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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只缘身在此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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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与辩机相遇,我对他的思念越发强烈,每日入口的食物也越来越少,静儿常偷偷在粥里加一些补品,可依旧没能拯救我虚弱的病体。

天气逐渐热了起来,身体越发的疲乏,我时常因乏力卧于榻前,近来,房遗爱的丹青阁也鸡犬不宁,自从我软禁了芸娘,那芸娘便用了各种手段引得房遗爱整日去她房里。

日子久了,这芸娘还真怀上了,眼下到了我不得不出手打理后院了。

淑儿怀里还抱着几月大的婴孩,我见其可爱,便抱在怀里舍不得放下,只是亏得淑儿天生一副好模样,那孩子简直就是房遗爱的复制版。

“公主,眼下该如何处理芸娘呢?”淑儿发愁的缕着发丝说。

“咱们不妨会一会她,是时候立规矩了。”我一边抚着孩子的脸颊,一边说。

直到天黑,静儿搀扶着我来到了一旁的丹青阁,远远看去,昏暗的油灯闪着两个影子,走近一看,似是两个男人的剪影。

我停下了脚步,另一个是谁呢?是房玄龄还是房遗直?

走到门外,由于窗户开着,里面的声音便清晰的传到外面。

“哥,你别再逼我了,能不能上高阳的床,我根本不在乎!再说,那高阳从来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她给我女人,给我银两,我俩各过各的,关键时刻她还能为我加官进爵,何乐不为呢!”房遗爱的声音。

“遗爱,你是不是驸马都尉!这公主对辩机余情未了,万一哪天她与辩机和好,时日一长,房家会遭殃的!”房遗直的声音。

“哥,他俩现在不是已经分开了!再说,即便没有辩机,还有那长孙澹呢,他可是对高阳一片痴情!你找我还不如找长孙澹呢,他在高阳面前至少还有几分情面,再说了,他才是最不愿意高阳与辩机在一起的人!”房遗爱的声音。

原来是这样!我紧紧的攥着拳头,他们究竟与辩机说了什么!

“那日高阳去了田地,回来父亲便问了我关于你们的事,他是心知肚明啊!可遗爱,你要争气啊!这件事只有你有资格说话!”房遗直的声音。

“哥,若是高阳知道,因为我们辩机才离开她的,还不拆了整个西院。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房遗爱的声音。

“遗爱,到底你是驸马还是我是驸马!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房遗直愤愤的声音。

“那辩机本来就是个不怕死的,他为了高阳,他…他不怕死!”

听到这,我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激愤,我用脚使劲的一踹,两扇门就那么突然的发出“咣当”的声响,门开了!同时,两双惊愕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

房遗直大惊失色,他张着嘴巴,直楞楞的看着我。房遗爱战战兢兢,站在奶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我站在门口愤愤的看着他们,周围的空气瞬间冰冷,寂静的仿佛能听到尘埃掉落的声音,爱情的理智似乎被唤醒,此刻的我,最想知道的是——真相!

与庸碌无为的房遗爱比起来,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房遗直更加让我愤然。

房遗爱结巴着:“高…高…高阳!你…怎…怎么来了!”

我将目光对准房遗爱,冷冷的对着房遗爱呵斥着:“滚!滚!”

房遗爱见此,立刻迈出步伐,径直的走到了门口,不得已停了一下,胆怯的看了我一眼,“嗖”的一下从我身边一闪而过。

我缓缓走了进去,我直盯着房遗直的双眼,我想我的眼神就足够将他杀死。

我仰头一笑:“哈哈哈,好你个房遗直,阴一面,阳一面,枉你看起来人模人样,却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狐狸!”我愤怒的呵斥着!

房遗直向后退了一步,眨着眼睛心虚的辩解:“既然公主都听见了,那么我也不防告诉公主,我只管辩机的安全!”

我咬牙切齿的问:“说吧!你对辩机说了什么?致使他那么狠心的离开我!”

房遗直依然故作坦荡的踱步,我见他面不改色,心下的怒火燃烧的更加猛烈,只见他深吸口气:“辩机他自己也很纠结!”

我瞪了他一眼,急切的问:“此话何意?”

房遗直突然转头:“辩机曾说过,自他接受公主的心开始,他就知道他的生命不多了!”

就这么一句话,让我如感五雷轰顶,我趔趄着走到木椅旁坐了下来,只觉胸口沉重的无法呼吸。

房遗直立刻走上前来,静儿为我顺着胸口,房遗直将茶端来。两人皆惊慌失措。

我扶着木椅的把手,深入的思考着房遗直所描述的这两句话,此时,脑海中忽的一闪,在草堂里我与辩机第一次缠绵时,辩机在我耳边轻语:你真的是公主吗?你真的是公主吗?你真的是公主吗?

那时的我还忘情于他的温热,如今再细细咀嚼,辩机难道不知道我是公主吗?他没有意识到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不,他想过!

对我来说,爱情是男人与女人本能的情感,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对于一个崇尚佛教至骨的和尚又意味着什么?

