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混乱
“湛儿你刚才所言是什么意思？何为事不必做十分？要知道将军的计划皇后之死是关键，更何况司冀昀与……”她想到莫妄与司冀昀的关系马上停住。
“娘，皇后仍旧会死，将军的计划不变，但是……”乔义怀示意了两人凑近在耳边嘀嘀咕咕一阵，两人面色可见的变得缓和。
许是提议者是乔义怀，于潇潇不再如开始那样抵触她沉吟道：“这不失是一个办法，就当为了雷家军寻一个退路，但是白大哥……”
她看向白童威柳眉微竖：“一旦我们成功，潇白登基后司冀昀也必须死！”
“与潇白有关？”白童威心中咯噔一下不明白为何提起司冀昀不论是于潇潇还是雷动总是杀气腾腾的样子。
于潇潇咬牙看看乔义怀又看看白童威，压低声音：“潇白与司冀昀关系如……如……雷霆与我这般。”
“什么！”白童威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低吼道：“你说什么？你与雷霆？怎么可能！”
“我们亲眼所见，况且潇白身上还有……还有……痕迹。”于潇潇实是说不出口。
“痕迹？什么痕迹？”
“咳！”
白童威不解看看脸色铁青的于潇潇又看看尴尬的乔义怀，可怜他一生未娶又怕司寇忌惮除了防卫京都最大的就是呆在府邸，对这方面实在不怎么精通，一时没反应过来。
乔义怀撇开视线低声道：“欢、爱！”
“欢……欢……欢爱！”白童威瞪大双眼结结巴巴：“你说他们已经……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待看到于潇潇沉着脸颔首，他大受打击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的长刀掉落砸在脚下都没有注意。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两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怎么可能？
他摇摇头：“不会的，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我必须问清楚。”
说完就要往门外冲去，他不能接受，不仅是因为两个人都是男人，最主要是他希望最终坐上帝位的是莫妄，怪不得……
白童威往前冲的身体陡然停住，他想起莫妄曾经说过一切结束后他将会辞去碧水宫宫主一位离开。
莫非两人真有情，否则怎么可能为司冀昀付出这么多。
想到这里白童威有些相信于潇潇的话了，他在厅里来来回回的踱步终于下定决心道：“就以潇潇所言，只要我们最终成功，司冀昀必须死！”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娘，你们口中之人是否正是碧水宫宫主莫妄？他与你们有何关系？”乔义怀尽管心中已有猜测但是还是不愿相信。
“湛儿，他的身份事关重大，日后你自会知晓。”于潇潇安抚一笑，雷动没有对雷家军公布莫妄的身份，她不敢擅自做主。
入夜
今夜皇宫注定不平静，一声尖叫打破深夜宁静。
司寇从睡梦中惊醒，眼前似乎还能看见那门庭寥落的永城王府。
这段时间获得西境兵符，得到宇文甾勾结西俟的证据，这些以往日思夜想的事情他都完成了，一时间反倒有些不敢相信。
只是宇文甾一直没有抓获，这成为他最大的心病。
寝宫外混乱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司寇这才发现一直跟在近前伺候的李公公竟然不在。
“来人！”
“陛下！”
一阵慌乱的脚步，李公公从外跑来，脸色惨白站在司寇跟前剧烈喘息。
大门开着外面慌乱喧闹的声音更加清晰，司寇掀被而起怒道：“何事如此喧哗？”
李公公上前为他着上衣袍轻声道：“陛下，有刺客闯进皇宫，皇后殡天了！”
“皇后殡天！”司寇大惊失色，皇宫中戒备森严寻常人根本进不了皇宫，能顺利刺杀皇后的只有武林人士。
武林人！
司寇起身的动作不由慢下来嘴角微微下垂，如今西境的兵权已经回来了，宇文甾也不足为虑，皇后死于武林，岂非......
