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回去的路上,云木香有些慌张:“哥哥,你刚刚干吗答应他呀,他一去我们家不就发现了我们的身份了吗?”
“你以为他之前不知道吗,只是没有挑明罢了,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何明日他执意要去拜访父亲,现在仔细想想,好像就是见到那两个人后,他突然就说起了要离开乾阳的事,想去见父亲,我推脱过,但他却执意要去,这两者肯定是有什么关联,你没看到我们回去的时候,一楼大堂里多了很多人吗,像是同那两人一道回来的”
云木森说着忽然想起来什么,揭开车窗的帘子对外面的全康吩咐道:“他们今日那么多人一块来的乾阳,动静肯定不小,你速去打听他们是从那边过来的,要快,”
全康听后迅速退下去安排了。
“哥,秦公子不是说了那两个人也是他的仆从,只是之前派到别的地方去了,有什么奇怪的,咱们打听这么多不太好吧,还有我刚刚突然想起,贵客不是说要离开乾阳了吗,那让他知道我们的身份也好啊,不然咱们这么多天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云木香分析道。
“嗯,但愿如你所说吧”云木森说完后就靠在车上假寐,一言不发。
云木香看哥哥明显不太想说话了,也识趣的闭嘴了。
一回到云府,云木森就匆匆走向父亲的书房,虽然有些好奇哥哥会和父亲说什么,但云木香不敢跟过去,她小时候曾不小心闯进过书房,父亲骂她十分凶,当时父亲的眼神特别的吓人,后来还重重责罚了看管她的奴婢,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靠近过书房。
书房内
”见,为什么不见,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也不能总是这样提心吊胆的等着吧”云安淡然的说道。
“可是父亲,那魏恒突然说要来,就是在见了那两个人之后,倒像是这段时间他在乾阳就是为了等那两个人”云木森有些担忧。
“你明日在府里备好人手,万一他要是真知道了点什么,咱们就同他鱼死网破,先下手为强,消息从这传到京成总归还要两日,说不定我们还有一线生机可以逃回到北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在燕国为官这么久,朝中各种章程,各部之间的一些事,甚至一些地方上的军事分布,我都清楚,总归·····还是对北狄有用的”云安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只是说到后面有些停顿。
云木森听他安排了这么多,却漏掉了两人。
“那母亲和妹妹怎么办”他木然的问道。
“成大事,总是会有牺牲的,必要时刻你我也一样”顿了顿又说道:“你母亲这辈子最大的不幸应该就是嫁给了我”云安是笑着说的,可眼底一片深沉。
云木森静静的看着父亲,两人都久久未曾言语。
次日云木香早早就梳洗好了,和哥哥一起在云府门口等着魏恒的到来。
他们等了没一会,魏恒的马车就到了,赶车的是昨天他们见的那个面容粗狂的男子,魏恒快马下了马车,随后马车上又下来了一个人,是昨天那个身形有些佝偻的人。
云木森证实了昨晚自己的猜想,看来魏恒来云府果然和他们二有人有关,他面不改色的笑脸迎上前:“秦兄太客气了,人来就好了,还带这么多的礼物,咦~今天怎么没看到宁裕兄弟”
云木香让门房的人接过闻成手中的礼物。
“这不快要离开乾阳了,让他先去准备下”魏恒道
这时府中下人突然跑过禀报:“少爷,老爷听说秦公子来了,已经在前厅等候了”
“那云兄,咱快走吧,可不好让云大人等太久啊”魏恒说着已经快步走前了。
云木森追上去,解释道:“之前并非刻意隐瞒,秦兄不会怪我吧”
“怎会,云兄多想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前厅了,云安今日穿了件藏青色的锦袍,并未着官服。
“父亲,这位就是我之前同您提起的秦一,秦公子”云木森道
“这几天常听犬子提起秦公子,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话未说完,云安忽然惊恐的跪下对着魏恒行朝礼:“下官眼拙,不知道晋王殿下何时到了乾阳,有失远迎,下官该死”
云家兄妹也忙跟着跪下,脸上都挂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十分吃惊。
