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魏恒是正宫嫡长子,虽说没了母族扶持,可却依然打小处处压自己一头,既然这个女人自己送上门来,那他也不防消受下这美人恩,最主要的是还可以给他那个好兄长送顶帽子戴戴,魏恒若是知道了,也不知道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还崩不崩的住,想想便觉有趣。
魏珏望着眼前这个热情似火的女人,嘴角邪魅一笑,呼吸也开始乱了起来,打横抱起在他身上作乱的女人,阔步朝床榻走去。
望着一直跟着魏珏身边的那个小太监,昏倒在房门外,再一听里面的动静,淑妃蹙着眉,但眸内笑意浓烈,高声吩咐身边的侍从:“把门推开”
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惊到了床上的人,魏珏一把推开了自己身上的女子,慌乱的拿起衣服就往身上套,淑妃进来时正好见到这一幕,见魏珏赤身裸体的,吓忙转身背了过去,惊呼道:“五皇子,这可是在宫中啊”
淑妃给自己身边的小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匆匆离去,淑妃接着又道:
“**宫闱,殿下可知会是什么后果?”
魏珏没理会她的话,迅速穿好身上的衣服,缓缓开口:“淑妃娘娘,怎么今日竟会出来走动了,丧子之痛这么快就好了?”
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停止后,淑妃转过了身来,脸上笑的狰狞:“五皇子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娘娘今日来的这般及时,此事莫不是娘娘故意设计陷害于我的?”魏珏此时也意识到了,刚才的事怕就是那个女子故意而为的,他不是个色令智昏的的人,可方才却控住不住自己似的。
他目光阴翳的盯着床上的楚月,此女怕是早起了异心,魏珏眼中杀机毕露,朝她步步逼近,募地掐住了楚月的脖颈,手掌慢慢收紧。
淑妃见他竟要在自己面前杀人灭口,惊的忙让身后的小太监去阻止他,可宫人们此刻都不敢靠近五皇子,生怕下个遭殃的是自己。
“住手”
一声怒斥,魏珏手僵住了,不得不松开了楚月。
天顺帝望着屋内乱糟糟的一幕,面色铁青的看着魏珏和那个方才险些死在他手上的女子。
栾时认出了楚月,附在天顺帝耳边小声提醒道。
天顺帝心中怒火更甚,本以为他只是和个普通宫女乱来也就算了,算不得什么大事,可他竟连兄长的女人也去染指,如此目无纲礼伦常。
“朕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来人”
看着进来的侍卫,魏珏慌忙辩解道:“父皇,是这个女人故意勾引儿臣的,这是有人要陷害儿臣啊”
此时一直默不做声楚月,连滚带爬的跪在天顺第面前,哭泣道:“陛下,奴婢是真心爱慕五皇子殿下的,陛下要罚就罚奴婢一人吧”
说着楚月又泪眼朦胧望着魏珏:“殿下,您的恩情奴婢来世再报”
话音刚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向旁边的柱子,凄然到地。
宫人去探了楚月的鼻息,确定人死后,尸体立马被拖了出去。
魏珏望着楚月的尸体,眼睛仿似能喷出火来,他到是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如此会做戏,还真是小瞧了她。
楚月虽死,但她死前的话,无不在昭示着她和魏珏暗通款曲已久,天顺帝脸色难堪的吩咐道:“将五皇子带回去,禁足反省一月”
“宫人们也都处理掉吧,派人送淑妃娘娘回宫”天顺帝阴沉的看着淑妃。
今日之事,淑妃出现在这里绝不会是巧合,只是事关皇家颜面,天顺帝不愿闹大,也不想再去深究了。
承德殿内。
天顺帝望着眼前站着的儿子,缓缓开口:“恒儿,那楚月是你的侍妾,对方才的事你有何看法?”
天顺帝贵为天子,后宫之中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方才楚月那点小心思早就被他一眼看穿了,今日之事与他这个嫡子多少脱不了干系。
“父皇明鉴,儿臣确实早就发现了那楚月不对劲,自王妃怀孕后,发现她曾私下多次与吴家的人偷摸见面,儿臣子嗣艰难,此番王妃难得有孕,儿臣见她行事鬼祟,担心她会对王妃不利,派人盯着她也未发现异常”
“只是昨日她却动央求儿臣,说想一同进宫,见见宫中宴会,儿臣想着防贼难防千日,她既然注定要求进宫定是想耍什么手段,便同意了她,想着今日让她自己漏出马脚来,只是没想到她与五弟竟然出了这种丑闻,儿臣若是早知道,定不会同意她进宫的”魏恒痛心道。
魏恒的话,滴水不漏,天顺帝目光探究的望着自己的这个大儿子,莫非是自己怀疑错了。
“罢了,你先回去吧,今日之事是你五弟做的荒唐了些,待他禁足过后,朕让他亲自上门给你赔礼道歉”天顺帝安抚道。
一直站着的魏恒听完天顺帝的话,突然双膝跪地:“父皇,儿臣可以不在乎五弟和楚月的事,但有一事儿臣不得不禀,儿臣在楚月房中发现了这个”
魏恒缓缓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白的小药瓶,双手递给天顺帝。
“这是何物?”天顺帝问。
魏恒没有直接答他,反问道:“父皇可还记得母后那年是因何而死?”
