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合作
听闻有新的进展, 景存顿时眉心舒展, 脸上浮现名为喜悦的情绪。
没什么比科学更美好了。
打开资料袋, 只粗略看了几眼, 景存就大受触动, “不错不错。你朋友, 真……可以。”
景存很少有情绪化的言语, 林学笔还是第一次听到景存有情绪上的波动。
天才和天才之间，大概总是有某种特殊的联系。
“那太好了。他叫杜勤明, 以前做机甲的。现在做前期研发。”林学笔赶忙推荐起来。他想给杜勤明争取一个好印象。
景存迟疑几秒, 疑惑地问：“他要来工作吗？”
“……”这话可让林学笔没法接了。有这样当着老板的面，挖另一个老板的吗？
“嗯？”景存抬起头看向林学笔, 延续依旧有话直说的性格，“我以为你要向我推荐人。”
这资料解释了原理, 同时也推销了自己设想的概念产品。看起来就跟趁机表现, 想要寻求什么联系。而资料留了林学笔的联系方式, 看起来不像公司，最后自然就想到个人。
林学笔委婉解释了一下他和杜勤明的特殊情况。
景存又看了看资料，仍觉得这名叫杜勤明的是个可塑之才。
他想了想，道：“那你公司有兴趣合作吗？”
林学笔第一反应是，发财了！
研究院背靠联邦，而消费群体是数量极其庞大的失控者们。面对这么大的后台，这么广的消费群体，林学笔怎么能不兴奋。怎么能不激动。
可林学笔的第二反应是，他们吃不下这个大饼。
“我公司加上我, 只有四个人。”林学笔默默把法律顾问元纪杉剔除开外，以显示自己公司的弱小可怜又无助。
四个人，意味着，他公司做不了生产，只能从事前期的研发类工作。研究院也是前期工作，两个前期公司实在没有太合适的合作机会。
而且公司的四个人里，也只有杜勤明能接下这个项目，
相比起公司合作，林学笔承认直接挖走杜勤明更合适一些。
“你和他就很足够了。”景存干脆地问，“你想合作吗？”
“想。就是……”林学笔还想迟疑，被景存直接打断。
景存不再在这种事情上拖拖拉拉，一锤定音，“我明天向上级申请一下。”
联邦不缺这么一份钱。有公司能够研发，只要价格不太过分，联邦无比欢迎。研究院也不缺这么一份科研成果。他们更缺的是时间，是新鲜的血液。
想到时间紧迫，景存问：“你有兴趣参与失控者救援行动吗？主要是你，你公司想来也可以。”
景存本来不想说，这事需要的时间太长，也很麻烦。但就目前的失控者药剂，基因优化等方式，还不能百分百解决失控者的问题。有林学笔在，成功率会提高非常非常多。
只是这事牵涉全联邦各个地区，真要解决问题，林学笔少不了全国各地跑。林学笔已经是五个孩子的爹，不常在家对孩子有非常大的影响。
“……好。”林学笔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连问都不问就答应，但他很想为失控者做一份贡献。
来到联邦不过半年，他眼睁睁看了三次半兽人失控。由人类变为动物后，野猪男子迁怒无辜路人，聂书杰含泪让他离开，绵羊高中生痛苦倒地……一张张充满痛苦的脸庞，叫林学笔感触很多。
他没圣母到舍己为人的程度，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林学笔希望能尽自己最大可能，多帮一个是一个。
“稍后发你内容。张元帅同意就来。”景存性格不爱纠结，但也不希望这事影响到林学笔的家庭关系。
林学笔没太理解为什么这事要经过张大猫的同意，但还是点了头。
熟人之间合作，又是景存这种谨慎到极致的人，林学笔非常放心，因此没问太多具体内容。
回家已经很晚了，林学笔回到家时，张誉元正哄着孩子睡觉。
自小火焰能变成人形以后，小火焰就穿上了亲子款的睡衣。图画是两个人，人鱼形的小汤碗，变成人形的小火焰，还有三颗蛋。没有太多的内容，可光是把角色画上去，就非常地温馨。
因着家庭成员更新得快，林学笔已经有三版睡衣了。第一版是他和张誉元的兽形版本，第二版是加上小老虎和小人鱼的蛋形版本。如今又多三个蛋，便又更新了一版。
就连他们的特约画师都说，这是她遇到过，家庭成员变化最快的家庭。虽然很温馨，也很感谢林学笔一家这么帮衬她的生意，可仍忍不住让林学笔悠着点，别看着义务教育就使劲生。联邦养孩子费用还挺贵的。
乱七八糟的费用加在一起，可不比原来的学费低。更不说吃饭钱，衣服钱，都是成倍数增加。
林林种种地，都是钱啊。
这个问题林学笔也非常担心。
