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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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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大家都将话说开了, 娘你就别再瞒着了,索性说出来告诉大家,姚青嫂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又到底做过什么腌臜事儿。”詹徐氏脸颊微红, 仿佛醉酒,说着话时低声一笑,啧啧摇头:“我记得, 我可什么都记得呢,哪怕过去了几十年,娘的手段,也叫媳妇儿自愧不如啊。”

“你也跟着疯了吗?!”詹翠一根筷子掷出, 划过詹徐氏的脸, 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詹徐氏脸上刺痛,伸手一摸摸了满手心的血, 便知自己毁容, 本就躁动不安的心即时疯乱,她推椅而起,指着詹翠道:“你、你、你对我动手!这么多年, 我伺候你,顺从你, 甚至你为了绵延子嗣, 让詹林出去花天酒地, 还在房中纳了这么多妾室我都依了, 我若是疯,也是被你给逼疯的!”

詹林听见,起身给了詹徐氏一耳光:“你怎么这般与娘说话?!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居然还干涉我纳妾,我纳妾又如何?便是休妻你也无话可说!”

詹徐氏捂着两边脸,眼泪滚滚,面上堆着疯狂的笑,便是要鱼死网破,她咬牙切齿,声音尖利地喊道:“好啊!好啊!你们詹家都是好样儿的,你们既如此对我,那我也无需为你瞒着这等丑事了!正好,各位叔伯哥嫂们都在!来,我说给你们听!”

詹徐氏伸手一指,指向坐在主位的詹翠道:“姚青嫂子有何过错?她最大的过错,便是生的太美了,招惹詹翠这毒妇的夫君,叫其夫君看中,我的好公公啊,趁着他长子闭关修炼之际,奸辱了自己的长媳,哈哈哈……”

这等事,也是众多詹家族人未曾料到的。

“谁叫詹谦虽在修为上高人一等,却是个难展雄风的假男人,娇妻娶进门十一载,碰都没碰过。”詹徐氏伸手捂着嘴角扑哧一声笑出:“我入门嫁给詹林那年,兄长,你还在喝补药吧?我记得那补药,还是姚青嫂子专门去仙风雪海宫求来的呢!哈哈哈……”

“闭嘴!闭嘴!闭嘴!别再说了,别再说了!!!”詹翠听见这话,猛地朝身侧长子詹谦看去,只见詹谦浑身颤抖,嘴边流出了一条鲜红。

男人最大的耻辱,莫过于此,更可耻的是,他的耻辱,却给自己的妻儿带来了灾难。

“詹翠是道行高,可脾气差,将自己的夫君管得死死的,她主外,她也要主内,堂堂男人成了金屋之娇,自然心中不平,公公垂涎姚青美色已久,在我大婚的那年,强拉姚青入了小屋,正好被詹翠撞见!不、那已不是第一次了,姚青懦弱,不敢说,只敢偷偷喝下避子汤,实则这恶心事,恐怕早有好几年。”詹徐氏擦掉了脸上的血,转身看向詹翠:“娘你是不是惊讶我如何知晓这些事儿的?因为我一直都在后头看着呢,我对你百依百顺,莫敢违逆,是因为你真的太狠了,我怕啊!”

詹翠丈夫奸辱姚青之事被詹翠发现之后,姚青便开始过上了苦不堪言的噩梦生活,詹翠鞭打她的夫君,男人懦弱且脆弱,不过几年便早早死了,詹翠认为他夫君会和姚青如此,是因为詹谦无能,姚青寂寞,故而勾引,她认定姚青是个风骚之人,便找来了许多族中男子与其交合。

姚青被人按在榻上,挣扎哭诉,求饶辱骂,怎么也不管用。

后来姚青怀有身孕,詹翠才停了对姚青的折磨,詹溯是詹家长子,詹谦高兴,因为姚青从仙风雪海宫请来的药有用,他也曾与姚青有过几次短暂的欢好,他认定詹溯是自己的儿子,将母子俩护得周全。

