府酌情处理的,梁家若真是横行霸道,那也不会放过的”魏恒承诺他。
“还不快谢谢大人,我们主子心善,要是别人才不管你的死活了,你明日若能认出,你家人的仇我们主子也会帮你一并报了的”闻成继续补充道。
“谢谢大人,大人之恩小的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梁义感激涕零的说道,他已经快五十了,剩下的时日在牢里也不知道熬不熬的过,也只有下辈子了。
“不用下辈子了,这辈子也可以的”闻成看着哭的满脸是泪的梁义笑哈哈的说道,心想你是不知道我们主子的本事,梁家若真是那样欺邻霸舍的人,那你这牢也坐了多久就会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