哪怕他的元帅老公比较有钱，可林学笔还是忍不住地去担心。小汤碗吃得是真的多。
林学笔给五个孩子晚安吻后，和张誉元一同回房，并告知张誉元他打算参加景存的失控者救助项目的事情。
张誉元听后立刻皱眉，他不太赞同林学笔的选择，“你看过资料了吗？”
“还没有。”林学笔摇头，表情很冷静，“只是，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效的‘失控者药剂’。”
就像张誉元拥有全联邦唯一的吞噬异能，在同意培育蛋一和蛋二时，需要考虑全联邦的安危。林学笔身为全联邦唯一能解决失控者问题的人，也有自己需要做的事情。
张誉元沉默。
林学笔继续道，“我不是不顾家里和孩子，具体内容看了再商量。我想第一时间告诉你而已。”
想到当初蛋一和蛋二的事情，他选择最后时刻才告诉林学笔，张誉元不由得感到亏欠。
林学笔拉起张誉元的手，“当时的我还太弱了，我能理解当初的选择。但这一刻开始，我们一起为未来努力，好不好。”
和林学笔身无旁物不同，张誉元是联邦元帅，拥有最高军事权力，能够帮助林学笔太多太多。
告诉张誉元，不仅是对家庭的责任感，更是张誉元在这件事情上能帮助他。在情在理，林学笔都该告诉张誉元。
相比起隐瞒张誉元，选择尽早坦诚才是更聪明的做法。
“你怎么这么好。”张誉元真是被这小家伙感动到了。
“那你的回答呢？”林学笔问。
“好。”张誉元比林学笔清楚这项计划，甚至他就是计划的最高负责人，因此他道：“我尽量给你一个最完美的解决办法。”
等两人谈完，林学笔又将景存想要合作改良失控者药剂的事情告诉杜勤明。
杜勤明听到这事，先是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因着林学笔出了错，杜勤明虽然写了不少东西，但也故意显得自己的水平幼稚，以给人初出茅庐，只是恰好能启发对方的感觉。他原想让林学笔拿这份东西回去将功补过，却不想对方竟然这么卖林学笔面子，竟然到达合作的程度。
这就像研究院有自己的餐具，有自己的食材，辛辛苦苦洗了菜，切了菜，发现出来的西红柿炒鸡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味。随后和食客一聊，恍然大悟，并改良出更好吃的西红柿炒鸡蛋。
这种情况下，大家都不认为厨师得给食客钱。
虽然换成是药剂，但杜勤明控制了程度，不会显得越界。要说奖励一些积分，当做这件事的酬劳，杜勤明还能理解。
可合作？
身在底层多年的杜勤明，不自觉就阴谋论起来。例如事情需要‘临时工’作为背锅者。
从另一个角度想，林学笔是元帅的对象，研究院应不会得罪林学笔，因此这事也可能是卖林学笔一个面子。
左右都想不出其他可能，杜勤明只能见步行步，先答应下来。
公司想要发展，就得做大做强，得要敢冒险。他若是这样畏畏缩缩，连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把握的人，就不敢退学创业开公司。
一切发展都和性格有极大的关系。
“我把他给我的资料传给你。如果那两个员工没兴趣，可以自己开展其他项目，我现在让小火焰和小汤碗帮我干活，成品还是能继续做。”林学笔并没有强迫其他人一定要加入。这事太需要知识储备，林学笔又不知道另外两人对什么方向有兴趣。
想到这里，林学笔有些不好意思。
他作为一个老板，什么管理事情都不干，全权交给杜勤明操持。分工虽然明确，但明确到连另外两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就有些说不出什么感觉了。
杜勤明迅速抓住了一闪而过的关键，质问道：“你居然使用童工？”
不等林学笔解释，杜勤明道，“根据《劳动法》规定，用人单位不能招收未满十六周岁的未成年人，这是得吊销营业执照的。”
想到这里，杜勤明又有点难受地自我补充，“虽然我们公司暂时没有。”
程序是走了，但最近年关，营业执照得等到流程走完才拿到手。
林学笔：“……”
看来他这老板当得也不是那么老板。
林学笔总结道：“那严格来说，我们也不算雇佣童工，我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黑作坊？”
杜勤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