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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没有岁月可回头(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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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耘那句“一、二、三——biu!”实在太魔性。

以至于在唐家吃过晚饭后,许曌坐车和高扬一起回家时,她“biubiubiu”的回声还在脑内循环。

天色黑沉,车窗外飞逝的灯光刷刷闪过,忽明忽暗间,高扬的面孔越发被勾勒得棱角分明。

自读大学以来,许曌和他分隔两地,彼此忙碌。

两年了,竟再没认认真真看他一次。

此刻专注瞧他许久,才骤然惊觉,他脸庞轮廓比先前更坚毅硬朗,一举一动也初见男人的成熟沉稳。

只是……

和那个“biu”结合在一起后,再去看他……

他越是冷峻清隽,许曌就越忍不住想笑。

她暗暗使坏,想着如果把唐耘的话告诉他,不知他要如何炸毛。

可自己明天还要回帝都,保命去坐飞机要紧,到底没敢。

当晚相安无事,翌日,高扬开车送她去机场。

回到学校,她又忙了一个多月。

很快夏至,她的生日也到了。

她自己不大重视这些,可高扬和唐耘却早就开始计划,要怎么给她好好庆祝。

结果就是,她生日当天,高扬、唐耘、赵英超,甚至还有几个当初在酒吧里认识的朋友,全都来到帝都。又叫上她在校内交好的室友、学长学姐、项目组一起熬夜的伙伴,还有一向器重她的一位辅导员。

大家凑到一处,着实热闹了一整天。

都不是闲人,热闹完了马上各自离开。

到傍晚时分,高扬陪着她,把浮远来的那批人送到机场。

临别前,唐耘拉着她的手,把她拽到机场某个角落。

她直觉她又要出幺蛾子,果然……

唐耘往她手心里塞了个小小的纸条,压低声音,鬼鬼祟祟说:“呐,给你的生日礼物。那会儿人多,没好意思拿出来。”

许曌只问:“……这是什么?”

唐耘小声地,“补肾的药方!”又冲她解释,“我学校中医学院全国顶尖,我认识里面的学生,专门托她去问她导师。那位老师是知名的老中医,听我说了高扬的情况,开出这个药方来。温补的,不伤身体。你劝一劝他,不要讳疾忌医,照方子抓药,先吃来试试。”

许曌:“……”

心虚地扭头,她瞥一眼不远处的高扬和赵英超。

目光和高扬一撞,触电似的,她忙又把脑袋转回来。

她咳嗽两声,不知如何接话。

可尴尬之余,又有点儿幸灾乐祸。

终于把纸条收起来,她期期艾艾说:“呃……好。”

唐耘和赵英超走后,高扬和她坐出租车,一起往酒店去。

路上,高扬倚在靠背上,半掀着眼皮直瞅她,忽不阴不阳地开口问:“刚小耘把你叫过去说什么了?”

她手里还攥着那张药方,极力正色说:“没什么。”

“没什么?”他口气有些危险,又问,“那她往你手里塞什么了?”

“……生日礼物。”

“什么礼物?给我看看。”

她把药方攥得更紧,防着他过来抢。可想着最好的防御是进攻,于是掩饰好心虚,反过来拧眉质问他:“你还好意思问!大家都有礼物给我,就你两手空空来给我过生日!你的礼物呢?先拿出来。”

高扬不是在意形式的人。

有什么东西觉得她会喜欢,总会立刻买了给她用,并不非等到生日节日才送。

去年她过生日,他也没送什么。

许曌当然也不在意这些。

高扬若有所思瞥她一眼,知道事出有异必有妖,但也没细审,而是舔着牙尖儿坏笑了下,凑到她耳边说:“谁说我两手空空?我送的是大礼,回酒店去再让你拆。”

耳畔一阵酥麻,许曌忙缩着脖子躲了躲。

直觉他的“礼物”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低下头,为自己的脑补红了脸。

一见她耳根处都涌上一层深粉,高扬无声而笑。

小丫头真上道,不用他挑明,已经猜出来了。

下车后,跟着高扬去酒店房间的路上,许曌无声地深呼吸数次,给自己打气。

这么久了,她想着,自己一定可以的。

垂着头被他牵进门,她都来不及回过神,已经被他掌着纤腰转了半圈,重重地抵在门板上。

一个深吻结束,他抓住她的手,解开他颈间的衬衫纽扣。

许曌手指有些颤,可是没抗拒。

然而等扣子剥开……

看到他肤色冷白的脖颈间,系着一条细细的大红色缎带,还似模似样打了个蝴蝶结……

她:“……”

触电似的缩回手,她红着脸望着他,又气又笑地骂:“你、你又发什么神经!”