魏恒上前搀扶起云安:“本王微服出行,本就刻意隐瞒身份,不怪大人,到是还要谢谢云大人,本王在乾阳这段时间云公子和云小姐一直都陪在本王身边,本王十分开心”
“有幸结识王爷,这都是犬子与小女的福分,王爷还请上坐”云安忙领着魏恒入座。
魏恒偶尔询问云安乾阳当地的一些民风习俗,利民设施,两人一问一答的说着话。
云安发觉自从魏恒一进来,就有道目光一直盯着自己,云安抬眼看去正是魏恒身后的一名中年男子,云安一看他,他的目光就连忙闪躲,似乎有些怕自己。
云安发觉那人从入门到此时一句话也未说过,丫鬟们上茶给他时,也是身边的另一男子替他开口的。
云安趁魏恒低头喝茶时,快速侧身附在在云木森耳边低语道:“想办法让魏恒身后的那个人开口”
不一会丫鬟上来添茶时,竟然不小心的把茶水到在了梁义的身上,丫鬟似吓到了,忙去擦拭梁义衣服上的茶渍,眼泪唰的就落下来了,边擦哭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梁义看她一个小姑娘哭是有些可怜,忙开口说:“我没事”说完才想起了什么,一脸懊悔。
闻成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昨天晚上叮嘱了他那么久,让他不要开口说话,还是这么轻易的就被个小丫鬟给骗了,那茶水一看就是故意倒在他身上的,他当时注意力都在王爷身上了,等发现丫鬟不对劲时已经晚了。
别看闻成长的五大三粗的,心思却极其细腻,要不魏恒也不会派他去找人。
梁义把衣服从丫鬟手中扯回,自己蹲下给它拧巴在一块用力拧干,起身时借机抬头看了眼云安的下颚处,惊的立马低下头来。
“赶紧滚下去”云木森朝丫鬟呵斥道。
“府中丫鬟鲁莽,让王爷见笑了”云安又道:“实在是对不住了这位兄弟,方才听你口音觉得些耳熟,不知这位兄弟是何人士呀”
“噢~云大人即觉得耳熟,不防猜一猜他是哪里人”魏恒轻挑眉尾,望着云安开玩笑的说道。
“这下官还真一时想不起来,望王爷赐教”云安是真的没想起来,但是又好像在哪里听过。
“哈哈,这本王也没办法告诉你了,他是本王之前捡的,烧坏了脑子,不记得之前的事了”
“今日叨扰大人已久了,本王客栈还有事就先走”魏恒起身准备离去。
“下官恭送王爷”云安忙起身去送魏恒,云家兄妹也跟在后面。
云家众人站在门口一直等魏恒的马车远去了才转身回府。
“父亲,那名男子可有何不妥?”书房内云木森急着问。
“他今天几次偷偷看我,十分古怪,目前我也说不清楚,你那边可有查到什么消息”
“还没,全康还没回来复命”云木森也有些奇怪,按理说全康这时候也差不多回来了。
梁义这边一进马车就对着魏恒跪下了,魏恒见他这幅模样,应该是认出了云安是假冒的了。
马车刚使出云府那条街,梁义就急着开口:“求大人为小民做主,那人不是我们家安安,他长的没有一点是像我姐姐姐夫的,而且他的下颚没有疤,如果真是安安,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他不可能完全不认识我的”
“你确定”魏恒问他。
“确定”
“闻成,快速赶回客栈”
魏恒刚回客栈,宁裕马上禀报道:“主子,刚抓了个云木森身边的小厮,在打听闻大哥的来时的踪迹,如何处置他”
“时已至此,已经无需再同他们做戏了,先关起来,很快他就有伴了,你马上拿我的令牌速赶去最近的河州营,让袁参将带五千士兵明日清晨必须赶到乾阳”魏恒把令牌交到宁裕手中。
“是,属下遵命”
宁裕骑着快马飞奔离去。
魏恒回房快速写了封信,唤来闻成吩咐道:“派人快马将信送给沈大人,通知那边马上动手,还有梁义那里你亲自看好他,不能出任何差错,命令所有侍卫,从现在起客栈紧急戒备,直至明日清晨,不可让客栈外的眼线察觉出任何的异样,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那大人您的安危?”闻成有些担心,怕云家父子狗急跳墙。
“放心,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确认,本王到底知道些什么,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对我动手的,只是有备无患而已,再说了真有什么,宫里是侍卫们也不是吃素的”魏恒淡然说道,他到并不担心云家父子能奈他何,只是城中诸多百姓,万一他们狗急乱窜,难免会伤及城中无辜百姓,所以行事必须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