他扯过衣袍顾不得衣衫不整一边向凤鸾宫赶去一边快速下令：“封锁凤鸾宫，龙禁军接手，凤鸾宫一干宫女太监全部看守起来！”
“太子那边？”李公公犹豫问道。
“传旨冀勋前往东南两境彻查税收一事，皇后对外一切无恙！”司寇回头森森的盯着他。
这是要将二皇子也支出去！
李公公低头：“是！”
皇后的凤鸾宫已经被龙禁军层层把控，宫女太监被分成两队看守，皇后秦瑶躺在凤床上，双目圆睁像是看到极端恐怖的场景，胸口一抹刺红血色已经凝结。
“如何？”司寇看也不看床上的秦瑶一眼径直来到龙禁军处。
玄甲披身头盔遮貌只余一双无情的眼睛在外，领头男子跪下玄甲摩擦见发出沉闷声响：“陛下！”
“说！”
“一剑穿心。”
“武林人士！”司寇扬起笑容：“很好！这是武林自己毁约在先。齐家实力如何？”
“与我等相差不大，不过……”
“嗯？”
“齐家传来消息，上次劫持三皇子的黑衣人与偷袭齐家的武林人士功力均在我等之上。”
“人数如何？”
“不足为虑！”
“由你带队点齐三千龙禁军秘密驻扎齐家。朕要好好问问这武林刺杀本朝是为何顾！”司寇听到此处冷冷一笑踱到凤床边低头看着秦瑶
武林手段！
你之死到为朕提供了机会，宇文甾已是强弩之末，隐藏在朝廷中的雷家余孽与先皇旧人一直毫无头绪，朕就如他们心愿离开这京都几日且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秦瑶念在你跟着朕这么多年，朕以后会对冀昀好一些。
司寇最后看了一眼秦瑶的尸体毫不留恋的离去，
半个月后
整个房间寒气弥漫有的地方甚至结上薄冰，莫妄盘膝坐于床上身体被寒冰覆盖只能隐隐约约看见面容。
倏然房内水汽弥漫，莫妄身上的寒冰像是遇到炎阳一般快速融化还来不及化成水立刻被他吸入体内。
莫妄缓缓收功，原本苍白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他再度感应一下原本犹如附骨之蛆的化功散被压制在体内一角，碧水神功第十重也修炼的极为顺利功力已经恢复了七成。
他被雷动安排在这里，除了开始被告知皇后已死雷动几乎隔绝了外面所有的消息，白童威几人前来也是闭口不谈。
不过这半个月时间也不是全无收获，在他一次无意的尝试之下他发现雷家祖宅几处布有奇门之术之地竟然可以凭借阴阳录打开，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离开，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他从怀中抽出一张锦布，这是他从祖宅中那几处设有奇门之术的其中一处所得，不出他所料这张锦布正是承接齐宵天那一部分。
现在他手里已经有了三张，唯有沈腾武那张依然不明所以，也就是说沈腾武之上还有一部分，若他没有猜错这一张应该就是西俟皇族那一张。
只希望阿武能够拿到。
莫妄眼中一抹黯然，阴阳录是他最后的希望。
他来到大厅，这段时间不论是雷动还是白童威等人都没有一人前来，而他没有任何京都的消息。如今功力已恢复大半，他决定不再被动至少他要知道最近的形势。
确定雷动等人今日不会前来，莫妄出得祖宅不在停留。雷家祖宅地理偏僻又有奇门之术遮掩即便是碧水宫的暗堂也找不到，他必须找到一个暗堂时刻不放松的地方——统领府！
果然，他现身还不足一盏茶时间便感到空气一阵涌动，姚光奕已然出现在眼前。
“宫主！”
姚光奕很激动，自从莫妄失踪碧水宫就处于紧张混乱的局面，暗堂的高手全部出动一点都没有他的消息，为此司徒屏的婚期也不得不延后。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两人再度返回雷家祖宅，姚光奕才有机会开口，他惊奇的打量祖宅。