他把白衬衫扣子又解开几颗,露出好看的锁骨,和一小片暗白色胸膛。

缎带缠在颈间,一片白色里红得灼人眼球,诡异地暧昧着。

他倾身把她往门板上压,低低笑时,身体跟着发颤,“我怎么发神经了?既然是送你的礼物,不得包装一下么?”

说着,握住她的手,去扯缎带上的蝴蝶结,真像要拆礼物一样。

许曌忙把手往回收,哭笑不得地推他,“你少耍流氓!谁要这种礼物啊?!”

他振振有词:“以身相许在古代,那可是报答救命之恩的大礼,这你还嫌弃?”

“呸!”她忍不住笑骂,“那是女人才送的‘大礼’好不好?你是男的!男的!”

他恬不知耻地还是笑,“现代社会,男女平等。”

许曌:“……”

这人胡搅蛮缠起来,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她终于还是被他抓着手指,被迫拆开了这份“礼物”。

缎带往地上一扔,飘扬而落,蜿蜒如一条赤红的小蛇。

许曌瞥去一眼,不由赧然捶他胸口,“好变态啊你!”

他扬眉坏笑,“这还变态啊?我本来还打算……把蝴蝶结系在那儿呢。”

说着,意有所指地撞她一下。

她茫然片刻,猝然明白过来,脸上腾地烧起一片红云,咬牙用力推他肩膀,“你、你变态死了!再这么变态我报警了!”

他纹丝不动,反而把她双手一抓,不由分说打横抱起,一边走一边暧昧笑说:“唔,警察可不管我蝴蝶结系在什么地方。”

她:“……”

最后被抱进浴室里。

他把她放到镜子前。

然后高大身体紧紧贴在她后面。

初时,许曌以为不过在这里亲热一下,然后洗澡,再回房间。

她没抗拒,可渐渐地,发现他要来真的……

慌忙抓住他游弋的大手,她看着镜子里面色绯红、衣襟凌乱的自己,不由赧然,抽着气说:“别、别在这儿啊……”

高扬吻着她耳后,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低哑嗓音中掺杂几分压抑,声气炽热吹进她耳心:“……别怕,阿曌。看着镜子,只有你,只有我。什么都别想,就想我,想我爱你。”

她顿时明白他的用意。

是想用此时此刻的画面,覆盖曾经让她惊惧、羞耻、憎恶的那些。

抗拒的动作一停,但她还是放不开,“可是、可是……”

他再次吻上来,在她心旌摇曳之际,性感声线缠绕她耳朵,嘶哑诱导:“阿曌……咱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好意思么?信我,试一试,嗯?”

她:“……”

是啊。

彼此灵魂最深处的秘密,都已毫无保留同对方交换。

区区肉/体,还有什么值得遮掩羞赧呢?

在他温柔的撩拨下,她终于臣服。

面前的穿衣镜光亮无比,最后关头,她再次涌上令人恶心寒战的回忆。

然而他让她看镜子。

她拼命瞪大双眼,视线里只有媚眼如丝的自己,还有意乱情迷的高扬。

他们紧贴在一起,缱绻,缠绵,色授魂与。

许久之后,满目靡丽和生理上的愉悦一起冲击大脑,幢幢可怖的回忆渐次被逼退。

她终于敢闭上眼睛,回身抱住他。

……

“阵地”数次转移。

结束的时候,两人已躺在床上。

许曌浑身湿淋淋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高扬搂着她,嘴角勾着一抹餍足的笑,可渐渐地,笑意消失,狂喜之后反而有些空茫。