姚青与詹谦过了几年琴瑟和鸣的日子,可詹翠却越看越觉得姚青配不上自己的儿子,她觉得姚青已经脏了,坏了,姚青的儿子也未必是詹谦的,于是找了个机会,将以前与姚青有过几次关系已经排出詹家族谱的詹晨光找了回来,偷偷送入了姚青的房中。

姚青被迫承欢,恰好被詹谦发现,詹晨光死在了詹谦的掌下,姚青则衣不蔽体,成了詹家众人皆知的浪荡妇,詹翠已为詹谦寻得了更好的妻子人选,便迫不及待要解决姚青,姚青想见詹谦,与他说出全部实情,她也想告诉詹谦,詹溯是他的儿子,唯有与詹谦同床共枕的那几日,她没喝过避子汤。

只是詹翠没给她这个机会,詹翠追杀姚青,是当时听从詹谦命令的管家詹承偷偷将姚青放出,连带着姚青不知与谁所生的詹溯,一同离开了临天峰,一路逃到了无量海。

詹翠是妒妇,也是毒妇,她掌管詹家,早就练成了铁石心肠,从不允许有人忤逆自己,若非姚青逃脱当日,詹谦不知为何散尽全身灵力,将亡于世,她不会轻易让姚青逃脱。

詹翠爱子心切,以自己的一半道行保全了詹谦的性命,可詹谦却也只能一生坐在轮椅上,成个废人。

詹家的过往悉数抖出,詹翠的恶行也都被詹徐氏说了个全,詹林见詹徐氏还有继续要说的意思,便冲了过去,拳打脚踢,堂内混乱成一团,詹溯却还是端着那杯茶,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

他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趴在地上哭喊的詹徐氏,漫不经心道:“二叔,手脚放轻些,婶子有孕在身,经不得打。”

此话一出,詹徐氏便捂着肚子,裙下一片鲜红,瑟瑟发抖,面色苍白,如将死之状。

詹林便是疯了,也停下了脚,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一时间堂内倒了大片人,唯有几个道行高的还站着。

詹翠立刻看向詹溯,满目惊恐,她颤抖着手指向对方,一口血从胸腔涌出,猛地吐在了桌面佳肴上,詹翠一瞬苍老,不可置信:“是你,是你做的一切,你……你这个、你这个……孽障!”

“我不过是想要……还原当年实情,好让詹家人知晓,你詹翠的雷霆手段罢了。”詹溯起身,看着满室荒唐,嘴角的笑意更浓,只是眼底尽是冰冷。

詹徐氏早有身孕,是他替换了大夫压下的。

素素送给詹翠的那碗药汤,也是他刻意安排。

族中男子的夫人喘疾,是他差人下了药。

也是他让大夫说假话,道那血玉麒麟能治疗喘疾。

血玉麒麟自然是好,可若是涂了药蜡,配上药酒,便可让这群人走入疯癫,说出实情。

一步一步,皆在詹溯的掌握之中。

他当年与娘亲逃命,躲入无量海中的神亭岛,他娘也因为惊人的相貌遭人欺辱,只是没了夫家,她坚强了许多,为了护住詹溯,她坚持了几年,最终还是死于乱杖之下,这女人在嫁入詹家之前也是世家小姐,温婉贤淑,她悲苦的一生,皆是詹家害的。

姚青死后,詹溯便流落在外,兜兜转转十数载,就是想要有朝一日,回到詹家,好让这些道貌岸然的人,好让这些心狠手辣的人,得到他们应有的报应而已。

元宵节的一餐家会,结束在五死十三伤中,五死,是道行低微,服了毒,身体不消,当场便死的,十三伤,除了詹翠是气急攻心,詹徐氏是被詹林打的之外,也皆因为毒药。

三个月的时间,詹溯收复了詹家所有资产,顺他者留,逆他者亡,詹翠本就因为凤心果损了身体,又因为陈年旧事浮出水面而重伤难治,她坚持了百日苟延残喘,最终还是死在了詹溯的掌下,詹翠死前,狠狠地诅咒詹溯:“你会遭报应的!你定会遭到报应的!”