“你究竟想说什么?”天顺帝听他突然提起已逝的皇后,心中隐有猜想。
“这是一种能让女子落胎,而事后查不到任何中毒迹象的一种西域秘药,母后当年就是因此而死的”魏恒一字一句的解释道,脸上怒意明显。
“放肆,当年皇后明明是听闻秦将军的噩耗难产而亡的,此事是朕亲自督办的,事后宫中太医查验过,并无任何不妥,你这么说难到是在怀疑朕?”天顺帝怒斥道。
“儿臣不敢,只是还请父皇仔细回想下,当年江院使一家为何会在母后去世不到半年的时间,一夕之间惨遭灭门,而当时给母妃接生的嬷嬷都在此后的一两年要么就是死了,要么就是莫名的消失了,这一切父皇不觉得有些过于巧合了吗?”魏恒望着怒气冲冲的父皇,沉声问道。
“所以呢?你仅凭一瓶毒药,就想定谁的罪,朕吗还是吴家?”天顺帝望着眼前这个素来沉稳内敛的儿子,不知道他今天究竟是怎么了,皇后的事过去了这么多年,就算当年之事真有什么猫腻,现在也早已是无迹可查了。
看着座上固执己见,不愿相信自己的父皇,魏恒苦笑道:“或许父皇见一个人,就能理解儿臣此刻心中所想了”
见天顺帝不反对,魏恒让栾时把门外的李致远带了进来。
李致远一进来便恭敬的跪在天顺帝面前。
“晋王,你这究竟是闹的哪一出,最好能给朕解释清楚”
天顺帝此刻有些不悦的看着魏恒。
“儿臣有罪”
“微臣有罪”
二人异口同声道,随后魏恒向天顺帝道明了李致远的真实身份,以及当年江家灭门的真相。
“李大人,晋王方才所说可是真?”天顺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微臣罪犯欺君,罪该万死,晋王殿下方才所说字字皆真”
“你既然是江临,那先前为何不与朕道明身份?”天顺帝声音漠然。
“江家灭门之事,牵扯太大,微臣此前怕仅凭微臣一面之词,陛下难已信微臣,直到前些时日王爷在楚月那搜到了那西域秘药,微臣才确定了父亲当年对皇后娘娘之死的猜测是对的,微臣这才斗胆相告”
“所有你们要朕凭这区区一个小药瓶去定贵妃和吴家的罪?你们还真是太天真了”天顺帝不知道该说他们什么好。
“李大人你既说是夏仲翎亲生杀了你父母,灭了江府一门,此事朕会彻查,当年江府出事后,朕曾命三司同查,可却查无所获,现在既然有了你这个人证,此事朕会让它有个了断的,还你江府满门一个公道”
天顺帝接着又道:“只是你欺君罔上,虽然情有可原,但国法不可废,朕念在江大人和江夫人的面上,罚你一年俸禄,以儆效尤”
“谢陛下开恩”李致远没想到圣上竟就这般轻描淡写的罚了下自己,心生意外。
“好了,今夜折腾了许久,朕也累了,你们先回去吧”
“父皇,那母后的事?”魏恒不甘道。
当年皇后身怀六甲,北境却传来了秦大将军和小秦将军双双战死的消息,皇上怕皇后闻此噩耗会动了胎气,严令禁止宫中之人议论北境之事,违者处死,宫人们纷纷禁言,不敢提及分毫。
可后来这个消息不知怎么回事还是传到了皇后耳朵里,皇后悲痛难忍,动了胎气,提前早产,可却不幸难产,一尸两命。
魏恒当时年纪小,还不知道外公和舅舅战死的消息,满心欢喜的等着母后会给他生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陪他一起玩,可却等来母后难产而亡的消息,当时他就觉得天塌了。
随后外公和舅舅战死的消息传来,不到半年小姨一家惨遭灭门,那时候的他,仿佛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给抛弃了,所有他在乎的人都离开了他。
可现在当他得知了这一切都是人为的时候,父皇的态度却是如此模棱两可,魏恒心中满是愤怒和不甘,看来这些年父皇对那个女人的宠爱,早就让他已经忘了当年的结发妻子了。
“恒儿,朕知你心中所怨,并非是朕忘了皇后,只是当年之事真相究竟是什么你我都不得而知,吴家今时不比往日,不是轻易能动得的,稍有不甚,恐伤及国本”
吴家在朝势力盘根复杂,在一些大臣眼里有时他这个天子的话未必能比得上他吴荣的命令,吴元劲那事是因为他惹了南疆众怒,不杀他实难平息众怒,也算是给吴家一个警告,让他们有所收敛,可有些事是不能逼太急的。
此时栾时进来禀:“陛下,贵妃娘娘求见”
“带进来”太顺帝吩咐栾时,看着还跪在殿上的两人命令道:“你们先回吧,朕有事要与贵妃商议”
魏恒他们离去之时正好遇上刚进殿的吴云嫣,双方连简单的客套话都不愿再多说,擦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