和她认识三年多,一千多个日夜。

这么些日子,拿她当恋人的同时,其实待她更像个小妹妹。

一步步看着她,帮着她,从畏畏缩缩到亭亭玉立,从唯唯诺诺到温和大方,从羞羞怯怯到今天在他身下妖娆绽放……

脑袋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吾家有女初长成。

作为恋人,彻底拥有她,当然是快乐的。

可作为哥哥,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拥有,又忍不住酸涩。

即使……拥有她的人,也是他自己。

他一颗心像是分裂成两颗。

两颗心用不同的方式和身份,一起疼爱她。

静静地躺了几分钟,高扬一反常态,没说什么羞人的话逗她玩。

两人身上热汗消退些许,他要抱她去洗澡,她红着脸抓住被子,无论如何不肯。

他没办法,只好笑着亲亲她眼皮,自己先去。

等他清清爽爽出来后,许曌才攒出点儿力气,裹紧睡袍,一步步往浴室里挪。

浴缸里满满的清水,显然是他帮她准备好的。

她伸手试试温度,刚合适。

心里一甜,泡进去享受。

热水荡漾在四周,温柔包裹着她酸痛的身体。

不适感很快被缓解,可许曌心里却开始涌起一阵酸胀。

也不是难过,就是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若失。

当然,更多的还是一种尘埃落定般的踏实和欢喜。

正在纠结中时而委屈时而窃笑,许曌忽听见浴室门一响。

忙回头一看,见高扬裹着浴袍,正一步步赤足走来。

她下意识捂住胸口,双眼戒备地紧盯着他,结结巴巴喊道:“你、你进来干什么?我还没洗完呢!先出去!”

高扬理也不理,面色严肃走到她对面,一言不发。

饶是她水下的身躯不着寸缕,他眼神也干干净净,毫无异样。

许曌觉得他怪怪的,心里一时更慌。

他定定立了片刻,忽然单膝跪地,一只手举到她浴缸边缘,弹开一个精致的红丝绒小盒子。

许曌吓了一跳,忙往后一缩。

浴室里灯光明亮,她晃了下神才看清,小盒子里是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

“你你你、你这是?”隐约明白他要干什么,可太突然了,她震惊地都快说不出话来。

高扬脸色平静中藏着坚定,戒指举在她面前,一字一顿地说:“阿曌,嫁给我。”

“我……”她瞠目结舌。

“不愿意?”他以退为进。

钻戒好大,光芒硬得扎眼,让人目眩神迷。

许曌傻乎乎吞咽两下,脑袋里一片空白,挡胸的手都不由自主松开。她抽着气说:“不是不愿意啊……可是、可是……”她搜肠刮肚地想措辞,最后扬起水花溅了他一身,羞赧地抱怨,“可是哪有在浴室里求婚的?!”

高扬脸上溅了几颗水珠,滑过脖颈和锁骨,滚入精壮的胸膛内。

他直勾勾瞧着她笑,她反应过来,忙又将胸口遮住,红着脸骂:“流氓!”

他振振有词说:“不以结婚为目的去谈恋爱,这才是耍流氓。我在浴室求婚,也是为了和你在彼此赤诚的时刻,做这辈子最重要的决定。”

话说的正经无比,可他一双眼已经在她身上暧昧逡巡。

许曌觉得身上皮肤都要烧起来了,咬牙反驳:“什么彼此赤诚?!你还穿着衣服呢!”

他扬扬眉梢,立刻作势要抽开腰带的活结,好整以暇说:“那我也脱了?”

“哎!”许曌忙闭上眼,“你别!你还是穿着!”

高扬笑得浑身发颤,不再逗她,而是认认真真地说:“阿曌,我没和你开玩笑。和我结婚吧,真的。今天你生日,满了二十周岁,法定年龄已经到了。”

许曌:“……”

他眼里的诚恳让她无法拒绝,可脑袋里一团乱,只能想到什么就说出来:“可是我还在上大学呀!”

“大学里不禁止结婚,你不想引人注目,那我们只拿证,婚礼可以将来再说。”

“……这太突然了,我都没、没任何准备呀。”

“你准备什么?拿证九块钱,我全出了。”

“呃……”

“嫁给我吧,嗯?”他把戒指递得离她更近了些。

她一颗心怦怦乱跳,茫然盯着他问:“你、你为什么这么急?”

高扬深吸一口气,慢条斯理告诉她:“因为前期准备差不多了,我打算近期把公司注册起来,地址就选在帝都小硅谷,商务楼都租好了。我希望这公司是咱们的婚后共同财产,所以,正式成立公司前,得先把你娶到手。”

许曌心里一震,忙说:“你不用这样!成立公司也全是你的钱呀,我根本没打算……”

“我知道你没有。”高扬打断她,双目沉沉,盯着她严肃道,“你先听我说完。”

他认真起来气场摄人,她咬唇望他一眼,只得点点头。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我东西不多,也就是酒吧的股份,和浮远碧海湾那套房子,另外就是用来注册公司的钱。小耘和赵英超感情稳定,他们谈婚论嫁是早晚的事,所以股份和房子,我没和你商量,已经决定留给小耘,给她当嫁妆。至于公司,我肯定是要和你共享的。不仅是为了证明我爱你,更是要给自己一个约束,防着我点儿。”

许曌有些茫然,“……防着你、你自己?”