“等报应来时再说吧。”詹溯说罢,掌力震碎了詹翠的心脉,詹翠死了,詹溯给詹家人的说法是她年纪大了,诸多事情加在一起,难以负荷,便没了。

詹林自然不信,非说是詹溯杀了詹翠,刚想拉着詹家人对抗詹溯时,却被詹溯随手抛出的茶杯打得轻伤倒地,而那些曾唯詹翠马首是瞻的詹家人,各个低头不语,显然是早就知晓詹溯的厉害。

詹徐氏因丧子之痛,与詹林彻底决裂,詹翠死的当日,她便亲手杀了詹林养着的十多个妾室,头颅裹在了詹林的被褥里,惊得詹林恍惚好几日。

四月中,乙清宗出了大事,红衣虎妖砍了岳倾川的头颅丢下悬崖,还火烧穹苍殿,乙清宗对诸多世家门派派发天谴令,詹溯将其拒之门外,理由简单,因主母身亡,詹家也逢变故,他无心去管乙清宗与钟花道的恩怨。

詹溯将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临行前去看了一眼詹谦,詹谦在元宵节那日听到的话,于他的打击也不小,他不知自己的妻子原来曾那般遭受自己母亲的折磨与侮辱,不过姚青实在太好了,好到詹谦哪怕以为她与人偷情,也只怪自己未行丈夫义务。

他向詹翠求情,哪怕詹翠不放过姚青,也一定要放过詹溯,可詹翠并未同意,只说詹溯也未必是他儿子,詹翠要杀姚青,詹溯便似疯了一般,恶鬼,原囚禁在心灵神魂之中,一但崩溃,便会放出牢笼。

詹溯为了救姚青,曾杀了詹家十一个道行皆在道者与大道者之间的家丁,詹承连忙带他去见詹谦,詹谦看穿了詹溯的能力,只怕他身体里的恶鬼终有一日会害了他自己,于是以毕生灵力,封住了詹溯的经脉,再让詹承抱着詹溯去找姚青,将两人送出临天峰。

只是十六年过去了,站在詹谦跟前的詹溯,已不再是以前喜欢依偎在他身侧吃甜雪糕的小孩儿,他变得神秘,且陌生。

“你杀了她。”詹谦说,詹溯也未否认,道:“是。”

“你现在,也还想杀了我?”詹谦早已算是躺在棺材里的人了,又何须詹溯动手。

詹溯低声笑了笑,摇头:“你活不过今日。”

“那你是来与我作别的?”詹谦说罢,詹溯却没有反驳。

詹溯离开临天峰当天,詹谦果然就咽气了,不过他死时的面容却是这十多年以来,最轻松的一次。

临天峰暂且未对外发丧,只等乙清宗之事风头过了,再行发丧,詹溯匆匆离开临天峰,将庄内大事交给詹承去管,自己独身一人,骑着一匹骏马,入了仙风雪海宫境内。

他到了云深处,按照规矩,入云深处几步,等仙鹤飞来,再传信给仙鹤,出云深处外,詹溯耐心地等了许久,才等到仙风雪海宫上有弟子下来问话。

那人问他:“来者可是乙清宗临天峰第一山庄詹家的家主?”

“正是。”詹溯道。

那人又问:“詹家家主不是詹谦吗?”

“家父已故。”詹溯回答。

“那主母詹翠呢?”那人再问。

“也死了。”詹溯忽而觉得有些不耐烦。

那人问了最后一句:“那詹家主来我仙风雪海宫,所为何事?”

詹溯这才眉头舒展,面上挂着浅淡的笑容,眉目柔和,朝云深处看去,道:“来接目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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