想到这,难忍悲痛的我趴在桌旁嘤嘤的哭了起来,房遗直不知所措起来,他站在一旁劝:“公主,别难过了!”

静儿轻拍我的背脊:“公主,再哭可伤身体了!”

我靠在静儿的怀里自语:“辩机是用生命来爱的,用生命!”

静儿连连点头:“是的,是的,公主既然知道了,就不要在伤心了。”

房遗直柔声劝:“辩机的确让我震撼!可他也曾说过,他要用仅有的生命来回报佛陀,所以才离开公主的!”

好一会,我才恢复了常态,我望着房遗直问:“辩机还说了什么?他承认对我的感情?”

房遗直犹豫了一下,挣扎着说:“是的!他很坦然,也很磊落,同时也不怕担当!”

此刻的我,心里既欣慰,又感动,同时更多的是内疚,似乎,我只顾及自己感情的释放,又何曾想过辩机到底是怎么挣扎的,他的灵魂经历着怎样的煎熬。

“那么,辩机是怎么说的?”我问。

房遗直摇头:“他说,他不畏惧死,他把无法用语言表达的东西,用生命来表达!”

我站了起来,这两句话在我脑海里翻来覆去的重复。此刻我在自责自己为何不多理解他一些!

我抬起头警告房遗直:“大公子是不曾伤害辩机,可你管的未免太宽了!”

房遗直仍然一副书生气,儒里儒气的回答:“我担心你与辩机长此以往,事情一旦败露,恐怕会殃及房家!我已经做到了,保证辩机的安全!”

我盯着那双看似真诚的眼睛,他面如冠玉,一身儒雅做派,可我怎么这么讨厌他这副长相,讨厌他儒雅的模样。

我从不怕对付如房遗直一般的拥有君子之风的人,他的软肋在哪,我再清楚不过了。

我将双手负于胸前,拖沓着语调说:“大公子,房遗爱不会在意我与任何一个男人有私情,但是,除了,你!”我冷笑着。

房遗直愕然,他似乎在怀疑自己是否听错,直着眼睛愣了半天才说:“公主!你什么意思!”

看着房遗直那副模样,我反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看你这个样子。”我用手指着他。

房遗直依然惊呆的站在原地,我笑够了才说:“你还真以为我要把你怎样!我高阳可不会随随便便就能看上谁,我的男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辩机。”我严肃的瞪着他,“如果我告诉遗爱,我与你在一起了,你说遗爱会怎么想呢,他还会认你这个哥哥吗?你们房家还会如现在这般和谐吗?你还有机会管我们的事吗?”

房遗直脸色白一阵又青一阵,他不可思议的眨着眼睛,一副看不惯我又干不掉的我的无奈,他气急的说:“高阳!你竟做小人之杰!”

我不以为然的冷笑着:“我高阳乃一女子,算不得什么君子。”我轻叹口气,“惹急了,倒也不介意做一回小人!”

房遗直又一次用手指着我:“你!”随即又无奈、愤恨的重重的收了回去。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房遗直转头又回头,最后还是愤愤不平的说了句:“我从未见过世间有如公主这般的女子!”

我回个笑脸:“如今,这不是见到了!你敢做,我就敢做!”

房遗直无奈的机械性的点着头:“好!”

我又一次赢了房遗直,可我并没有胜利的快感,我的心也不再哀怨悲痛,只因我明了辩机的心。

在男权至上的封建社会,作为一个男人,能为爱情做小小的牺牲尚且艰难,更何况是生命呢?辩机是如此!我高阳亦是如此!

我无心教育房遗爱那几个侍妾,回到兰凤阁,伴着微弱的油灯,拿出辩机送我的草编的蝴蝶,我又何曾想过,我不在的日子,辩机是怎样在大山深处熬过一天又一天呢!

第二天,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原本要去会昌寺的我,被另外一件事情所震动,只见天空一团黑压压的东西飘过,发出嗡嗡之鸣。

房玄龄、房遗直、房遗爱、庐降儿均呆呆的望着天空掠过的那团黑云。

房玄龄一脸忧国忧民的情怀,他无比悲哀的说了句:“旱灾未减,蝗灾又至!今年的长安真是多灾多难啊!”

说完便急惶惶的对身边的侍从喊了一句:“进宫!”

我分明听到了“蝗灾”两个字,我立刻喊了声:“父亲!我与你一同入宫!”

房玄龄犹豫一下,又立刻点头:“那有劳公主随我走一趟!”

于是,我便转移了路线,马车便快速的行驶在通往太极宫的路上,一路上时不时的看到“黑云”掠过。让我心惊胆战。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人称的局限,有些目前无法写的情节,会在番外详细写得,例如:房遗直究竟与辩机说了什么,辩机是怎么想的,辩机对高阳的情是怎样的的,是怎么爱上高阳的。想知道哪些细节,可以给我留言哦!以后番外见!

重要的话:最近身体不舒服,明天要去医院,向大家请个假!抱歉,停一天,周日继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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