高扬轻轻一点头,“对,防着我自己。”

他说:“我父亲的事,我也对你讲过。他之所以敢那样对我妈,一方面是他本性不好,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我妈不论从家世也好,个人能力也好,都太弱势,对他毫无约束力。我把公司和你共享,那如果将来我也走上歪路,你手里的股份就是对我的约束,可以多一分可能,把我从歪路上拉回来。即便我一意孤行,回不了头,至少你也不会太吃亏。”

高崇信的堕落,每一步他都看在眼里。

如今崇信集团业务遍及四海,高崇信身价与影响力逐年提升,可他快乐吗?

他亲眼见过的,他半点儿都不快乐。

他们是亲生父子,他又那样像他。

即便此刻他待许曌一片赤诚,可一辈子那样长,波折那样多,有了高崇信这个例子,他实在不敢向自己保证,可以永远初心不变。

他信不过他自己,拿自己当野兽防着。

所以,他的“以身相许”并不是虚言。

把自己送给她的同时,还要再附赠一个可以困住自己的铁笼。

这样才安心。

彻底明白他的意图后,许曌心里翻江倒海,眼泪瞬间漫漶而出。

她张大嘴巴,双唇颤颤,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高扬……你不必这样想,真的!你不信你自己,我信你!我……”

“阿曌,”他再次打断她,“别哭,你听我说完。”

她抽泣两下,红着眼,用力点头。

他接着说下去:“你也不必这么早就感动。我这样不仅是为你打算,也为我自己。我怕我将来辜负你,其实我更怕我落到和我爸一样的下场。所以,这份保险不光是给你上的,也是给我自己。”

“还有,和我共享公司,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商场上波诡云谲,我又这么年轻,很难保证一本万利。如果赚了钱,你当然是阔太太,可如果赔了,你也要和我一起背着债务、甚至背着官司的。”

说着,戒指又往她跟前送了送。

璀璨的钻石,就闪烁在她眼皮底下。

举着钻戒的人双眼比钻石还亮,一瞬不瞬盯着她,虔诚说:“今天收下这戒指,明天咱们就去拿证,往后就要和我福祸共担了。阿曌,愿意吗?”

许曌半张着唇,一时哽咽,说不出话。

他笑了下,又使苦肉计,“这浴室的地砖硬的要死,我跪了可有十几分钟了。你再不答应,我腿里的钢钉又要戳出来了。”

许曌吓了一跳,慌忙把戒指接过,连声说:“你快起来!”

高扬施施然站起来,动作流畅,哪有半点腿疼的样子?

许曌愣了下,才骤然反应过来,他腿上的钢钉钢板早拆除了!

骤觉自己又被耍了,她咬牙瞪他。

他早已转过身去,拉开浴室的门,走出去之前,又回头冲她挑眉,“洗完了快出来,别让你老公等太久。”

“讨厌!”许曌一捧水猛泼过去。

结果……

他利落一闪身,水全泼在磨砂玻璃门上。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许曌左手无名指上,多了那枚钻石戒指。

高扬把她搂在怀里,握着那只手腕,把她戴戒指的手看了又看。

铂金戒指,经典六爪镶,显得钻石更大更闪,衬得她纤细手指也越发/漂亮。

他把那枚戒指摩挲一遍,又摩挲一遍,简直爱不释手。

太珍贵了。

不是因为价格,而是因为,这是他拥有她的证明。

许曌今晚被他折腾得很累,身上和心里都是。

洗完澡后,她更是昏昏沉沉的,窝在他怀里,很快开始眼皮打架。

可是忽然听见他嗤嗤笑了两声,她抬起脑袋,睡意朦胧的眼盯着他,哑声质问:“……你又笑什么?”

他仍盯着她的手指,送到唇边亲了下,才笑说:“其实……我本来的打算,是先求婚,再拿证,然后才真正过新婚之夜。”

“新婚之夜”几个字,让许曌脑中浮出断断续续的暧昧画面。

她脸一热,忙又低头,闷闷地问:“……你还在意这个?”