怪不得他们将京都翻了底朝天都未能找到莫妄，还以为当今天下只有碧水宫才有此能力，想不到小小的一个雷家祖上竟然还有精通奇门之术的奇人。
“形势如何？”
姚光奕收敛脸色沉重道：“武林朝廷一团混乱！”
“武林混乱？三大派没有出手？”莫妄皱眉，他已经知会过三大门派，有他们坐镇武林怎可能大乱。
姚光奕冷笑：“三大门派虽然出面镇压但是没有下杀手，那些宵小表面迎合暗地里已经与雷家军结成联盟使得三大门派现在也很是被动。”
“三大派不过问江湖事日久威信不如以往。”
莫妄神色淡漠：“既然三大派不忍那本座不介意当这个恶人。光奕！”
“宫主！”姚光奕惊讶，莫妄虽然冷漠却并不嗜杀，这么杀手腾腾想要大开杀戒印象里还是五年前。
“以本座的名义传令武林，擅自破坏盟约者杀无赦！”
“宫主与司冀昀之事？”姚光奕提醒道。他与司冀昀的关系这个时候很可能成为这些门派攻击的理由。
莫妄扫过姚光奕眸中不见丝毫情绪波动：“本座等着！”
“是！”
这是直接和这些人杠上了这有多大的怒气。
姚光奕乍舌打了个冷颤，识趣的站直身体不敢再在莫妄面前放肆。
“九龙山脉如何？”
“雷家军控制了西境趁司冀昀的异军与拓跋炎交战时暗中偷袭了西俟大营，拓跋炎察觉中计及时退出了九龙山脉，不过这一来二去的西俟的三十万大军几乎去了一半。”
说到九龙山脉姚光奕眼里不可抑制的露出敬佩的神情，在这西境司冀昀即便有了异军也远非雷家军的对手。
这雷家军不知控制了九龙山脉更是一举坑杀了西俟十五万大军。
他感叹道：“西境各个出口被雷家军把守的犹如铁通，司冀昀的异军冲了几次都未能冲破，最后只有司冀昀凭借高强的功力带着童方出了西境，三日前已经与秘密返回京都的司冀勋见面。”
“司冀勋秘密返回京都？”莫妄心惊：“莫非司寇向所有人都瞒下了秦瑶之死？”
皇后被刺杀身亡，未免朝廷动荡再事情还没有真相大白之前封锁消息这很正常，但是若皇后的亲身儿子都瞒着，这其中的就不得不令莫妄怀疑司寇的用途了。
姚光奕颔首：“皇后被人一剑穿心刺客功力不俗，朝廷没有这样的高手，司寇在封锁消息的同时点齐三千龙禁军入驻齐家。”
“啪！喀嚓喀嚓！”
姚光奕惊骇快速后退，只见除了莫妄身下的木椅他周围一丈内所有物体瞬间涌上一层冰随即喀嚓喀嚓之声不绝于耳，眨眼间便成为一片碎末掉落在地。
这……这……宫主的功力何时这么骇人？难道……
“宫主，碧水神功最后一重？”姚光奕这时可顾不得朝廷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莫妄的功力提升才是他们碧水宫更加在乎的。
“司寇！”莫妄未理会他的提问而是冷冷道：“他终于将手伸向武林，三千龙禁军、一个落魄的齐家，简直痴心妄想！”
他甩袖而起身下的木椅在他离开的刹那间化作飞灰，一时间莫妄周围一丈内空无一物。
“三千龙禁军进入齐家三大派不会不知道，司寇如何拿捏住他们？仅凭皇后之死？”
姚光奕苦笑点头：“司寇将皇后之死全部归责于武林，指责武林撕毁盟约要求三大派一个月内交出凶手，否则……三大派忌惮朝廷大军，又怕北阙内乱被他国所趁也苦于找不出刺杀皇后的凶手，现在均是一筹莫展。”
“荒唐！难道他们看不出这是朝廷的借口！”莫妄大怒，三大派竟然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束手无策。
“哼，谁说看不出只不过都不愿承担乱国罪责而已。”
姚光奕不屑，说到底还不是珍惜自身声誉，要他说只要杀龙禁军几个还怕他朝廷觊觎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