他低低地还是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还真有点儿在意。因为……我从前荒唐过,总觉得欠了你。最好的已经给不起你了,私心里就想,至少还能挑个最好的时机。”

许曌心底潮热,沙哑声音里也染上一点儿笑意,又问:“那你怎么又变卦了?”

他却忽地冷哼一声,抬手打她一下,才没好气地说:“还不是为了叫你放心?”

他打得一点儿不疼,许曌动都懒得动一下,只软软地问:“我放心什么?”

他白她一眼,一字一句地说:“让你提前验个货!省得你担心我是什么火箭男!”

许曌:“……”

有点儿心虚,又有点儿想笑。

不过她再笨也知道不能拿这种事挑衅男人,于是忙说:“我可没那么说啊!那、那都是小耘姐瞎猜的!”

旋即反应过来,讶然问他:“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怎么知道?呵,小耘和赵英超一对儿二百五,一个比一个大喇叭!你跑去和小耘说那些,就等于和赵英超说。赵英超知道了,还瞒得住我?”

许曌:“……”

小耘姐果然不靠谱。

高扬越说越有气。

回想赵英超神秘兮兮问他,需不需要看医生的时候……

那是真特么憋屈啊!

最后气得又把她打了两下,才没好气地警告:“从前就算了,以后咱们的私事,不许什么都往外说了。”

许曌窝在他怀里偷笑,识时务地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见她识相,高扬哼了声,不再追究。

片刻后,又有了心思逗她:“还没问你呢,今晚‘验货’的结果,还满意么?”

许曌:“……”

这怎么好意思讲?

事实上,何止满意,简直远超预期。

她从没像唐耘那样胡思乱想过,因为他们先前虽然没到最后一步,可是那么多次耳鬓厮磨,她能感觉到。

不过、不过毕竟他是出过严重车祸的人,她没想到……

“怎么不说话?那是不满意?不然我们再来……”

“别!”

许曌忙抓住他蠢蠢欲动的手,想着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无所谓害羞。

于是咬咬唇,索性抬起脸问他:“你、你以前老说自己是玻璃人,你是不是都装的?”

“车祸后躺了半年,瘸了一年,病历上都有。回国后腿被钢板戳穿了一回,脚伤了一回,你亲眼见过的,我装什么装?”

“那你怎么还……”她说不下去了。

高扬笑得很坏,低下头咬她耳朵,把她的话说下去:“想说什么?想说……我怎么还这么厉害?”

她红着脸直躲。

他缠着她凑过去,沙哑声线暧昧地问:“我那回车祸,骨头能断的全断了,脏器能动的全移位了,就俩地方是好的,知道是哪儿么?”

“……哪儿?”

“腰和腰子。”

她:“……”

他抱着她,笑得越发开心,“你看,老天爷对你不薄,最好的全给你留着呢。”

她羞得直打他,“越来越流氓!”

他躲也不躲,又抓住她的手,亲吻在微凉的钻戒上,有恃无恐说:“现在才发现?可惜晚了。戒指戴上,已经是我的人了。”

……

翌日,两人早起,准备去领结婚证。

出门前,高扬瞥一眼许曌光秃秃的手指,立刻问:“戒指呢?怎么不戴?”

许曌无奈,“那么大的钻石!你不怕我戴了上街,被人剁手指吗?”

高扬:“……”

她又说:“再说了,大学没毕业就结婚的真不多,我不想太特殊。所以戒指,以后再戴行不行?”

他倒没反对,只是不满之情溢于言表:“哼。”

许曌笑了,晃他手臂哄他:“别不高兴啦!你不是不在意形式吗?”

高扬傲娇地缄默片刻,忽朝她弯下腰,指了指自己嘴角。

意思是,宝宝生气了,必须亲亲才能好。

许曌哭笑不得,犹豫片刻,终于踮起脚尖,唇刚凑到他下巴,他忽地直起身,叫她亲了个空。

他那样高的个子,舔着牙尖儿笑话她矮,还没笑够,忽觉后颈被狠狠一勒。

小丫头居然揪住他领口,死命往下一拽。

他猝不及防,外加几分听之任之的宠溺,还真被她拽的低下头来。

一时讶异,还没反应过来,唇上一片温热。

居然被她强吻了。

高扬:“……”

结婚证还没拿到手呢,已经夫纲不振了。

他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作者有话要说:高扬:让我小羊羔告诉你们,什么叫效率!

哎呀,还是没写完,抱歉抱歉,明天完结~

感谢在2019-11-27 23:49:54~2019-11-30 22:44: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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